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庭书院大胜定安!
这个消息以飞一般的速度传遍了阳城的街头巷尾, 只要是在闲聊的百姓, 谈论的话题莫不是前两天径庭与定安的比试。
阳城一家茶楼内。
此时茶楼的生意好的出奇,这也得归功与两家书院的比试,前两日的集思楼, 可是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一些百姓为了占得好位置,可是起了个大早,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一大部分百姓没有亲眼看到当日的比试。
现在这茶楼里的说书人能将当日的情景绘声绘色的讲出来, 谁不感兴趣?
店里的伙计忙前忙后,偷空的时候还竖着耳朵。
只听惊堂木一拍,看台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将眼瞪得溜圆, 他头往前伸,稍微压低了声音说:
“你们猜怎么着?这第一场第二轮啊,抽的竟然还是径庭的题!”
“嚯!”
底下是一片嘘声,听众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说书人, 听到他说比试竟然连续两次抽的都是径庭的题目, 一个个都停下了嗑瓜子的动作。
又是好奇又是满足!
“哎呀,竟然连续两次抽的都是径庭的题, 这运气,简直了!”
“听说一共可就三题呢,啧啧!”
“后来呢!后来咋样了?”
说书人的八字胡一撇一撇,“后来,方娴薇, 对,也就是我们通判大人家的千金,她当然是十分顺利的将题也答出来了啊!不过...这定安的人啊,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第二场啊,就更厉害了,我们径庭出赛的是明志阁杜家的千金,说起她的名儿啊,在座还可能听过!”
“明志阁杜家,哎呀,是不是就是这届童试的榜首!”底下有人似乎是知道。
“哎~没错!”八字胡惊堂木一拍,“她正是我们童试的榜首啊!”
“最出奇的还不是这个,也不知道定安今年是什么运气,这第三次抽题啊,竟然抽的又是径庭的题!”八字胡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听众的哗声更大!
“老朽只略认得几个字,故而之前那些题目都记忆不深,但这最后一道径庭之题,我可是印象深刻!”
“这最后一题,考的是商道!国家应否行商?嘿,这样的题给我回答,我是半点都答不出来,可你看那个女娃娃,说的却是头头是道。那女娃说,不行商,米粮何处交易,税收何处征得,家国经济如何繁荣!你们听听,这么大点十来岁的小娃娃,就能讲出这么大一通道理!真不愧是读书人!”
听众就没有不附和的,在茶楼中大多都是没读过书的,便是读过的,也是少数,在他们心中,最敬仰的人不是什么有钱人,而是读书人!
这些朴实的阳城百姓,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闲聊听书!听到最后径庭大胜定安,即便是他们之前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忍不住欢呼!
他们生在阳城,径庭是阳城的书院,现在径庭赢了外地的书院,他们也与有荣焉。
“哎!还是念书好啊,我家娃儿过两年也要参加童试了,要是能中个童生,再去径庭书院读书,嘿,那我做梦都要笑醒!”
“那可不是嘛,像你家娃儿还好,至少年龄不大,我家娃儿要是下一届童试再不中,就再也不能考了,你说我和他娘急的呀,他娘现在天天去庙里上香,求菩萨保佑我娃儿能得中童生!”
书院外的百姓欢天喜地,而径庭学子也莫不欢喜,以两胜一平这样的成绩大胜定安,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
这两天,径庭的学子走路都带风!
自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其中表现最为强烈的,就是赵诗曼了,她是他们定安派遣的三位学子中,唯一一个获得“两负”战绩的,当时她心中是无比的愧疚和自责,她的同窗们都没有说她什么,这反而让她心中负罪感更重。
哪知他们表面安慰,背地里却在怨怼责怪自己:
“你瞧赵诗曼,在我们书院比周豪还厉害呢,结果呢,比试结果连周豪都不如,周豪好歹没有两轮都输了,她赵诗曼倒好,竟然两轮都输了,现在还有脸跟我们哭诉,要是我啊,就躲在屋子里,打死我都不出来丢人!”
“就是!”
赵诗曼站在她们身后,脸上一片苍白,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嘴唇不停地颤抖,丢人,原来书院的人是这样看自己的!
赵诗曼的头低垂着,再抬起时,眸中是滔天的愤怒,杜清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落到如今这个局面!
也许是赵诗曼愤怒的目光被那两人察觉,待她们转过头来时,就看到赵诗曼脸色狰狞,她们一声惊呼:
“诗,诗曼?你,你怎么在这儿!”其中一人勉强陪住笑脸,“你什么时候来的?”
哪知赵诗曼却是冷冷瞥了她们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