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闭上眼睛,鞭声入耳如丝帛裂开的生疼。
原来被亲生父亲活活打死是这种感觉。
脑海中图突然飘过傅博温那双温柔而又不染世俗的双眼, 他总是活在最干净最耀眼的地方......干净得让人妒忌, 耀眼得让人沉迷。
傅清平自己明明身处朝堂这肮脏的泥泞中,却不让他碰分毫, 几次名落孙山,又何尝在保护他, 傅清平看得透彻, 而傅博温却是什么也不懂,比起命, 那些虚无而又缥缈的志向又算得了什么。
每每待在傅博温身边,琳琅都妒忌快要发疯, 为什么他就能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而自己只能默默受着这卑贱如泥的命运。
傅清平看着他眼神中隐隐约约快要失去的生气眸子突然燃起怒火, 有些惊讶, 而后竟是看他不要命地向自己扑来。
“真该让温儿看看你这狰狞的面目”,
傅清平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扔下鞭子, 而后转身离开。
岩壁被重重关上, 琳琅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自己再一次被扔在这阴冷的孤寂里,傅清平根本不知道, 这种恐惧比活活打死他还要来得残忍。
他甚至连蜷缩身子这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只能任由自己跌落在这无尽的深渊中。
一瞬间的失控让琳琅虚弱无比,他静静跪在地上, 面如死水。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般悄无声息地死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密室中响起。
“起来,跟我走”。
襄狐看着毫无反应的琳琅,叹了口气,当即拿剑劈断了铁索,扛起他便离开了此地。
而先走的傅清平或许都未察觉到自己走出密室时,脚下步伐都有些虚浮,他一出来,就见管事在书房门前等等候。
“何事?”
管事将巡卫所报的如实回答。
傅清平闻言眉头深锁,
“你是说樊猛偷偷潜进丞相府被巡卫发现了?”
这樊猛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随我去看看”。
待傅清平走后,襄狐才扛着琳琅从密室走出。
“啊,啊啊”,
就在襄狐准备离开之时,琳琅却突然挣扎起来。
襄狐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有些不耐烦,如果再不走肯定会被巡卫发现。
“啊啊,啊啊!”
琳琅喉咙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他死死揪着襄狐的衣袖,而后手指艰难抬起。
襄狐顺着方向望去,双眼微眯,那是东厢,
“你是想去看傅博温?”
琳琅拼命点头。
“不行”,
襄狐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琳琅没有说话,只是揪着他的袖子,紧紧的,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