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早就拉起警戒线,有警官拿着本子在询问周边人群信息。很明显米花町又发生了案件。
其中有几个熟面孔,但酒井彻没有上去打招呼,轻松躲过他们的视线,绕到有栖川铃音说的地方去了。
他看见有栖川铃音站在几米外,正仰头打量着眼前那栋楼。
这是个办公群,楼下除了入口都种着高约两米的花圃。但为了方便交流,楼与楼之间都有空中通道连接,不一定要通过对应楼正门才能上到指定位置。
酒井彻将伞斜到有栖川铃音头顶,扒拉下她头发上卷到的几片叶子,问:“你在干嘛?”
后者闻声,抬头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逐渐露出个奇怪的表情。
他看见她欲言又止,最后郁闷出声:“你就带了一把伞?”
酒井彻:“……不然?”
哪个正常人出门打两把伞?
而且,就这把伞还是他淋着雨到便利店现买的。
“好吧,不重要。”有栖川铃音耸肩,没纠结这个话题,指指花圃说,“我问了工作人员,说这些花圃是三天修剪一次,昨天刚好就轮到。”
“然后?”这和老巢有什么关系。
“我在找样东西。前面的推测都被验证错误,所以接下来就只能……”她看向眼前的大楼。
酒井彻手上还拿着那两片叶子,和眼前的花圃里种的植物是同类。
他注意到花圃乱了,也注意到有栖川铃音的发尾还粘有点泥土,突然就升起某种不详的预感。
“首先感谢设计师对不规整外观的追求……”
有栖川铃音喃喃,而后直勾勾盯住他,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明示:“我们从这里往上爬,去七楼。”
酒井彻:???
他正怀疑自己是幻听了,就听见没等到回答的有栖川铃音又重复了遍。
“……”
他抬头,高楼依旧是那栋高楼。
随着雨势渐小,天空不再阴沉。薄云下透出日光,照亮地面。
酒井彻却觉得眼前一黑。
写字楼里某间办公室。
目暮十三站在公共区域中央。
小隔间的办公椅上躺着个光头男人。已经死了。但他面前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在办公文档界面,从内容看——是封遗书。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很抱歉把你们叫回来,但是尽快做完问话,你们也好尽快回去。”
“……”面前四人均是沉默。
他们的站位隔得很开。
站在最前面,表现沉稳的是社员b;靠近隔间门位置的是社员a;虚虚倚着飘窗的是社员c;缩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的则是社员d。
发现尸体的是刚来这里半个月的社员a,他是几人中最后离开办公室的,锁门时已经快六点,社长不知为何没走。
据他所说,是有东西忘了带才返回这里,回途大概用了四、五十分钟。可等他拿完东西发现灯还亮着——社长把几间房间打通成公共办公区,和其他社员间就用几片隔音墙隔开,作为单独小隔间——就透过门缝往里看,发现社长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他试探着叫了几声,里面完全没有回应,也没敢进去查看就报了警。
其他三名社员则是在社员a报警后,被目暮十三他们打电话叫过来的。
其实还有位叫小林花的社员没到,她因为距离远,仍在路上。虽然人不齐,他们还是先进行询问了。
社员b开口:“不是自杀吗?”
“电脑上也发现了遗书。还有什么需要查的?”社员c也补充说。
从尸体旁边传来道年轻的声音:“不,毫无疑问是谋杀。”
社员们齐刷刷将目光放到他身上,那是名还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高中生蹲下身,又检查了遍尸体细节,肯定说:“从被害人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脖子勒痕处的抓挠痕迹还有脸上淤血看,这是谋杀。遗书只是凶手留下的干扰项。”
“这也能看出来吗?”发现尸体的社员a嘀咕。
“当然,哪怕凶手伪装现场,死因不同尸体也会呈现不一样的状态。”
高中生不假思索。他拿起随意丢在地上的绳子,注意到上面有两段十五厘米左右的地方有小豁口,不出意外就是被害人在奋力挣扎时抓出来的。
“凶器应该就是这根绳子。”
检查完尸体他顺势看向桌面:办公桌上文件凌乱堆着,边上摆着个空鱼缸,里面丢着烟头和碎纸。
“这些都无所谓吧。话说回来,你是?”社员b问道。
“啊,不好意思,”他说,“我叫工藤新一,是名侦探。”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死寂。然后——
“什么……你居然是侦探?!”社员b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为什么你们警方调查现场要带上侦探啊!”
几名社员对视下,不约而同也都变得僵硬起来。社员d更是往墙角怼了怼。
目暮十三敏锐察觉到空气变化,出声安抚道:“你们放心吧,工藤同学虽然还只是高中生,但已经协助我们破了不少案件,完全是名名侦探。地方报纸上不也经常出现他的名字吗?”
“目暮警官……没有那么夸张啦……”工藤新一挠挠头,夸得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隔间里又安静了一会儿。
“嗯……其实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社长不太喜欢侦探这个职业……”缩在角落里的社员d小声回复说,“平时就老说‘侦探都是喜欢刺探别人隐私的坏东西’‘没用的警察才会依靠侦探’这样的话,而且当天报纸上要是有刊登侦探的新闻,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