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的夜幕宛如墨砚,浓稠得化不开,点点繁星点缀其中,闪闪发光。弈君扬起头,望向天空的另一侧,光亮得如同白昼。每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站在窗台遥望,似乎透着那一抹光亮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三百多年了,他只在睡梦中见过她。他有时候在想,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他实现了理想,却丢了爱情。糜非有米修,缪兹有滕亦,连路兮也找到了白落,似乎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
他自嘲地笑笑,如果时间能重来,或许他不再会选理想。他转身离去,一只小纸鹤却飞进了他的窗台。他瞟了一眼,猛地愣在原地。他伸出了颤抖的手,兴奋得不能自已。
纸鹤传信,这是弈君鼓弄的小术法。它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用途,挺多就是时不时的送张纸条送封信。那会儿冷歌还训他玩物丧志,不好好修炼的术法,整天弄这些七里八里的玩样。
后来,在他撒泼之下,冷歌也跟着他学会了这门术法。这一刻他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纸鹤一定出自于冷歌之手。因为,除此之外,他再也没有交过别人。他慢慢摊开纸鹤,激动的心雀雀跳跃,几乎要鼓动出胸口。
无论这只纸鹤上写了什么内容,弈君都会满心感激。这一封信对于他来说,就似沙漠里的一湾泉水,解救了他即将死寂的心。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信件,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连忙披上外袍,准备前往魔宫。然而刚推大门,他顿住了。这会儿,路兮正在与白落约会。虽然两人约了几天了,但对于已等待万年的路兮来说,这远远不够。他不忍去破坏这份难得不易的约会,因为他很清楚,苦苦等待的滋味到底是如何。
他推开门,驾着飞骑去了妓院。他知道米修讨厌他,怪他害得白落身死。上一次米修来找他,他还没开口就被狠抽了一顿。转身为魔后的米修更厉害了,他压根没有还击的机会,只能一路被吊着打。
他有些奇怪,糜非的实力的确比他高一点,但两人之间差距不是很多。糜非对上米修,绝对没有胜的机会。可为什么米修愿意躺着糜非身下承欢?以他对米修的了解,这种事只可能出现在笑话中,而且是冒着被米修打死危险。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次的缘故,米修变得很奇怪。他看不透米修对糜非的心思,但他清楚糜非是彻底爱上了米修。这种爱不亚于滕亦对于缪兹的爱,疯狂而霸道。
他记得,米修脱离黑户后,曾有一段时间对糜非不理不睬,还把他赶出了妓院。那段时间的米修,还有些像他认识的米修。期间,他还谈了一个女朋友,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护着跟眼珠子似的。
那个女孩不似一般魔族少女,柔柔弱弱的,看上去怪惹人怜的。然而好景不长,不到三天糜非就找上门来了。糜非也是一个混球,不找米修,干脆找上了那个女孩。还开口就是决斗,把人家女孩吓得泪雨梨花。好在米修及时出现了,要不然就成了魔域第一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