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婷吼完这句话时, 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愕然。
她呼吸凌乱, 说:“欢喜上学时候做过什么, 在这儿的人都知道,你好说也是有身份的人, 就不在乎?”
他眸底划过讶异, 全然想不到姜婷婷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这些有损他人尊严的话。
很快,景易神色平静:“是的,我不在乎。”
语气很淡, 看着姜婷婷的眼神充满不屑。
收敛目光,景易拉住她的手:“回家吧, 以后不要和这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人接触。”
不三不四, 不干不净?
姜婷婷脸色变了, 攥着拳头面容扭曲,可说不出一句话来。
目送二人离开的声音,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于子姜突然面露厌恶:“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又干净多少?”
他冷哼声,重新戴上墨镜离开了包间。
夏夜晚风。
路上行人寥寥。
林欢喜抱着双臂跟在景易身后, 她抬了抬眼眸看向走在他前面的男人, 他跟高, 后背宽厚,足以替她遮风挡雨。
对于姜婷婷说的那些话,她是茫然的,也是不安的, 脑子一片浑噩,甚至怀疑过去的自己是不是真如她口中那般不堪。
“景易。”林欢喜停下脚步,仰头看他。
“嗯?”
他逆着月光清冷,墨色的瞳眸淡漠而又专注。
“她要是说的是真的呢?”
“你指什么。”
林欢喜眼眶一红:“她说我不干净。”
语气委屈,又隐隐带着害怕。
景易迟迟没有言语,须臾间,他眼神柔了柔:“一个女孩子的过去不应该用干净或是不干净去定义,我既然和你宣誓,就决定要和你过一辈子,所以你的好与坏,过去与现在,我都会如数接受。”
她鼻子有些算,强忍的泪水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景易捧起她的脸,温热的指腹擦拭去她的泪水,柔声道:“我的女孩儿不需要他人去评判,你也不用因那些人的话掉眼泪,不值得。”
不值得。
的确不值得,她现在过得好好地,景易说得对,他们就是想看她不痛快的样子,如果她因此难过,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
快速擦干净泪水,重重点了点头:“我不哭,也不难过。”
他眸中带笑,大手紧紧拉住了她柔弱无骨的手指。
林欢喜这才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喷了香水,头发也打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的西装还是高定,完全不像是刚从果园出来的样子。
“你是为了我……特意穿成这样的?”
“嗯。”他应下,“给我老婆撑场子。”
林欢喜:“……”
“我早知道你会被忽悠来,所以提前回来了。”
“那宗宗会乐意?”
“我假装中暑,他哭着让果园李大爷骑着三轮车带我回来了。”
景易一本正经说,语气中没有丝毫欺骗五岁幼儿的愧疚。
脑补景易瘫着脸坐三轮车的样子,林欢喜噗嗤声笑了出来。
见她梨涡带笑,景易唇角也微微勾了勾。
快到家了,她扯住景易,小声说:“一会儿,你不要告诉妈妈他们发生什么好不好?”
“好。”
“他们会难过。”
“嗯,好。”
马上就是家门口,林欢喜又拉住了景易。
梨树下,虫鸣蝉叫,月光如纱。
她踮起脚尖,温热的唇贴他的颊侧,声音清浅:“谢谢你,景易。”
景易再一眨眼,她已小跑进了院子。
脸上余温尚存,景易抬手轻轻抚了下,正沉醉其中时,感受到一股不善的视线,景易一低头,看到宗宗举着两根冰棍凶巴巴看着他。
景易指了指他手上的冰棍:“给姐夫买的?真有心。”
正要接过,宗宗啪嗒声将冰棍丢给了路过的大黄狗,末了说:“看到这根冰棍了吗?给狗都不给你!欺骗小孩羞羞羞!”
做了个鬼脸,怒气冲冲跑进了里面。
景易讪讪收手,朝舔着冰棍的大黄狗看了眼,估计是怕景易和它抢食,大黄狗呲牙示威,还汪了声。
景易:“……”
“怎么早回来了?”
“挺无聊的,我就早点回来了。”林欢喜看向厨房,闻到了饺子香气,肚子顿时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妈,饺子快好了吗?”
“要好了,对了,宗宗说景易中暑了,妈多熬了些绿豆粥,一会儿给他拿过去。”
“好。”
绿豆粥……
进门的景易脸色变了变,除了花生外,他最不喜欢的就是绿豆……
宗宗人小鬼大,立马从景易的表情看出他内心的想法,顿时笑得贼眉溜眼,说:“妈!姐夫说他要喝三碗,还说有些难受,就不吃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