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这一晚回家的时间比往常晚了不少,因此第二天何苏便正大光明地赖床了。
她把开了一晚上的空调关上,呈“大”字型在床上躺尸。
“秦斐,你没得罪那个富二代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以前……没有想过,我从前都是得过且过,也就是高三填志愿的时候反抗了一次。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才知道自己的高傲在别人眼里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代表,说实话,那时候我真想退学重读高三去别的大学了。”他说起这些时语气轻松,像所有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回首自己往昔做过什么傻x事一样,既是羡慕以前无所畏惧的自己,又满怀忍俊不禁的笑意。
“那段时间整个人心思都没法放在学习上,整天想着退学申请书该怎么写了。后来我们辅导员找我谈心,带我去心理咨询室找老师,我慢慢才慢慢调整过来。”
“难以想象。”何苏对他说的这些感到难以置信,“我看你又是部长又是主席的,还以为你是一开学就特别受欢迎工作能力很强那种。”
“于是前任主席看见我惊为天人马上吸收我进了团学会最后力排众议推选我接替他的位置?”秦斐补全她的话,自己说得自己都忍不住发笑,“你对我到底是有怎样的误解,一下担心我走上歧路,一下又认为我无所不能。”
见何苏不答,他又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我应该算运气特别好的人。大一第一个学期我光顾着消沉了,什么都没做成,刚好第二个学期碰上了几年难得一遇的补选,团学会那一届缺人,我那时候被辅导员和心理老师说得跟打了鸡血似的,被面试的学长相中身上的活力,很顺利就进去了。
“我那个学期过得特别累,不仅要补回先前落下的功课,又要追赶进度,还得忙团学会的事情,陀螺都比我闲。不过追上来以后就没那么忙了,事情都上手以后我还去报了几个社团。”
何苏都要被他这个小颓废逆袭大神的热血故事给感动了,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你是怎么得罪那个富二代的?做学生工作的时候还是说你刚开学就跟那个富二代结仇了?”
“嗯……刚开学吧。”秦斐含糊过去,“光说我的事了,你有过什么光辉事迹吗?”
“我就是一个小透明,哪有什么好说的。况且我都毕业好多年了,不记得大学的事了。”何苏想起自己上大学时几乎可以绕校园几圈的糗事,自己都替以前的自己害臊。
“你到底多少岁了啊?”秦斐又有话说了,“你老是藏着掖着的,我什么都跟你说了,结果你的名字要我问,你的年龄也要我问,我不问你就瞒着不肯说。好歹同住一个身体那么久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多一点好吗!”
本来何苏还觉得没什么的,秦斐这么一控诉她都觉得自己像个骗了人家感情的渣男了,出言安抚他:“我说我说,我今年25了,工作三年,有房没车……”
“停停停。”秦斐打断她这跟相亲一样干瘪的陈述,委屈巴巴的,“你明明都听懂我的意思了,还来敷衍我!”
何苏一噎,她当然明白秦斐是想让她坦诚,但是首先他们就隔着一个世界那么长的鸿沟,更别说她还相当于提前知道他未来的其中一种走向了,她没法坦诚啊。
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