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烬深面上不露,但是一旁的李四上去就是一脚。他们这些当属下的,最是忠心,听不得谁对他们的主子不敬。鹿安安抬了抬手:“不着急。”她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一问。“这种买卖人口的勾当,若是你一个人来做,恐怕不成。”“所以。。。你背后,到底还有谁!”刘大壮冷汗直流,他本以为将事情推到了昌平侯世子的身上就没事了。可现在是连着萝卜带出泥,要是他把人都供出来了。别说他自己死了,全家上下都没得活。“这,王妃明鉴!小人真的只是受昌平侯世子的威胁啊!”“我告诉你们,我们背后有人,还不快放了我们!”昌平侯世子的嘴虽然堵上了,但是金路甲还能说话。听他这么说,刘大壮只觉得眼前一黑。“哦?那你来说一说,你背后的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说!”鹿安安勾起唇角,抬起了自己的手。细长白嫩的手指看起来娇弱极了。可就是这么一双手,刚刚打的昌平侯世子掉了两颗牙。金路甲吞了下口水,强装镇定。“你最好趁现在把我们放了,还能留自己一条生路!”鹿安安轻笑一声:“生路?那你们卖掉的那些人,可有什么生路!”她自认自己不算个什么好人,但是听着刘大壮嘴里。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只要所谓的客人看上了,统统都能卖掉。这样的勾当,她鹿安安既然知道了,那日行一善,也不是不行。鹿安安打算直接动手,被楚烬深拦了下来。“这样的人,就交给李四吧。”“不该脏了你的手。”鹿安安一怔,点了点头。李四手段狠厉,这些人享受荣华富贵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不过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都招了。鹿安安和楚烬深在隔壁的房间里,李四推门进来。他手里捧着一张纸,递到了鹿安安的面前。“这些就是名单了。”从京城到越州,三省六州。这一条路上的官员,或多或少都有参与进来的。鹿安安深吸口气,压住了心头的怒火。“罗江罗府君,听说爱民如子,没想到内里却有这样的勾当!”鹿安安自然也是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的。京城算是独立出来的,距离京城最近的平安镇是南省的利州辖下。罗江就是利州的府君,统管一州事务。他名声素来好,只是没想到这层皮下面,竟然藏着如此龌龊的勾当。楚烬深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抬眼看向李四。“你去一趟利州,将事情探查清楚,尤其是那些人的去向。”李四点点头:“是。”看着李四离开的背影,鹿安安眉头紧锁。昌平侯世子敢怒不敢言,金路甲声音却越来越小。“你们若是不把我们放了,很快就会出事的!”鹿安安轻笑一声:“什么事?总不能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你说要不,让你们一家整整齐齐怎么样?”金路甲当即闭上了嘴,倒是昌平侯世子支支吾吾半天。鹿安安将他口中的破布拿了出来。“只要里把窝们封了,事七还好suo,若是让窝爹叽道了,里们可定就完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门牙漏风。这个坑爹玩意,相信昌平侯若不是年纪大了,肯定还能再一展雄风生一个。鹿安安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丝毫不放在心上。“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自己溜出来的吧?”昌平侯世子一愣,眼神有些漂移,这个时候,他们就是顶风作案。不过是被愤怒冲昏了头,又加上色迷心窍,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像他们这样依靠祖宗荫庇的人,只能从别的地方扣出些好东西来。这也是他们参与贩卖人口的原因。毕竟。。。银子嘛,谁不想赚。况且若是遇上合心意的,也不妨风流快活一阵。只可惜这次踢到了鹿安安这个铁板上,现在可不是打断三条腿了。是脖子上的那玩意还能不能留着的问题了。刘大壮招的快,留着他们两个也没什么用。只是暂且不能直接杀了,倒是要留着性命,以防万一。鹿安安想了想,罗江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敢拉上京城里的这俩,定然有别的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她想不明白,主要是信息太少,不过现在麻烦的是,刘大壮被他们抓了起来,那。。。谁带他们流放呢?鹿安安可还没看够鹿家人的戏码,她倒是可以直接带着楚烬深等人一路往越州去。但是就这么放过鹿家人,可没那么简单。想到这里,鹿安安看向了身旁的楚烬深。“阿深,我们将刘大壮抓起来,会不会打草惊蛇?”“放心,我让李四安排好了人。”“到时候,只说刘大壮染了病,不能跟着去越州。”刘大壮瞳孔猛地一缩,不是,他还在这呢!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躲着我点,当面说实在是过分了!鹿安安回头瞄了他一眼,刘大壮立马讪笑两声。“您说的对,我身子不好。”怂的干干脆脆,利落的很。“我记得,离开平安镇以后,后面就是利州的府城清城了?”鹿安安想了想,她向来对方向不敏感,只能隐约记得路线。楚烬深点点头:“听闻清城风景好,尤其是夜间船舫,常有琴师抚琴,是清城的必去之处。”“只是船舫不好约,需要提早半月定下契约才行。”楚烬深说一句,刘大壮脸色苍白一分。鹿安安收在眼底,有些好奇。“那既然要去清城,自然不能错过这船舫妙事了。”“你说对不对,刘大壮?”刘大壮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他哭丧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来。“您说的对。”“刘大壮,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还瞒着呢?”鹿安安走到他面前,微微福身,她十指交握,互相揉捏了两下。刘大壮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我这手可是痒了,不如。。。就试试打在你脸上的滋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