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的想法是她和杜墨穿上家丁的衣服,躺在地上,趁着那些黑衣人不注意时,
就向着那些草丛中爬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之大吉。
只是那些黑衣人紧紧地盯着马车这边,让她很惆怅,不好找到机会换衣服开溜啊……
杜薇慢慢地,心翼翼地,从马车的前头移到了马车的侧面,
正好挡住了那些黑衣人的视线,但动作又不会太大,引起他们的怀疑。
杜墨坐在马车里,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有人呼喊的声音和刀剑的声音。
杜墨很害怕,他觉得杜薇在外面一定很危险,刚才那根箭就是冲着杜薇来的,姐姐还流血了……
杜墨的眼睛里都是担忧,面色微微发红,手指紧张地扣着马车垫上的绸缎。
他很想出去看看,也许杜薇在外面遭遇危险了呢?万一她需要自己呢?我要保护姐姐啊……
可是……我也过要听姐姐的话,她让我不要出去啊她让我待在马车里……如果我不听话跑了出去,她会不会生气?
外面的打斗声离马车越来越近,杜墨听的越来越清楚……
杜墨的眼睛本来就好看,有时在太阳底下如同琥珀一样纯净摄人,现在由于焦急,他的眼睛中有了点点泪光,显得更加清澈。
咚咚咚……马车的旁边突然传来了敲击声,似乎还很急迫一样,不停地在敲打着。
杜墨有些害怕,他缓缓地向着声音传出的地方移去。
咚咚咚……“阿墨,阿墨。”杜薇温柔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担忧。
“姐!我在这!”杜墨听到是杜薇的声音,他一下跳到了马车的边沿旁,紧紧地贴着边沿,激动地回答到。
杜薇听到杜墨这么激动的声音,就知道他肯定是在里面呆急了,不敢出来又听见外面那么大的声响,肯定会害怕。
哎这个屁孩,让他不要出来他就真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探头看一下,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杜薇这么想着,对阿墨的语气就更加轻柔:“阿墨,认真听我,你在里面将这些衣服换好,一定要快。”
话音刚落,马车的窗里就丢进来一些家丁的衣服……对,没错……就是杜薇帮他们来的……
杜薇自己已经快速地将衣服换好了,现在的她梳着一个高高的发髻,为了逼真点她抹了点土在自己得脸上,把发髻弄乱。
家丁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肥大不合身,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杜墨拿起那些衣服,一脸疑惑地看着上面的血迹,但他还是听话地把衣服换好了,“姐,我换好了。”
“好,你可以从这个窗口跳出来吗?”杜薇不想让杜墨走马车门那里,太过张扬和危险,很有可能会被那些黑衣人发现。
杜墨看看那个的窗口,再看看自己的身材,他心翼翼地和杜薇:“姐,我都十三的年岁了,这个是不是……有点。”
杜薇满头黑线,她看了看这个窗口,好像……的确比她的脸大不了多少……那,只能从马车门口出来了?
“阿墨,要不你试着塞一塞?”
杜墨比划了一下,泄气地道:“姐,实在是不行啊……太了。”
杜里已经把沈府骂了一百遍了,明明马车这么大这窗就不能开的大点吗?现在好了,替罪女儿沈沫白要葬身在这个山谷里了。
杜墨久久没有听到杜薇的回音,他问到:“姐,我要怎么办?”
杜薇愣了一下神,没有办法了,只能从马车的门口出来了,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在这里就越危险,
她咬着嘴唇,眼神坚定地道“从马车门口出来,记住慢慢地,不要让别人发现。我在这里等你。”
杜墨听到这句话,他慢慢地向马车门口移动,将身爬下来,用极慢的速度掀开帘,贴着马车的底部移动。
杜墨的行为心谨慎,细汗从他的头上冒出来,在他的半个身已经移动出了马车时,杜薇那颗提起来的心已经快要放下来时。
一位黑衣人注意到了马车这边的动静,大喊到:“快去马车那里!他们要逃!”
柳何决和那个人的眼镜都互相紧紧地盯着对方,生怕错过对方一点点的移动。
凌云剑和那个人的佩剑颤抖着抵着对方,因为柳何决和黑衣人施加在剑上的力量太大,仿佛下一秒这两把剑就会瞬间崩断。
柳何决一直在控制自己的力量,他不敢使出全力,怕万一黑衣人发出什么号令,那边的人会对大姐做出过激的举动。
“是谁派你们来的?!”柳何决的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睛里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山谷照亮。
有人敢来刺杀沈府的人?这天底下也寥寥无几……
那个黑衣人面罩下的面目根本就看不清楚,只能在被风吹起的瞬间,看到他那双阴郁狭长的眼睛散发着狠毒的气息。
“不关你的事。”一句冷漠疏离的回答,带着对柳何决的轻蔑,轻飘飘地抛给了柳何决。
嘴上两人言语之间来来往往,但是手上的力道却一直没有放松,两把剑的剑刃上已经有些缺口,坑坑洼洼。
“你们的目的,就是我们沈府的大姐,沈沫白吧?”柳何决换了一个方式,从侧面问到。
这些年沈家也树敌不少,但是知道柳何决行踪的不多,知道柳何决接的人是沈沫白的就更少了。
也许只是误打误撞?
那个人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显然对柳何决的问题已经很不耐烦了。他回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晚没有人能活着走出这个山谷,
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