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酌连忙要从他腿上下来, 可赵凛圈着她的腰, 不许。“太子爷… …”赵凛轻笑一声,“上来是你自愿的, 既然坐上来了, 下去可就由不得你了!”程玉酌的脸腾地一下热了。赵凛还是老一套的说辞,“上次咱们是不是治疗到了耳珠来着?”他说的义正言辞,好像针灸一样。程玉酌已经抬不起头来了。他还继续说着, “这次,能不能试试唇珠,阿娴,让我咬一口吧!”说着,他已经靠了过来。程玉酌又急又羞, 一伸手,抵住了他的嘴。“太子爷, 说正事呢!”赵凛被她捂住了嘴,呜呜两声, 含混着,“治疗也是正事呀!”程玉酌没有他脸皮的十分之一厚,挣扎着要跳下去。赵凛道,“让我咬一口吧!咬了我就放你下去!”不知怎地,程玉酌想到了传说中一种食人花,等人迷迷糊糊走了过去,就把人一口咬住了!动弹不得,只能被吃!但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赵凛不许她跳下他膝头,忽的灵机一动,嘴上又变换了战术。“阿娴让我咬一口,我便叫你一声姐姐可好?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姐姐吗?”“啊?!”程玉酌傻了。赵凛低声一笑,“我可当你答应了!”“我… …”他已开了口,又软又糯的,“姐姐,咬一口可好?”程玉酌凌乱了,被这一声叫的半身酥软。赵凛趁其不备一口轻咬了上去。程玉酌已经大脑空白了。她可能要吃点补脑醒神之类的东西… …某人咬了,一下轻一下重的,还要继续进攻,程玉酌已经回过神抵住了他的胸。“快松开!”赵凛虽然不甘心,但怕发生不良反应,没再攻城略地,只是舌尖一伸,撩了一下,收了回来。程玉酌又凌乱了。但她知道食人花给她活路了,她连忙从食人花身上跳了下去。红着脸跑了。赵凛心满意足——今日很有进展!… …待离了食人花的私宅,程玉酌还有些脸耳发烫。她在街头吹了一阵风,才寻到了程姝和盈盈。母女两个在一家茶楼的二楼歇脚。程玉酌同程姝说了袁白彦的事。“… …皇上和朝臣打擂台,这袁白彦竟成了皇上试探朝臣底限的石头,借他投石问路,便是朝臣说他同襄王之乱有牵扯,皇上只不理会呢,说是袁家被镇国公拖下水罢了。”袁家的事是太子处理的,当时快刀斩乱麻定了罪,罪名不算重,就是不想连累到程姝母女。如今倒成了袁白彦翻身的借口。程姝一脸惊诧,“皇上怎会如此?!”程玉酌叹气,“袁白彦如今是皇上手中的棋,只怕要借势猖狂了。”程姝忧心忡忡地点了头。盈盈好像听懂了什么,歪着脑袋,“爹爹?”程姝连忙捂了她的嘴,瞪了眼睛教育她,“盈盈不许乱说,不许说爹爹,以后都不许说!不然娘要生气了!”盈盈吓到了,两只大眼睛瞬间蓄了泪,委屈巴巴地看着程姝。“娘别气,盈盈不敢了。”程玉酌和程姝姐妹看着小娃娃这样,心都碎了。抱着孩子好是一番哄。两人又说了会话,街上喧闹了起来。程玉酌要去关窗,看到街上的人愣了一下。“小夏氏?”襄王之乱,镇国公挟家中男丁与韩平宇一战,几乎战死,便是未死的,也被俘虏。如今镇国公一家活着的人全都被押送进京,等待秋后问斩。小夏氏本是嫁出去的女儿,又因为袁白彦一封休书休了回来,未能逃过被问斩的厄运。程姝也往楼下看了一眼。夏氏一家如同行尸走肉带着铁链走在路上。人人蓬头垢面,哪里还有往日光鲜?小夏氏夹在人群中如死去一般,浑身泥垢,半脸通红。她比其他女眷更为狼狈,似是受了不少罪。程姝皱起了眉头。正这时,瞧见赶人的狱卒走了过来,用鞭子抽打着众人,到了小夏氏身前,突然朝着小夏氏甩了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响亮得连楼上的程家姐妹都听得一清二楚。接着传来了狱卒的辱骂声。“贱人是不是又骂人?!你以为你还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永兴伯家的世子夫人?!再骂人,老子打死你!”谁想小夏氏一口吐沫啐到了那狱卒脸上。狱卒爆了粗口,啪!又是一巴掌,更响亮了。程玉酌和程姝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小夏氏素来骄纵,脾气暴躁,沦落至此竟也未改半分。两人正讶然,见旁的狱卒过来相劝。“当街莫要动她,且让这贱人放肆,待到晚上再… …”这人说着,嘿嘿笑了起来。打人那个闻言更是扭曲着脸笑,“看老子不折腾死她!”程姝和程玉酌脸色都有些发白。街上所有人只当听不懂听不见,镇国公家的人也麻木充耳不闻。只有小夏氏红着眼恨声“呸”了一声。程玉酌心下凄然,“纵使要被斩杀,也不必… …”程姝更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半晌,看着小夏氏走远了,她突然叫了程玉酌。“姐,我想给盈盈积福!”… …夜晚,夏氏一家被关进冰冷幽暗的监狱。这只是悲惨的开始而非终结。夏家的女眷躲着小夏氏,生怕被她连累。小夏氏已经木然。等着命运的降临。很快,有狱卒前来送饭。小夏氏以为厄运终于来了。可来的狱卒并非之前那个,是新换的人。小夏氏惊讶看过去。来人把饭菜放下就要走了,对她毫无兴趣。一路受尽折磨的小夏氏很是惊奇。“他们不来了?”她不由问出了口。送饭的人这才看了她一眼。“你还想让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