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一个激灵,大脑恢复了运转。捂着胸口被纪开掏穿的洞,挪到了被纪开打散的那堆白骨前,翻腾出了那块精致的腕表,却没有直接递给贽,而是小心的攥在手里,目光瑟缩的看着贽。
贽“哼”了一声,不屑道:“这会儿知道怕了?不听劝的时候不是很嚣张吗?”
林青肥胖的脸上黑豆般的眼睛闪了闪,小声嗫喏:“我真没想到那位大人会来……如此凌厉的鬼气,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贽扭头看着林青,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你是真蠢还是被打傻了?你以为武烈那老鬼不来你就有活路?你以为你身上那个洞是怎么来的?”
林青肥硕的脸露出迷茫的表情看起来显得十分智障,他茫然的问:“难道不是那老鬼帮了那个纪开?”
贽怒极反笑,他哈哈哈的笑了几声,似乎懒得再与林青啰嗦,上前拎起肉球般的林青便飘忽而去。
林青猛然被他拎起,受了惊吓,嗷嗷乱叫:“你不能杀我!残魂是我拿到的!我要亲手交给大人!”
贽哼声道:“我才没兴趣杀一个智障,不过见到大人你还能不能活着,得看你的运气了。”
另一边,武烈将张晗兄妹和纪开一起带出了墓地,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闹市,黎明前的黑暗被城市的霓虹灯驱散,没有了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的闹市区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安静与繁华。
安静是属于活人的,繁华则属于游荡在人间的鬼。
街上游荡的鬼先是带着几分好奇看向负重累累的武烈,又在感受到他身上森然醇厚的鬼气之后纷纷四散躲避起来。
他们飘荡在人间只是心愿未了,并不想惹麻烦。
武烈并没有在意那些游荡的鬼,他在一个老旧的电话亭边放下张晗兄妹,拿起那个看起来已经报废了的公用电话,没有投币就拨了120,神奇的是竟然让他打通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路牌,用风箱般的声音报了这里的地址,然后头也不回的拎起纪开又飘走了。
张晗和张晚躺在路边,宛如两个被熊孩子虐待的破旧布娃娃,不远处救护车的叫声呜呜呜的由远及近。
武烈带着纪开回到地府,却并没送他回鬼差的宿舍,而是七拐八拐飞檐走壁翻墙入室的溜进了一处高门大院。
那院子的正门上火烧火燎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写着“罚恶司”。
夜晚正是地府忙碌的时候,罚恶司的前院带着袖章的鬼差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大堂正中一个穿着长袍大袖梳着整齐发髻的男人端正的坐在桌前,拿着毛笔认真的批阅着面前堆成山的文书,宛如穿越。
后院却不似前院那般“有活力”,偌大的院子静的落针可闻,一个身着长衫老态龙钟的老头坐在石桌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石桌上的棋盘,神情专注恍如正与人手谈,然而凑近一点就会发现,那棋盘上一颗棋子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