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瑕一把抓住,“妹妹这爱打人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吗?”
无瑕言语多了几份凌厉,几位奴婢在一旁惊呆了,包括翠儿,只有王妈妈冷冷一笑,并不阻止。
“你敢拦我?”
无瑕道,“我是怕你丢人现眼。”言毕,看向回廊一侧。
无霜顺着看去,只见傅先生抱着书正站在那里。
傅先生是玉家请来的西席,专教无霜功课,李氏欲将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十分在意女儿的名声,便狠了心,花重金请了苏州最为出名的女先生。
“我不怕她。”
无瑕冷冷一笑,“先生时常出入高门大户,你就不怕先生将你的恶名告诉那些真正的千金小姐?”
无霜并不在乎,然而一旁的王妈妈岂能不在乎,原本只想看戏的她,这才上前笑道,“霜姐儿不可调皮,瑕姐儿刚回来,可不能开这个玩笑。”
无霜心中不服,但见无瑕一片云淡风清,又见王妈妈朝她使眼色,一跺脚跑远了。
无瑕再朝回廊看去,却没有了傅先生的身影。
“瑕姐儿怎么知道,那位是先生?”王妈妈试探问来。
无瑕心里一个咯噔,一时倒忘了,她在庵里五年,又岂能知道玉家的情况,只道,“见她手里拿着书,胡猜的,原来真是位女先生,妹妹好福气呀。”
王妈妈狐疑的多看了她两眼。
无瑕来到东院李氏房前,王妈妈进去禀报,只听屋内传来无霜的声音。
片刻,王妈妈挑帘走出,“老爷去邻县买玉料了,半个时辰前刚走,要两日后才能回来,太太近日身子不太好,吩咐瑕姐儿先回偏院休息,过两日再来请安。”
无瑕早知如此,这是李氏给她下马威,她并不在意,而是笑问王妈妈,“那我就不打扰母亲了,不知,二婶是否也身子不适?”
王妈妈何等精明,一听便知是嘲笑话。
王妈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今日听说二太太受了风寒。”
无瑕点了点头,“也罢,我也累了,过两日再来向几位长辈请安。”
王妈妈道,“太太早己令人将偏院收拾好了,瑕姐儿若有什么需要再来告诉老奴,老奴会为瑕姐儿安排妥当。”
“真会安排妥当?”无瑕笑问。
王妈妈一怔,这原本是一句客套话而己,她还当真了?就像在静月庵时,问得一本正经似的。
“自是”
无瑕笑笑,跟着一小婢朝偏院走去。
王妈妈看了看她的背影,再次挑帘回了屋。
屋内除了李氏与无霜还有一人,正是无瑕的二婶。
玉家有两兄弟,兄长玉清,是无瑕的父亲,娶了李氏为妻,其弟玉方,娶了晃氏为妻,两兄弟未分家,由玉清当家,李氏掌中馈。
李氏乃扬州富家之女,十五岁嫁给玉清,次年生下长子玉无痕,那时玉家老太还健在,对这个长媳甚是满意,
玉清常年在外经商,家里之事便全全交由李氏一手打理,本是商户女,掌家掌业也有一套本事。
有一年,玉清行商被骗,家里损失严重,若不是李氏拿出嫁妆补贴,又向娘家借来银子,玉家作坊与商铺怕也保不住了,因而李氏对玉家的贡献,让她在玉家的地位极高,便是玉家二房也要看她的眼色。
此刻,李氏与晃氏都坐在炕上,李氏年纪四十左右,梳着牡丹髻,髻上珠翠金饰,上着一件石青色云缎袄,下穿深蓝马面裙,外罩一件窄袖,对襟的深红褙子,晃氏略年轻,着一件水田衣,下穿浅紫百褶裙,梳着高髻,插着一支金步摇。
二人喝着茶。
晃氏听到无瑕离开,正要开口,被无霜抢了先。
“母亲怎么就轻饶了她,她这般小娘养的,还敢说女儿不配嫁入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