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 崭新的橱柜厨具,让苑阳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这些玩意儿好像并不讨主人的喜欢,基本上没怎么用过, 个个锃明瓦亮跟新的一样。
挑个小锅在灶上烧了半锅热水, 把奶连袋扔在里面烫热,又洗干净两只杯子, 分开倒了两满杯。
苑阳端着两杯热奶,循着刚才梁越去的方向, 进了梁越的房间。
梁越房间比苑阳的宽敞许多, 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许多物件。
画具、乐器、健身器材、书……林林总总的跟轨迹琴行旁边的日鬼超市似的。
有些东西上落着一层浅浅的浮灰, 看来它们有些日子没得到梁越的宠幸了。
而那张天天被梁越宠幸的床,出奇的干净而且大,大到在上面打几个滚, 估计都不会掉下来。
苑阳把热牛奶放在一张书桌上,扫视一圈儿屋里,没看见梁越。
“人呢?哎梁越,哪儿呢?”
“等会儿, 我冲个澡。”梁越在浴室里喊了一句。
苑阳盯着浴室半透明的毛玻璃门费解的眨了下眼。
我操!梁越竟然在洗澡?
这信息就跟明目张胆的在告诉他等会儿会发生点儿什么不寻常。
因为家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梁越竟然去洗澡了?
苑阳情不自禁地思维混乱起来,呼吸都变得有点憋塞。
以前他没有梁越, 这种想法抬头的时候,他可以控制或者拜托一下左右手。
现在他有了梁越,心里的小恶魔就开始不停的翘尾巴撒欢儿,摁都摁不住。
扒门缝瞅瞅?
不行, 怎么能干这种事儿呢?
直接踹开门进去欣赏果体直播?
吹牛逼,苑阳你敢吗?
我操,梁越在洗澡啊!
苑阳惊觉自己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
当然,他的小弟弟也毫无意外的跟着一起精神起来。
不行不行,冷静…冷静…
苑阳回身端起那杯热牛奶,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
完了,更他妈热的浑身冒汗了!
眼瞥见梁越屋里的健身器材,苑阳赶紧冲过去,咬着牙举起俩沉重的杠铃。
“啊…冷静…啊…冷静…”
哎操,老子得有多久没锻炼过身体了?举杠铃竟然举得胳膊都哆嗦。
梁越从浴室里出来,穿了件浅灰色大t恤,白棉运动裤,手里攥着条毛巾蹭着湿漉漉的头发丝。
转身瞅见正在卖力运动的苑阳,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差点笑出声。
“嘿吼…冷静……”苑阳还在奋力的举起落下,两条胳膊也抖的惊人。
真是太专注了,根本没注意梁越已经走到他身后,正好笑的歪头瞅着他。
“哎哟,这速度,是比我有劲儿。”
两只杠铃差点儿砸到苑阳脚丫,“你洗完了?”
“我就冲一下,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儿,必须先冲个澡,习惯了。”
梁越笑着说完,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大口,“嗯,果然热的喝着舒服。”
苑阳从头到脚扫视着梁越的背影,冒着热气儿的出浴少年,周身都飞绕着青春气息的荷尔蒙。
可惜衣服穿的太宽松,若隐若现的看不出条儿来,也是挺气人的。
梁越好像后脑勺上长着眼睛似的,咽下一口热牛奶,笑着说:“你要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苑阳不情愿的移走视线,不爽的皱了眉。
“没你这样儿的!一点儿都感觉不到咱俩好上了。”
梁越静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错还都推我身上来了?”
苑阳侧过脸来斜眼看他,“你不让我动手动脚,还老是撩我。我可是精力旺盛的青春期,憋坏了你赔?”
“谁他妈撩你了?”梁越放下喝干净的空杯子,忍俊不禁的转过身来,“苑阳,你脑回路里是不是爬满了精虫?连场合都不分,在学校里被逮到就不怕被开除?”
“哦?你意思是现在没问题?”苑阳挑起眉,三两步奔到跟前抱紧梁越,手就不客气的钻进t恤里,抚摸起了梁越的后腰。
“哎操,你这饿狼扑食,让我觉得我像个女生!”梁越笑着骂他一句。
“你快他妈变成女生了,扭扭捏捏的。”苑阳回敬他一句。
梁越扒扯开苑阳的衣服,钻进手去搓一把他后背,“这是你说的,等会儿你可别后悔。”
“不后悔!”苑阳小表情视死如归,把梁越按靠在桌沿上一通乱摸。
梁越刚洗过澡的皮肤,特别光滑,滑的跟小心地滑似的。
苑阳情不自禁在他领口旁深吸一口气,煽情的小声夸一句:“梁越,你身上这柠檬味儿真好闻。”
“18块一瓶儿沐浴乳,你要么,要我送你一箱。”梁越不配合的跑着题,却又顺手搓了苑阳两把。
“滚蛋!差点儿又被你带跑偏。”苑阳被他气笑了,“你可真行,就说亲热的时候,能不能不泼冷水?”
“能。”梁越笑的乱抖,“不是,你这样腻腻乎乎的搓巴我,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好吧?”
苑阳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明明没起,光溜儿着呢!难道我摸的技巧不对?”
梁越把苑阳的脸板正,和他对视着,认真的说:“苑阳,你以后不会后悔吧?别让我心里装上你,回头再给踩烂了,我承受不住。”
苑阳被他说愣了,梁越的眼眸里满是真诚的烁亮,亮的苑阳竟然心里一痛。
没被人真心疼爱过的人,在疑惑的向他反复求证,会不会被他诓骗。
“梁越,我没谈过恋爱,我也不懂这种东西,但我现在满脑子满世界里都是你,比我自己还重要。”苑阳停了停,又说:“也许是我太性急了,才会让你觉得我不是真心对你,我错了梁越,我能等。”
苑阳局促的把手从梁越衣服里撤出来,规规矩矩的垂在两侧。
梁越始终盯着苑阳的双眼,发挥他识人辨事的本事盯着。
没能从苑阳眼眸里看到一丝虚假,又见他因为自己的话,瞬间收敛住了欲望,梁越坦然的一笑,搂过苑阳就吻在了他的脖颈上。
解释实在多余,亲吻代替了啰嗦。
温温软软的唇沿着脖颈一路攀升到耳侧,然后离开,再次与呼吸不稳的苑阳对视,梁越低声说:“我信你。”
苑阳激动的有些迷乱,梁越带笑的脸以及好看的唇近在咫尺,刺激的他抬手捧住,迫不及待地想要亲上去。
两人的嘴唇只差几公分的距离,突然听到有人细着嗓子喊了一声:“要点脸!”
这声从客厅里突如其来的喊骂,让他俩瞬间回神,千万伏的电流也被活生生憋回到理智里。
苑阳心里直骂操操操,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稀奇。
他好像对梁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要点脸’。
没想到,在梁越家里有人跟他一样,也爱骂这么一句。
梁越勾了下嘴角,表情微妙的支手推开了苑阳。
俩人不约而同朝关闭着的卧室门望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梁越家进来的人,而且一进门就情绪激动的吼喊起来。
“你才是!”一个男中音尽量控制着语气,沉声说:“好几个省领导,你当面给我下不来台,你没完了?”
刚才骂要点脸的女声不痛快的喊起来:“是你梁靖恒先不要脸的!我允许你碰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