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洛十一却还是忍不住低声喃喃。
“这不是很明显吗？”一直在密切关注洛十一的红玥自然也没有漏听这么一句喃喃自语，她忽地发出一声嗤笑，面露嘲讽：“这些被你杀掉的人，有很多都其实并没有做过恶，他们家里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儿，可却被你这么无情杀害，于是对你心怀怨怼，死不瞑目。”
镜面中，那些扭曲的黑影无声的吼叫着，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流下一滴又一滴的血泪。
如果不是这场战争，如果不是洛十一，他们就会是某个孩子的父亲，某个姑娘的夫君，而不是在战场上当这些不人不鬼的孤魂野鬼。
“是这样吗？”洛十一微微皱起眉，拿着镜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着抖，她能隔着镜面清晰的感觉到那些黑影冲天的怨气，这些怨气就像冰锥一样，狠狠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这一生杀人无数，本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可现在看来，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看到那些挣扎的生命一步步变成那样扭曲的东西，她的胸口就像被扎进去了一根尖锐的冰凌，钻心的疼痛伴随着刺骨的冰寒，冻的她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啊，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相信了。”红玥看着洛十一的反应，忽然笑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战神大人一贯对所有人都狠心，包括自己，所以才自己给自己弄了那么一层封印，但是我真的觉得这样自欺欺人好没意思，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