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是不说，是个难题。
看着满屋子的画，顾斐腿都挪不开了，这要是她看到一半，领悟到一半，就被人拿走了，可不要懊恼死？
决定了，她今晚就睡在画室，打死也不出去了，哼哼。
万一聂风把画拿走，她还哪有时间看啊？！
还有请假，对，她要请假，在家学习绘画。
这时候画廊大叔在的话就最好了，顾斐咕噜噜转了下眼睛，也不知道能不能跟聂风申请一下，让画廊大叔一起来看画。
“看来你不大喜欢那些画，也不喜欢我。”就在顾斐走神的时候，话筒里聂风幽幽地来了这么一句。
“喜欢！”顾斐抢答，她哪里说不喜欢了，万一说了，画跑了咋办？
“有这么喜欢我？”
“……”有那么开心么，都能感受到话筒的震动。
而且，她也没说喜欢啊。他肯帮她，都是为了之前的顾斐，对现在的顾斐，是看着她小所以挑逗着玩么？
顾斐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决定打死也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却不知道，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违心的不违心的说出来都会是个难题。
患得患失的像个傻瓜。
似乎觉察了顾斐的别扭，对方这次也不逼着顾斐回答，只是声音极轻地说了一句，“顾斐，晚安。”
哦，晚安。顾斐在心里鬼使神差地回应着。
然后按了挂断。
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打电话便是自己挂断呢，顾斐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暗骂了自己没出息，便又扑倒了画前。
“这个好，这个也好……幸福死了！”
小心翼翼的欣赏着，顾斐一点点在脑子中模拟拆解着，试图还原画家作画时候的场景，还有关键技巧。
“叩叩”，就在顾斐拿着纸笔做笔记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是要自己休息么？顾斐怕管家多等，急忙上前打开门，“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休息？”
眼巴巴地看向管家，要是有尾巴，顾斐肯定会摇上几下。
这样的请求，太不克制了，简直就像是吸毒上瘾的变态。
管家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孩，想起少爷的叮嘱忍不住笑了，果然还是少爷懂她。
“少爷说”管家说到这顿了一下，见到顾斐紧张的攥着门把手还想往里躲，继续道，“少爷说，如果您现在不回房间休息的话，画明天就送走。”
所以，所以……她还是要去休息啊？偷偷溜上来可不可以？顾斐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向管家。
“必须要好好休息才行，如果少爷看到您明天精神不济的话，画还是会被送走。”管家适时地补刀。
卖萌也不行，……啊，去死吧！
躺在床上，顾斐左滚滚，右滚滚，翻过来倒过去，哼，睡觉就睡觉！
天亮的很早，顾斐起的也格外早，匆匆爬起来洗漱完就往楼上跑——
她要去看看画还在不在。
“您要吃饭么，少爷说有位画廊的熟人上午要来拜访。”管家还在准备早餐，就见穿了一身裙装的顾斐猫咪一样，从屋里轻盈地跳了出来。
晨光洒在她白的蓬蓬裙上，微微卷曲的头发上。
像是为她镀了一层光。
年轻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