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海豚有海你有我》已开
“惜言...”
柳惜言从宴会大厅出来刚走到电梯门口准备按电梯就听见一女声叫她,听那熟悉的柔柔嗓音她探出按电梯的手稍顿,眼睛微眯,一丝寒光在眼底转瞬即逝,继续按了下楼按钮,才在她第二声叫自己的名字时回过身,神色已然恢复平常。
“惜言,”女人站在她面前的表情看起来怯怯的,喊着她名字的声音也连带着拘谨不安。
柳惜言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柔媚微挑的眼角,小巧的鼻头,红润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一副古典美人,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本就长得一副柔柔弱弱的面容,眼睛水汪汪的像是总有一些水光绕在眼眶里,亮晶晶的,我见犹怜,任谁见了都恨不得能为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这些,柳惜言都是知道的,因为每天照镜子都能从里面看到一张和她相近的脸,差别只是一冷一热罢了。
“惜言...”
柳惜言抬眼从她背后跟着出来的男人移到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猜测着她一会儿大概要说出的话。
“恭,恭喜你得奖,”女人话音稍颤,看着她的眼睛里有些许柔光和骄傲,“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呵...
要不是她说不了话,怕是这会已经嗤笑出声了,如愿以偿?
谁?
她柳惜言吗?
她柳惜言能如愿以偿的事就只是为得一个奖吗?
没心情再继续听下去,她轻不可见的微微提提嘴角算是回应,转过身,正好从电梯门的反光看见男人走上前把女人拥进怀里安慰的样子。
这时候电梯门打开,她冷笑一声踏进电梯按下关门键,眼角瞟都没再瞟外面一眼,但是眼睛可以控制,耳朵却控制不了,那句带着哽咽声的「对不起」随着电梯门合上的气流还是闯进了她的耳朵里。
柳惜言瞪着眼前合上的电梯门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自己胸腔里那气闷又无处发泄的情绪,甚至紧攥的双手连指甲在掌心扎出了深印渗出血丝也没发现。
*******
柳惜言把车开到车库,熄了火拉上手闸松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她看着眼前车库墙上的灯发起呆,半晌,才眨了眨发酸的眼睛抬手趴在方向盘上——睡觉。
江墨把车开进车库,看到那辆她订购的红色tesla model s时稍微讶异了一下,张特助早晨跟他说过她今天下午会参加一个庆祝晚宴,他还以为她今天晚点才会回来。
他开门下车往车库外走了两步停下来,转身绕到那辆车的驾驶座,眯着眼睛看着趴在方向盘上的那个小女人皱着眉抿了抿嘴,原来刚才余光瞟到的不是他的错觉,她真的趴在方向盘上睡觉!她不知道这样睡醒了颈椎难受还会感冒吗?
拉车门,卡住,还锁着。
但显然车里的人也没有因为这个声音而被吵醒,他微屈着修长的右手食指在她车窗敲了两下,车里的人动了动肩膀,继续睡。
江墨眉皱的更紧了,抬起手又敲了两下,力度比刚才大了一些。
里面的小女人像是终于意识到外面有人,还是趴着的姿势,只是头扭向了窗外,抬眼看着站在车外的人,眼里还残留着困意,但眼神清亮。
江墨眼睛死死盯着她,她也回看着他,他没出声,她也没反应。
最后,还是江墨妥协,抬手指指车门锁,示意她把门打开。
柳惜言还是趴着,用左手打开中控锁随即又恢复成原来的姿势,只是眼睛从头到尾没离开他身上。
江墨打开车门,微微俯下身,用手背轻轻蹭蹭她小脸上被压出来的浅印子,“很累?”
她还是看着他,一声没吭。
他轻叹口气,左手探到她腿弯,右手穿过她腰后抱她起来,她顺势伸过手臂绕到他颈后抱着,像个小猫似的把脸在他怀里蹭蹭,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只是她也没察觉到自己微微勾了勾唇角。
“先生,晚饭已...”刚进门的江墨用眼神制止阿香的话,后者看着他怀里睡着的人意会的点点头,轻轻说了一句:“那我先给温起来。”
江墨轻点下头,又收紧了些手臂才抬脚往楼上走。
到了三楼,他打开挨着楼梯口的房间门,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到床上,帮她脱掉鞋,犹豫了一秒钟,又把手绕到她背后解开她的内·衣扣子,让她能够睡的更舒服些,随即拿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在外面。
江墨坐在床边,垂眸看着从始至终安安稳稳睡着的柳惜言,眼底情绪不明,抬手划过她饱满的额头,细致的眉眼,手指到泛着淡淡粉色光泽的菱唇时,多停留了两秒,眼睛微眯,墨黑的瞳孔像是有缕光闪过。
抬手松了松领带,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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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言睡饱了,缓缓睁开眼,眼睛睁开,眼底一片清亮,她一直都是这样,睡的快,清醒的也快,睡醒很少有犯迷糊的时候。
“醒了?”
柳惜言随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江墨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运动装一手拿着剩了少半杯的红酒,一手插兜,两条长腿交叠慵懒的靠在门口柜上看着她,也不知道看她看了多久。
江墨人长的高,身材比例又好,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都像是事先拿捏好似的,魅惑人心,柳惜言眼睛移到他半湿的头发,猜测他应该是刚洗完澡,想是自己应该没有睡多久。
柳惜言看着他没回应,他也不恼,接着问:“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她抓着被子缓缓坐起身,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深蓝色被子,指尖紧了紧。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江墨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酒杯边缘,看着她轻启薄唇:“我说过,没经过你同意之前,我不会进你房间。”
所以她现在才会在他房间。
柳惜言抬眼看他一眼,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却感觉自己胸前一松,她低下头...瞬间又缩回床上,拉高被子只露出一个头来,看着他。
“我解的,”他喝了口酒,又补了一句:“怕你睡觉不舒服。”
柳惜言难得的泛红了小脸,眼底闪过一丝懊恼,蜷在被子里双手伸到背后利索的扣上内衣扣子,又在被子里调整一下,确定没问题了,才又掀开被子下床。
床边已经放置好她的拖鞋,她穿上鞋站起身,眼不由自主的瞟到他的脚上,黑色的,和她脚上这双红色的款式一样。
她抬脚往门外走,经过他身边时却被他微抬起的腿拦下,她低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他,秀气的眉不禁轻轻的拢起。
“先洗澡?”他看着她又问了一次。
她还是看着他没反应,眼里却是「明知故问」,结婚一个月她哪天不是回来先洗澡再吃饭的?只是今天先睡了一小会而已。
江墨这次像是铁了心要听到个答案,喝了口酒眼睛盯着她耐心的等着,僵持了半天,柳惜言才对着他缓缓点点头。
柳惜言屈膝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让开,他喝了口酒,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刻没动,然后眼睛移向她有着好看色泽的唇上,握着酒杯的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空气似乎有种暧·昧的东西在发酵。
柳惜言像是也察觉到了,打算从旁边绕过去,谁知江墨却突然伸出插在口袋里的手单手扣住她的腰转了个身,下一秒她就靠在了他刚才靠着的门口柜上,他的手扶在她背后的柜边上,所以她并没有被撞痛,但还是免不了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惊呼声在溢出口的前一秒钟被自己抑住,只从鼻腔里闷哼一声。
她皱着眉抬眼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扬起头把剩下的红酒全倒进嘴里,随即低下头吻住她。
柳惜言没有接吻经验,被江墨轻易的撬开牙关,她不知所措的呜咽一声,就感觉有东西一点点流进她嘴里,是他刚才喝的红酒!
她下意识往后退,他却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柜子上,捧着她的后脑勺吻的更深了些,像是要发泄什么似的,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她身上,柳惜言退不开,没办法,一口口吞咽着他送过来的红酒。
他的吻越来越放肆,扶在她身后柜子上的手改扣着她的腰,单手把她往上提了提,放她在柜子上坐着,他挤进她双腿间,搂抱着她纤细的腰身继续在她唇上肆虐。
两人的嘴里都是红酒的香味,柳惜言第一次接吻还不会换气,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眩,呼吸困难的喘不过气来,双手在他胸前推了推,可江墨却一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她不禁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口,他这才松口从她脸侧,耳垂,一路吻到她线条优美的脖颈儿流连,让她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柳惜言大口换着气,一张小脸被憋的通红。
江墨瞟见不禁轻笑出声,头埋在她肩颈处,又紧了紧环着她纤腰的手,眯着眼睛看着她身后墙上的某一点,毫无预兆的对着她低声道:“柳惜言,我知道你能说话。”
声音清淡,并没有什么特有的情绪,但也足够在柳惜言的心中激起万层涛浪。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柳惜言的心漏跳了两拍,覆在江墨肩膀上的指尖微微一颤,连带着刚才的晕眩感都消失不见。
她目视着前方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
江墨温热的呼吸就喷在她颈边,像是能够灼伤她。
但显然江墨还是觉得这样不够吓到她,接着说:“我知道你能说话,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也知道你...”前两句他每说一句就在她优美的锁骨处轻啄一下,说到最后一句时,才用力的吸·吮,在那明目张胆处留下印记,柳惜言吃痛的下意识向后缩一下。
他看了一眼媚红的颜色,轻轻舔了舔,满意的眯眯眼睛,才直起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补充完最后一句话:“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已完结,欢迎各位小天使入坑,此文甜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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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海豚有海你有我》1.27日20:08:08开坑,欢迎前来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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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在t大,提起生物系的温教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姓温,但人却一点温度都没有,高冷,不近人情,拒人千里。
但因为长得帅,还是不少美少女贪念他的美色而选修他的课,只是教训惨烈,一到期末,哀嚎遍野。
后来,大家都明白了,温教授?适合远观,不适合亵玩。
然后,学校贴吧一个帖子火了,“温教授性子冷成这样,做他女朋友得有多惨?”
底下附和声一片——
不久,学校贴吧另一个帖子也火了,“以前说心疼温教授女朋友的人,脸疼吗?”
底下一溜烟儿的——“疼!特码的太疼了!”
cp:只对男主软萌的霸道女总裁&只对女主温柔的冷情男叫兽
(男主另一个身份是家族企业投资公司的负责人)
本文又名《他只对她温柔》《专属他的小软萌》
[小剧场]
温斯琛随着搬家公司的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他下了车,倚在车头前眯着眼睛看着一件件东西被搬进屋里,
寻思片刻,他双手插进口袋站起身准备上车,不想刚站直身子,就看见近来时常萦绕在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小女人。
蓝晚清双手盘于胸前,眉眼间笑的娇俏,盯着他看的双眸里带了几分调侃,“温教授,别来无恙。”
☆、第 2 章
要不是因为僵硬的四肢,任谁都看不出来柳惜言的震惊与慌乱,她已经习惯将所有的情绪掩盖起来,即使是在她的新婚丈夫面前。
但江墨不是普通人,他抬手用指腹轻擦她被自己吻的微肿的唇瓣,看着她挑挑眉。
柳惜言的倔强根性被他挑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紧紧抿着唇,嘴闭的更紧了。
江墨也不恼,像是安抚耍脾气的小孩子似的,抬手轻轻拍拍她的头,意味不明的说了句,“不急,来日方长。”
他单手抱她下来,抚抚她刚被自己弄的稍乱的头发,拇指和食指轻捏下她微凉的耳垂道:“快去洗,一会下楼吃饭。”
柳惜言没再抬头看他,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出去还没忘又重新给他把门带上。
江墨看着被合上的门勾勾嘴角,垂眸看着似乎还留有她温度的指尖,轻轻搓了搓,然后掏出手机点开刚才靳文旭发给他的照片,看了片刻,抬手不太温柔的把手机扔到门口柜上到二楼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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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言迈着自制的脚步从江墨房间里出来关上门,但走回自己的房间时脚步不由自主的还是有些加快,她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吸口气平复一下心神。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会知道,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才结婚一个月而已,她认真回想结婚这一个月以来自己在他面前的点点滴滴,她确定自己没有过什么失误,而且听他刚才的语气也明显不是这一个月他才知道的,而是他们两个人结婚之前,他说她娶她之前就已经知道一切了。
可是怎么会呢?自己可以说话这件事,除了姗姗以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就连柳家的人都不知道!她顿了顿,印象里是还有一个人,虽然时隔多年她已经记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她确定他的名字并不叫江墨!
她摇摇头,深吸口气,站直身子,走到衣柜拿了要换的家居服,走进浴室。
但是站在花洒下,思绪还是控制不住的想着这件事,当时柳永林放出消息联姻时虽然事发突然,但国内还是有好几家知名集团都一一示好,毕竟柳家的知名度在国内妇孺皆知,更别提大家都知道柳永林有两个长的如花似玉又有高学历的女儿,不论娶得是哪个都亏不了。
只是在听说二女儿是个哑巴时,还是有几家打了退堂鼓,剩下的两家则婉转表示如果是二女儿嫁的话,条件是婚后希望她可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不要再外出工作。
想到这里,柳惜言从鼻腔里轻嗤一声,在心里默默飙了句脏话。
只是后来,江门财团意外出现。
江门的出现,对于柳永林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怎么能不高兴呢?江门财团可是跨国的大财团,十个柳家怕是都不敌它的百分之一!而他本只想着和国内的某个集团联姻来扩大下版图,却没想到无意招来这么一棵大树!
外界传言江门财团现任负责人江墨年约四五十上下,在商手腕狠辣,脾气暴躁,对人又冷酷无情,传言因为长相丑陋,才从没有在大众面前出现过。
而之所以说是传言,是因为自从五年前他接手江门财团之后外界从来没有曝光过他的任何信息,年龄,容貌一概不知,而传言的这些信息也无从考据。
以前还听说有家杂志社追踪他半年之久终于拍到了一张他坐着的背影,结果还没发表第二天杂志社就被收购,并且拍到照片的那个人也不知所踪。
代表江门去和柳家谈联姻的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高高瘦瘦,年龄看起来三十岁上下,说是江墨在国内的助理,他们开出的条件是江门会在外宣布两家是联姻关系,但是不会有婚礼,因为江墨不想曝光。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条件,那就是嫁进江家的一定要是二女儿——柳惜言。
江门这么一表示,柳永林也没意见,就算没有婚礼,只要外界知道柳家和江门是亲家,自己能捞的好处也足够了!
老实说,柳永林虽然觉得奇怪他选择柳惜言,但心里其实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本来还怕江家指明要娶柳惜柔,因为柳惜柔不仅人长的好看,性格还温和,说话做事就像给她起的名字一样,柔柔糯糯的,他从小视为珍宝,而江墨年纪大不说,脾气还不好,这要是嫁过去过不了几天还不得被他折腾死?
不像老二柳惜言,本来就是自己在外酒后乱性不小心的「产物」,虽然她长得比柳惜柔还要好看几分,但是那性子实在是不敢苟同,小时候还好,自从十七岁那年生病失了声音,个性更是越来越讨厌,整天面无表情跟别人欠她多少钱似的,看着就讨厌!
所以一听见他们指明要娶的是老二柳惜言时,反而想把她赶紧打包送过去,既能和江门财团攀上关系,又能解决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
而两家联姻的事一在外界传开,尤其听说江门负责人点名要娶柳家二姑娘时,都说他只是看中了她哑巴这一点,娶回家就算看到自己丑陋的面容也惊叫不出来!以后在外偷吃什么的也多不了嘴,干涉不了,男人嘛,都有的劣根性。
反观柳惜言,对于联姻这件事不像柳惜柔当时抗拒的哭的梨花带雨,把柳永林和季眉心疼的半死,她从来没有表过态。
现在的女生大学刚毕业都想着要多玩两年,谁会想着刚毕业就结婚?但对于柳惜言来说,早嫁晚嫁她的婚姻都只是为了摆脱柳家,所以在柳永林提出联姻时,她甚至还有些庆幸。
结婚之前,要说她不担心那些外界的传言是真的是不可能的,不过在她搬着行李到江墨位在半山腰的别墅,第一眼看到江墨时,如果不是她不说话,估计真的就会惊叫出声了。
因为他不但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四五十岁,长相丑陋,竟然还意外的年轻、好看,她想他不想曝光的原因不是因为怕吓到人,而是因为怕太多人前仆后继!
刚结婚前几天她还想虽然他不像外界传的那样长相丑陋,但可能也会像外界说的那样脾气暴躁,冷酷无情,故意闹小脾气惹他生气,他居然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她觉得自己有点幼稚的自动住了手。
因为她,他特意换了一个会手语的保姆,主动提出跟她分房睡,而且这一个月以来,他对她都是规规矩矩的,当然,除了刚才那个吻。
但她也有点纳闷他为什么会选择和柳家联姻,任谁看这都是一笔只赔不赚的买卖,难道他喜欢她?
柳惜言摇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他们之前都没见过,何谈喜欢?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太太,先生让我上来看看您洗好了没有?”柳惜言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柳惜言看着浴室门抬手关了花洒,屋外的阿香听见水声停了又道:“饭已经热好了,您洗完就下楼趁热吃吧。”
她没应声,听见阿香又出去关门的声音,才又打开花洒湿了湿头发,倒一些洗发水到手心双手搓了搓准备洗头发,却因为刺痛倒吸一口凉气,她用水冲干净手看到掌心排列整齐的八个月牙印时皱了皱眉,想到今天碰到柳惜柔的事。
没想到柳惜柔会是今天庆祝晚宴请的开场钢琴演奏嘉宾,本来这就够让她心烦的了,居然还有个没长眼的富二代整个晚上缠着她不放,自己最敬仰的老师就在自己身边坐着,又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作,两个小时下来,她简直都要抓狂了!
最可恶的是,自己准备站起身上台时,他居然偷偷绊了自己一下,假装扶她,后背被他揩了一把油水,虽然自己立马推开了他,但这会想起来还是觉得自己后背有种异样的感觉,不禁手背到身后在背上使劲抹了抹。
可能因为刚才洗发水的刺激,本来有些结痂的伤口又重新渗出来血丝。
真是倒霉!她心里暗暗腹诽,就这一个星期没有剪指甲,偏偏就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但是她一天不洗头就浑身不舒服,咬咬牙,她倒一些洗发水快速往头上揉了揉,然后用水冲干净,可能是刺激够数了,之后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疼了。
洗完头发又打了沐浴露,这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想了想,又拿吹风机吹了头发才下楼到餐厅吃饭。
走到一楼楼梯口处柳惜言顿了脚,看着早已坐在餐厅位置翻着报纸的江墨,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面前还是空着的,看着像是下来已经好大一会儿了。
想着刚才的那些事,柳惜言突然没勇气往餐厅走了。
这一个月他们几乎每天早晚饭都一起吃,但因为江墨一直对她规规矩矩,止乎于礼的,她倒也没觉得什么。
但今天的吻,柳惜言回想一下,虽然江墨没露什么情绪出来,但好像又是有些情绪的,只是她抓获不到,也不知道为什么。
江墨翻报纸余光瞄到她下楼忍着没朝她看过去,一个澡她洗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她是在报复刚才他毫无预警的那个吻还是怎么。
江墨微微的扬了一下嘴角,费劲心思把她娶回来,他可不是为了和她相敬如宾的,一个月的缓冲时间够久了吧?
可十几步的路她愣是十分钟还没走过来,抬头看她,却见她盯着自己发呆。
他目光深沉的从她微湿的发尾移到被黑发衬的更加白皙的粉嫩小脸,冲她挑挑眉,张口调侃:“怎么,看我就饱了?”
☆、第 3 章
柳惜言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激,她小幅度的翻个白眼,走快了几步,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阿香见两人都来了,手脚利索的上好已经做好两个多小时的饭菜。
好在吃饭期间江墨没再开口说话,但柳惜言的眼睛却总是控制不住的瞟向他,江门那么大一财团的负责人,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和她一起吃饭。
因为心思没在饭菜上,柳惜言不知不觉的把碗里的饭吃了个精光,意识到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有些撑了,随即放下碗筷。
江墨看见她放下碗筷,像之前这一个月一样,自然的拿起汤勺和汤碗舀了一碗汤递给她,柳惜言吃不下了,本没有打算接,但是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自从刚才他挑明了事情之后,她总觉得他的话和动作都有那么一丝挑衅的味道在里面。
偏偏她引以为傲的冷漠自制在他面前竟都消失不见,而她以前从来没发现她自己这么不经激。
她抿唇看他,见他又冲自己挑挑眉。
太好了,根本就不是错觉,这男人就是在挑衅她。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本来伸到碗边的手向上一翻,冲着他也挑挑眉,挑衅谁不会?
他似笑非笑的看她,权当她是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准备把碗放她手里,却瞄见了她手上的伤口,浓眉瞬间拧紧起来。
盯着她的手质问道:“你手是怎么一回事?”
柳惜言愣了一秒钟才反应改过来,想抽回手,江墨却快速的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他捏着她指尖眯着眼看着她手心。
柳惜言皮肤白,除了食指中指和大拇指的指尖因为常年捏工具刀有层薄薄的茧之外,整个手还是特别白嫩,只手心泛着浅浅的粉红色,那几个排列整齐的伤口可能因为刚才浸泡过,伤口边泛着白,里面隐隐还能看出浸着血,可见手的主人用了多大力气来虐待它!
江墨不用看也知道她另一只手肯定也和这只一样,因为没人下意识在用力的时候会只用一只手的!
江墨抬眼看着她刚才还把他的心撩的发痒的微湿的发梢,此时却意外的刺眼,她肯定用洗发水洗过头发了!
她不知道这样容易感染的吗?
莫名的怒气让他不觉加重了捏着她手指的力道,看到她畏疼的皱了皱眉时,才稍稍松些,冷着声音道:“阿香,拿医药箱来。”
柳惜言想抽回手,她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这么一点伤口,不管它过个两三天自己就好了,哪还至于用的上医药箱?
但男女力气差距本就大,虽然他松了些力道不再至于弄痛她,但她使了使力还是没能抽出手来。
江墨接过阿香拿过来的医药箱,才把她的手松开,一松开就见她站起身往楼梯方向走,江墨抿唇低咒一声,迈开长腿快走两步挡住她,声音不由自主又冷了几分:“不包扎,你要去哪儿?”
柳惜言被迫停下脚,但也没抬头看他,双手背到身后用行动来拒绝他将要做的事,她也知道这样做有点幼稚,可这么一点小伤口要是包起来她明天还怎么洗漱怎么工作?
江墨看着她孩子气的拒绝方式有点想笑,不觉声音有些软下来,“乖,不擦药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柳惜言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语气恍了神,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她按到沙发上坐下,他坐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打开医药箱翻出来双氧水和棉棒,江墨把棉棒蘸了些双氧水,抬头对着她伸出手,柳惜言瞪着他没动作。
江墨撇她一眼,用另一只手抓过她的手,在她往回抽时大了些力道,看着她吐了两个字:“别闹。”
语气里有些警告,柳惜言抿抿唇,知道躲不过去了,往旁边偏了偏头,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江墨见此意外觉得心情好些,抓着她的手开始给她消毒上药。
本来不觉得伤口疼了,但是消□□水的刺激还是让她疼的瑟缩一下,江墨抓紧了她下意识往回缩的手,抬头看了一眼她皱在一团的小脸,半是安慰半是取笑的说了句:“忍着点。”
她把头重新偏向刚才的位置,想着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另一只。”
她也没扭头,直接递了另一只手给他,反正最后结果都一样,自己也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好了」,她才扭过头,抬起手看。
这一看她彻底的傻了,已经习惯面无表情的脸难得的出现了这么丰富的表情,难以置信?瞠目结舌?大家是都这样说的吧?
她满脸黑线的抬头看着「肇事者」,只见他看看她被他包的像两个粽子的手,满意的点点头,末了还轻轻抚了抚系成两个蝴蝶结样式的绷带。
要不是她不说话,她真想对着他咆哮:“你是疯了吗?”
她想着他擦了药顶多贴两个创可贴,至多缠两圈盖住伤口就算了,谁能想到他给她两个手掌缠了这么厚的绷带,活像她手掌骨折了似的!她手指头都弯不了了!
她又瞪一眼已经在慢条斯理收拾医药箱的男人,抬起手,准备用嘴去扯开被他绑成蝴蝶结的绷带。
江墨像是早料准了她会这么做,她手还没到嘴边就被他截下,握在手里,看着她明知故问:“你想做什么?”
柳惜言瞪着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个月真是瞎了眼了,才会觉得他人还不错,虽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冷酷无情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这么讨人厌。
“你手伤的这么重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危险动作。”
什么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反抗他,就听见他微扬着声音叫了一声「阿香」。
“先生。”正在餐厅收拾的阿香赶过来。
“太太手受伤了,做事情不方便,你去她房间里把她东西搬到我卧室。”他慢条斯理的对着阿香说,眼睛却眨也不眨一下的紧盯着柳惜言。
见她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好心情的拍了拍她的头,用无限惋惜的语气说了句:“可惜你今天洗过澡了。”
有道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柳惜言抬起脚狠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骨,满意的听见他低声闷哼一声,才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起身往楼上边走边扯开手上的绷带,她用嘴咬开那个「蝴蝶结」然后垂下手边走边甩,长长的绷带拖在身后像两条长尾巴似的,她小跑着往楼上走,带动身后的两条小尾巴一飘一飘的,江墨跟在身后,看着轻笑。
柳惜言在三楼楼梯拐角处赶上阿香拍拍她,用手语道:“不用搬。”
只是她刚比划完,阿香就把眼睛移向她后方,她警觉的回身,江墨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了。
见她回过身,顺着她的力道单手搂着她的腰揽向他,他站在她下面两个台阶还比她高出一点,她因为他的搂抱惯性的微微倾身攀住他肩膀,江墨的头自然而然的埋在她颈边,微微抬头对着她身后的阿香淡淡说了句:“去吧。”
接到指示,阿香也不敢耽搁,快步往楼上走,她早就觉得两个人结婚之后还要分房睡有点奇怪了。
柳惜言扶着他的肩膀想站直身子,却被他揽在腰上的手稍稍施力又跌回他身上,江墨在她颈边深吸一口气,又轻啄一下刚才在她锁骨处留下的印记,才扶着她腰让她站直。
柳惜言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睛瞪他!
他像是能够看懂她表达的一样,看着她轻笑,“我是婚前答应过你两人分房睡,可你现在手受伤了,做事不方便,你一个人我会担心。”
他说的冠冕堂皇,一副他是为她好的样子,也不说她的手刚才被包成那样是谁的小题大做?
柳惜言眯眯眼睛,突然怀疑,他从开始提出这个问题,就没真的打算等到她主动点头,只是刚好今天自己的手伤给了他个理由罢了!
能够年纪轻轻掌握一个大财团的男人,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她突然有点迷茫,不知道她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对还是错?
难道她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了吗?
柳惜言闭上眼睛摇摇头,虽然江墨有点「算计」她,但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她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对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娶她不可,但这一个月她却能感觉出来他对她很好,几乎可以说已经到宠的地步了,她知道自己脾气倔,要是换个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怎么弄她了,她哪还会像这样有些肆无忌惮的跟他对着干。
江墨看着她一会对着他摇头,一会又对着他皱眉的,扣在他腰间的手轻轻捏了捏,“想什么呢?”
柳惜言闻言想问他「为什么娶我?」,话到嘴边才想起自己是个「哑巴」,硬生生把话噎了回去,张了张嘴轻咳一声。
有些别扭的对着他比划:“我不想要去你房间。”
江墨看着她故意挑挑眉问:“为什么?”
「......」
为什么他难道不清楚吗?柳惜言看着他没再动。
江墨却一手抱紧了她的腰抬起另一只手轻捏她小脸:“乖一点,我答应你不对你用强的。”
「......」
☆、第 4 章
江墨揽着她到卧室,阿香正在把从柳惜言卧室拿过来的最后几件衣服挂到更衣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