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喻霈官爷点餐,点了八道菜,没一道祁岸会的,喻霈尴尬:“没事,你做啥我都想吃。”
祁岸表情坦然:“你也没得选,我做什么你吃什么。”
喻霈小声嘟囔:“那你让我点什么菜。”
祁岸听见了,回头瞪她:“那谁让你点一桌满汉全席了?”
“你上回说给我做,我以为你学了么。”
“我随便一说。”祁岸撸起袖子开冰箱,“滚过来给爸爸帮忙。”
喻霈屁颠屁颠儿跑到祁岸身边,看着满冰箱的菜,兴致勃勃:“你要做什么呀?”
“买菜的时候你也没点菜,就知道往车里放,看见啥都想要,我要不拦着你,你能把超市搬回来。来个牛肉芹菜吧,再来个西兰花虾仁,哦对,我给你做个猪蹄儿。”祁岸拿出两只猪蹄,“这是你姥姥的拿手菜,非要教我,说什么传宗接代,没见过拿猪蹄儿传宗接代的。”
喻霈乐的不行:“姥姥真可爱。”
祁岸把猪蹄丢进水池里解冻,招呼喻霈进去,说:“过来学,传宗接代就靠你了,接爸爸的代。”
“祁豆豆我咬死你啊。”喻霈狠狠地说,“别总占我便宜。”
“这是占你便宜么?”祁岸停下脚步转过身,摁住撞向他的喻霈脑袋,亲了一口嘴唇,说,“这才是占你便宜。”
喻霈这个没皮没脸的丫头,笑:“那你以后多占占。”
祁岸把袋子里的菜都拿出来洗,分了喻霈一半,洗着洗着他还是没忍住,对喻霈说:“我记得你以前挺矜持的啊,逗你一下还会害羞,你现在简直了,我都快羞死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你哪快羞死了。”喻霈白他一眼,“我还不是跟你学的么。”
“你以后只能在我面前这样,我的车你可以上,别人的车你只能碰瓷,知道么?”
喻霈被逗笑了:“好的好的。”
祁岸做的是黄豆炖猪蹄,祁姥姥的做法和传统做法不一样,猪蹄要事先腌制。祁岸先把猪蹄焯水沥干,然后加入各式各样的调味料,腌制猪蹄的同时把黄豆放在开水里泡着。喻霈洗完菜没事干,手闲不住,用筷子在黄豆碗里拨来拨去,不小心把几个黄豆给杵烂了。
喻霈抬头看一眼祁岸,好像没发现,悄咪咪地把烂了的黄豆翻到碗底。
祁岸切着西兰花,搬来b市后他经常在家下厨,厨艺刀法都有很大进步,没两下就切出来一盘刀工了得的豆腐丝,往热水里一放,暂且温着。
西兰花切块,鲜虾去壳,虾仁先下锅炒,半熟后捞起炒西兰花,等西兰花变软后加入虾仁,调味出锅。
他拿芹菜的时候没留神,胳膊肘杵到了喻霈的胸,后者“嗷哟”一声,扶着墙,捂着胸,一脸愤懑地看着祁岸:“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祁岸还没有心思回味柔软的触感,先被这话给问住了,他想了想,说:“你要这么问。”他用筷子去拨黄豆,翻出里面烂了的两颗,“你以为我真没瞅见呢?”
喻霈捂着胸出去了:“原谅你这个登徒子。”
祁岸嗤笑:“真登起来我能登死你。”
“说你语文差还不承认。”喻霈回头,“登徒是个姓,不是动词。”
祁岸冷冷的:“滚一边去。”
其实中午的烤鸭喻霈还没消化完呢,回来又吃了不少干果蜜饯,肚子还是涨的很。但她怎么也不能扫祁岸的兴,于是绕着祁岸的小公寓,开始饭前的日常活动,跑圈。
祁岸有事没事就让她跑圈,最开始她还觉得这个活动挺好的,后来祁姥姥说漏嘴她才知道,这是祁姥姥用来训鸡的法子。她养的鸡一只比一只能吃就算了,还一只比一只懒,吃完就装作孵蛋的样子往窝里一瘫,坦然地养膘。祁姥姥宰了两只,腻的不行,之后就每天撒完粮追着它们跑,绕着院子跑圈,最后一名挨宰。
祁岸觉得这个法子挺好,亲口说的:“喻霈就应该跟在后面一块儿跑,她肯定还跑不过鸡。”
喻霈气的两天没跑圈,但已经跑出习惯了,气的气的就忘记了,继续这个习惯。
“鸡就鸡吧。”喻霈自甘堕落,“好歹是祁岸养的。”
喻霈一直跑到祁岸把菜端上桌,她拎了两听啤酒过来,摆在祁岸面前一听,另一听自己拿着,说:“整一个呗,老铁。”
“老铁整可以,你不能整。”祁岸把酒抢过来,在喻霈愤怒的眼神下说,“我怕你整醉了,要干出点什么事儿。”
“那我不就是想出点什么事儿么。”喻霈说,“这么好的出事机会,不出点事情,多浪费。”
“出你个头。”祁岸爆了一溜粗口,完了说,“你脑袋里成天想什么,天天想出事儿,我都没想出事儿,就你事儿多要出出出,出什么出,出你个头……”
祁岸到后面完全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看着越听越莫名其妙的喻霈,心里叹出一口沉闷的气,他揪着喻霈的耳朵,无奈道:“你安分点行不行?”
喻霈撇嘴:“我哪不安分了?咱俩不是情侣么?”
“是。”祁岸说,“但是你还小。”
“小毛。”喻霈这个气,“搁几百年前我都当妈了。”
“闭嘴。”祁岸指着她,“坐下来,吃饭。”
喻霈气但是看着祁岸的表情,也不太敢说话,坐下用筷子戳米饭,表达不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