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认识张岩吗?”
到了最后, 姜离也赖得再拐弯抹角了, 抿了一口咖啡, 直接问道。
她看见对方迟疑的态度和不停摸搓的手指, 笑了笑。
“您知道我现在是干什么的,总有一些你不知道的情报。”
“漫漫, 你顾叔叔……”
姜离见对方还不想说实话, 也不耐烦起来。
“许晴是你杀的吗?”她眼睛直视着男人那双混沌的眼睛, “或者应该问, 是不是你们合伙杀的?”
“或许手法并不光明。”
她想起尸检报告中的阉割。
男人看向姜离,那双眼睛就像雾里看花,只能看见女孩儿的大致轮廓。
“漫漫,我并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女人。”
姜离冷笑, “看来过了十七年,你很自信。”
国内的法律仍有不足,过了追诉时效期后,其犯罪将不再追诉,按照他们三人犯得罪所应承受的刑罚, 应该早已经过了追诉时效期。
虽然没有从男人口中得到她要知道的事情,不过该知道的从对方的反应中她已经猜到了。
而且,她顺便还收获了另一件事情。
她回忆了下原身记忆中关于她母亲的印象。
优雅而又温柔, 就像每一个贵妇人一样,喜欢花草, 有时间去保养皮肤和同圈的人喝茶逛街, 仿佛依靠着男人的菟丝子。
可是菟丝子是寄生植物, 它远没来看起来的那么柔弱。
她走出门口时,看了眼对着自己微微低头的司机,笑了下,看到远处的大型超市,想到小肥的猫粮好像也要吃完了,顺便就买了一些。
这么一磨蹭等回到家就已经是十点左右了。
客厅里的光亮让她眼神一闪。
“怎么还没睡?”
男人抱着猫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液晶电视上正放着一档亲子综艺节目。
客厅里的柔软灯光打在光亮的地板上,让整个屋子充满了温暖的意味。
“嗯,马上就睡。”
姜离笑笑,走进厨房,把买的一些东西放进冰箱,动作熟练地仿佛就在自己的家一般。
裴青时缩在拖鞋中的脚趾蜷缩了下,低着头,抚摸着小肥的圆脑袋。
“你要吃一个吗?”
姜离拿出了两根胡萝卜洗干净后啃了一根,走过来问端正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胡萝卜上还滴着水,裴青时看了眼姜离递过来的胡萝卜,神色有些奇怪。
姜离笑道,“补充维生素a。”
“嗯,谢谢。”
“明天你还上班吗?”
姜离坐在男人旁,盘着腿,啃着胡萝卜,两人一起看着电视机里面大手牵小手的画面。
“嗯。”
裴青时应了声,清冷的声线传达出冷漠意味的回答。
这个男人坐在你身边时,就像沉寂的山河,带着肃厉和风霜。
“看来你并没有一个病人的直觉。”
姜离啃完手中的萝卜,把根部扔向垃圾筐,扫了眼对方手里未动的胡萝卜,也不在意。
“你有忌口的吗?”
裴青时这才看向姜离。
她笑笑,“明天我准备早餐。”
“动物内脏。”
她挑眉,“职业习惯?”
“嗯。”
情理之中,医生大多对这些都没好印象,也不是因为不干净,只是接触了久了,总会心理上留有阴影吧。
不过,裴青时也会有这方面的职业习惯,让姜离有些惊讶。
晚上两人也没再说些什么,各自回房间就寝休息。
裴青时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从其越发苍白的皮肤就可见一般。
不过这人性子坚硬地就像一根铁木,怎么掰都掰不动。
她也只能每日地企图从伙食上面改善一下对方的身体,可是疗效却微乎其微。
身体的主人都没有求生**,怎能见效果呢。
对于身患血癌的人,多是贫血,姜离不知道多少次打扫卫生时看见了垃圾桶里面堆起来的沾染血团的纸巾。
而她能做的就是每日每餐的在其餐食中多加补铁的,补充蛋白质的豆制品。
而裴青时那个传说中的画家父亲,姜离却是未见过一次,但她却知道,这两人之间仍有联系。
两人的作息不一样,重叠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早晨和晚上。
不过偶尔两人也会在警察局见上片刻,也是带着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