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颜珣俩人方从大理寺回来, 尚未行至府邸,却远远地瞧见陆子昭侯在大门口。
萧月白知晓陆子昭定有要事,加快了脚步, 颜珣亦急急地跟了上去。
三人进得书房,陆子昭赶忙禀报道:“公子,我已寻到了一具与韩公子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 可要将那尸身充作韩公子的尸身放入棺木之中?”
放入棺木之中的尸身想来不会有人细看, 且尸身不日便将布满尸斑,腐烂了去, 变作一把白骨。
故而,萧月白原本打算将一具尸身放入韩莳的棺木之中, 充作韩莳的尸身,但奈何这偌大的京城竟一时间寻不到与韩莳年龄、身形相仿的尸身,此事便耽搁了下来, 而今那空棺已下葬, 大费周章地将一具作伪的尸身放进去, 只怕更为容易惹人生疑, 且倘若被人撞见了去, 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萧月白思忖须臾, 摆摆手道:“不必了,子昭, 你这几日辛苦了,下去歇息罢。”
陆子昭应诺,转身离去。
萧月白将立在一旁的颜珣的手捉了过来, 摩挲了两下。
颜珣顺势在萧月白腿上坐了,一手任由萧月白摩挲着,一手勾住萧月白的后颈,仰起首来,凝望着萧月白道:“先生,你可是有甚么要说的?”
萧月白柔声问道:“阿珣,你认为行凶之人是那王铁匠么?”
颜珣摇首道:“不是,倘若是王铁匠,那空棺下葬之时,便应当不会有人窥视才是。”
“确是如此。”萧月白蹙眉道,“现如今孟愈处毫无进展,那王铁匠咬死了是自己所为,韩莳明面上乃是已死之人,杀人是要偿命的,假若那王铁匠是为人顶罪,何苦要以命相替?且据这几日所查,那王铁匠应当未曾得到过半点好处,更何况是足以用命来换的好处。”
颜珣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只是那王铁匠已被孟愈打下死牢,判处斩刑,却仍是不改口,莫非当真是他所为不成?”
萧月白将颜珣的左手焐热了,而后将颜珣勾在他后颈的右手捉了下来,拢在掌中,外头起了风,分明已是早春,却无一丝暖意,风寒刺骨,刺得颜珣的双手俱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