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哎哟!老臣说的话您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
秦石见自家皇上又在发呆, 急得脸上的褶子都皱在了一起。
楚靳回过神来, 安抚秦石道:“秦相不必担心,朕已有部署,恭亲王与皇太后那边不足为惧,至于太傅, 朕自有旁的考量。秦相先退下罢。”
见自家皇上都这么说了,秦石也只好退下,心里还是担心不已,自家皇上这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到底能不能行。
待三日后,新皇以雷霆手段将皇太后、恭亲王等势力一网打尽时,满朝震惊,新皇威名从此震慑天下。
皇后与三皇子仗着势力强大, 这么多年没少干坏事, 所以他们落网,太快人心,正当满朝庆祝时, 御书房内。
年轻的皇帝侧着身子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笔,慢悠悠地道:“太傅教导朕这么多年, 朕十分感激, 按理说朕不应当猜忌太傅, 可朕前些日子听说太傅与三哥有来往?”
下面站着的人一袭深紫官服,容颜清冷,一双凤眸无爱无欲, 恍若九天上的神仙,恭恭敬敬俯下身子回道:“回皇上,臣与恭亲王并无来往。”
楚靳听此,将手中的笔放下,转过身来,坐直了身子,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清冷的人,道:“朕相信太傅,可他人不一定会相信,为了证明太傅的清白,太傅喝了这杯化去功力的酒如何?”
楚靳话音刚落,便有太监举着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精致的银酒杯,杯中盛着乌黑浑浊的液体。
容沉一顿,垂在身侧的手不觉握紧,皇上这是要废去他的武功?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没有武功,就相当于废人一个,是生是死任凭君王的一句话。
皇上,到底还是不相信他啊……
楚靳看着他,似乎饶有兴致:“怎么?太傅不愿?”
罢了,不过一死,死有何惧?
他十四岁上战场,十八岁成为镇国大将军,二十岁被先皇指为太子太傅,三十一岁太子登基成为太傅辅佐君王。
自出生起三十四年,他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先祖,无愧于心,他这辈子,无憾了。
如今君王羽翼已丰,雷霆手段震惊朝野,天下称道,自然不再需要他了。
他没有与三皇子来往过,皇帝不信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