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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6)(1 / 2)

,“当时多留了她几日,哪里来的主子的谱?!”

原来那碧桃就是当初各村各镇的人送来的丫鬟其中之一,除去故意试探之后受不住离开的,留下来的一个在顾余沥房里,一个在顾清房里。

难怪能耐得住性子留下来,原来是心比天高!

“她在我父亲面前说了些什么?”

碧云嗫嚅了下,才开口道:“好似是说小姐总是往外面跑,尤其是三老太爷跑的尤其勤……”

“就因为这个?父亲有可能会不舒服,但不至于因为这个大发雷霆,还有什么?”

“回小姐,上次的百花盛宴老爷刚好出了远门不知情,事后碧桃好像跟他说了些什么,连同小姐没有放在心上的那些流言,都一并讲了。”

顾宛的眉头拧了拧,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把我哥房里的那些个丫鬟也盯紧了,有什么不对劲就来告诉我。”

碧云脸上带上了一丝欣喜,这是顾宛第一次让她做这种事情,无意是在提拔自己,怎么能让她不开心,熬了这么久,总算入了主子的眼了,她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知道你跟红袖的区别在哪里吗?”顾宛冷不丁来了一句。

碧云不解其意。

顾宛道:“若是红袖知道了这件事情,绝对不会等我问起才说、也不会等到事情发展到现在才告知。”

碧云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却没有出口争辩,有点羞愧地埋下了头。

“你有你的想法我知道,一半是不确定,还有一半大概是想立个大功好让人另眼相看。别的主子大概很看重这个,但我更看重的,不是立功,是你的心思,到底有没有放到该放的地方。”

碧云“碰”地一声跪下了:“奴婢知错。”

“碧云,你是个聪明人。”顾宛的声音放的缓和,“这次就当,将功折罪。你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帮我送份嫁妆过去,这些你比红袖做得周全,我就不多说了。下去吧!”

碧云呆愣在地上半晌,见顾宛已经闭了眼睛躺在榻上,默默抹了泪水,取了一条薄被盖在顾宛身上,退了出去。

红袖听说顾宛睡着了,也熄了灯,在外间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悄然而至,避过红袖,溜进了内间。

看到斜靠在榻上一只脚不安分地翘在外面的小人儿,萧琅渐无奈一笑,轻轻将人抱起,小心翼翼地移到了床上,放下的时候怀里的人却像是难受般呻吟一声,眉心拧起,似是疼痛不已。

萧琅渐面色一滞,小心地半翻过顾宛的身子,半是犹豫半是冷凝地掀开背上单薄的中衣,一道鞭痕赫然呈现在萧琅渐眼前。

萧琅渐忍了许久才克制住将顾宛叫醒问明的冲动,再次确认已经涂过了药膏之后,萧琅渐安置好顾宛,黑着脸消失在房内。

菡萏苑外,谢易看着主子笑盈盈进去,却黑着脸出来,不及上前询问,就凌空受了一脚,登时飞出几米远,狠狠撞在墙上。

萧琅渐眼中的戾气却未退:“你让她受了伤?”

谢易一惊,想起白天自己看到的有些许熟悉的身影,立刻明白过来,忍着嘴里的血腥气,谢易跪下道:“是属下的错。”

“怎么回事?”

“顾小姐混进了练武场,被我误伤。”谢易面色肃穆,却不隐瞒,做好了受惩的准备。

果然,萧琅渐听后,目光更加冷厉,朝着谢易的肩膀硬生生又踹了一脚,谢易默不作声地受下。

萧琅渐冷冷地丢下一句:“自己去领罚,你是首领,应该知道自己该领什么罚。”之后就大踏步离去。

谢易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属下明白。”

49,起疑

顾宛接下来几日自是不会去训练场找罪受,每每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背上有伤,顾宛不想出门,吃过早饭,索性穿一件半旧的月牙色短衣在院子里捣鼓新辟出来的小菜圃,打算种一茬夏黄瓜出来。

红袖在一边帮着劈枝子打算弄个棚架子出来。

“红袖,把铲子递给我。”

红袖应着,把铲子递给顾宛,忍不住问道:“小姐不去看看老爷吗?”

顾宛手里的物事一停:“我自有打算。”

红袖瘪瘪嘴,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将藤条上的逆刺打磨干净,以免伤了顾宛的手。

约莫中午的功夫,萧家兄妹就来了。

萧琅渐在前院碰上了顾余沥,被拉着说起了话,只萧琅琳一人蹦蹦跳跳地冲进了菡萏苑。

瞧着顾宛又在倒腾泥土,萧琅琳满脸的不赞同:“整天看你对别的事情不上心,对这些农家的事情倒是亲力亲为。”

顾宛不以为意道:“红袖说抚远的气候种不出好的黄瓜,基本都是从江浙送来,贵得很。我舍不得钱,又想吃,只好自己琢磨琢磨了。”

萧琅琳忍不住笑道:“小家子气,这能值几个钱。”

“至少对于抚远大多数人来说,能吃到黄瓜还是相当不易的。”顾宛懒得解释太多,松了土,让红袖把东西收起来,净了手,就带着萧琅琳进了屋子。

“还是你这舒坦,没见你在房子里放冰,怎么还这么凉快?!”萧琅琳挑了一方凉塌坐了,惬意地问道。

“不过是把活水引到了后面,再加上庄子里原本就种着许多适宜纳凉的树,也就稍微凉快一些。”

“上次多谢你的好彩头。”

顾宛知道萧琅琳指的是百花盛宴上的事情,不由挑挑眉:“只是口头谢谢吗?”

“就知道你不会轻易吃亏。”萧琅琳笑道,“银钱什么的忒俗了些,你喜欢的东西又跟一般人不一样,前几日才发现在抚远我名下还有一块田地荒着,我对这个不感兴趣,你要不要看看?”

顾宛眼睛一亮:“在哪里?”

“就知道你感兴趣,不急,吃完午饭再跟你细说。”

“红袖,快去准备午饭。”

红袖欢呼着去了。

午饭准备好的时候,萧琅渐正好从前院过来,相当自觉地坐下了,顾宛只好让红袖又去准备了一双筷子。

刚坐下吃了没多久,顾宛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一抬头,就看到萧大少爷苦大仇深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能吃这个?”萧琅渐眉毛皱的像麻花一样,将顾宛筷中的红烧鱼拨落,夹了一筷子青笋进顾宛的碗里,“红烧鱼里面的酱油太多,伤口容易留疤。”

顾宛的眼睛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一反常态地没有唱反调,乖乖地把青笋吃了下去。

接下来萧琅渐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看顾宛碗里的东西吃完了,连忙挑着清淡的有营养的东西夹到顾宛碗里,忙得不亦乐乎。

“哥?”萧琅琳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这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伺候人吃饭的。”

萧琅渐理也不理:“吃你的饭,再多嘴下次不带你出来。”

萧琅琳看看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厉害的哥哥,又看看顾宛,气哼哼地自己狂塞起来。

“刚刚伯父说起百花盛宴的事情了。”萧琅渐冷不丁开口。

顾宛手里的筷子停了停,看向萧琅渐,后者也正看着她,笑眯眯的表情像只讨赏的宠物,不由噎了噎,终究没忍住,问道:“家父说了些什么?”

“不过是对抚远的一些街头巷尾问了问,现在估计已经解了惑,消了气了。”

顾宛愣了愣,从桌上的菜里夹了一道清蒸鲈鱼进萧琅渐的碗里,口气不太自然地道:“谢谢。”

“承你的情了。”

旁边萧琅琳听的一脸糊涂:“你们在说些什么?抚远有什么街头巷尾?为什么要跟你说谢谢?”

两人皆默而不答。

一顿饭在似轻松似诡异的氛围中吃完了。

吃过午饭,萧琅渐从袖中抽出一个信封,递给顾宛道:“这是京城的回信,晚了些。不过裘先生过些日子会到抚远来,算是我答应你的事却迟了这么些天的赔礼。”

顾宛一愣,惊喜道:“你是说那位颇懂建筑的裘老先生?”

萧琅渐笑而不语。

萧琅琳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这些日子天天忙里忙外的,原来是在忙这个啊!”

萧琅渐淡淡一笑:“裘老先生身份特殊,是需要打点一些事情。”

顾宛心里高兴,问道:“裘老先生何时到抚远?他可愿意收徒?”

“你想拜师?”

“你不是说他是大齐第一人?我自然是想的。”顾宛笑开了眉眼。

“我倒没有听过裘老先生收过徒弟,他性情古怪,不过你可以试试,对你上次寄过去的信中提到的想法他好似很感兴趣。”

“谢谢你。”

“应该的。”

萧琅渐笑的意味深长,顾宛无端想起上次在桃园的时候的那个轻若羽毛的吻,脸不知怎么的有些热了起来。

天色暗了下来,萧家兄妹皆是恋恋不舍地走了。

顾宛站在门口发了会神,问道:“昨天晚上可有人来过?”

红袖一愣:“没有啊!”

顾宛没再说什么,只让红袖拿出梳妆柜里面的药瓶,重新上药。

“小姐,这个药瓶好精致啊!也是奇珍阁的东西吗?”

顾宛不明神色地笑笑:“大概吧。”

大概?

大概到底是是还是不是?

红袖忍不住挠了挠脑袋。

上完药,顾宛从梳妆柜的底层拿出一个精致的蓝色绣金边的香囊,将药瓶放了进去,重新放回底层。

------题外话------

唠唠叨叨几句:

亲们,小耳朵之前的封面没有logo,所以换了一个,大家觉得新封面怎么样呢?

pk要结束了,数据堪忧啊!不过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

下周末考试,在考试期间码字的我也是有作死的节奏啊!捂脸……

上帝,祝我好运

50,苏氏发作

第二日一大早,赶在顾余沥去学堂之前,顾宛带着碧云赶到了湘竹苑。

顾清已经被苏氏打发去学堂了,只有苏氏跟顾余沥在吃饭,见顾宛来了,苏氏笑着站起道:“宛宛今日不睡懒觉了?”

顾宛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流露出小女儿家的姿态,苏氏面上忍不住带上了宠溺之色。

顾余沥的心里也柔软了几分,将顾宛拉到座位上,摆出父亲的架子道:“房子大了,饭却不能天天一处吃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宛宛以后一定多陪陪爹爹娘亲。”顾宛吐吐舌头,笑道。

“大小姐还是孝顺的,每天忙里忙外的,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老爷有福呢!”一直站在旁边给顾余沥布菜的大丫鬟模样的人凑趣地开口。

顾余沥听着很受用,苏氏的笑容却有点苦涩。

顾宛知道这大概就是最近颇受顾余沥待见的碧桃了,嘴甜又长得水灵,也难怪顾余沥高看一眼。

不动声色地端起碗筷,顾宛指着离自己很远的一道菜道:“爹爹,我要吃那个!”

碧桃一听顾宛有喜欢吃的东西,只想着抢个功,忙不迭去使了筷子去夹离得稍远的蒜香茄子往顾宛碗里放,笑容还没收回,手臂突然传来刺痛感,筷子一倾,新鲜热乎的茄子就倾倒在了顾宛的手臂。

“啊呀!”顾宛惊叫一声,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要哭不哭的模样吓坏了顾余沥和苏氏。

顾余沥焦急道:“可烫伤了?”

苏氏已经从桌子那边起身,翻箱倒柜地找起烫伤药膏。

只有碧桃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像傻了一般。

碧云反应很快,一边帮顾宛擦拭污渍,一边哭诉道:“我可怜的小姐!碧桃姐姐也太不小心了,我们平日里给小姐夹菜的时候都是先放凉一些之后才夹给小姐,哪有直接把刚出锅的菜倾倒在手臂上的道理?”

碧云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顾余沥,顾余沥的脸色变得严厉起来:“碧桃,你怎么夹得菜?宛宛才7岁,烫伤了留了疤怎么办?!”

碧桃平日里只管哄着顾余沥顺心,就会有人想着办法哄她开心,哪里受过顾余沥这般责骂?

再加上苏氏一向温和软弱,是个不管事的,小姐虽然厉害,却终究年幼,她心里早就有了攀附之意。

又观顾余沥年方三十有五,面相算得英俊,更兼才华横溢,善风花雪月之文人雅事,对她总是不假辞色,也早就一片芳心暗许,只把自己已经当做了顾余沥的有情人。

不过一时失手烫伤了小姐,就这般疾言厉色,碧桃心中越想越委屈,辩驳道:“老爷,我不是故意的!”

碧云当即道:“小姐又没有怪你的意思,怎么你倒先发作起来,也就是我们小姐心地善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能容得下口口声声就是‘我’的丫鬟!”

碧桃目瞪口呆,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哭诉道:“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是小姐端起碗来接菜才会不小心烫伤的。”

“都是宛宛调皮,吓坏娘亲了。”顾宛不去理那边乱七八糟的情况,只心疼地看着小心翼翼给自己上药的苏氏。

顾余沥站在原地黑着脸没有说话,看着顾宛已经起泡的手臂,眼里也流露出心疼之色。

苏氏低着眉认真地给顾宛上药,声音勉力沉静道:“把碧桃调到我身边来一阵子吧!”

“我不要!”碧桃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

见顾余沥面无表情,碧桃只想着自己的一腔真情空付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规矩,跪着爬到顾余沥面前道:“奴婢真的只是不小心啊!平日里奴婢伺候老爷无不尽心尽力,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求老爷不要把奴婢赶走啊!”

碧云冷哼一声道:“哪个丫鬟伺候主子不是尽心尽力的,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本钱?主子说往哪里打发就往哪里打发,你摆出这副又哭又闹的样子来给谁看?!”

苏氏正在给顾宛上药的手顿了顿。

碧桃被戳中心事,有点嗫嚅起来,“奴婢只是心中委屈,并无它意。”

“心中委屈?”顾宛终于开口,“委屈什么?娘亲把你调到身边来时委屈了你?”

碧桃一愣,苏氏已经开口:“看来待在顾家确实委屈你了,我也委屈你了。”

苏氏给顾宛处理好伤口,站起来,第一次看向碧桃,眼里平淡无波:“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在顾家,有这个想法的不止你一个。老爷也是爱美人的人,你又年轻,自然是不甘心做一个丫鬟的。”

碧桃面皮子红了,低下头只不说话。

顾余沥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若说一个年轻水灵的大姑娘整天在眼前晃,没有一点想法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顾忌着自己的家庭,未曾有何动作罢了。此时被苏氏点出,心里涌起了层层的罪恶感。

“若是你真的想试试当这个主子的滋味也不是不可能。”

苏氏的话惊了众人,她身边的香荷急的搡了下她:“夫人,你说什么呢!”

顾宛却没有什么惊慌之色,嘴角渐渐露出了丝丝笑意。

“我虽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登不得什么大雅之堂,但还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苏氏接着道:“老爷喜欢她可以,只管娶回来,就算八抬大轿抬回来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在那之前,请老爷先休了我!”

“陵容,你说什么呢!”顾余沥急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怎么会轻易休弃了你!”

苏氏眼角带上了泪,自有一股柔弱之态生成,口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老爷,你若是不休我,便要答应我不能再娶。”

顾余沥一怔,他第一次见如此模样的苏氏,柔弱中却带着坚毅,不由得想起这么多年自己一贫如洗、受尽人间疾苦,只有苏氏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

若是自己还如当初那般穷困潦倒,那些貌美如花、才情双绝,可会有人愿意看上自己一眼?

“我……”

“老爷,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很自然的,贤明如舜帝,都有娥皇女英……”碧桃见顾余沥有所动摇,立马道。

苏氏轻笑一声:“你敢把自己比作女英,我却不敢做娥皇。老爷若不愿意失去如花美眷,只管休弃我这昨日黄花。”

“都不要说了!”顾余沥终于道,“顾家宗祠小,只装一位就够了。”

51,以妒妇之名

顾家宗庙,将来只装一个牌位。

这句话,既是表态,也是承诺。

苏氏忍不住哭了出来,顾余沥上前动情地搂住苏氏,两人一时情上心头,忍不住落起泪来,欲说还休,只把旁边的人都忽视了。

顾宛微笑着撇撇嘴,抚抚手上的伤口,总算没有白白受些皮肉之苦,没心情打扰一对粘腻夫妻,顾宛跳下椅子,背着手走了出去。

碧云看着还愣愣地站着的碧桃,嗤笑道:“还看什么呢!快去找柳管家收拾你的东西,回家待嫁才是正经的。”

碧桃心有不甘,但见顾余沥此时心心念念地对着苏氏又是赔不是又是发重誓,又羞又气,捂着脸跑了出去。

碧云追上顾宛,后者心情颇好地在赏花,走过去道:“小姐,奴婢已经给柳管家打过招呼了,碧桃已经在收拾东西。”

“嗯。”

“想要攀主子的丫鬟,小姐为什么还要发足她的工钱?”碧云为顾宛抱不平道,“最后时刻还想唆使着老爷要了她呢!真是不知羞耻。”

顾宛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手臂,道:“发足她的工钱,才不会落人话柄。我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打我家人的主意,是挑战我的底线。若是这么轻描淡写,以后岂不是都是上赶着来顾家做主子的人?”

“小姐的意思是?”

“告诉柳管家,让他放出风声去,直言碧桃心大想爬主子的床,是被赶出去的。”

“小姐,这样的话夫人的名誉……会不会有人说夫人善妒?”

顾宛笑眯眯道:“放心,不过一个丫鬟,造不成什么影响,只要是真正的名门大户出身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对。”

唯一有影响的,就是无论哪个有头有脸的贵族,都不会用碧桃这样的丫鬟。

湘竹苑里。

苏氏哭得梨花带雨,顾余沥又是心疼又是动情,又见下人们都识相地退下去了,不免拉着苏氏半哄半诱地履行了一番“夫妻义务”。

事毕,苏氏无力地趴在顾余沥身上,顾余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苏氏的背,突然笑出声:“这么多年了,难得又见到你发脾气时的样子。”

苏氏横他一眼:“你又取笑我,想说我是妒妇就直说好了。”

顾余沥笑道:“我说真的,哪里有取笑的成分?当日在书院见你半嗔半怒的样子,才让我一下子失了心,我喜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取笑你?”

苏氏叹一口气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你顶着家庭的重担,不容易,我哪能像小女孩子一般对你整日横眉竖目的。”

想起年轻时候的事,顾余沥心中更酸,自己一无所有,苏氏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嫁给自己,吃了不少苦却无怨无悔,当下抱紧了苏氏道:“陵容,以后你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发脾气好了,我喜欢你凶一点。”

“那我不就成了妒妇了?”

“我喜欢你是妒妇。”

苏氏哭笑不得,眼波生漾地又横了顾余沥一眼,只让顾余沥心中又痒又窝心,手不老实地又伸了出去……

外面守着的香荷和柳叶对视一眼,都羞红了脸,又忍不住笑。

“老爷和夫人这样,看了真让人觉得开心。”香荷道。

“谁说不是呢!前阵子碧桃得势的时候,夫人嘴上不说,看着碧桃伺候老爷吃饭和写字的时候的亲密样,就偷偷地叹气,我看了都不忍。”

“幸好现在夫人知道反击了,不然真让人着急。”

“可是之前夫人一直都忍着,怎么突然就不忍了呢?”

香荷点了点柳叶的脑袋道:“没看大小姐都出手了,能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大小姐出手了?出什么手,大小姐不是被烫伤了吗?”

“笨脑子!”香荷跟柳叶关系如同姐妹,有心提点道:“你没有发现,夫人虽然性子软弱,但是只要在涉及小姐和少爷的时候都很强硬吗?”

柳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小姐被烫伤了,夫人自然忍不了。”

“咱们的小姐不简单,以后一定是有大造化的。”

柳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道流言迅速传播开去:

清宛山庄的主母善妒,不许丈夫三妻四妾,打发了府里所有的美貌丫鬟。

因为东顾正是新贵,所以流言很快升级成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事情。

此事一出,不仅没有人贬低苏氏,来清宛山庄投帖子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苏氏一跃成为抚远最受欢迎的夫人之一,又因为没有架子,礼仪文采皆是挑不出错的,很是入一些大家闺秀出身的夫人的眼。

苏氏最开始不甚习惯,时间久了也得心应手起来,不时挑着些应酬一下。

反观顾余沥,倒变得老老实实起来。除了学堂里的事情,每日回的更早了,整日里粘着苏氏,两个人倒像是回到了新婚的时候,蜜里调油一般。

这日,顾宛留在湘竹苑吃完饭,就被苏氏悄悄拉到一边。

顾宛心中正奇怪,苏氏已经开口道:“今日里西顾府里来下了帖子,说是邀我过几天去那里赏菊,我心里没有主意,就想找你帮我想一下该要怎么办才好?”

“西顾府?”顾宛不由得惊讶了下。

“我心里也奇怪,上次顾二太太气势汹汹而来,按说咱们应该是得罪了西顾府的,我心里担心……”

“下帖子的人是顾二太太齐氏?”

苏氏道:“这倒不是,下帖子的是西顾府大太太。”

“来送帖子的是什么人?”

“这个很重要吗?”苏氏愣了愣。

“倒也不是很重要,我就是问问。”顾宛笑道,“不过如果是管家级别的来下的帖子,娘这个约可赴可不赴,看自己心情就好,不过需要派柳管家亲自去回一声;如果只是一个粗使婆子,娘就不必纠结了,直接忽视掉就可以了。”

苏氏也不是不通事的,顾宛这么一说她就明白了,派来送帖子时选的人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主人的态度,派的人级别高,客人自然就更受尊重。

“我一会会叫门房来问问。”苏氏沉吟道。

顾宛笑道:“娘只要做事凭自己的心就可以,连一向有逆鳞的爹爹都被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还有什么处理不好的?”

苏氏脸一红:“哪有,你爹爹不是一直这样吗?”

“宛宛可不记得爹爹之前有给娘倒过洗脚水啊?”顾宛调侃道,眼见苏氏快恼了,顾宛立刻见好就收。

“我想起今天说好要去看看云轻哥哥的画,就不在这里讨嫌了!”

说着人已经跳出几米外,边笑边往外走:“免得一会爹爹回来看我赖在这里又恼我……”

52,荒山怪事

“云轻哥哥,这是你画的?”顾宛的声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瞧着案上的一幅画,眼里流露出激赏之色。

齐云轻不好意思笑笑,“没事随手涂鸦了几张罢了!”

“云轻哥哥一幅随手涂鸦都如此别致,想必揽云轩的宁先生一定很高兴收了你这么个好徒弟了!”顾宛笑道。

顾宛说的都是真心话,虽然算不得行家,但毕竟收藏过不少东西,对于画作的鉴赏能力还是有一些的。

齐云轻的画虽然笔法稍显稚嫩,但贵在充满灵气,只要稍加雕琢,成为大家只是时间问题,顾宛对自己找到这么一只潜力股很是满意。

齐云轻脸上飞起一抹可疑的绯色,平日里宁静淡定的模样全然不见,只望着正认真看画的顾宛,憨憨地笑笑,透着几分傻气。

柳逝进来的时候看到齐云轻的这副模样,着实愣了一愣。

毕竟他每次抱着敬佩的心情来请教齐云轻管家之道的时候,齐云轻总是云淡风轻且冷漠疏离的态度,这样的一面可是少见的。

“你有事?”顾宛注意到站在门口要进不进要出不出的柳逝,放下手中的画问道。

柳逝回过神来,连忙道:“刚刚负责看守荒山的那户猎户来了庄子里,说是山上出了怪事,不敢再继续待在山上,想要回西山,所以来请辞。”

顾宛脸色一变,“你是说从顾余年那里要回来的三百亩荒山?发生了什么怪事?”

“因为那老李头是一个猎户,虽然荒山上没有什么树木花鸟,但是偶尔还是能打到一两只兔子和狐狸之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打回来的一些猎物在他打算煮食之前就莫名其妙死了。开始的时候他不以为意,猎户讲究的也不多,又舍不得那些野味,就煮来吃,谁知道吃了之后就上吐下泻,四肢无力。”

“那些野味有问题?”

“老李头也这么觉得,就专程找了有经验的人去看,谁知道并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对劲的,那些肉也检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是中毒。”

“人现在怎么样了?”

“人现在没事了,但是老李头一直觉得是那些兔子狐狸身上被吓了诅咒,不敢在山上继续待下去,执意要请辞。”

顾宛凝眉不语。

齐云轻在一旁疑惑开口:“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诅咒什么的不会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想要做什么手脚吧!”

柳逝也皱眉:“不无可能。”

“现在先不要把这件事情想得这么复杂,先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顾宛沉吟道。

“如果小姐要见那猎户一家的话,现在就可以,我把他们安置在门房里了。”柳逝建议道。

“先不急着见他们,把这半年的钱给他们,让他们离开就好。”顾宛笑道,计上心头,“记得把钱给他们的时候,一定要‘特地’强调叫他不要山上发生的事情泄露出去。这样,很快我们就会知道到底是有人动手脚还是纯属巧合了。”

柳逝和齐云轻对视一眼,很快领会。

“宛宛是想……?”

“小姐是打算……?”

“真真假假谁说的清楚?咱们不就是因为被诅咒了所以正胆战心惊嘛!”

顾宛俏皮地咂咂舌,笑的一脸的天真无辜。

柳逝和齐云轻无奈笑笑,小姐总是比别人古灵精怪,不过只要听她的,多半都不会错,两人只选择听从就好了。

“那我就先把他们打发回去了。”柳逝道。

“去吧!”顾宛边说边站起身,“娘亲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我就去湘竹苑了、、、”

刚走几步又转身看着齐云轻补了一句,“云轻哥哥没事不用老闷在房子里,可以多出去走走,用功是好事,但也不能伤着身体了嘛!”

“我会的。”

齐云轻目送那个娇小的身影离开垂花门,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看来我知道齐公子的画上之人是谁了。”慢了一步的柳逝脸上满是了然,轻声开口道。

“看来柳管家不够忙啊!还有工夫陪我这个闲人聊天。”

“果然小姐在与不在你的态度真的是大不一样啊!”柳逝意有所指。

齐云轻冷冷一哼,“恕不远送!”

柳逝笑笑,似是无意般说出一句,“你的心情其实我很能够理解,有的时候一件东西太美好,是会让人生出无端的妄想的。”

齐云轻神色完全冷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逝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却不是讽刺,有着淡淡的无奈与感伤,“我只是觉得我跟你同命相怜罢了!”

齐云轻一愣,眼中露出防备和敌意,还等着他再说些什么,柳逝却云淡风轻地晃出去了。

同命相怜?难道他也?

齐云轻的眉毛紧紧皱成一团,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也能看出他谈吐不俗。

与自己学画后养成的心境平和不一样,柳逝身上有见过大场面般的从容淡定,换句话说,更有与生俱来的气场。

他的身份一定不止是临时请来的管家这样简单。

而自己呢?再有天赋也改不了自己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贫苦孩子的事实。

齐云轻第一次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他长顾宛几岁,已经是情窦初萌的年纪,对着顾宛会心跳加速,会在乎所有有关于她的一切,同时有了在心上人面前很容易产生的自卑感。

这种自卑感让他无所适从,甚至开始懊恼被顾宛帮助过的自己。

如果自己没有接受顾宛的帮助,在自己努力成为足以配得上顾宛的人的时候,就能毫无负担的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吧?

天色渐渐黑下来,齐云轻却一直站在门口,望着天边一际由红变灰、再逐渐归于黑暗。

53,风波前夕

“娘亲?”顾宛一进门就看到苏氏立在窗边出神,忍不住问道,“可是今天出了什么事情?”

苏氏回过神来,看到顾宛勉强笑道:“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你刚从云轻那里过来?”

顾宛看到苏氏明显不自然的笑容,没有点破,回答道:“嗯,刚刚看了云轻哥哥画的画,有很大的进步呢!”

苏氏眼里流露出笑容:“那孩子一向是挺努力的,又有礼貌,时不时就来湘竹苑里看看我,还经常送些银钱回他二哥家,是个好的。”

“娘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苏氏试探般地问道:“云轻毕竟是有兄弟亲长的人,一直待在我们家是不是不太好?”

“娘亲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什么闲话了?”

苏氏掩饰般笑笑:“没有,云轻是你爹爹的学生,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现在还小,不懂,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即使是你哥哥,也不能一直跟你这么亲近,也是要有男女之防的。而且云轻一直在我们家也不妥,他总是要娶妻生子的,早晚都会离开。”

“到时候再说不就好了,反正现在还没到那时候。”

“宛宛是不是想跟云轻一直住在一块?”苏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眼睛里带了亮度,“那要不然……”

顾宛额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陵容,你在说什么呢?!”顾余沥的声音适时响起。

苏氏看向大步踏进来表情严肃的顾余沥,只好收回了话,脸上还带着说错话般的懊恼神色。

“爹爹~”顾宛一副没有留意到尴尬气氛的样子,笑盈盈唤着顾余沥。

顾余沥笑着答应,将顾宛拉到桌前,似不经意般对苏氏说道:“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早就做决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苏氏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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