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试图从杜子腾手里抢过酒，结果失败。
咬着牙，干巴巴看着杜子腾抱着酒瓶喝。
已经是第二瓶了。
“聂大哥，我抢不到”她拉着聂风的袖口，口气里满是娇憨。
聂风神情一怔，没有给她找酒，而是拉着她绵软的小手坐下。
可能喝醉了，顾斐居然乖的出奇，顶着红通通的小脸安静趴在桌面上，侧耳听杜子腾唱变了调的《喜洋洋》。
真难听。
顾斐摇摇晃晃地对着杜子腾撇撇嘴，回头这才发现聂风一般，“学长，你怎么在这？”
现在是什么情况，居然能看到聂学长呢。
她单手托着白皙的额头，指尖泛着花瓣一般的色泽，身子朝着聂风探过去，呼出的酒气直直地喷在后者的唇间。
“我不是死了么？”她极小声的嘀咕着，琢磨半晌猛地摇起脑袋，“不能说出去，会被认为是怪物……”
嗯，成为怪物会被抓走解剖的，就像实验室里无助的青蛙。
她不要那样。
“得让人闭嘴，怎么闭嘴呢？”顾斐盯着聂风的眼睛转了转，恍惚中露出一个聪明的笑容，然后朝着聂风唇封了上去！
嗯，这样就保护住了秘密，他就不能开口了。
好聪明，顾斐心中隐隐得意。
聂风感受着唇间的柔软，心里却发沉，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着。
有些后悔没保护好她。
不然，她也不会死一遭，还遇到算计她的顾家人，也不会有现在的烦心事。
“不说出去，放心。”聂风轻抚顾斐的头发，她发质柔软，摸起来像是绸缎般光滑。
“哼，你们明着说一套，”顾斐哼哼唧唧的委屈道，“背地里还不是说我上不了台面的臭豆腐。”
语气泛酸，似乎这句话伤了她很深。
看到顾斐的反应，聂风瞳孔骤然收缩，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迅速从脑中过了一下熟人，想找到是谁说了这些，居然让顾斐现在都被逃出来。
“可家世，那能怪我么？顾斐眼角渐渐沁出泪花，“我也想家世好啊，可是根本就没选的机会。我也有努力，可是得到的却是背叛。”
“好累，有时候真想消失。”
她本来就长得格外精致娇柔，让人想保护，这样类似撒娇的抱怨让人心都化了。
聂风低声安慰着她，但是却有些徒劳。这都是过去顾斐遭遇过的，他只能弥补，但伤害却已经造成。
她在发抖。
喝酒似乎给了顾斐发泄的机会，但她说完，便紧紧闭上了嘴巴。
“顾斐？”聂风拍了下顾斐瘦弱的后背，有点担心她睡着了。
许久。
顾斐闷闷地回了一句，“疼。”
“疼啊，亲亲就好！”唱够喜洋洋的杜子腾，扔了酒瓶麦克风，一边朝顾斐抛飞吻，一边镇定地朝顾斐走来。
步伐乱的一塌糊涂。
没走两步，人就被地毯上的酒瓶绊倒了，发出闷闷地撞击声。
聂风抿了下唇，掏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随后，聂风上下检查了下顾斐，终于在见到顾斐肿起来的脚踝时，慢慢地、狠狠地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