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功行赏,你以为真的会识战功而论老将军,要知道宋廷可是已经亡了,将来谁坐天下还无定数,这汴梁城里的枢密院和殿前司对禁军的指挥权名存实亡,现在手里有兵的个个都是草头王,可能又得回到五代十国天下割据的大分裂局面,到那时,咱俩这捧日军和龙卫军拼光了,呼延老将军,那可就是向训坐拥天武军,高顺掌神卫军据中原,析州符昭寿和杨家掌兵七万据河北,河东驻防使刘光义拥兵十万,巴州田重进拥兵八万据秦凤,哪个都比你老将军实力雄厚得多,这种局面下,对你对我都是最不想看到的吧。”陆飞一席连唬带邹的话倒是让呼延赞疑窦重重,好像陆飞的话一语中的,直接就扎到了他的内心深处,都不用深想,大宋倒了,大唐也倒了,天下会变成什么样乱世一统至今也不过三五年,那些曾经割据过的大将今天还有很多人在禁军里任要职,瞎子也能猜得到今后的天下大势。呼延赞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陆飞不否认,手一摊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战争不是儿戏,那是多少条人命换来的,请将军三思。”说完这句话,陆飞感觉有些欠妥,再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面前谈战争好像有些班门弄斧的样子。却料这呼延赞哈哈一笑:“简单直接,老夫喜欢,你说的厉害关系我明白,但这还不足以说服我,香已经烧了一半了,你的时间不多了。”这一刻陆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江陵里的瓮城里,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巧,两支香决定两次生死,上一次是那五百降兵为自己铺了一条生路,而这回在这千军万马之中他只能靠自己的唇枪舌剑。陆飞笑笑道:“将军不惜背上掘黄河的千古骂名目的就是逼我出来,要说的话想说的话我都已经说完了,我不想兵祸连天,有什么要求将军直管提,我决不推脱”呼延赞心中暗道:够种,够豪气。“年轻人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既然如此。”当下他一指远处的汴梁城道:“想要老夫退兵也不是不可能,龙卫军效忠大唐也非难事,可是我怎么相信你。”过河折桥、鸟尽弓藏的事在权力争斗中没有不是什么见不得意且屡见不鲜的事。陆飞一幅引颈就戮的样子道:“我亲自来了,生死只在将军一念之间,这难道还不能表示我的诚意吗”“哈哈”呼延赞抚掌而笑:“是个直肠子,老夫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直说吧,一堆兄弟跟着老夫混饭吃,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即刻下令全军倒戈入城,叩奉大唐皇统。”陆飞心中大喜,拱手道:“老将军请讲。”呼延赞朝北一抱拳道:“其一,老夫深受宋恩,今番非我呼延赞不念旧主恩,实乃老夫不忍见中原再起兵戈,请大唐以国礼厚葬大宋皇帝,上尊号,保存赵氏宗庙。”“赵氏崛起于天下大乱之世,南征蛮越,北拒胡虏,有功于汉家子民,受之国礼实属应该,在下必定奏请大唐皇后准将军所请。”人都是会变的,如果还一直抱着很久以前信誓旦旦的誓言不洒手,也不管这世事的变迁强行固执己见,这人就是迂腐、不知变通,陆飞是说过要将赵炅和狗葬在一起,可此一时彼一时,识时务者方称俊杰,陆飞如是想。呼延赞又一指这四周看不到边际的军阵道:“其二,养兵千日,耗费民财不可计数,一位禁军士卒需要一百名百姓来供养,成军不易,练就出一支精锐之师更不易,老夫希望龙卫军一同归降大唐,为新朝保境安民。”呼延赞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准以任何借口打散或重新整编龙卫军,要降一起降,要打一起打。陆飞满心欢喜道:“不光如此,这支虎狼之师是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人、事、兵您都了如指掌,我可指挥不动,这龙卫军都指使还得您来,所有一切全都一如继往,此事朝廷一定会准。”呼延赞也知道,什么朝廷,还不就是你说了算,当下又接着道:“其三,老夫降的是大唐而不是你陆飞。”陆飞心道:感情这罗贯中降汉不降曹的情节出自这里呀。“老将军太高眼陆某了,这天下有谁当得起将军一个降字,你是良将,为中兴大唐而来的秉国良将,在下不才,日后将军这大唐南征北战之时,在下愿随将军驰骋,还望老将军不吝赐教。”陆飞话刚落音,一阵风吹来,捏在边上那士兵手里的香火头一歪,清烟袅袅,香燃尽了。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呼延赞为就这三条,不打疼你你不知道爷的厉害,条件都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奢谈,他也料到陆飞会答应,如若真不答应,此人也就不配为人主,呼延赞自会领着龙卫军打破汴梁城,携出将士们的家小去去往沧州割据称王去也。当然,光有陆飞的口头保证并不能完全打消呼延赞的忧虑。陆飞此来也是投其所好,尽量让呼延赞归降,有他的号召力,那得少费多少脑细胞,当下两人一拍即合,呼延赞传下军令大军后撤二十里安营,一众龙卫军的将领一一前来参拜陆飞这个殿前司都点检。陆飞看着徐徐后撤的龙卫军,问呼延赞:“老将军何不将马兵开入城”呼延赞道:“陆殿帅只身前来,胆识过人,老夫敬佩,所以我决定这次入城朝见新君也只一个人去,大军入城也怕引起朝廷的猜疑,老夫顶多来一支卫队。”陆飞一听暗道:老狐狸,还是不相信我,你入城却把大军摆在城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非得等大唐诏令诏告天下,行了,控制住你料你手下这帮子骄兵憾将也不敢轻举妄动。陆飞拱手道:“好,一切随老将军,请”“陆殿帅请”陆飞话刚落音,一阵风吹来,捏在边上那士兵手里的香火头一歪,清烟袅袅,香燃尽了。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呼延赞为就这三条,不打疼你你不知道爷的厉害,条件都是合情合理,没有什么奢谈,他也料到陆飞会答应,如若真不答应,此人也就不配为人主,呼延赞自会领着龙卫军打破汴梁城,携出将士们的家小去去往沧州割据称王去也。当然,光有陆飞的口头保证并不能完全打消呼延赞的忧虑。陆飞此来也是投其所好,尽量让呼延赞归降,有他的号召力,那得少费多少脑细胞,当下两人一拍即合,呼延赞传下军令大军后撤二十里安营,一众龙卫军的将领一一前来参拜陆飞这个殿前司都点检。陆飞看着徐徐后撤的龙卫军,问呼延赞:“老将军何不将马兵开入城”呼延赞道:“陆殿帅只身前来,胆识过人,老夫敬佩,所以我决定这次入城朝见新君也只一个人去,大军入城也怕引起朝廷的猜疑,老夫顶多来一支卫队。”陆飞一听暗道:老狐狸,还是不相信我,你入城却把大军摆在城外,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非得等大唐诏令诏告天下,行了,控制住你料你手下这帮子骄兵憾将也不敢轻举妄动。陆飞拱手道:“好,一切随老将军,请”“陆殿帅请”陆飞与呼延赞并骑而行,离着城门还有百余步时就见城楼上沸腾不止,嘈杂的喊杀声随之而来,陆飞眉头一紧,知道是城里出事了,果然有人按捺不住了。城门缓缓开启,一眼就能看到离着城门不足十几丈外的街道上正在厮杀,杀得那叫一欢实,一边是捧日军,另一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每人腰上都系着一条白丝带,陆飞一猜也能猜着这是有人想给大宋哭坟呢。进到城内,曹克明和寇准也忙从城楼上下来,道:“将军,一伙不要命想来抢城门,打听清楚了,是向训的天武军。”第014章 平静6飞点头微笑着对呼延赞道:“6某且去城楼为老将军掠阵,愿将军旗开得胜,为朝廷堪乱立功”上到城楼时,那天武军的都指挥使向训正站在城楼处观战,身边围了一群人,只是这些人都不是他的人。*见到6飞上过,向训忙道:“罪将向训见过6殿帅”6飞也拱手示礼道:“老将军何言一个罪字。”向训已是年迈,须皆白,身体却比一般的年轻后生还要精壮,只是这两天的事让他心力交瘁,一夜只间好像从一个精神焕的人变得很是老态龙钟,脸上有半点的精气神,向家以家的家境不好,往前数好几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到了向训这又遇上了连年的兵祸,每年到庄稼成熟时就有军队提前派人到各村各户收征军粮,辛苦了一年,不管年景好坏,却几乎连一家人度日的口粮都剩不下,全都白白便宜了那些当兵的,不光是这,这些年改朝换代太快了,税赋的名目那真叫一五花八门,谁上台都会巧立名目搜刮一把,也不是朝廷里的这些当权者非要压榨民间,而是战争实在是太多了,打也打不完,打仗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钱和粮,没有钱就招不来兵,没有粮就养不活兵,青壮年大多都上了前线,结果就是田地多荒芜,收成变得低下,朝廷征不到足够的粮就只能抢了,这是一个死循环。当时的向训一咬牙一跺脚就投了军,当时那还是五代十国的第三个朝廷,晋后晋,一步一步靠着积累军功慢慢的熬到了今天的位置,这一生一共经历过三次改朝换代,随着年纪的越来越长,人也早就失去了早年间的税取之心,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乱世之中保住向家这份好不容易挣来的家业,向家不能再回去种地,所以这次他一听说乱兵围攻皇城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在还没有掌握准备情报之前他就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府里,结果就是让6飞的人直接给堵了个正着,一份新大唐枢密院出的调兵令就让他乖乖就犯,一个火星都迸不出来,完全成了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给6飞省了不少麻烦事,却也正因为这样,天武军的凝聚力一直都十分松散,最终才引得他的部将不奉令就敢随意起兵闹事。任大唐殿前司都点检6飞对自己还是执礼甚恭,向训一脸惭愧,下他的天武军上百残兵很是不忍,拱手道:“6殿帅,向某惭愧,对部下疏于约束,给殿帅添堵了。”6飞不喜欢那种恃才傲物飞扬跋扈的人,在老子面前是龙你就得趴着,不是孙子你也得给老子学着装,爷只喜欢听话的,再有才不听话都只有做刀下鬼的份,向训是个不错的人,作战经验丰富,又是靠军功一步步累升上来的,在天武军有着几分名望,人实诚,没什么心眼,可能当初宋帝赵炅选择他出任禁军四大主力的统帅的原因也在于此。6飞笑道:“向老将军言重了,人心隔肚皮,他们自己种的恶是他们咎由自取,于您无关,区区几百残兵也想作祟,老将军,随我一同延赞是如何帮你天武军清理门户的。”向训有些木讷,尴尬着笑笑,不再言语,眼虽然面,可根本不敢细不忍心么多的兄弟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卫队列阵”呼延赞一声大喝,两百精装甲士立即层层叠叠分列成立,沿着宽敞的街道一步步朝着对面相互搀扶的百余残兵。咔咔咔重甲步兵在街道上踩踏出一阵阵让人心惊胆颤的震荡之声,整齐的枪尖向前斜挺,整个队伍就如同一个正在地面上行进的玄色砖块,这些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他在他们眼里只有军令和敌人,哪怕对面站的上他的亲兄弟,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都会连眼皮都不动的扎过去,忠诚是所有将领挑选卫队的主要要求,如果是放在战场上,两百人的卫队几乎都能正面对抗数千杂牌军。“呼延将军”乱兵之中有人走了出来,是郑玄,他的腿上中了一刀,此时用枪撑在地上,一脸是血的喊着:“我本欲为老将军夺取城门,却不料贼子势大,落得如此下场,老将军,你本大宋忠良,何不趁现在起事,我等誓于老将军同生共死,以慰大宋官家在天之灵,以全名节”呼延赞也是越越不是滋味,眼前的这些人不管出于何种私心,却实打实的是在为大宋尽忠,这些人值得敬佩,呼延赞稍稍转头,眼在城楼正6飞,心里也是一阵唏嘘,一腔忠勇又有何用,复宋又能如何,到时谁来坐皇位谁成为新宋的宠臣这些人是作不得不主的,早晚也要沦为权力争斗的牺牲品,何苦这般。呼延赞狠狠心,咬着牙缓缓的抽出腰刀,那丝丝的声音震动着自己的耳膜,连手都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犯上作乱者,杀无赦”一声令下,两百卫队的阵行陡然改变,枪兵数排合并而行,中间的缝隙中走出一队队弓弩手,在双方不足二十步的距离上停了下来。百余残兵自知必死,吓得个个六神无主,有些胆小的都直接扔下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