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那压根就算不上作战命令,我敢保证,绝大部分捧日军的人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今天你还想玩这手,不可能了,再说,就算你能调动军队,你想作甚赵官家和楚王的尸体就摆在朱雀门外,宫里的小皇子,还有楚王一家全都被屠杀了,赵氏绝嗣了,别折腾了。”郑玄在幅忠心耿耿的样子道:“可大宋不能就这么亡了,几位,陈王可是还活着,只要咱们趁乱控制京城,咱们就能迎陈王回来继位,到那时,咱们可就都成了中兴名将了。”史都使摇摇头很是无奈,道:“你都能想到,那姓陆的会想不到说不定除掉陈王的人马已经在半道上了,还有,天武军几万人马都被分散在各个城门驻守,你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掩人耳目将他们聚到一起,告诉你呀,捧日军现在防咱们跟防贼似的,梢有不甚,咱一个都活不了,我是不想再折腾了。”郑玄咬牙道:“那你们就甘心听那姓陆的驱使老子不甘心,昨天之前老子都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史都使指指周围这些兵卒道:“人为刀殂,我为鱼肉,你瞅瞅,咱们现在充其量就能指挥得动这几百号人,你能作甚是想打皇城还是杀了姓陆的哪一样都办不到,行了行了,老子睡会,估计一会又轮到咱们上了。”郑玄却气呼呼的站起来,大声道:“兄弟们,咱们都是大宋儿郎,那陆飞阴谋篡国,威逼朝堂,逼死官家,我等身为大宋勇士,不能视之不见,平日里官家对我们不薄,是忠是奸今天就来个痛快,兄弟们,杀陆飞光复宋室。”几百名士卒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的看着郑玄在那夸夸其谈。史都使也忙爬了起来,一脸焦急道:“郑都使,你疯了,你想害我们吗”郑玄冲他一个冷哼,继续喊道:“兄弟们,大丈夫上不能报国,下不能尽忠,这样活着又有何意义,咱们都是当年跟着官家南征北战,历经了多少血战才打下这大宋江山,身边的兄弟死了成千上万,难道要这样拱手让予一个黄口竖子吗难道就忍心看着兄弟们打下的江山易主、喋血宫廷吗想想那些为大宋战死疆场的兄弟,他们死不瞑目,兄弟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为大宋再流最后一次血,再拼最后一回吗不为别的,就只为对得起这份皇粮。”鸦雀无声的兵营场地里被他这突然而来的鼓动变得异常骚乱,甚至有人当即就义愤填膺的卷起了袖子,都是当兵的,气血之勇一旦上头,一言不合就是个干郑玄趁热打铁,抽上配剑高感道:“誓于大宋共存亡,为官家复仇,大宋男儿还没有死绝大宋万岁,赵官家万岁”场面一时变得群情激奋,几百人瞬间就围了过来,刀枪并举,一个个被感染得视死如归。史都使看得眼愣住了,急急一把扯过郑玄到一旁压着声音不悦道:“姓郑的,你想找死别找老子陪葬,你要真还念着一丝兄弟情份,就让他们停下来,这可是几百条命”郑玄怒容满面的推开他,喝道:“老史,你要还是个爷们就跟兄弟们一块干,老子没指望活,大宋亡了我还活个甚劲,主辱臣死,老子后悔没早些动手。”“你要想大宋殉葬你自个去,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汴梁城已经是捧日军的天下,咱们天武军被分散了,成不了事,良禽择木而栖,别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了。”“放屁,你没听到城里谣言吗,城外的龙卫军要掘黄河水淹汴梁了,你以为咱们还能活吗,左右都是要死,还不如轰轰烈烈一把,如果咱要成了,咱的子孙后代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史都使切齿道:“若事败呢”郑玄一脸决然,将剑刃慢慢的贴在自己脸上,用力一划,血顺着剑刃流到了他的手上,他咬牙道:“大不了满门抄斩,老子认了,黄河一破,汴梁城里的老鼠都别想活下来。”事已至此,史都使也无路可退,要么死在反抗之下,要么被姓郑的连累,还有可能死在浑浊的黄河之水喂鱼鳖。史都使默默无语,沉思了半晌才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罢了罢了,史将军打算怎么做”郑玄大喜:“兄弟,别老想着死,事若成咱个个都能封万户侯,我是这么打算的,别看咱们就这几百号人,打皇城是没指望,可若是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个点上,直取丽景门,趁着龙卫军下次攻城时,咱们打开城门,里应外合迎呼延将军进城,城门一破,那一直坐山观虎斗的高顺的神卫军肯定会加入战局,到那时,就算姓陆的有通天彻地的本领都只有死路一条,而后咱们再请二位都指使迎陈王入主大内,天下可定”咚咚咚咚威武雄壮的战鼓在天武军的军营里隆隆而起,但鼓声的节奏很缓慢,不是大军进攻的鼓声,随着鼓声响起,铺天盖地的军阵一分为二闪出一条道,那处于大军内层层铁甲将士簇拥着一座离地五尺的帅台,帅台上旌旗密而,一面绣着呼延字样的大旗尤为醒目,但见那大纛旗下,一员年约五十的老将立站如松,手撑长剑于前,几缕斑白的胡须随风而动,半眯的眼睛里透着骇人的威严,周围百十名铁甲亲兵将他护得严严实实。陆飞被数十名禁军押着一步步朝帅台走去,一看这军威赫赫的阵列,他的心里也是一阵阵心虚,呼延赞治军用兵果然有一套,已经连续十多次强行攻城,次次都败阵,这军阵却还是稳如泰山,一点颓势都没有,这要是换作乡军只怕早就失去攻击力一溃千里了,哎,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呼延老贼是个人物,自愧不如呀。嗖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插在了陆飞脚尖前不足半尺之地。陆飞抬头一看,那呼延赞又已经拉弓待发,口中喊道:“奸贼有种你就上老夫的帅台”陆飞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恐惧,就这箭的力道扎自己个透心凉绝对没有问题,周围千军万马也无处可逃,当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嗖刚刚迈出两步,又一支箭钉在了陆飞两脚之间,离着脚背就只差几寸。刷刷刷帅台前突然奔来几十名弓箭手,那锋利无比的箭头全都瞄准了不足三十步外的陆飞。“陆娃娃,想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吗哈哈哈”呼延赞哈哈大笑。一见这阵式,陆飞到心中豁然了,要杀我一刀就够了,非得弄这许多虚张声势的花架子,你丫不会杀老子的。陆飞当即加快了脚步,倒把呼延赞给看得有些惊讶不已。呼延赞看着已经来到帅台之下的陆飞,冷冷道:“陆飞,你就不怕老夫一箭射死你”陆飞微笑着一拱手,道:“晚辈陆飞,见过呼延将军,陆某亲自送还老将军的家眷乃是一片诚心,将军名动天下,忠义无双,定不会杀我。”呼延赞冷冷哼声道:“张狂小辈,你也算有胆识,可你的胆子用错地方了,区区厢都指使你就敢逆天意而行,欺我大宋无人乎”陆飞绕到侧面,正要顺台阶而上,却被层层甲士所阻。“让他上来”亲兵闪开一条道,陆飞缓步来到了呼应延赞身边,笑而拱手道:“将军的天意所指为何”呼延赞哼哼道:“天下承平,大宋国祚永固,你所效忠的那个大唐早已淹没在历史的废墟里。”陆飞却呵呵一笑,道:“将军只说对了一半,往远说,三代以来,一统于秦,继起汉晋,隋唐相继,说近些,几十年前,梁唐晋汉周宋都曾称是天道,天道从来就反复无常,何曾有过定论,如今大唐复兴,谁能说这就不是天道循环的正道”呼延赞哈哈一笑,道:“无稽之谈,五代十国连年征战,大宋崛起之后,以战止住战,方兴这大治之象,天道自在人心,如今这四海宾服,天下承平,你却一意孤行,屠杀赵氏皇族,你比那契丹人还可恨,刚刚息罢的战火又要大兴于世了。”陆飞手一摊:“所以陆某只身前来,作一说客,想劝将军就此收手,共保大唐,将军若肯如此,这天下就乱不起来。”“痴心妄想”呼延赞冷笑道:“老夫一心忠于宋室,岂能助纣为虐,你的小命现在可攥在我手里。”“那你为何还不动手”陆飞手一背,一幅引颈就戮的样子。呼延赞愣了愣,突然喝道:“来人,燃一柱香,陆飞,念你胆识过人,又送老夫的家小,老夫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一观此,陆飞更是豁然,原来你呼延老将军卖这么大力气也只是为自己博一个更大的机会,待价而沽呀。陆飞此时半点惧意都没有,从容在帅台上踱步,缓缓道:“老将军一心忠于大宋,这勤王之帅来急打得稳,不愧带兵有方,你派人将掘黄河的流言散播城内,目的不就是想逼我现身吗,所以我来了,亲自来了。”呼延赞不动声色,冷冷道:“继续”第一百三十三章 洗礼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人也许都不怕死,但个个都比一般人更惜命,战场上的命不值钱说没就没有了,呼延赞百战余生,他比别人更懂得今天的一切都来自之易,那是多少将士血洒沙场才换来的,是自己多少次出生入死挣来的,而且不光是他自己,他身后还有个庞大的家族和绅贵群体都在指望着他,他不能出事,更不能在这种改朝换代的政权大变革时出一点差错。原本陆飞对外城的防御没有多少信心,但这一昼夜下来,气势汹汹的龙卫军表面上看恨不得摧枯拉朽般要席卷汴梁,可现在看来,不是城内守军多卖力,而是龙卫军好像也在磨洋工,只是一直在展现自己威武雄壮的实力,攻城却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这也更让陆飞越来越确信,老子怕,原来对方比老子更害怕。有个小笑话怎么说来着,某君在街面上耀武扬威,叫嚣着老子天下第一,谁敢惹老子,不久,街面上又来一比此君更横的主上前挑战,看他那架式和块头此君不敢小觑,略一思量当即上前拱手,遂向众人道:咱哥俩天下第一,谁敢惹咱俩。对,打不过你就加入你,不管咋的老子都是立于不败之地。陆飞是这心思,弄不过你呼延赞那就拉笼你嘛,他也相信呼延赞也是这想法,汴梁是天下最为坚固的城池,皇城的守卫和工事更是固若金汤,呼延赞才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家底都扔在这。陆飞绕着帅台走了几步,观看着四周龙卫军气势磅礴的阵容,感叹一句道:“老将军戎马半生,为大宋立下过无数的战功,对赵炅曾是忠心耿耿,对士卒也是亲如兄弟,是个有难可同挡,有福会同享的仁义之士,正因为如此,陆某才可见这撼山填海的虎狼之师,仅凭这一点,陆某对老将军钦佩不已,这是真心话。”呼延赞冷冷一笑,道:“用不着你来恭维我,香一灭老夫就要拿你的人头祭旗。”陆飞微微一笑,指着前方的汴梁城道:“老将军,汴梁城近在咫尺,别看它城高池深,可你我都知道,我守不住,同时你我也都知道,拿下汴梁之日就是你呼延赞元气大伤之时,没有龙卫军这点家底,不管是大宋还是大唐你都没有办法在朝堂上立足。”呼延赞愣了一下,随即又一转身,拂袖忿然道:“一厢情愿”陆飞笑道:“我是不是一厢情愿老将军心里明白,天武军向训已经向大唐宣誓效忠,且不论他是真心还是逼不得已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这个人不信什么情义忠诚,我只相信一点,利益,处在向老将军那个处境,降唐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你也别看那么多兄弟跟着我上刀山下火海,谁都知道,这些人跟着我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光凭一份忠心情义他们就心甘情愿把生死交到我的手里不可能,他们只是觉得跟着我有出头之日,这和情份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今天你在这把我杀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转头就复降宋,这也是他们无奈的选择,,当然了,他们降也是个死,人一辈子就是这样,总是在做着无数个选择。”呼延赞沉默着,轻哼一声道:“这与老夫何干,老夫不在乎功名利禄。”陆飞紧随其音道:“对,你是不在乎,可你手下这帮将领在乎,不是人人都视金钱如粪土,他们都是你呼延家的叔伯子侄,近半数都是你老家沧州的乡绅子弟,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将这支天武军拼光吗不会,相比来说神卫军的高顺将军就比你聪明得多,坐山观虎斗,谁输谁赢他都胜券在握。”一提到高顺,呼延赞就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此等狡诈小人,老夫不屑与其为伍。”陆飞哼哼一笑道:“你当然可是清高,可您就没想过,就算我兵败,这日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