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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 2)

这县里的樵夫,叫金磊,三年前死了,不知怎的变成了厉鬼,还和这名凡间女子有了孩子。”王二指指地上昏迷过去的女子的大肚子,“应该是那厉鬼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小截地府姻缘线逼的这女子,我起初还没发现,直到他把这女子拉出来当人质我才看到,刚刚打斗中那孩子已经死了,我就顺手收了魂。”

吕媛媛问:“那孩子呢?”

王二抖抖袖子示意在这里。

吕媛媛认可地朝他点点头,“你待会带着这父子俩的魂魄随本座一起回地府。”

王二兴奋道:“是!”苍风看了看他,他也想跟去……

吕媛媛像是知悉他想法似的朝他微笑道:“你之前发现的少了的那堆魂魄已经查明了去处,是被一个修魔的水鬼吞了,你待会一起去地府做个录入吧。”

“是!”苍风激动道。

“对了,还得先把这女子安置起来,本座一会帮她滑了这胎,你们给她送到大夫家里,记得塞些银子,也算有个始终。”吕媛媛道。

等他们做完她说的这些事,时辰也不早了,几人就动身回了地府。

然而等到她回到地府,才发现出事了。

侍从向她简单地汇报了大致情况。

“黑白无常现在怎样了?”

“禀大人,已经在后殿修养了,基本上没有大碍。”侍从道。

“这兔妖好大胆!”居然敢打伤她的人!

黑白无常是地府最体面最有名望的鬼差,打他们就是打第一殿的脸面啊!

而且作为带自己进地府的鬼差,吕媛媛是比较袒护他们的,尽管白无常有些毒舌,但在换了个主子之后,就再没在她面前展现他的这一技能了。

此次黑白无常勾了一个年青男子的阴魂回来,在黄泉路上突然被一个闯进来的兔妖给截了道。

那兔妖已有千年修为,不知从哪弄来的法门闯进鬼门关,还将黑白无常打伤带走了那男子阴魂。

但那男子既然愿意被勾走,可见他并不留恋世间。

“那兔妖是个女的?”吕媛媛问道。

侍从道:“据说是个女的,具体情形大人不若去问问黑白无常。”

吕媛媛大步向地府专门给有头有脸的鬼差练功用的后殿偏房走去,丢下苍风二鬼差交给侍从招待,却又听见从跟着来的余景良那传来的一句凉凉的话,“这多半是人妖情未了,大人要做好拆散人家姻缘的准备啊……”

吕媛媛头也不回道:“本座知道。”

一个人的阴魂,只要进了地府,便就是地府的了,鬼门关前尚可救回,鬼门关后救回去也不过是个半人半鬼的怪物而已。这冯生的阴魂,她肯定是要要回来的。

后殿的偏房里,黑白无常正在盘腿为对方疗伤。

“谢必安、范无救。”

听到吕媛媛的声音两人抬起头来就要下拜。

“无妨。”吕媛媛阻止两人,“既然有伤在身,就不必行这些俗礼了。”

难得看到白无常如此气虚体弱的样子,她还有点惊奇。

“谢大人体恤。”两人齐声说道。

吕媛媛摆手示意他们直接说清楚事情经过即可。

二人也不多客套,从头娓娓道来。

他们这次去勾的男子名叫冯天成,是个屡试不第的士子,将将二十五岁,被妖怪一掌毙命,生前行善颇多,下辈子多半是个世家子弟,入朝为官是不愁的。黑白二人对他也颇客气,冯天成却一言不发,只任由他们拉着他走,就跟没了魂的凡人一样。

大概就在他们刚刚步上黄泉路时,只听后方有女子的叫喊声——“冯郎!”

见是个颇厉害的兔妖,黑白两人全力抵挡,最终还是被打伤,没能留住那男子阴魂。

“哦?”吕媛媛好奇道,“那男子被带走时可有说什么?或者是个什么表情?”

黑无常道:“什么也没说,表情是有些令人不解,起初有些喜意,最终一脸颓丧。”

根据她多年受到的狗血剧的荼毒得到的经验,这绝对是一对相爱不能相守的跨种族恋爱!

吕媛媛叹了口气,回头对经常性装空气的余景良道:“余判官,待会把这冯天成的生平整理给我。”

“是。”

眼下已经申时末,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开始审案。明天才能去处理这件事。

吕媛媛回到大殿,才想起被她带来的两个小鬼差,遂吩咐侍从将他们两带上来,王二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还没进过这第一殿,这里的茶水味道怪香的……”自然被吕媛媛听了去。

吕媛媛再次坐在了判案的台上,让王二放出那父子俩的魂魄。

这回自己主动哆哆嗦嗦从球状变回人形站了起来的金磊看到周围环境变的庄严肃穆,也不敢说话,凭着自己透明的只能看到轮廓便老老实实的当个透明鬼。那放出来的五个月大的婴儿状灵魂睁开惺忪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

吕媛媛让王二带着金磊去孽镜台前一看究竟。金磊懵懵懂懂地走到殿右的孽镜台前,抬头一看就被上方悬挂的“孽镜台前无好人”七个字慑住了,抖啊抖得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硕大的金色圆镜里慢慢晕起一片云雾,里面人物的恶行随着云雾的散开渐渐呈现。

金磊其实不算是个恶人,想读书却一直连秀才都没考上,只能当个樵夫养家糊口,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杨竹——也就是之前他们所见的那个女人,瞧不上他一事无成,想去投靠有钱有势的大官,金磊百般阻拦不得,眼看着杨竹去嫁给了一个有钱的老头子做小妾,杨竹因着那老头子原配夫人死了,上面没人拿捏她,作威作福也做了不少蠢事,金磊混混沌沌了几天,上山砍柴的时候摔下山,因没有什么求生欲望,本来有自救能力的他就这么死在了山上。

金磊死后一直被怨念环绕,直到忍不住去吓死了那个老头子才彻底化成了厉鬼。成了厉鬼后他的神志几乎都被怨念蒙蔽,就干出了给杨竹系姻缘线,虽然不得其法系在了脖子上,还附身到普通凡人男子身上让杨竹给他生孩子的事情。

但如今金磊没了记忆,让他去地狱受刑悔过自新也没有什么意义,可就这么放他去投胎又好像不太公平……

吕媛媛看向王二道:“这个金磊你先带在身边看看他心性,若当真是个好的就放他就投生,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尽管扔到第二殿受刑去。”

王二拱手道:“是。”

吕媛媛又道:“苍风,你带这孩子重新走过奈何桥去投胎吧……啊,对了,今天地藏菩萨讲经,你们先去给这两个鬼魂通通窍,对他们来生也有益处。”

两人领命下去一会就没了踪影。

眼下还没到晚上审案时间,吕媛媛在金光闪闪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侧耳听着身边侍从报告她走这一天发生的别的芝麻蒜皮事。

“大人说想在地府试试种别的花,今天属下几个试了,用人间的土埋了种子进去,按您说的方法引了月光浇灌但就是催生不出来……”

嗯,吕媛媛无所谓地点点头,改天有空她再自己试试。

“还有,忘川河旁边的那颗树属下移出了几千里,刚刚好像又自己跑回来了……”

哎,吕媛媛叹口气。地府原没有树,那棵树说来恶心,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的,由死者的怨气幻化而成,竟成了一群悬梁自尽的鬼吊人头玩的地方。

吕媛媛第一次巡视城外的时候就成功地被满树的死鬼给恶心到了,虽然明令禁止,但还是阻止不了所有的鬼,干脆让人把这棵树移的远远的。

但这棵树没有根,想在哪还不是随那群死鬼高兴。

哪天还是她亲自出马才行。

“还有,属下向元宝公司转达了您想入股的意思,那个负责人说让大人放过他们这些小生意,他们供不起您这尊大神……”

啧,肯定是借口,吕媛媛摇了摇头,又想起一事,“……你是叫蒋英对吧?”吕媛媛看向身边长相平平的侍从,“第一殿里的鬼差应该都有元宝6?本座想加个联系方式,毕竟初来乍到对彼此还不熟悉,麻烦你去给本座收集来……嗯,就从你开始吧……”

蒋英受宠若惊地应承,领了命就飘飘忽忽地下去了。

☆、神秘男子

今天的第一个鬼魂有点特殊。一旁的鬼差私语道:“刚来的。”

就是刚死的。

一身绣龙纹黄袍,须发黑白参合,眼尾的皱纹深到能夹死苍蝇。

这朝的皇帝不是才五十出头?这么快就死了?

一切都依着规矩来,吕媛媛听完余判官宣读其生平觉得这个皇帝还算贤明,虽然皇帝所犯下的错会被无限放大,间接也害死了一些人,但听着余判官所列其生前善恶,依旧是善事大于恶事的。

“你可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吕媛媛问。

那皇帝道:“被人害死。”

“谁?”

皇帝呵呵一笑,“大概是我那小儿子嫌朕活的太久了。”

原来是皇位之争。

“……你倒淡然。对天下就没有不舍吗?”

皇帝道:“天下本来就不是朕的。可惜太多人看不清这一点,朕也是死后才知道,权势利益都是一场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吕媛媛听了颇为赞许,着两个鬼差送他去了第十殿登记投胎。

那皇帝离开后,吕媛媛叹口气,篡位啊……看来这世道要乱了,乱世到来,又得死不少人,只希望这个想篡位的小儿子别是个暴君,无端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判完案子又是第二天辰时,吕媛媛揉了揉两边太阳穴,示意余景良跟上,边走边说:“余判官,跟本座讲讲那冯天成吧。”

余景良掏出生死簿翻开,简要道:“这冯天成是定城人士,家中父母俱在,还有姊妹兄弟五人,他是最小的一个,父亲是个老秀才,他的几个哥哥读书不行都去行了商,家里就聚了些银钱,冯生屡试不第,家中依然供他赶考……”

“慢着,他才二十五岁,怎么就屡试不第了?”吕媛媛好奇道。

“大人不知,这冯生是有些读书天赋的,十四岁那年就中了秀才,十七岁就中了举人,这在当地也是头一个,世人皆以神童称之。只是一直没有考中进士,若算上他这次进京,已经是第三次赴考。”

“嗯,定城在西边,离京城确实很远,想来路途艰辛啊。”

“确实路途艰辛。”余景良搭话道:“去一次得大半个月路程,不过这次不同,他带了个女子,正是那兔妖。两人如何相识的并不清楚,但是认识的时间应该不短,既然是被妖怪袭击而死,恐怕与那兔妖脱不了干系。”

“那冯生没有成亲?”吕媛媛问。

“未曾,想来起初也是为了用心读书。”

说话期间,吕媛媛已经换了一身淡绿的衣裙,“走,给黑白无常报仇去!”

一声喝后,两人已经身处人间。

眼前是一座极高极挺拔的山,山上的树木不多,若有那必是很高很大的树。这山如此不同寻常,向来是有妖怪居住的原因。

不远处的大道上已经有人挑着担子像是要进城里去。

“这是在定城城郊?大人的定位真是越发精准了。”余景良诚心夸赞道。

吕媛媛解释道:“黑白无常身上残留了那兔妖的气息,本座是顺着那气息找到这的。”

这下属吹捧教导两不误,真真是个非常合格称心的下属了。吕媛媛感慨。

此时太阳已经升上山头,天际一片光亮,因为郊外人少,两人也没在身上做什么掩饰。

余景良抬头望了望那山,“这么大座山,那兔妖又有些本事,先不说怎么从她手里抢人,只找到她的兔子洞都不容易,更何况狡兔三窟。”

果然,过了两刻钟,两人已经疾行绕山几圈了,仍是毫无头绪。

“这山的气息有些怪异,表面上竟看不出任何破绽。”吕媛媛疑惑,“也感应不到这座山山神的气息。”想找个知情人问问都不方便,也不知道这里的山神干什么去了。

而兔子洞不是没有,但总不能每个都捣开来看,更何况那兔妖的洞府绝对藏得深。

两人停在山脚商议,这时近处的小道上已有樵夫路过。

余景良拦下一老伯,“请问老伯,这山上可住着人家?”

那老伯见两人形貌不凡,劝道:“这是座荒山!你们可别上去!”

“这山原叫天即山,叫这名儿不是说它高,而是说这山有灵气,听说想成仙啊就来这。不过但这都是百年前的老古话了。现在根本没人愿意上去,路崎岖难走,我们砍柴的基本不去。更何况最近啊,这山开始玄乎起来了,先前有大夫上去采药,怎么都找不着路,到半夜才下了山来,都道是不是‘鬼打墙’了!这事一件两件也就算了,之前又有几个人是这样,偏偏没人受伤……”

两人道过谢,越发觉得奇怪,干脆绕着山脚思考对策,这连兔子洞都找不着谈何其他。

得再揪一个人来问问。

山涧转角处突然露出一道白色衣袍,吕媛媛双眼一亮疾驰过去,“这位公子,可否问件事?”

那人闻言转过身,鸦色长发随着衣袂翩飞,一张绝世的脸便映入吕媛媛的双眸。

对方深潭一般深邃的眼瞳不闪不避地回视着她,吕媛媛却觉得自己成神后少有波动的心,随着那密密的睫毛扑闪一下,就漏跳一拍,真的是非常少见的好看了。

除开他的脸,吕媛媛才注意到他的衣着,一身白衣,对着光仔细看才能看出衣服上的银色云纹,腰间上红色的玉绳挂着半月形刻云纹的羊脂白玉……唔,吕媛媛奇怪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觉得这块玉佩相当熟悉……甚至她头上的神印都隐隐发热起来。

吕媛媛发现自己已经盯对方盯太久,尴尬笑道:“这位兄台有些眼熟啊!”

那人破冰一笑,风采动人,“姑娘这样的搭讪方式我听着也很耳熟。”

声音也苏的不行。

怕被误认为图谋不轨之人,吕媛媛转移话题,“呃……我只是想问公子一些问题。”

“公子是这定城人?”吕媛媛问。

“实不相瞒,我乃修道之人,云游至此。”

哦?吕媛媛惊讶,怪不得看着像是方外之人,一身仙气,当然也是他没有遮掩才让吕媛媛看了出来。

这个世界也是可以修仙的,各大门派都隐匿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极少有弟子出来修行。

想来眼前这人也定有些本事。

“公子是想成仙?”吕媛媛问。

“谁不想呢?能长生不老多好。”那人望了望高不可及的天空道。“我看姑娘也不像凡人。”

吕媛媛哂笑一声,她倒不怕会被看出来历。

“公子若如此问,我只能说大概与公子相同。只是我技艺不精,就不让公子听了笑话了。”

此时余景良也跟了上来,那人看了他一眼就移过视线,“你二人来此山是为何事?”

吕媛媛定睛看着他,“以公子现在的本事,可觉得这山有些异处?是不是有妖怪作祟?”

那人看了看她身后的余景良,道:“你倒是问对人了,你们随我来。”

三人一齐到了不远的一处木屋前,屋里有很浓的草药味。

推开门,里面有女子声音传出,“咳咳,先生回来了?”

吕媛媛心里“咦”了一声,这莫不是金屋藏娇?

却见卧床不起的是一个才十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皮肤有些粗糙,荆钗布裙,看着颇为落魄。

那女孩见有生人来,也很惊讶,“先生不是去采药去了?这两位是?”

那男子解释道:“这是方才遇到的,想打听天即山的情况。你且与他们说一说你昨晚的遭遇。”

女孩了然,大致说了下事情经过。

“像做梦一样,又比梦真的多。”

女孩名叫白雁,是这木屋的女主人,她的母亲早已去世,全靠着说话结巴的父亲当木匠讨生活。昨天傍晚父亲出去找木料却一直未归,她心急如焚,便出门去找。

路过天即山时隐约听到了有呼救的声音,像极了自己父亲,鼓足了勇气循着声音上山去寻。走到一地势颇险处,突然像掉了下去一般猛地一摔,眼前竟是另一番景象。

“我当时打着灯笼,火已经灭了。天却很亮堂,满地都是雪,我想这刚入了秋,怎么会下雪?我当时冻得傻了,只看见原本应该很陡的上坡,平缓了狠多,有很多矮矮的雪丘……我当时只想着出去,就一个一个的越过去,怎么都找不到出口,我回头看,雪地上竟连脚印都不见了,回去的路都找不到,想到听到的关于这座山的传言,我害怕的跑,直到看到一座楼宇……”

吕媛媛挑眉,关键来了。

“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便想进去取暖,屋子里也很亮堂,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一群黑影袭过来,我吓得夺门而出,一出门又是一个雪坡,我当时滑下去就没了意识,醒来时就看到自己在山脚下,是先生在照顾我,把我送回来的,我还以为到了天上……”说着看着一身白衣的男人,羞涩地低下了头。

吕媛媛点头表示赞同,这男子容貌确实仙的很。

那男子侧身对白雁道:“你那父亲可能和你一样困在了山上还没出来,你不用担心。正好这两人要上去瞧瞧,让他们带你父亲回来便可。”

“真的?”白雁惊喜道,朝向吕媛媛二人感激涕零,“还请恩人救我父亲。”

这下连恩人都叫上了,反应真够快的。

吕媛媛看向那男子,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那人又对白雁道:“姑娘身上应该已无大碍,还请先去为他们指明道路。”

嗯?不是说她昨晚昨晚又冻又摔吗?能带路?吕媛媛疑惑地瞅了瞅白雁。

白雁羞涩道:“我身上已经好了许多,是先生煎的药管用。”

那男子摇摇头,“不是我的药有用,那些不过是些安神宁心的药。只是你确实没有外伤。”又看向吕媛媛传音道:“我猜测她应该是误入了幻境或某处结界。”

吕媛媛点点头,她觉得这山之所以玄乎只怕是那兔妖布了些法阵,好让人迷路找不着她洞穴所在。

那人又对白雁道:“这两人都是可靠之人,你且随他们去,送完便回来不要逗留,我留在这,以防你父亲若是找着路回来了,见你不在,又得担心。”

白雁点头答应。

吕媛媛拱手道:“还未请教公子名姓。”

那人道:“路湛,字卿安。”

“路公子。”

“小女子吕媛媛。”又指了指自己余景良,“这是我表哥余景良,不大爱说话。”

那人点点头,“媛媛。”

哎?什么媛媛?不应该叫“吕姑娘”吗?当下想纠正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等白雁收拾好,吕媛媛几人便跟路湛告了辞。

站在门口的路湛盯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幽深莫测。

☆、兔妖洞府

几人已经走到了天即山山路上,周边树木粗壮高大,树叶茂密,密密的撒下一片阴凉,倒是不怎么晒。

白雁提着裙子叉过去一个岔道,树开始少了些,所见的树却更大了,这么老的树却没有樵夫来砍。再拐进一条小路上山,没一会,行到一处古松旁,地势已经有些险了。

白雁停下来,“就是这了,就是在这摔下去的。”

哦?吕媛媛上前查看,这没坑没崖的,怎么掉的下去?

“你只当还是昨晚,再像昨晚那样走一遍。”吕媛媛道。

白雁也急着找到自己父亲,怕父亲也陷在那迷障中,就闭上眼睛壮着胆子像昨晚一样往前一踏,再踏,再……

“啊!”吕媛媛忙拉住她,却猛地发觉一股极大的吸力压在身上,吕媛媛一个念头闪过,立刻放弃反抗,直直的和白雁一起栽了下去。

冰,很冰,吕媛媛爬起来,看着这满地的雪,倒挺逼真。

身旁白雁揉了揉胳膊腿,仿佛真的有那么疼似的,吕媛媛四处看了看,余判官看来没来得及跟上来,不过她一人也够了。

白雁半蹲着,喃喃道:“就是这儿,就是这儿。”扭头看向吕媛媛,“吕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有些本事的,可有办法从这出去?”

吕媛媛蹲下来看她,“放心吧,这个地方你不是来过?出去是肯定能出去的,只是怕这个地方再吞人……你既然知道我们并非常人,待会我要使些本事,你先乖乖睡一会,等解决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在这睡一会?”白雁疑惑地看着她,眼皮子却越来越重,不一会儿就倒了下去。

吕媛媛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孩,伸手将她暂时寄存在袖里乾坤,这样待会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不至于顾不上。

吕媛媛抖抖袖子,望了望满天满地的白,闭眼按了按眉心的神印,神印顿时发出金光,破了眼前的障眼法,周围景色变换,再一睁眼,白雁口中的楼宇就近在眼前。

是栋小楼,总共才三层,木头搭的走的古朴风格。

这应该就是那兔妖的洞穴了。

吕媛媛打开大门,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不见灰尘,大厅拐角处有楼梯,吕媛媛正欲上去,忽然刷拉拉的一群黑影呼啸而下。

吕媛媛振振衣袖,催使神力,那些乌压压的东西立刻倒下去一排,吕媛媛定睛细看,竟是一群小松鼠!上面还没来得及下来的松鼠见到满地打滚的同伴有些犯难还要不要下来。

这里作祟的竟是这样一群萌物,吕媛媛好笑的抄起一只松鼠就要来撸,却见那松鼠目中凶光毕露,两颗门牙变长了两倍不止,朝她吱吱地叫。

还不让摸?吕媛媛顺了顺它的毛。

楼中突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子声音:“不知高人到此所为何事?如若没事能放下我家布布嘛?”

嗯?吕媛媛看向手中听到声音像得救了一样的小松鼠,它叫布布?

吕媛媛朝那声音来源笑道:“这不是个兔子窝?怎么由你这个小松鼠出来说话了?”

那人惊疑道:“你难道是为着娇芙姑姑来的?姑姑今天不在,这段时间都不在,你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还真是那兔妖的家。

吕媛媛放开手上的松鼠任由它跑远,“她既然不在,不如你出来与我见一面?然后你再替我传话给她?”

那人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松了警惕,现身在吕媛媛面前。

吕媛媛心里暗笑,这小松鼠精没见识也没有防人之心,不问是敌是友,就敢与她对峙。

眼前是个活泼伶俐的小姑娘,橙色襦裙粉色飘带,头上扎了两个小髻,小脸粉嫩嫩的,很是讨喜。朝吕媛媛问道:“你是何人?找我姑姑有何事?”

吕媛媛笑道:“你姑姑?兔子什么时候和松鼠攀上亲戚了?”

那松鼠精恼怒道:“这关你何事?不是亲戚就不能称姑姑了吗?”

竟是个这么不淡定的小东西,吕媛媛有意带偏她,“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会是你姑姑?”

“姑姑对我有救命之恩,叫她一声姑姑又如何?”松鼠精道。

“哦~那你姑姑现在何处?怎么让你来看家?”吕媛媛故意引她说话。

“要你管,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有这么上门拜访却连名姓都不愿告知的客人吗?”又绕回来了。

吕媛媛心思一转,道:“你年纪小不知道,我与你姑姑乃是旧识,当初她帮了我,这次我听说她有难,就前来相助。”

松鼠精盯着她惊道:“你知道姑姑她出事了?”

吕媛媛心里暗喜,她刚在眼睛上施了法,让自己更有说服力,这松鼠精就上钩了。于是又一叹,“可不,听说还是为了一个凡人。”

松鼠精一个拍掌,“你竟知道这许多!可见对姑姑的事是用心的了。”说着竟像找到了知己一般与吕媛媛诉苦,“我们到里间坐下说。”

“姑姑真是糊涂,不过是为了一个才相识两年的凡人,竟擅自动用族里的神器闯进鬼门关,又寻了灵药给他吊着命。虽然姑姑在族里也是老人了,但依旧得受罚,被那戒鞭抽了六百六十六下,还是族里的大长老亲自动的手,现在姑姑才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呢!”

“大长老?”吕媛媛疑惑,为什么强调这个?

“你不知道?大长老是姑姑的亲哥哥呀!竟这般狠心。”

“哦?那确实,那当初娇芙借用圣器他怎么没阻止?她跟那凡人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阻止?”

松鼠精道:“那怎么没阻止,没阻止的了啊!而且……姑姑怀疑……”靠近吕媛媛轻声说:“就是大长老杀了冯生……哎不对?”松鼠精回过神来,“他两没在一起啊!”

这回吕媛媛确确实实的惊讶了,“没在一起?那你姑姑还为了他做这么多?”不是男女情爱吗?

松鼠精道:“人妖在一起能有好结果吗?姑姑活了这一千多年又不是傻的。”

“那为什么……”

“是那冯生见姑姑美貌,一直纠缠她。”松鼠精忿忿道:“就跟那故事里的牛郎织女一样,牛郎拿走了织女的羽衣,逼着织女跟他生孩子。虽然冯生没有这么可恶,可也差不离了。”

那个冯生竟才是施害者?

“对了,你方才说的什么神器,竟这般厉害,还能自如穿过鬼门关?”吕媛媛问。

松鼠精道:“那神器是姑姑看守的一样神物,是兔族里的传世之宝。据说就是个非常厉害的防护罩一类的东西,具体的姑姑没告诉我,但姑姑带冯生回来的时候受了不少伤。”

吕媛媛沉思道:“还请姑娘与我细说,我好寻法子救你姑姑。”

松鼠精叹了一口气,“原先姑姑是不愿意我大嘴巴对外说的,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当初姑姑费了很大力气想修成身外化身,当时便是这冯生闯入山中阻碍了姑姑修行,那原本刚要成型的身外化身就溃散了,里面属于姑姑的灵力修为阴差阳错被那冯生吸收,冯生虽一无所知,但因为对姑姑一见钟情,就数次来到山中寻我姑姑,他知道姑姑并非凡人,仍然纠缠,姑姑想以不伤人之法拿走他身上的灵力修为,一直未得法,此次姑姑便跟着冯生赴京赶考,谁知冯生半路就死了,姑姑知道时已经晚了,想去追回已被鬼差带走的阴魂,却发现他的阴魂已进了鬼门关,情急之下才动用了神器。”

吕媛媛耐心听完,“那你姑姑现在何处?我或许有让她恢复的方法,甚至可以让那冯生身上的灵力还给你姑姑。”

“当真?”松鼠精惊喜,又为难道:“可姑姑让我看守此处,不让任何人进去的。”

这松鼠精还真是单纯,“你姑姑就在这里?”

松鼠精惊诧的捂住嘴,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吕媛媛轻笑,“都聊了这么多了,还不放心我吗?我若想对你们不利,何必等到现在。”

松鼠精松开手,闭上眼叹了口气,“不是我对你不放心,我不能辜负姑姑对我的信任,倘若这时候放人进去,那……姑姑真的就没可信任的人了。”

吕媛媛拍拍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相信我,能解决你姑姑这孽债的人可能就只有我了。”

那松鼠精抬头,差点就要梨花带雨,“但是……”

吕媛媛安抚她,“不用担心,你就说是我闯进来的,你打不过我,不得已放我进来,可好?”

松鼠精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随后带吕媛媛到一处风景画前,抬手将风景画整个掉了了个,催以灵力,眼前便现出一处暗道,吕媛媛静看她动作,见她轻轻提起暗道的第一级台阶,抬手画了个符,眼前哗的落下一扇门,原来先前的暗道只是幌子。

松鼠精侧身让吕媛媛进去,吕媛媛不疑有他,上前推开了那一扇纹饰华丽的铁门,进门便是春暖花开的景象。

竟是一处桃花林。

身后的松鼠精道:“我便送你到这了,你可不要和姑姑揭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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