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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 / 1)

购价与粮价,差额才三倍而已。”“粮田养鱼,获鱼竟高于粮十倍”刘虞诧异极了,“玄德可是戏言,若粮田养鱼如此划算,何不见小农变田为塘”“因为没有协作。”刘备笑呵呵的,“小农一家如何引水洪涝一来,雨水漫塘,排渠如何应对疫病一来,满塘鱼一夜翻肚,一家一户如何承受鱼塘水质如何,鱼吃什么,是否有灾害疫病,关乎产量多寡,是否颗粒无收。”说着,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备原来只知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倒未曾想过,可喂鱼食鱼的。盟内处理的鱼肉下脚料,便是优先供于试验鱼塘,其次用于喂牲口,再次用于肥地。而牲口禽畜的粪便嗯嗯,同样是可以用来喂鱼的。”“啊喂鱼食粪”刘虞闻声一愣,嘴唇又哆嗦起来了,他就爱食鱼,可鱼若食粪,这个“食粪食腐之鱼,多为泥鳅,鲢鲶等对水质要求不高,易生长的污水大鱼。非但粪便,发酵的秸秆,水草等皆可食。”刘备投给刘虞一个不必担心的眼神,自矜而笑,“流民士卒不娇贵,有鲢鲶吃,总比饿肚子好。鲢鲶易长,产量高,吃不完的还可以喂牲口禽畜。”“牲口禽畜粪便喂鱼,鱼喂禽畜牲口,再拉粪予鱼食”刘虞感觉被绕迷糊了,脸色纠结,他一席不过二肉菜,不是没肉菜,怎么肉后边都是粪“不错,循环利用。”刘备没察觉到刘虞的纠结,反是非常得意,“鱼塘肥水可用来肥地,沤肥养蚯蚓,同样可喂猪鸡。猪的粪便,除了喂鱼,同样可以肥田,有肥田就能多打粮。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嘛。粪哪里来当然是多养鱼养猪。”说着,自个兴奋了起来,“吾等北盟正围绕雍奴附近,寻当地乡民合作养鸭。由联盟无偿给予草甸,水泽周围乡村的乡民种鸭,以麻鸭为主。与联盟渔业编队一样,由养鸭户负责赶鸭,放养,按月按比例上缴老鸭,鸭蛋予联盟。”刘备神情中有抑制不住的骄傲:“仅雍奴一泽,当地乡民就已放养麻鸭七千只,本月底第一批上缴老鸭,鸭蛋,备一定为明公送些去。预估可上缴老鸭三百只,鸭蛋五千枚左右。我等预计今岁,就能将雍奴一地的麻鸭数量,扩大到二十万只以上。自明年起,月最少就能上缴老鸭万只,鸭蛋十万枚以上。而整个雍奴大泽附近,可容纳用于放养的麻鸭容量,估算为三百万只以上。我们争取三年内,放满它。若非鸡太易得瘟,一瘟动辄成村成乡染疫,若合作养鸡,倒可惠泽更多乡民。”刘虞被惊住了,对渔猎的不屑烟消云散,反是魂飞魄散:“放养三百万只鸭那一年可得多少鸭蛋”“五六百万枚吧。”刘备眨了眨眼,无辜道,“我们与为我们放鸭的当地乡民,五五分成,该有两三百万颗无本的鸭蛋可食。”刘虞默然,吞了口吐沫,眼神中还是不可置信,又问:“五五,对半比尔等士卒军属渔船分成还优”“有条件的,鸭毛全是我们的。”刘备没拿仁义爱民说事,反是老老实实道,“得辛苦养鸭户,把鸭毛鸭绒按期收好,不能任鸭把绒褪了,收不够会罚,过量则奖,鸭毛鸭绒全归联盟,不许养鸭户外卖。”“谁要鸭毛”刘虞越听越不可思议,“你们要那么多鸭毛何用”“说是鸭绒保暖,可制秋冬轻便军衣。”刘备回了一声,又遗憾的摇了摇头,“只是鸭尚少,绒不够,尚未开制,还在摸索。”“大收渔获,连鸭毛都收。”刘虞捋须沉吟,满脸不解,“此不糜费日甚”“那却不是。”一旁始终沉默的关羽,插言出声,眼睛都笑眯了,本来就眯着的眼,一笑更是见牙不见眼了,冷脸颇为难得的露齿一笑,“吾等鱼满仓,士卒平日皆能混到油腥,便多亏了糜费日甚。”“哦”关羽性矜面冷,刘虞一见便知,被驳了一句不以为意,反是来了兴趣,“此话从何说起。”关羽闻声又沉默,眼睛一眯,没搭理刘虞。回答的是刘备,同样露齿一笑:“很简单。造船织网者便多为无地流民,农闲的乡里闲汉村妇。把闲着的时间,用于伐木,造筏,织网。之后,吾等将渔船渔具收缴,免费发放士卒军属。再将其编列为渔业船队,获取渔获。”说着,与关羽一样突然笑了起来,得意道,“实际我等做的就是无本买卖,将按比例征缴来的渔获,十亭中的七成,再以酬劳的形式,返还给造筏,织网的乡汉村妇,酬其劳苦。实际我等何本也不出,净落袋三成。”正文 第五十章 不拔萝卜把坑占了“渔,养鱼,放鸭,养猪禽,制衣。”刘备笑眯眯道,“我等越是糜费日甚,糜费的百业越多,酬劳中涵盖的种类就越多。最早造船织网之酬,皆付粮米鱼干,如今就多了鸭肉猪肉,鸭蛋鸡蛋,油脂油蜡,干湿面条,精米精粉,与部分五铢钱。可这些不是糜费,鱼鸭猪禽,甚或正在制的保暖鸭绒军衣,与地里的庄稼一样,实际全是凭空自生的。取之不竭,用之不尽。我们只是把乡里之闲人,组织起来。把空闲的时间,利用起来。去取用天地间,本就无限自生的物质罢了。我们还打算在海边寻处盐碱滩涂,挖盐田晾盐场。同样在寻石炭,打算烧窑烧砖制陶,为流民盖砖屋。一边安置流民,把流民变为幽州郡县乡民,再让乡民帮我等挖矿,烧陶,铸薄铁皮,制造瓦罐铁盒。用于将今后越来越多的鱼肉禽肉,制成军用罐头。盐铁乃专榷专卖,还要明公帮衬才是。”刘虞都听蒙了,喃喃道:“老夫经世致用之学,不如尔等多矣,只是这罐头又是何物”“斯帕姆”刘备闻声一愣,挠了挠脑门,同样一副苦恼的神色,眼神发茫,“备亦不知此为何物,只是小弟言未免今后士卒深恨吾等,罐头的名字取个不易让人与吾等联系起来的胡名最好,都怪胡人做菜手艺不好。”“有肉吃,为何会恨”刘虞大惑不解。刘备同样大惑不解,摇头道:“不知,小弟最爱杞人忧天,胡言乱语,说是吃肉也会吃伤,真是胡说八道。”“玄德之小弟,可是昨日城下独舞之李小仙”刘虞眼神突然一亮。“不错,正是盟弟。”刘备神色间颇有些不好意思,“吾家小弟,生性淡泊嗯嗯,有时又极奢,好恶全凭己心,不羁放纵惯了,平日最是乖张。便是备的话,那也是不听的。昨日城下多有得罪,还望明公海涵。”刘虞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捋须忽而发问:“凡此种种,便是小仙之法吧”刘备出身为何,他早已让人查个分明,织席贩履经年,一朝骤然风生水起,事必有因。因果何来一切打探来的消息与风闻,指向的皆是自从刘备突然多了三个义兄弟之后,前后判若两人。关张之勇,他已见识,可这与经世济用无关,若刘备早先有这个殖产兴业的本事,早就风生水起了,哪可能一直织席贩履,清贫度日刘备四兄弟中,唯有李轩,一看就是从小锦衣玉食,必是出自大富大贵之家无疑。以他想来,笼络人心之法,殖产兴业之道,只可能出自从小就耳渲目染,有家学渊源的人之手。刘虞同样有家学渊源,又是老吏,刘备再包装,都无法解释一个问题。那就是若刘备早先有这个能耐,早已名动乡里,一是不可能一直织席贩履,始终清贫度日。二是黄巾烽起时,风闻也曾想在乡间招募义军,结果应者寥寥。可北方联盟骤起突然,上来就气吞万里如虎,其势膨胀之快,堪比瘟疫。更令刘虞惊骇的是,同样是骤起突然,黄巾是乱糟糟一片,就是农民头上裹块黄布。互不统属,举止无措,锄头一丢,化身流寇,不事生产,全靠剽掠。除了一句“谁该死,谁当立,我们今个要造反,我们很正义”的口号,啥也没有。而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同样骤起突然的北方联盟呢刘虞之惊骇,就在于北方联盟进入他的视野之后,他捋其成长脉络,结果骇然发现,其势力疾速膨胀的过程中,居然没有敌人的。这怎么可能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骤起突然的地方势力,飞速膨胀过程中,一定会侵夺原有地方利益,一定会与旧势力剧烈碰撞。其膨胀速度越快,敌人就越多,其占的坑越多,被拔掉的萝卜肯定就越多。不然,坑哪来结果,刘虞愕然发现,他捋了一遍北方联盟的成长轨迹,居然找不到其势力飞速膨胀中的敌人,找不到被拔的萝卜。北方联盟堵门敲诈豪族,他不是不知,到他面前哭诉,怒斥北方联盟就是要造反的红巾军,请其发兵剿灭的地方豪强多有。按说这应该是敌人吧可一转眼,当初怒斥北盟乃红巾军的苦主,他一再问,就成了“刘公误会了,吾等现下就是北方联盟的人。”这算怎么回事要他发兵剿灭红巾军的地方豪强,自个变身红巾军了本来的敌人变盟军了,坑也被北方联盟占了,偏偏萝卜还在,还是原来的萝卜,北方联盟又壮大了,偏偏早先的敌人,没了不拔萝卜把坑占了这是什么路子刘虞能不惊骇么当初刘秀落魄之时,入河北募兵,同样是笼络地方豪族,都没弄到这个境界。毕竟河北豪族有从龙的,就有认为刘秀是个虫的,光武那也是与看扁了他的豪族血战连连的。反对嘲讽北方联盟的地方豪族更多,却没哪家被血洗了的,只有越来越多的豪族幡然悔悟,从敌对变为了入盟,这不是瘟疫是什么这是玩弄地方豪族于股掌之中啊。借势,运势,以大势压小势,合纵连横,阴阳互转,这是连党锢之祸的一群死读书的大夫,都不明其理,不具其法的相帝之学。若非黄巾骤起,他从天子郎官至地方历练一届,仕途的下一站,就要择一小诸侯国为相,之后再跳回中枢洛阳,早已定好了入山东甘陵国。甘陵国就是清河国,崔、房、张,傅等关东八氏望出清河,皆名门望族。他之所以要赴甘陵为相,不就是为了借势,合纵么可这条路不是他选的,是族中宗正替其选的,为何下一站要赴诸侯国为相,为何选择甘陵,这个踏板踏下去,下一站要跳到哪里,为何要这么跳若他没族中高宦提点,家中长辈解惑,无家学渊源,以他的资质,又无朝争经验,如何可能明白这不是邻村抢个水,就老死不相往来的世仇。这是朝中派系博弈,无善无恶,阴阳冒覆的学问。莫说刘备一个织席贩履的乡野庶人,便是一般郡官县吏,又怎么可能接触这门理法理法不是学问,知道庄稼是从地里长出来是一回事,自己会种田是另外一回事。知道笼络,借势,合纵之利,也就是知道了。可他拿什么笼,人又凭什么让他借,让他合那都是要方法的。知之为知之的大夫,不过明理而已,与不知为不知的庶人,实际大差不差,皆无法可行之辈。便如党锢之祸的正人君子,除了高喊外戚当政,宦官误国,便连自己就是废物都不明白。不想让外戚当政,就是自己想当政呗,宦官误国,自己不会误呗。壁虎吞蚊,还知道隐蔽接近猎物,暴起发难。一群冠带庸人,空手打狼都先咋呼,蠢死了还喊冤,壁虎尚且不如,却妄想虎踞中枢。北方联盟之所以让刘虞心下震怖,就是刘备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潜踪匿迹,通过借他的势,化为己势,再以此势压乡里小势,聚小势为大势,再以此大势威凌涿郡内外,一合诸侯。人家都发难了,被始终麻痹的他,却直到其势已成,才反应过来,幽州又多了一股不受他掌控的外力。放任此外力于羽翼之外,便是又竖一敌。那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官,能怎么办他除了含泪背书,把不认识的人,变成玄德吾侄,以为羽翼。除了把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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