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两人是在牛羊的叫声中醒来的,空旷的草原被这些牲畜的声音渲染的多了几分生气。
父子俩穿好衣服走出蒙古包,就见东珠带着两个孩子提着水往羊圈走。
“两位早啊,是不是吵醒你们了?”东珠露出一个羞赧的微笑,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不会,我们在家起的也很早。”沈皓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大水桶,打算帮她提到目的地。
“别,怎么能让客人动手呢?”
“没事儿,这种粗活就应该男人来做。”他的话音刚落,手上的重量一轻,水桶已经转移到了沈军钺的手里。
沈军钺有意无意地瞄着他的腰部,用眼神传递:就你今儿这身体,小心闪了腰。
沈皓脸上闪现出一抹血红,还好他背对着东珠,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瞪了沈军钺一眼,沈皓也没跟他争,跟在他身后朝着那样一大片的羊群走去。
扎那家养的羊大半都是长毛的绒山羊,长长的羊毛覆盖在身上,在夏天看来只有一种感觉热。
“小嫂子,怎么没见到扎那大哥?”沈皓拔了一根草放在手上把玩,和东珠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
“他带着大黑看猎物去了,过了一个晚上,搭的陷阱那也许能捕到猎物。”
草原上吃的食物比较单一,所以大部分牧民都会偶尔打猎,只是现在枪支管制的严了,只要弄些小陷阱,抓一些野兔之类的小动物。
沈皓上辈子也经常打猎,对制作陷阱这种事熟练的很,“待会能带我去看看么?也许我能帮上忙。”
东珠只当他年轻人爱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草原上的牧民都会弄,也不算秘密。
早餐吃的很简单,照顾到两个外来的客人,东珠用小米熬了粥,烙了几张饼,等扎那带着那只雄壮的大黑提着一只野兔一起回来的时候,早餐刚准备好。
大黑示威性地朝沈军钺大吼,被扎那拍了一脑袋,然后呜呜地跑到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早餐去了。
“这只狗很有灵性。”沈皓盯着大黑半人高的躯体说。
“打从它一出生就是我养着的,所以也就听我的话,它三岁那年还救过我的命呢。”一说起自己的爱犬,扎那憨厚的脸上出现了几分激动,将大黑曾经将他从狼群的包围中救出来的光荣事迹说了一遍又一遍。
“好了,你看你,见着谁都得炫耀一次,也不怕客人笑话。”东珠取了干净的碗筷过来,招呼沈军钺二人坐下。
“这确实值得炫耀。”沈皓试着伸手摸摸大黑的脑袋,见它只是抬头瞥了自己一眼,龇了龇牙,然后继续埋头苦吃,比昨晚看起来亲和多了。
他转头冲沈军钺说:“爸爸,回家咱们也养一只狗吧?”
“随你,你想养一窝都不成问题。”沈军钺喜欢凶猛的动物,可是一般凶猛的动物都养不了,但弄一只藏獒养一养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月是咱们草原那达慕的季节,东边十里的聚集地这些天都热闹的很,二位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沈皓眼前一亮,他早就听说过蒙古族的勇士个个都擅长摔跤、赛马,在北京呆了几年,除了偶尔找人练练拳脚,他已经好久没有伸展筋骨了,顿时来了兴趣。
沈军钺本来就是崇尚武力的人,一听有各种比赛项目,就兴奋的问扎那夫妇借了两匹马,打算吃完早饭带着儿子去玩玩。
扎那家的马不多,也不够健壮,沈军钺和沈皓各人挑了一匹看起来还过得去的,问明了方向立即翻身上马。
沈军钺打从沈皓上马的姿势到他扬着马鞭熟练的样子,惊讶的瞪大眼睛。
“儿子,你啥时候学的骑马?”
“趁着你不在的时候偷偷练的,怎么?怕输给我面上无光?”
“就凭你?”沈军钺抬高下巴看着他,“别以为练了几年就目空一切,要不我们先比一趟?”
“爸爸,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一致对外比较恰当吗?窝里斗是不明智的。”
“哈哈……好,那就让我们在赛场上一较上下吧!”
沈皓调转马头,见扎那的两个儿子正羡慕地盯着他们,心意一动,问:“扎那大哥,可以让两个小侄儿给我们当向导吗?”
扎那原本是打算空出一天时间亲自带着他们去的,看着两个小家伙晶亮晶亮的眼,他犹豫了几秒就同意了。
抓着两个小鬼耳提面命一番,扎那才放他们离开。
沈军钺和沈皓一人带了一个小鬼,两人同时扬起马鞭,策马飞驰而出。
风吹拂这两人的头发,沈军钺和沈皓并肩齐行,很快就抵达了扎那所说的聚集地。
碧绿的草地上矗立着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绵延成片,比起扎那夫妇所在的地方热闹了很多。
沈家父子跳下马,把两个小鬼抱下来,扎那的大儿子叫吉达,牵着沈军钺的手问:“两位叔叔是第一次来吗?”
沈皓低头刮着他的小鼻子,坏笑着说:“小吉达,叫我叔叔可以,不过你身边的这个你得喊他爷爷哦。”
吉达完全遗传了他老爸的憨厚性子,直话直说:“阿爸说长胡子的才叫爷爷,叔叔这么年轻,这么能叫爷爷呢?”
“因为你叫我叔叔啊,叔叔的爸爸是不是应该喊爷爷呢?”
吉达歪着脑袋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点头,然后别扭地喊了沈军钺一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