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一把拉住莽莽撞撞的秃顶男，“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过去说说，你看他现在心情应该不错，也许有门儿。”
“有劳有劳！” 谢鑫海裹著大衣，站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借著小花园里通亮的灯光，也看到了那对父子面对面地坐着喝茶。
不过他不知道沈皓的身份，还以为沈军钺跟自己一样，喜欢这个调调。
他顿时眼睛一亮，转头寻找自己带来的那个少年。
正所谓求人不如求己，也许他也不一定完全没有机会。
“你，过来！” 谢鑫海朝那少年招手，上看下看都觉得自个的这个比沈军钺的那个好看，于是心里也有点底了。
韩琦过去只是随便唠嗑了两句，喝了两杯茶，美言了沈皓几句：“咱北方喝茶的人都不太讲究，很少见到像侄儿手艺这么好的了。”
沈皓并不为所动，茶艺对韩琦这种不会品茶的来说就跟鸡肋差不多。
韩琦还打算在分成上跟沈军钺好好说道说道，所以不遗余力地吹捧沈皓，“这年头像沈侄儿这般宠辱不惊的孩子不多了啊，你爸爸真有福。”
沈军钺白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别尽扯废话！” 他儿子岂是三两句好话就能收买的？
“这怎么能是废话呢？谁生个儿子不指望别人夸奖的？我是实话实说！” 韩琦顶著沈军钺洞若观火的眼神，讪讪地说：“你看，侄儿一看就是个有本事的，将来肯定赚大钱，兄弟我单枪匹马在这儿混也不容易啊，吃糠咽菜……”
沈军钺差点没忍住把一壶茶泼到他脸上，吃糠咽菜？这说的是韩家小公子么？恐怕他指缝里随便漏点渣下来也够一般家庭吃好喝好了。
这年头，装穷已经发展为大众艺术了，谁都有一手。
“既然谈不拢，那就老规矩，明儿校场上见真章！” 沈军钺拿出看家本领说。
韩琦太阳穴凸凸的跳，挤出一个笑容说：“别！咱们什么交情，哪用得着动真章啊，就按你说的办！”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即使当年他和沈军钺能拼个你死我活，但这些年沈军钺大战小战生死战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而自己只是偶尔动动手脚，哪能比啊？
韩琦心里小算盘打的啪啪响，这么一通买卖下来，他也能赚不少了，反正是无本买卖，就当给沈家上供了。
这么想，心情也稍微通畅了些，调侃沈军钺：“我觉得，你现在这种表情不行，太和善了，起不到威吓的作用啊。”
“就你事儿妈！” 沈军钺给正看着这里的谢鑫海勾了勾手指，等人屁颠屁颠跑过来后他继续慢慢地喝茶。
虽然他的表情很安详，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凌厉的气势，但谢鑫海还是双腿打抖索了。
他觉得今晚自己一定没带眼睛出门，否则怎么会看不出这个青年的不同来呢？
“沈……沈少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闭嘴。” 沈军钺轻轻地呵了一句，让谢鑫海又是心头一颤。
等沈军钺喝茶喝了个半饱，才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谢鑫海，“你刚才骂我什么来着？”
“没……没有！我怎么敢？……”
“不敢吗？不是说要我吃不了兜著走么？”
谢鑫海往自个脸上掴了一巴掌，“是我嘴贱！”
“还说要告我们故意伤人罪？”
“啪！” 谢鑫海不轻不重的又拍了自个一下，“我随口说说的，不是真的。”
沈军钺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著手指，“是真的也无所谓，警察局我也没少进。”
“是我有眼无珠……”
“慢着，别再往自个身上打，否则一会儿看到警察可说不清楚，从头到尾我也就轻轻踹了你一脚，估计连个印都没留下，别等会上医院验伤的时候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出来，我可不认帐。”
谢鑫海一听他这话急了，点头哈腰的作揖，“您贵人事忙，这种小事儿就不必了吧？”
“你也知道我很忙啊，你可知道你这都浪费我多少时间了？” 沈军钺冷哼一声，起身拉着沈皓就要走。
谢鑫海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沈军钺下一步就要报复他。
他拦着沈军钺的道路，把身边的少年推了出来：“沈少将，您看，这个孩子长的不错，成绩也好，明年就上大学了，您要是看着顺眼就留下吧？”
那少年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最后默默地低下头，周身萦绕着委屈无辜的气息。
沈军钺连眼神都没给一个，直接挥挥手，“快滚快滚！好狗不挡道。”
“这……要不您说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您找来？” 看了看沈皓，谢鑫海认为沈军钺应该是喜欢气质内敛型的。
沈军钺笑了，转头问沈皓：“宝贝儿，他问老子喜欢什么样的，你给他说说？”
沈皓没搭理他，走到那少年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把人仔细打量了一遍，点头称赞：“是长的不错啊。”
沈军钺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连扬起的嘴角都还来不及收起来，就愤怒地扯过沈皓的胳膊把人搂在怀里，然后朝谢鑫海吼道：“带着你的人立刻消失在老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