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还是很可以的。
赵伯言主意倒是打得挺好,无奈商陆就擅长面不改色地拆台:“这个国庆向南星得去她爸的诊所帮忙。”
赵伯言一听,不乐意了,转念一想,重振旗鼓:“哥,拿出你男人的雄`风成么?让她放下她爸那边跟你走,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商陆没工夫搭理他了,继续低头做笔记,只随口一句:“你哥妻管严。”
妻管严?
这都行?
赵伯言真被堵得没话说了。
但这丝毫不妨碍赵伯言曲线救国,既然撬不动商陆,索性去撬邹然学姐。学姐人美声甜好说话,虽说……学姐的室友在颜值上比不上向南星的室友,但,聊胜于无吧。
还是学姐好说话,答应得十分爽快,赵伯言赶着时间制定计划,也就忘了知会商陆,商陆出发到了火车站候车区,看见几个站着的眼熟的男生堆里,竟坐了个不太眼熟的邹然,还有个全然陌生的微胖姑娘,商陆推行李箱的手便为之一停。
脚步也停在了候车区的座椅开外十多米,一时没有上前。
直到负责买水的赵伯言拎着一袋子饮料急匆匆从外头回来,与商陆擦肩而过的瞬间堪堪一停,认出商陆的当下就是一句:“压哨王,都快检票了你才来。”
赵伯言一句话,候车区的几个人全都循声望了过来,商陆这才敛了眸,和赵伯言一同走向他们。
邹然见到商陆的当下便理了理裙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商陆倒是没注意她这些小举动,只看了眼候车厅里的大钟:“咱排队检票去吧。”
赵伯言忙着给大家发饮料,没顾上让大家排队。此时排队检票的队伍已经排到了邹然旁边,所有人才闻风而动,赶紧拎上行李。
唯独邹然,默默退后一步,来到商陆面前,把自己那瓶水给了商陆:“给。”
刚发完水的赵伯言自然没错过这一幕,笑得很是邪乎。
眼看所有人都去排队了,赵伯言才记起来还有一件事没说,看了眼手表,赶紧喊住那些已经越排越前的同伴:“你们先上车,我还得等一人。”
还有谁?
其他人纷纷回望的当下,真正的压哨王终于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迟到了!”
匆匆忙忙爽爽利利的声音响起。
向南星带着迟佳,在最后关头杀到。
在场愣住的不止商陆一个人。
原本就站在商陆左手边的邹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而赵伯言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全写在那眉飞色舞的眉眼上。
当然,他也不忘适时地凑到商陆耳边打小报告:“嫂子还是很爱你的,你看,她一听你要和邹然学姐一起去乌镇,立马就抛下一切找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小弟:趁此机会一举告别处`男身吧,别谢我。
商大哥:帮我准备一间隔音效果好的房间。
向嫂子:还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卖了可还行?
作者君:我同意!
大家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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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依旧500红包,红包口令:我已系好安全带,商哥带我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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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嫂子还是很爱你的,你看,她一听你要和邹然学姐一起去乌镇,立马就抛下一切找你来了。”
商陆听言,嘴角一抽。
不知作何感想。
但肯定是不信的。
却在这时低头瞧见向南星手里拎着的包上写着“延卿医馆”四字——
这是向南星在他爸那儿给人针灸的家伙事儿。
还真是刚从她爸的医馆赶过来?
商陆自己琢磨了一番,却偏顶着一张看不透情绪的脸明知故问:“你怎么还带着医馆的东西?”
向南星则分明避重就轻,只顾叫苦:“我本来都跟我爸商量好了,我在医馆工作七天他给我开五百块钱,现在不仅我的工资泡汤了,还为了这次去乌镇临时向我爸借了五百,这样算下来我等于损失了一千。”
一千对于彼时的向南星可是一笔大数目,商陆还没来得及发表任何见解,向南星已先行被大一就开奥迪tt进出学校的赵伯言鄙视了个透:“你咋这么抠呢?才一千……”
赵伯言话音未落就被商陆冷冷投来的一记眼刀果断掐住了喉。
这才意识到对面站着的可是自己嫂子,不能轻易开怼,赶紧清嗓改口:“等咱商陆以后飞黄腾达,他挣的不都是你的?一千而已,就当你提前往他身上投资了。”
商陆听言,表情明显和缓,却偏得义正言辞驳一句:“别胡说。”
赵伯言一边眉毛顿时扬得快到脑门——哟!
这可不是当时那个说自己是妻管严的商陆了嘿!
不过很快赵伯言就没脸再说什么了。
从北京到乌镇必须先到杭州中转,07年那会儿还未开通两地间的高铁,一行人必须坐卧铺先到杭州,再从杭州转大巴去乌镇。
向南星和迟佳上了车才知道,赵伯言不确定她们到底会不会来,压根就没预先替她俩留票。
她们只能先上车后补票。
站票。
补完站票那刻,迟佳的脸色已经耷拉得不像样子。
北京到杭州十几个小时,这才刚上车,迟佳就已经想下车了。
赵伯言那个狗腿子,赶紧毕恭毕敬送上自己的卧铺位。
迟佳还记着仇,压根不领这情。
眼看列车缓缓开动,向南星脸上也挂不住了。
毕竟是她邀请迟佳来的,如今这状况她得负一半责。
她早上从医馆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回家拿换洗衣物,全靠迟佳把东西准备得妥妥帖帖。迟佳有些洁癖,睡卧铺需要垫的床单都备了一套,说得粗俗一点,迟佳连内裤带的可都是一次性的,这么讲究一人,这个旅程的开端对她来说何其糟糕?
向南星只能向商陆眼神求救。
可惜商陆对付女孩子一向没招,还是邹然帮了腔:“佳佳,你不介意的话跟我挤一个卧铺吧?”
巧的是邹然也是个讲究的姑娘,迟佳看一眼邹然那张已经铺好了自带床单的中铺,神情终于缓和了些。
既然迟佳和邹然挤一床,向南星自然是和邹然的室友肖学姐挤一床。
商陆也不知是在同情肖学姐,还是变着方儿让学姐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当即不留情面拆了向南星的台:“向南星睡相差,学姐你晚上可得当心。”
肖学姐却是一笑置之:“那可巧了,我睡相也不好。”
这话倒也听不出来是开玩笑还是说正经。
当然其他人也顾不上去管肖学姐说了什么。全都瞪圆了眼看向商陆。
目光里透露的深意空前统一——
你怎么知道向南星睡相差?
正背对着所有人,忙着和迟佳套近乎的邹然背影一僵。
向南星就这么成了众矢之的,一下没了主心骨。反观商陆,身处绯闻核心,却显然不打算解释什么。
迟佳就站在邹然跟前,半点没错过邹然的表情。
迟佳顿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属她反应最快,一句话就替众人解了围:“向南星跟我说过,她和商陆做了很多年邻居,商陆从小被她欺负大的,他们两家应该没少结伴出去旅游吧?”
说完不忘目光越过邹然肩头,直投到向南星身上,示意向南星接下去圆——
向南星这才醒了过来,赶忙附和:“对对对!我们两家结伴出去旅游过,我什么揍性他很清楚。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未免太假了点。
商陆不发一言,嫌弃地走开。
此等嫌弃的眼神可装不出来,看来这俩人真的很清楚彼此的揍性了。
所有人顿作鸟兽散,
四男四女一行人吃完饭打完牌,闹一阵已近夜深。
商陆看起来毫无欲望的一张脸,赢起来倒是不客气,玩21点,一个碾压七个,毫不手软。
收牌后其他人还在抱怨赵伯言干嘛非得提议玩21点。
赵伯言只能赔着笑打马虎眼:“改天我换一种玩法让你们把输的赢回来不就好了嘛?商陆今天走狗屎运,谁能挡得住?”
不过赵伯言说这话自己都觉着心虚,也就没有了后文。
赵伯言从小玩得杂,以为这次可以稳稳一赢七,在小姐姐们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魅力,再把赢的钱还给小姐姐们,形象可不得变得伟岸?
哪料到半路杀出个号称没玩过21点的商陆来,玩法还是赵伯言现场科普的,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新人把他风头抢了不说,赢了钱也不吐。
连向南星的钱都照赢不误。
不怕回北京跪搓衣板?
赵伯言关心的倒不是这个,等人都散了,才凑到商陆耳边:“跟哥们说实话,你这不是第一次玩21点吧?”
牌技这么溜,不是算牌能力超强,就是个中老手。
商陆却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另一边,和商陆一样才刚摸透21点玩法的向南星却输得最惨,心里正默默盘算着剩下的钱够不够她坚持到假期结束。
她自己本身有六百,又向她爸借了五百,她刚才输了多少来着……
其他人都轮流去洗漱,向南星还独自一人坐在下铺一角心算,却突然被迟佳的一句惊叹打断:“学姐,你有这么多护肤品啊?”
向南星就这么被打断了节奏,循声看去,只见邹然刚洗漱完从车尾回来,手里的化妆包不仅引来了迟佳的惊叹,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
连隔壁隔间里的男生都跑过来看热闹。
男生们一看见那些印着世界各国文字的瓶瓶罐罐,无不惊奇。
连赵伯言自诩见过大世面的都不由感叹:“女人好麻烦,洗个脸抹这么多?”
在座女生们的反应则截然不同,包括向南星在内都是一脸崇拜,估计都想找机会取取经。
很多时候女生的成长都体现在了这种肤浅的事情上,男生自然不理解。
向南星今晚也有幸尝试了一下邹然的护肤品,爬上了中铺准备入睡之前,还在撅着嘴闻自己脸上的高级香味。
她和肖学姐同挤一床,学姐已经微微打鼾,向南星还在自我陶醉。
自我陶醉还不够,商陆就睡在她上铺,她想也没想,直接提脚踹了下他的床板。
“睡着了?”
“……”
没声。
看来是睡着了。
没劲。
向南星自觉没趣正要侧个身酝酿睡意,却听上方沉沉郁郁却无半点睡意的声音:“睡着也被你踢醒了。”
向南星顿时眼前一亮。
内疚是不可能内疚的,此时的向南星只顾着自己心里那点蠢蠢欲动:“邹学姐是不是有很多人追啊?”
“我怎么知道?”
回答得还真是毫无感情。
向南星撇撇嘴,刚要反唇相讥,却被沉睡中的肖学姐突然一脚踹在了后背上。
肖学姐的这一脚,生生把向南星的后话踹没了影。
直被踹到护栏边险些栽下中铺的向南星,这回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肖学姐口中所谓的睡相差——
这哪是睡相差?
这简直是梦中杀人。
相比之下,只会在睡着后变身树袋熊的向南星简直不值一提。
没成想上铺的商陆竟还在等她的后话,等来的却是半晌的沉默,终于忍不住问:“把我吵醒,自己却睡了?”
向南星没开口的这段时间,又不幸被肖学姐肘击了两下外加一脚飞踹,此刻正岌岌可危地双手环抱栏杆,大气都不敢喘。好不容易憋出两个字来,嗓子眼都在抖:“救我……”
原本双手枕在脑袋下、姿态悠哉的商陆腾地就坐了起来。
十秒后商陆已经顺着卧铺旁的脚踏来到了地上。
正与抱着栏杆大气都不敢喘的向南星面面相觑。
商陆明显松了口气。
见她快被挤下卧铺的可怜样,他甚至,忍不住笑了一下。
向南星丝毫不敢松怠,抱着栏杆瞪他:“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商陆这才敛了嘴角的弧度:“你睡上铺吧。”
“那你睡哪儿?”
“这你就别管了。”
商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她枕在脑袋下当枕头的随身包一抽,抬手扔到上铺:“我怕你真摔死在这儿,我回去没法跟你爸交代。”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也没说动向南星,反倒这时肖学姐睡梦中抬脚,眼看又要飞踹向南星,立即吓得向南星连滚带爬去了床尾,眨眼功夫已利索地去了上铺。
商陆全程围观,笑不自知。
鸠占鹊巢的向南星总归还有点不好意思,又从上铺探出个脑袋来:“要不你去跟赵伯言挤一张床?他那么瘦,不占地儿。”
“嗯。”
见他点头,向南星也就心安理得缩回脑袋,安心睡觉去了。
直到清晨,也不知是未合严实的窗帘外投进的晨光先唤醒她,还是赵伯言的声音先惊扰她——
“商陆?”
听见有人喊商陆的名字,向南星幽幽睁开眼,意识还有一半丢在梦里,直到随后传来另一句:“你该不会在这儿坐了一晚吧?”
向南星这才揉着双眼,慢悠悠挪到床尾探出个脑袋去看。
只见商陆坐在过道的可收折软凳上,一手抻着下颌。另一边站着的赵伯言应该是准备起床上厕所时发现了商陆,正满脸诧异。
诧异的又何止赵伯言?
商陆皮肤白,一旦有黑眼圈就很明显,他大概还不知道向南星正躲上铺一角看着他,只顾微阖着眼冲赵伯言摆摆手,示意赵伯言该干嘛干嘛去。
等赵伯言尿急走了,向南星才一股脑溜下地,拍拍商陆的肩。
他该不会一晚上没睡,就坐那儿吧?
商陆侧着脸,压根没发现她,直到这时才肩膀一僵,侧仰起头。
不知道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些什么,明显微微一愣。
她却很清楚地看见了他眼睛里的血丝。
纯熬一夜,谁也受不了。
“你去上铺睡吧。”
他摆摆手:“不用。”
向南星刚要张嘴,又收了声。
转念一想,大概只有这招能治他——
“要是他们醒来看到我睡你床上,咱俩关系更扯不清。”
“……”
果然这招有效,商陆只犹豫了一下便捏着眉心起了身,什么也没说,回了上铺补觉。
等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终于结束,一行人出了站,除了邹然,个个灰头土脸或油光满面。向南星则是既灰头土脸又油光满面,耷拉着脑袋出了站,看见星巴克的那一刻却突然打了鸡血,连忙招呼大家:“我请你们喝星巴克?”
星巴克对于当年的向南星来说还是个稀罕物,自掏腰包给所有人买咖啡还挺肉疼,无奈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商陆……得来个大杯,其他人……都中杯好了。
不然她怕钱不够。
掏钱结账时向南星却傻了。
她哪会钱不够?
随身的包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千多块钱……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分题:南星包里的钱哪来的?
友情提示,上章还有红包余位,回去补留言还有机会。
本章依旧500红包。红包口令:商陆同学,用别人的钱塞自己老婆的钱包,这波操作可以啊。
商陆:赢了钱没地方放,找个免费寄存箱怎么了?
南星:说谁免费寄存箱呢?
作者:打吧打吧,观众就等你们一路打上床了。
商陆/南星:作者,请注意你的耻度。
作者的耻度,关键得看观众,观众们,你们觉得目前的耻度怎么样?需要收一点,还是再放一点……
☆、第 8 章
向南星拎着两袋星巴克上了大巴,司机还在热车,向南星忙着分发咖啡的同时,眼睛不忘四处瞄,她得问问商陆,她包里那些钱是不是他放的。
也只有商陆能接触到她的包了。
眼瞅见商陆坐在最后,向南星朝车厢深处走去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却又在中途蓦地一停——
商陆正和邹然坐一块。
邹然个子小巧,向南星刚上车那会儿都没瞧见,直到这时才发现商陆和邹然又在用白话开小会。
顿时决定把那些钱据为己有,一矮身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手上剩下的两杯咖啡直接随手传给了后座的赵伯言:“你把咖啡往后传一下,我好累,走不动了。”
赵伯言一向乐于为小姐姐服务,向南星也就心安理得闭眼假寐。她在火车上本就没睡多好,这么一闭眼,还真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也真的赶紧补个觉,到了乌镇还得和肖学姐同床共枕的话,她估计又一晚没得安生。
然而向南星担忧地有些多余了,赵伯言在乌镇订的客栈虽房间已满,但老板很爽快地同意临时加两个床位,向南星终于不用和肖学姐同床共枕,一进房间就忙不迭把自己的行李往临时加上的简易床上一放,身怕有人跟她抢似的。
被分配到隔壁房间的商陆路过时,恰好透过门缝瞅见正在简易床上打滚的傻缺,无语摇头。
他这副模样落在紧随其后的赵伯言眼里,可就是另一番解释了,赵伯言还挺抱歉:“我可不是故意拆散你俩的,待会儿我问问老板,看明天有没有房间空出来,给你俩单独安排一间。”
商陆向来脑子转得飞快,现下却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赵伯言口中的“你俩”究竟指的是谁。
“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儿,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商陆拒绝得义正言辞,头也不回直接刷卡进了隔壁。留下里外不是人的赵伯言,分明是瞧见了商陆微红的耳根。
有本事别害羞啊。赵伯言一脸讪笑:“小样儿……”
放完行李,一行人直接从客栈出发去西栅,游船看夜景。
大伙aa制包了条船,分摊下来也很划算。一帮字正腔圆的儿化音里,时而夹杂着船夫的吴侬软语,倒也相得益彰。
医学院和电子工程学院作为阜大的两大热门,瑜亮情结由来已久,二者又都是僧多肉少的重灾区,从各大院系赛事一路较劲到院花颜值,邹然的出现自然令这帮医学院的大一男生们倍儿长脸:“要是被电工的知道他们院花跟我们一块出来旅游,可不得气死?”
邹然笑得甜,即便只是故作谦虚也养眼得不行:“我们院女生少,矮子里拔高子而已。”
赵伯言却明显不苟同:“学姐你太谦虚了,我们院女生也少啊,也不是谁都能当院花的不是?”
赵伯言话音落下那刻,目光刚无意间扫到迟佳。不敢得罪,赶紧视线一偏,堪堪落在正把脚伸到船外踩水的向南星身上。
被无端殃及的向南星抬起头来,正对上一船人的目光。
群众的力量之伟大,连一向对自己还挺自信的向南星都不由陷入短暂的自我怀疑:她真有那么丑?
虽然从小到大确实没男的追过她……
正郁郁寡欢,突然被人唤了声:“向南星。”
向南星也不管那是谁,只顾没好气:“干嘛?”
医学院的男生们都坏透了,嫌她丑还叫她名?
“你鞋漂走了。”
向南星豁然扭头。
商陆当着她的面,下巴点了点船外,又重申了一遍:“你鞋漂走了。”
“……”
“……”
向南星下船时,灰头土脸只剩右脚一只凉鞋。
石板地面经过一整天烈日的炙烤,到了晚上余温未散,烫得她直跳脚。
更丑了。
好在客栈离得不远,邹然又带了备用的鞋来:“你在这儿等我,我回客栈拿下鞋。”
向南星点头如捣蒜。
晚饭还没着落,其他人都走了,找饭馆的找饭馆,回客栈拿鞋的回客栈拿鞋,分头行动节省时间,就剩迟佳陪着向南星坐在游船落客的岸边石阶上,百无聊赖。
向南星正盯着自己快被烫熟的脚趾头,迟佳突然就起了八卦的头:“邹然学姐是不是看上商陆了?”
向南星一听耳朵就竖了:“不会吧?”
迟佳也没说自己是怎么瞧出来的,只顾盘算:“咱们院男生是多,可各方面拔尖的也就那几个,陈默算一个,但陈默感觉对谁都挺好,口腔医学那帮女的肯定不会漏给咱们;商陆也算一个,这种看着难攻克,是能自行过滤掉一波莺莺燕燕没错,但也绝对架不住温水煮青蛙。尤其邹然学姐各方面又都不差,商陆被拿下,时间早晚的事。”
向南星像在听天书。
“剩下的就都是赵伯言之流了,长得不好看还花心。看他刚在船上夸邹然学姐那样儿……”
“你刚在船上不一直顾着吃零食么?”向南星匪夷所思,“怎么观察这么仔细?”
“谁跟你一样,没开窍,”迟佳点她脑门,旋即恢复正色,“我从小就迷白大褂,家里也希望我找个医生,本来学护理挺好,但我爸妈不希望我以后伺候病人;口腔也挺好,我第一志愿报的就是它,可惜最后差两分。临床就算了,我见不得生死,怕给自己整抑郁了。”
向南星这才想起迟佳也是靠调剂进的中医系,不禁回想起刘教授给她们上的第一堂课来。
刘教授给她们鞠的那一躬,向南星还以为其他人都和她一样,心里多了股任重道远的劲儿。
她爸也经常抱怨中医院招不到合适的医生。
怎么就没人觉得中医也很神圣,也能治病救人?
出来第一天就受各种打击,向南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抬头张望同伴们离开的方向,多少有点迁怒:“怎么送鞋的还不来?”
话音刚落,送鞋的到了。
既不是已主动提过要帮邹然跑腿的赵伯言,更不是邹然自己。
而是迟佳口中那个难攻克的商陆。
他手里拎着双鞋,逆着人流逆着光线,朝她俩走来。
看来迟佳已打算收回商陆难攻克的评价:“真羡慕邹然学姐,个个都乐意帮她跑腿。”
话音落下不多时,商陆已来到她俩面前,把带来的鞋往向南星脚边一扔:“他们找着餐馆了,咱们赶紧。”
向南星饿了一天,听见晚饭终于有着落,头顶两片愁云总算飘走,她刚麻利地穿上鞋,动作却又一停。
使尽了力气,鞋后跟却怎么也提不上去。
鞋小了……
另两人还不知她在磨蹭些什么,向南星已经抬头一张哭丧脸:“我38码的脚……”
迟佳不可思议:“你脚这么大?”
向南星硬着头皮笑笑。
女孩子被人说脚大可不是什么恭维话,无奈邹然的鞋36码,向南星实在穿不进,勉强趿着走了一阵,后跟两侧全磨破。
这明显拖慢了另两人的节奏,商陆本就腿长步子大,却不知为何突然放慢了脚步,愣是逐渐落后直至最终都被龟速的向南星甩在了后头。
向南星一心填饱肚子,也没管他。商陆却在低头一瞧后,当即叫住了最前头的迟佳:“迟佳,要不你先去餐馆?我带她去买鞋。”
迟佳突然被叫住,还有些莫名:“她这不有鞋了嘛?”
商陆不置可否,只说:“你先去吧,拐角不到二十米就有卖鞋的,不然她穿这鞋走路比爬还慢,什么时候能爬到?”
说完不忘觑一眼向南星。
迟佳分明感受到商陆的不满,缩缩脖子,临走之前只留给向南星一记自求多福的眼神。
向南星只能徒劳地撵着脚背妄图把鞋撑大些,却无意间蹭到磨破皮那处,龇牙咧嘴,心中不平——
脚大能怪她?要怪怪她爸。
没听过一句老话,脚大随爹?
商陆却走到她跟前,弯了腰。
向南星搓搓耳垂,没懂。
“上来。”
“干嘛?”
“背你。”
向南星更不懂了。
“卖鞋的不是只隔咱二十米?”
“我怎么说什么你都信?”商陆又觑她。
果然卖鞋的离得远不止二十米。
商陆背着她在大小巷子里穿行了一刻多钟都没找着卖鞋的,创口贴倒是买了个够,向南星的脚后跟被贴得个严严实实。
他都出汗了,却不难闻,混着他用的洗发水的味道,向南星吸吸鼻子,忽略掉:“这儿压根就没卖鞋的地方。”
商陆没搭理。
保不齐心里在骂她。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很偏僻的巷子,游客基本没了影,向南星耷拉着眼皮,原本还收着力怕他累,如今也已大剌剌地把所有体重都摊在他肩上。
直到路过一家即将关张的小店,向南星斜眼瞄了下橱窗,才顿时眼前一亮。
这家卖手工艺品的小店,橱窗里摆着几双布鞋做布景。
向南星刚欣喜地来了句:“你看!”
商陆就已先行双手一松,毫不客气地把她撂下——
他也看见橱窗里的布鞋了。
向南星赶紧一瘸一拐的挪向店门,却和刚从店里出来的一位女士撞个正着。
好在商陆就在她身后,伸手一接,向南星才没往后栽过去。
向南星也知道是自己冒失,连说:“对不起。”
被她撞到的女士却头也不抬,一个字也没留,闷头走了。
向南星也顾不上追看,立即收了目光,趁关张前赶紧进店。
还以为要费劲一番口舌老板才会把用来做布景的布鞋卖她,不料老板十分好说话,橱窗里两双布鞋全拿来给向南星试。
向南星穿着正合适。
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全程只有向南星一个人进店,商陆在外头不知捣鼓些什么,向南星一边提着自己刚换下的鞋问店主:“老板,有塑料袋么?”
一边忍不住朝店外张望:“商陆!我钱包在你那儿!”
“先你一步进来的那个客人把我店里剩的塑料袋都买走了。”
一家卖工艺品的小店,客人进店买的却全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店主笑得还蛮解嘲。
店主刚说完,商陆就进了店。
向南星伸手向他讨自己的包,商陆却直接把拿在手中的一瓶药丸放进了向南星掌心,空出手来掏钱包付钱。
向南星看着自己手中这瓶药丸:“这是?”
商陆收起店主找回的零钱:“被你撞到的那个人掉的。”
向南星皱眉看药瓶上的字,全英文令她很费解,嘴上磕绊着:“tricyclic……”
商陆语速不见起伏地接过她的话:“tricyclic antidepressants,三环类抗抑郁药物。”
向南星有点傻眼。
商陆却已经搀起了她:“走吧。”
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可不像方才语速不见丝毫起伏的淡漠模样。
向南星心里莫名一紧:“去哪儿?”
“还药去。”
作者有话要说: 要不要有奖竞猜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顺便预告下,赵伯言那句要让星星和商处(这是评论区某水友给商同学起的外号,作者君认为极好)同床共枕的预言两章内就会实现。
赵处:请叫我锦鲤。
友情提醒,上章还有部分红包余位,先到先得,本章依旧500红包,红包口令:锦鲤锦鲤,赶紧发生点什么吧,正经的不正经的都可以……
我知道你们期待的主要是不正经的那一趴,对不?
☆、第 9 章
被商陆拉着快步离开工艺品店的向南星,眼前是他紧绷异常的侧脸,脑中这才浮现起之前被她撞到的那位女士的模样。
清瘦到几乎是羸弱,失魂落魄,全不顾周遭。
商陆很快带着向南星进了拐角的客栈:“我看见她进来的。”看来他一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惜前台听了商陆的描述,分明想起了确有这么一位客人,却半个字都不肯透露,还一副警惕的样子瞧他俩。
商陆都直接把学生证拍桌上了,“阜立大学”几个字令前台的表情明显和煦,嘴上却还是拧巴:“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但我们也有规定,客人的信息不好透露的咯,你把东西给我,我如果碰见你们说的那个人,会替你还给她。”
向南星都火了:“姐们儿你怎么这么不懂变通呢?”商陆倒是比她淡定,真的把药瓶给了前台,拉着还想理论一番的向南星走了。
向南星还忙着在商陆和前台之间两头望,眼看就要被拉出客栈,赶紧反手一抓:“咱就这么走了?”
商陆低眸瞧了眼被她紧攥着的手腕,恰逢此时一行游客高声阔谈着走进客栈大门,商陆几乎下一秒就将向南星揽入怀中,不顾向南星瞬间坚硬的身体,他就这么揽着她,跟着那行客人,绕过前台的视线死角,悄悄溜进了客栈内部。
彼此的出发点不一样,商陆倒是拎得清,没跟她一样浪费时间责怪前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听话:“我刚进客栈前看了下,客栈只有三层,总共不会超过20个房间。”
一混进客房区商陆就放开了她,他的体温却蕴着她的胳膊,向南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你不会想一间一间房敲开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