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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节(1 / 2)

腊月头上,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朝廷一口气还松完,边关却又出了事。

腊月初八还没到,八百里加紧战报却先到了。原来和大营国相邻的高昌国,入冬以来也连下暴雪,日子颇不好过,竟打起了抢掠大营边陲之地的算盘。

偏生镇守大营边关的大将,原是定国侯麾下的副将,实在没有定国侯的威慑力和魄力,高昌一用兵,竟接连丢了五座城池。

仁安皇帝在朝会上大发雷霆,翟修作为首辅,首当其冲被好一通责骂。

骂完了,还得继续商议接着怎么办。

高昌原是大营国的附属之地,早在二十多年前,高昌和大营打过一次仗,当时年不满二十岁的戚平临危受命,一战成名,也因此被先帝封赏了定国侯爵位。定国侯此后又戍边多年,高昌惧怕其威名,因此年年上供朝拜,不敢稍微迟上一点。

仁安皇帝恼怒的地方就在于此,定国侯刚过世不到半年,高昌就敢来犯,莫非是欺大营国除了定国侯再无能战之将吗?

高昌还真就是这个意思!

翟修当权十余年,对非翟党的人无差别打击,连定国侯这般类于国之长城的,他都敢杀,别说其他人了。

如今事到临头,朝野上下连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都找不出来,他这个丞相,被骂一点都不亏。

没两天,翟党给他出了个主意。如今高昌气势正盛,唯有御驾亲征,才能振奋民心。但是仁安皇帝年龄也不小了,这些年又都求仙问道,仙丹一吃一大把,身子骨究竟如何,也没人清楚。若是御驾亲征之时,不小心薨在外头,那他翟修就是千古罪人,怂恿陛下以身涉险,是要被史官记录在史册里的。

这可不行。

思来想去,翟修倒想到一个替代者,就是那个不良于行,被定国侯打岔没废成的太子。

既然没废成,他就还是太子,是储君,代父亲征,这就是责任。

翟修也不计较他单方面和太子过不去的那些事了,忙不迭把这个提议向仁安皇帝禀明。

仁安皇帝到底是当父亲的,还犹疑地说:“太子腿上有疾,怕不能上战场。”

实在是剩下的几个皇子年纪都太小,没有其他人选。其实就是太子,过了年也不过十八岁,尚未加冠,算不得成年。

翟修又拉了一堆话,想要说服陛下。

奈何仁安皇帝慈父之心膨胀,且觉得让太子上战场没什么必要,只要前方将领有出息,何愁高昌不退?于是他执意要问过太子愿不愿去战场。

翟修本以为太子定会推诿,因为自断了腿后,太子就躲在东宫毫无动静。此番让他亲征,将腿部的毛病示于众人面前,以他怯懦的性格,应当是不肯的。哪知传话的太监很快回来,说:“太子应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太子代陛下亲征,边关的战士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备受鼓舞。

接着除了选良将,就是准备打仗需用粮草。

可惜国库被翟修一干蛀虫早就掏空了,哪里还能拿出钱粮来,供将士打仗!

没有怎么办?加税!

原本春秋两季分别纳钱税和粮税,要打仗了,先把来年春季的钱税征用了,还多加了三成。上头指明要在年前把税收齐了,好给边关将士送过去。

以往这种事,发了灾的州县都是免税的。

今年却没免。非但没免,那些征税的小吏还说,就是卖妻卖子也得把税交了!

压迫得太狠,这些地区便开始闹起义。

一开始朝廷还不在乎,小打小闹隔两年就有一次,派官兵镇压也就是了,重点是北边的高昌国。

后来,就是这么点小打小闹,竟攻占了大营半边江山,反民一度逼近京城,此是后话,暂不提。

单说太子连年都没过,就准备着征战的事。

一日天晚时分,从宫中抬出一顶小轿,直奔姜帝师府上。

隔日,许恪进出相府时,就在相府大门外的树上,看见挂了一只大雁风筝。

他身旁的侍卫见此,便说:“定是哪家小娘子的风筝断了线,飘到咱们府上,又不敢过来捡。”

许恪仔细盯着那风筝看了看,心不在焉地说:“是啊!”

心里却在想,这是戚无为约他见面的讯号,等想个法子晚上出去一趟才行。

那侍卫又道:“听说你哥哥就快回来了,是真的吗?”

许恪冷不丁被问一句,手不由攥紧了,轻声道:“是啊!”

也不知道……许忻如今怎样了。

当日他从小萝卜头古冬嘴里听说,许忻虽然也是丘民的成员,却只是外围的人,不接触核心。说不好连丘民都不甚清楚,更别提许恪是上面的首领这事儿。

难怪许恪刚来到这儿,一劝许忻,许忻就出逃了。若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丘民的人,且还是核心成员,哪还会那么轻易就出逃?

许恪回到组织后,试了试撤销追杀令,果然行不通,追杀令只有头领可以下达和撤销,即便是他这个伪“太子”也没有这项权力。

无奈他只有求到翟修头上,翟修看着自己的接班人,最终答应若是许忻被抓,不杀他,受过训诫后,还能活着,就是他的造化。到时候还让他在相府当差,全了许恪的兄弟情。

许恪也是昨天刚知道,许忻已经回来了。

第 46 章

入夜时分,翟修惯例会在书房待一个时辰左右,不需要侍奉。许恪便借机出府,来到和戚无为相约见面的地方。

为避人耳目,两个都是某一次见面约下次的地点和发讯号方式,这次便是一家还没打烊的茶楼。许恪走到门口,就有小二领着上了二楼包房,在门口敲敲门,道:“客官,您请的人到了。”

他说罢就退了下去。

许恪听见戚无为在里面喊了声:“进来。”

他推开门,戚无为就站在窗口,难怪他一走进茶楼,戚无为就能看见他。

“看什么呢?”许恪也走到窗边。

戚无为指了指楼下一角坐着的一个人,说:“你看见那个人了吗?”

许恪便伸着头,仔细看。那人是一个人坐着的,面前一壶茶,再无其他东西。他好像十分苦闷的样子,感觉是用喝酒的方式在闷声喝茶。

许恪奇道:“他像是在喝酒。”

“但他喝的的确是茶。”戚无为很笃定。

虽然许恪也觉得在茶楼喝酒不太可能,可戚无为也有些奇怪,为何莫名其妙拉着一个路人让他看。

也许是用这个路人做引子。

许恪便道:“你如何知道他喝的不是酒?”

戚无为一笑,说:“我们请小二来问问,若我说对了,待会儿你可不许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这个词,许恪觉得自己也用不上。

他不由好奇道:“那就请小二哥。”

包房里有个拉铃,专为贵人设计的,若有事,这边拉下铃,就有小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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