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芳两兄弟同徐州城内的地主豪强派出的家丁一样,不安的站在城墙塔楼上,向下张望着。
他们并非是不怕死,毕竟两军虽说在城外交战,可流矢却不长眼睛,即便是在城楼上也有被射中身亡的风险。
但有些时候,若是不能亲自前来看一看,某些人根本就意识不到他们接下来将面临怎样的危险。
“兄长,徐州城能够守住吗?”糜芳看着城下惨烈的厮杀场景,不由担忧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城下的徐州兵在面对曹操麾下将士时,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样子,他心中直犯怵,深怕转瞬间,徐州兵就被曹操麾下兵马给一冲而散,然后屠戮了。
面对自己亲弟的询问,糜竺也无法回答,他不通兵事,怎能分析得出谁胜谁负?
“早知道我们糜家当初就应该答应李云义,举族搬迁至平原郡的......”
见自家兄长不说话,糜芳又小声嘀咕了一句,紧接着他便打了个寒颤,猛然抬头,发现自家兄长糜竺,正眼神冰冷的看向他。
“兄长......”
“子方。”糜竺淡然道:“当初为兄不是千叮嘱万嘱托的告诉过你,不要怠慢了李使君的事情,这对我们糜家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机会,可你倒好,为了海西的两千亩盐田,转眼就将李使君交代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你现在觉得委屈了?早干什么去了?”
“也得亏人家李使君脾气好,换做竺是他,定然让我们糜家好看,而绝对不是只找了替代糜家的潘家后,还给了我们糜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有放弃与我们糜家的合作。”
“是,是小弟的错。”糜芳连忙摆正态度,低头认错道。
“哎。”
糜竺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
正所谓知弟莫若兄,从小一起长大,他还不了解他这个弟弟吗?
看似已经认错,并且认识到了错误所在,但他就是不改。
这也是糜竺他为什么不放心交给糜芳一些家族产业让对方自己经营,反而是成天带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他太不放心了。
“我们在徐州城内的家丁私曲一共多少人?”
糜竺突然问道。
糜芳心中一盘算,几乎脱口而出道:“除却帮厨的伙夫,养马的马夫外,差不多两千一百二十七人。”
“将亲眷们带到祖宅去,然后留下两百余人看守祖宅,保护她们,余下的都交给陶刺史,让他们帮助守卫徐州城。”糜竺眼神凝重道。
“兄长!是不是在多留几百人......”糜芳吓了一跳,并不是害怕战局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只是担心糜家的家丁若是全派出去了,他们糜家该如何自处。
不管是什么时候,但凡能够做到糜家这种在徐州富贾之首的存在,谁没有十几个仇家在暗中窥视?
万一他们趁着糜家祖宅内部空虚的时候,带人前来攻击泄愤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