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错, 陆辞瑜就是这个意思。
与其让林迟闲的没事自己找活做, 不如给他安排了事情。起码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又不会太过劳累。
陆辞瑜今日出门本意是想偷偷跑去镇里的,奈何半路中途折回, 现在这个时间点再出去也来不及了,索性回房准备换了身衣服去看看地。
他与林迟的衣服都是并排放在一起的,一件压着一件。陆辞瑜心里想着事, 手上动作大了些, 抽出衣服时不小心将林迟的也一并带了出来大半条袖子。
随之掉落出来的是被裹在衣中的空荷包。
陆辞瑜俯下身捡起。
那布料他看着十分眼熟,相同材质的玄衣已经被林迟做好了, 正静静放在屋内另一个柜子中。他记得林迟向他要过剩余的边角料, 却没想到对方会用来做这个。
想做荷包有的是好看料子, 何苦拿这么一件黑不拉几的。林迟却偏偏选他的衣物残料, 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陆辞瑜轻笑出声,将林迟的衣服重新叠好放回, 拿着他的同心结与荷包一同出了院门。
林迟一眼看见他手中的东西,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找条地缝钻进去。
“你你你!你怎么!”
陆公子挑眉:“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掉出来的。”
林迟低头不说话。
陆辞瑜揽过他的肩:“那我心灵手巧的夫郎大人, 可否给为夫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林迟脱口而出:“我不知道!”
陆辞瑜咳嗽一声:“真不知道啊?”
林迟点头不语。
陆辞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答, 垂下头,有些难过:“原来是我猜错了。”
“是我自以为是自作多情自欺欺人自找难堪……”。
他默默将同心结塞进荷包里, 给林迟系在腰间示意他收好, 转身黯然离开。整个人的背影都写着“我很难过”四个大字。
秋风吹过, 院中那颗老树又飘落了一片泛黄枯叶, 打着旋儿辗转过陆辞瑜身侧,那个凄凉啊……林迟看的心头一软,咬牙道:“是……是荷包。”
“本公子知道这是荷包。”陆辞瑜停下脚步站定身子。
“是……是你的衣服的料子……”
“本公子看出来了。”
“我、我就是想留件和你一样的东西……看着它就能想起你来……”。
陆辞瑜回过身:“真的?”
林迟点头,这下是真的在找地缝了。
陆辞瑜本打算逗一逗就收手,没想到反而控制不住自己了:“看着它就能想起我,难不成还想把我带到身边系在腰上时时刻刻都盯着看着吗?”
林迟整个人都快冒烟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剥光了放到陆辞瑜面前,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窥视下,内心一点想法都瞒不过他。
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干脆一把推开越凑越近的陆辞瑜转身就跑进了屋里,整个人都滚进了被子里抱头缩成一团。
偏偏陆公子还仿佛没看到他的窘迫一样,走到门口喊道:“你刚干完活衣服脏,别把床也蹭脏了。”
“咱家没有被单可换了,昨天前天洗的还没干呢。”
“轰——”。
林迟炸了。
陆公子回到院中,捡起林迟丢下的活美滋滋地做起来,心底开出了一片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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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把院里所有东西都收拾了一遍,林迟这才换了身衣服出来。
过了这么半天这孩子可算是冷静下来了,只是冷着一张脸不理人。
陆辞瑜起先还担心他真生气了,打眼一扫看见对方身上的荷包,一切便都明了,上前牵过人的手:“晚上吃什么?”
林迟抽出手。
陆辞瑜挠头:“那我们去里正叔叔家蹭饭?”
林迟背过身。
陆辞瑜叹气,拎起一旁笼子里呲着两颗牙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兔子:“实在不行把它炖了吧,听说兔肉汤大补的。”
林迟一把抢过兔子放回笼子里——你敢!
陆辞瑜揽过他的肩:“去看看地好不好?”
林迟点头。
事情可算是被暂时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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