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陶月知道,这个时候,她若是驳了柳如荷的话,必然讨不到好。与其迫于形势,不如顺着杆子下去,无论输赢,还能博个好名声。
“这位姐姐说得是,要定下最后的赢家,必须要看完眉儿妹妹的成果才成。”
柳如荷定定的看了陶月两眼,脸上不着任何的笑容,看得陶月的心底只发怵,心虚的避开了柳如荷的视线。
场面氛围一度十分的怪异。
还好,不需最后香燃到最后,柳如眉的画作已然完成,便扬手说了一声:“可以了。”
远处的人看不清柳如眉画了什么,但是却能看到宣纸上被墨色侵染了一大片,不以为这样的情况之下,画出来的会是什么好画。
柳如心着身边的少女轻拉了拉衣袖,回过神来。
“如此,那姐妹们,便来评定评定两位姐姐的画吧。”
几个丫鬟分别抬起了两人身前的桌子,将之拼合在一块,两幅画便能更好的入目了,更便于她们相对比较。
陶月是最先完成的,理应是先看她的。
陶月画的方才一众也都看过,画的梅花。
白舜钦写的诗中,咏梅的只有一首,且是叫皇帝夸赞了的,留名匪浅,在众人的印象,最是深刻。
“我方才便说了,陶姐姐的梅花最是美,栩栩如生!”
“陶姐姐作画最快,且又画得这般的好,我必然是支持陶姐姐的!”
……
这些都是没有缘由,只支持陶月的,完全不管柳如眉的。
余下的,都是些完全不做表态的。
柳如荷最先走到了柳如眉的身边,问她:“眉儿妹妹画的是什么?看着不太像是白先生的诗?”
柳如眉知道柳如荷是给她的面子,为她撑腰。这样的情境之下,柳如荷如此给她撑腰,不亚于雪中送炭。
柳如荷在这时可以说是最惹人注目的,她一动,大部分人的视线,便也随着她动了。
“这是白先生新作的诗《远塞》。”柳如眉指了指自己画上的城郭,“这是边塞的城垣。”
柳如眉这话一出口,即刻便有人出口反驳:“边塞会叫你画得这样破败,简直是败坏我们周国的声名!”
柳如眉哑然,这一听便是不曾见过血的世家少女,年少不知愁滋味。
“你怎知边塞就不是我画中的模样了?”柳如眉轻挑眉。
这少女说出这样的,总不会没有人反驳于她吧?虽说今日来赴宴的参差不齐,但总归得有知晓时事的吧?
柳如荷看着柳如眉的画,并没有做过多的动作。
柳如眉知道,柳如荷若是知道了解,或是知晓这首诗便会替她辩解,但是她没有。如此说来,她并不知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