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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1)(1 / 2)

外地人来到全水县, 在船上颠簸飘摇了两天, 整个人头昏目眩, 直到脚踏实地站稳了跟脚后, 连忙拦住一个人, 向其打听哪里有歇脚的地方,

“去那边的清风茶楼吧,喝口茶好好歇歇脚。”

魏乐康是第一次出远门,才在船上待了两三天他便受不了了,闹着要下船透风, 好容易船在全水县停下, 他一定要下了船在外面好好游玩一番, “哎, 那茶楼往哪走啊?”

他所问的那人是一个穿蓝布短打的青年人, 青年人伸出手来给他比划的方向, 正欲向他说明该怎么前去时,又有一个外来人过来搭话了。

“这位小哥,你们这的说书楼往哪儿走?我听我哥们说那里可有意思了, 听说这两天还有唱戏的……我特意来凑这个热闹呢!”

那个蓝布短打小哥听到那人的问话, 脸上灿烂一笑,热情地为他指地方:“那边呢那边呢,去那里拐个弯沿着路直走, 就能看到书楼这三个字的招牌了!”

“谢了哈小哥。”那人问得急促,走的也急促,知道自己所要的答案后, 脚步匆匆地往那边赶去。

蓝布短打小哥回答完他的问题,有些歉意地看向魏乐康,他继续给对方指路。

“清风茶楼在那边……,你沿着这条路走转过弯,然后会看到一块石碑,再从石碑……”

自从刚才那人走过之后,魏乐康已经没有兴趣知道清风茶楼在哪了,他心里的好奇心被另一个地方所吸引出来,他连忙打断小哥的话,向他问道:“你们这的……说书楼是什么地方?”

“就是听故事的地方。”

“……刚才那人不是还说有什么唱戏吗?”

“唱戏就是让人在台子上演故事……”

“这位小哥,那地方好玩吗?有意思不?”

“当然有意思啦,我也经常去楼里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呢!”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介绍我去那个地方……”

“我以为客官您从船上下来只想找个地方歇脚呢……”

“我不但要歇脚,我还想找乐子……”

“那您赶紧跟着前面那个一起去呀……要是不记得路,我再给您指一遍。”蓝布短打小哥搔了搔自己的头,略微客气地说道。

“谢谢你小哥,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魏乐康向那个小哥道谢,沿着他刚才所说的话,按图索骥找了去。

不到一盏茶时间,魏乐康便找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说书楼,两层高的小楼,一楼的大门上方还挂着三个大字:说书楼。

这三个字,笔力遒劲,磅礴大气,可真是几个好字啊,也不知道出自哪位名家之手,魏乐康对这家店便更好奇了。

从外面看去,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还时不时有人进去,瞧他前面那位应该是老顾客,跟门口守着的老头颇为熟悉,进去前还相互打了招呼,

“小刘你又来了……昨天不是说今天没时间吗……”

“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我实在太想知道下一部分讲什么了,听别人口中所说的,总是不够味,非得听崔先生讲的……”

“是啊,崔先生那嗓子,可真是没话说……”

“蒋大爷,我可真羡慕你呀,天天能在门口听现成的,都不用付钱……”

“嘿嘿嘿,有本事,你也来跟我一起呀。”

“等我老喽,我也来跟你一起守门……”

“那你还得等个几十年……”

魏乐康看见那人给老头递去了五文钱,他心中奇了,这进个大门,也要交钱?可真稀奇。

他也从口袋里翻出五个铜板,闲庭散步似得走过去,交给看门的老头。

老头抬眼冲着他笑了笑,魏乐康也对他笑了笑。

魏乐康跨过一尺多高的门槛,进入说书楼后,整个视野里黑麻麻是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后脑勺,所有人集中注意力看着前面的舞台,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进来了。

他找了个空位坐下,这可是在视野里费了老大功夫才找着的一个落脚地,坐在这里,周围人满座,腿脚都放开不变,拘束地紧,真是叫人不好受!

魏乐康心中有些后悔,他是下船来休息的,干嘛让自己找罪受,连个坐的地方都不舒服!他来来回回扫视周围的人,又在心里寻思道:能吸引这么多人,其中一定有名堂,姑且再等等。

桌上摆着瓜子茶点,当然这是别人的,魏乐康看见这些雕着荷叶的瓷盘上摆放着他不认识的水果糕点,还有旁边那人杯子装的是什么?不像是茶,倒反而有点酸甜的果香……

此时有人站起来询问他要点什么,那人凑在他耳边声音说的小声,生怕打扰了周围的客人,魏乐康抬头一看,一个肩膀搭着白巾的青年人,他在心里估摸着对方应该是店里招待顾客的小厮。

“客人,您是否需要茶点?”

“喏,就和那边那个一样。”

对方问的小声,魏乐康说话也小声,那小厮听完他的话后立马转身走去里间,不过一会儿,他要的东西便上来了。

一碟糕点里面摆着方方圆圆的糕点团子,单瞧着便知道软糯可口,魏乐康尝了一个,冰凉的皮,软糯的馅,甜而不腻,好吃极了。

端过来的瓜子带着阵阵茶香,魏乐康最初还以为是自己闻错了,这瓜子居然还有茶的味道?咔嚓几声后,不过须臾之间,他便吃完了一小把瓜子儿,这定是混着茶叶好好炒过的,吃着瓜子便如品茶一般,吃过之后才有回甘,这味道,好吃得叫人上瘾。

魏乐康如获至宝一般,他本来就爱吃瓜子,没想到这样用茶炒过的瓜子能这般酥脆宜人,带有别样的滋味,他吃得蓓蕾发颤,唇舌微动,此时他口舌上的喜悦,就好像一个人,去了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看见了从前没看过的风景似的那般惊喜而愉快。

瓜子儿吃多了难免口干,魏乐康便为自己倒了一杯新上的“茶水”,倒出来后,没有茶香,且有淡淡的果香,莫非是果子榨出来的汁水?

淡黄的果汁里飘着黑色果粒,魏乐康尝了一口,甜而微酸,浓香可口,是果汁一般的香甜,却又带着清茶一样的口感,真是妙哉!

好奇心与口舌之欲得以满足后,魏乐康终于把全身心的重点放在了最前面的舞台上。

舞台上坐着一个带红帽子,背后拖着小辫子,说话时鼻间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中年人。

他的声音洪亮而雄浑,可见是平日里练过的,他正说到:“此时正有一人躲在……”

故事的桥段正说到敌我双方对峙,气氛如同张开了的弓一般蓄势待发,紧张的好似绷紧了的弦。

魏乐康才听了不久,却也被充满感染力的声音带入了一个险象环生的情节里。

他听得入神了,手中的瓜子呆呆地握在手心,他再顾不得吃东西了。

等到上面带红帽子的中年人鞠躬谢幕后,魏乐康才逐渐回过神来,周围人都在意犹未尽而不舍的惊叹:“怎么这就完啦?”

“又要等明天了……”

“一个时辰咋这么快就过去了?”

“老先生是不是会玩把戏,把一个时辰给变成了半个时辰?”

“接下来是什么节目?”

“等会儿好像是一出折子戏……叫做什么游园惊梦。”

“我比较喜欢听书,这个戏我就不看了,咱先走了……”

“你别急着走啊,这唱戏也别有趣味……”

魏乐康喝茶嗑瓜子,等着下一个节目登场,他这时觉得进门的五文钱花得太值了!就刚刚那一段说书已经够回本,没想到接下来还有节目。

要是他们老家那地方也整一个这样的地方该多好啊,闲着没事儿干的人便有个去处了。

舞台上鼓乐声奏起,演员已经登场了,上方那个穿着锦衣华服玉带鱼鳞的人方才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

身段曼妙,莲步动人,一转身一抬眸包含万千种风情,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一个漂亮的双儿。

又唱又演的,难怪叫做唱戏,魏乐康手撑着下颔,他就好奇,这整个说书楼,还有多少令他新奇的东西。

日落西山,魏乐康如梦方醒地站起来伸个懒腰,跨过门槛走出去,这才一出去,正撞见了神情焦急在寻他的同船友人俞明成。

两人在船上结识,目的地同是京城,相处颇为投缘,魏乐康说是要下船透气,谁知他只是说要去透会儿气休息休息,竟然三四个时辰都没回来,把留在船上的俞明成给着急的,船都快开了,“你还不回船上去,船马上要开了!”

魏乐康被对方焦急的情绪所感染,赶紧催促对方快点去赶船:“那你快回船上去吧。”

俞明成找到魏乐康后,才松了口气不久,他拉着对方的手,抬脚就要往回赶,却见对方一动不动:“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走啊?”

“阿成,你快回船上吧,……我不走了,在这里玩几天……”

俞明成此时的神情十分复杂,心中的五味杂陈全都写在脸上,一言难尽地瞪着魏乐康。

“说什么傻话,说好了一起去京城,你怎么半路不走了!!”

俞明成真想敲开他脑瓜子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或是他下了船着了什么迷,为何突然决定不走了呢?

“我跟你说,这县城可好玩了,我下午尽待在一个叫说书楼的地方……”

“那你玩了一个下午该够了……快跟我回船上!”

“不不不,阿成你一个人去京城吧,我不去了。”

“你这是中邪了吧……”俞明成狠狠拽过魏乐康的手,拉着他往码头那边走,魏乐康即使被对方狠狠拽住了手腕,他也毫不妥协,整个人往后面倒,两人一拉一扯半盏茶时间,还是在原地没有丝毫挪动。

周围路过的人都要看他们俩几眼,还是用看傻子眼神,还有一个方才一起从说书楼出来的青衣少年,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他们俩的好戏。

过路人的窃窃私语传进两人的耳朵里:

“话说这俩人是怎么回事啊?当街拉拉扯扯的……有伤风化……”

“指不定有一个是双儿。”

“你眼神有毛病了吧?你看看人眉宇间哪里有红痣?”

“哎,这你就没见识了吧,不一定眉心有孕痣的才是双儿……”

“前几天的说书段子里不正有一个剜去眉心痣替父参军最后还成了大将军的双儿么?”

“……”

这县城里面的人都有病吧!!!

见到两个男人当街拉拉扯扯,居然会怀疑其中一个是双儿!!

还……替父从军的双儿!!

俞明成愤愤不平地放开魏乐康的手,“不管你了,你爱待多久待多久吧。”

他说完后甩袖子转身就走,这时被放开的魏乐康不愿意了,他口上连忙叫道:“阿成,你别生气呀!”

魏乐康小跑的追上去与友人并肩走,他拽过对方的手腕,用力拉着他转身,让其与自己面对面。

俞明成比他稍矮了一些,魏乐康凑近了看对方,才发现他家阿成长得真好看,清秀的眉毛,红润的嘴唇,便是比之方才唱戏的双儿也是不差,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对方眉心,魏乐康傻呵呵笑道:“哎,阿成,我现在才发现你眉心有一道疤耶!”

魏乐康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又惊又叫,而俞明成听到他这些话的反应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不留情面的一巴掌狠狠甩在魏乐康那一张俊脸上,将对方打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甩完巴掌的余明成转身继续往前走。

被打蒙了的魏乐康呆呆站在原地,俊脸上起了红印,可见对方真心用了大力,他捂着受伤的脸,想开口说话,声音还没出来,便惨痛的捂着脸:“哎呀哎呀”痛叫起来。

他不过就是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嘛,为何对方要那么生气?

☆、第 83 章

说书楼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火爆, 人来人往, 有时便是没有座位, 来得客人宁愿站着也不愿离开。最开始的那一个月里, 作为老板的林立轩忙得不可开交, 几乎恨不得所有时间都待在楼里,他请来的说书先生虽然起先培训过两三个月,可真到了上阵的时刻,还是免不得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故。

林立轩一开始找了十个记忆力过人又能说会道的人,完成培训最终留下来的有八个。而说书楼开张不到七天, 有一个说了三天嗓子便支撑不住、有两个上台胆怯始终调整不过来, 于是到现在, 余下的人中不过只有开始的半数。

林立轩又开始招揽人过来培训, 不仅要培训新人, 还要改编剧本重设台词, 毕竟不是所有的话本小说都能直接改成说书本子,还需要经人完善修改,这又是一项大工程……前些时候又和一个戏班子合作, 林立轩给人提供好些唱本, 包括以前耳熟能知的牡丹亭、窦娥冤、西厢记等等,林立轩前世的外公爱听戏,他也耳濡目染听了好些戏曲, 全部的折子他记不完全,可一些名家唱段基本还记得,戏班子的班主看见他写的几许唱词, 直赞他写得好,他本人是个戏痴,见有新的戏段子,便整天缠着林立轩编纂戏曲本子。

忙了大半个月,林立轩才好容易清闲下来。

院子里的葡萄架子爬满藤蔓,垂下来好似绸缎边的流苏,去年酿的葡萄酒还藏在地窖里,林立轩窝在外面的躺椅上看了一个半时辰杂书,院子清幽,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杂声,他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天色,蔚蓝色的天空做底,白云不断地向西漂浮。

他伸了一个懒腰,向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弯,正好撞见雨哥儿在地上捡石头玩,也真是有够无聊的。

林立轩眼角微动,拖着下巴思考到:不知言哥儿此时在干嘛……

方才他看书的时候还见言哥儿在外面晒瓜子,暖阳照在他脸上有些微醺,漂亮的小脸蛋看起来诱人极了,说起来他最近都在忙说书楼的事,两人都没好好亲热过,现下有空儿了,得把以前的都补上!

言哥儿坐在方桌前,面前铺着一张白纸,左手边是泛着水光的墨汁,白皙修长的手上端正地拿着七寸长的毛笔,毛笔停滞在半空中许久不见落下,笔尖的墨汁已然干枯,白纸上留有几滴顺着尖头滴下的墨渍,这副景状,可见其主人神情恍惚,心不在焉。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林立轩走过来夺了他的笔,言哥儿这才受惊一般地回过神,他愕然抬起头看向不速之客,如点墨的眸子里映照出熟悉的脸庞——是一脸笑容的林大哥,他骤跳的心这才放心下来。

他惊魂未定的吸了口气,用埋怨的语气道:“林大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突然冒出来把我给吓死了,你……怎么不先出声叫我呢!”言哥儿语音最开始有些颤抖,带着一股说不出意味的掩饰,活像是一个被抓包了的小偷,还死不承认,妄想虚张声势地蒙混过关。

林立轩把笔放回笔架上,把言哥儿抱起来自己坐上了对方原本的位置,言哥儿在他的大腿上不舒服地动了动,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姿势,两人之间,萦绕着一股墨水的香气。

“言哥儿,你一个人傻坐在这里想什么呢?拿着一支笔动也不动,和个小糖人似的,是不是我最近太忙冷落你了,你孤单寂寞了……”

言哥儿波光潋滟的眼眸呆了呆,甚至不知道该回对方哪句话,意识到对方话里的内容后,脸色如敷了一层胭脂般爆红,他避重就轻地反驳道:“我哪里像小糖人?!”

“我看见你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方才见你杵在这里一动不动,可不就跟架子上摆着的糖人一样么?”

“你……”言哥儿欲言又止,“林大哥,你现在说话就跟唱戏一样。”

你现在说话就跟唱戏一样!

当头棒喝,得了这么个评价的林立轩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像还真有点被带偏了,都怪那戏班的班主,在他面前咿咿呀呀的张口就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不过,老夫老妻之间好容易想说些酸掉牙的甜言蜜语,那效果却跟窗边挂着的腊肉一样在风中风干了……

“言哥儿,你可真是不解风情,”林立轩大手捏住言哥儿的脸颊,活生生在他脸上拖出了一个糖球,他的脸越来越靠近对方,嘴上不依不饶地开始说道:“老实交代吧,刚才在想些什么呢?”林立轩每说一个词,就越靠近他一下,直把言哥儿逼得向后缩,他躲避对方扑过来的温热气息,扭过头来看向另一边。

“还躲呢,不老实交代的话就大刑伺候,你明天别想早起了,就等着雨哥儿来笑话你吧!说吧,心里藏了什么小秘密不让人知道。”

林立轩越来越靠近他颈窝,言哥儿怕痒地笑了笑,右手抬起连忙护住自己的脖颈子,“我什么都没想,就坐在这发呆呢。”

“还想骗我,言哥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眼睛里有多心虚,娘都向我告状了,这些天茶不思饭也不想的整个人不知道魂跑哪去了,我看你足足瘦了好几斤呐,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还不说?是不是想偷偷摸摸画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或者真像娘猜的那样害怕我和戏班子那个双儿走得近了……”

“不是,真没有……”言哥儿无奈地反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最近遇上的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说与对方听了,“前几天秋哥儿问我要不要一起跟杜记布庄的老裁缝和绣娘学些做衣刺绣的技巧……”

“那是好事啊!你本来手艺就好,做出来的衣服谁不说好看?再去跟着学几招,咱都能自己开店了,以后我家言哥儿就在县城里开一家成衣店,到时候,你就是别人口中的季老板了,而我,则是季老板的夫君……”林立轩越说声音越高昂,好似已经看到了言哥儿开店的那一天。

“你这几天是在纠结开店的事么?”

“我哪有你想的那么远……”言哥儿被对方说得忍不住笑了,“我是有向这方面想过,但是开成衣店……万一我做的衣服根本没人买怎么办,那还不得亏死……到时候店铺倒闭了,投进去的钱全没了。”

对开成衣店的事,言哥儿有些意动,只是如今谁家的女人双儿不会做一些针线活,都是买了布自个儿做衣裳,真的会有很多人来买成衣吗?

“钱没了就没了,倒闭了一家咱们就再开一家,别怕,你家相公有钱,养得起你这个败家媳妇。”林立轩用手刮了刮对方挺翘的鼻梁。

“你别乱说,都没一撇的事到你嘴里说成了这样,……还倒闭一家再开一家呢,你也不盼点好的。”

“好好好,我说点好的,我家宝贝开的店一定财源滚滚,到时候,你就从我们家的小福星升级为小财神了!开不开心?”

言哥儿给他回了一个开心的笑。

“所以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还纠结了好几天,你回了秋哥儿的话没?”

“还没有……我跟他说再考虑一下。”

“别考虑了,答应秋哥儿吧。”

言哥儿犹豫了半晌,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看你为了这事,都把人给饿瘦了,多不值当。”

大胃王变成吃不下饭的小可怜,真是叫旁人心疼不已!

哪怕食欲不振吃不下饭的言哥儿也依旧是他们家吃最多的人,只是和以前的他相比,真是小可怜一枚!

“我倒也不是因为这事而吃不好,一看见肥肉便腻得慌,惯爱吃的五花肉也吃不香了,……前些天吃得鱼肉腥味好重,一闻就想吐,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近来天气也不热,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言哥儿觉得肚子胀胀的,胃里直犯恶心。

每天好容易才将那股恶心压下去,能有以前一半的饭量就不错了。

听言哥儿这么说,林立轩关心地问他:“胃口不好,莫非是积食了?胃胀气?要不要我帮你揉一下肚子?”不等对方答应,林立轩温热的手掌便覆上了他的小腹,轻轻地顺时针按摩。

“不……不用——”言哥儿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对方强势镇压了。

按着按着,林立轩好似忽然有了新发现一般脱口道:“言哥儿,我怎么感觉你肚子变大了,鼓鼓的,若说以前是个小南瓜,现在就是个小西瓜嘛……”

他怀中的言哥儿身体一僵,猛地打掉他的手掌,怒急道:“你方才还说我饿瘦了!!”

林立轩打了个哈哈,安抚他道:“可能是你刚才吃饱了东西,所以肚子才鼓鼓的……”

言哥儿幽幽道:“……我已经一个时辰没吃过东西了。”

林立轩:“……”

“那就只能是——你的肉,都长肚子上去了。”

“!!!”

“不要你帮我揉了,你滚去和雨哥儿一起玩石头吧!!”

林立轩被暴怒的言哥儿推搡出房门,木头做的门啪嗒一声重重关上,林立轩无奈地看着木门,耸耸肩膀,摇了摇头:言哥儿的脾气怎么变得越来越大了?

☆、第 84 章

全水县一个清幽小巷, 巷道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人走动, 秋哥儿和言哥儿个提着一个小篮挨门挨户地寻去, 刚下了一场小雨, 天色灰蒙蒙, 看向远处只觉有一层薄雾在缭绕,秋哥儿穿一身黄白相间的衣裳,黄色的绸布腰带衬得他伟岸高大,像一个极其英俊的男子,他身旁的言哥儿梳着简单的发髻, 两缕长发顺着他胸前垂到腰迹, 清秀的脸庞一览无余, 两人并排走去, 好似一对恩爱的夫夫。

然而细看下去, 才知是两名双儿。

他们两在一处庭院门前停下, 两扇木门分别贴了两个大大的福字。“是这里了么?”

“应该是这里?敲门试试。”

叩叩叩……

木门向里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自里面探出头来,妇人穿一身简单的蓝裳, 发饰亦是简单, 只横插了一根古朴的木簪,这妇人虽然年纪大了,面容却依旧美丽动人, 有一股独特的风姿,一双丹凤眼吊起来扫了两人一眼,涂了胭脂的红唇道:“你们是秋哥儿和言哥儿?”

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一起点了点头。

“进来吧。”

踏进院门后,言哥儿发现院子极大极空旷,横七竖八地摆放这一排排晾衣架,许是方才下过小雨,这些晾衣杆上全是空的,没有铺晒任何绸布和衣服,院子的东边有一口水井,水井边置放着一个大大的染缸,这染缸几乎有言哥儿的胸膛高,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缸,路过的时候,言哥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边,进来……”

跟着那妇女转了个弯,绕到后面走进一间房子。一进去,言哥儿便发现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绸缎布,黑的白的,杏黄的月白的颜色五花八门,言哥儿和秋哥儿被这琳琅满目的色彩看得目不暇接头昏目眩,一匹一匹都跟不要钱似的叠放在半人高的架子上,他们忍不住地摸上了光滑的布面。

他们被领到一个小隔间,那妇人转过身来对他们笑了笑,“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老板娘已经跟我说过了,我姓李,你们叫我李姨就好。”

“李姨。”

“李姨。”

两人异口同声叫道。

李姨笑着对他们点点头,“你们来得真不巧,我现在有些事要走开一下,你们可以随意看看……对了,如果你们不嫌麻烦的话,那边箩筐里都是一堆做好了的衣扣子,如今混在一起了,能帮我把它们分门别类放进竹篮里吗?”

“好,李姨去忙吧。”

言哥儿走到墙角,靠墙的地方放着一个膝盖高的方箩筐,里面装满了别致小巧的衣扣子,有彩绳编成的,有石子磨成的,有绸布缝制的……言哥儿捡起一个来看,蝴蝶的花样,心里喜欢极了,他跟秋哥儿一起把旁边叠着的小箩筐一一摆好,开始分门别类地整理扣子。

两人蹲在地上,一边整理,一边聊了起来。

言哥儿看着如今越发高大威猛的秋哥儿,若有所思道:“秋哥儿,我发现你比以前长高了些……”

“是,自从成亲后,我又长高了些,现在比飞白还有高上半个手指头。”秋哥儿爽朗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齿,他撸起袖子,精瘦强健的小臂上肌肉鼓鼓,黝黑而有力,没有烦人的袖子干扰,他手下的动作加快了。

双儿能长到这么高的非常少见,秋哥儿的骨架大,吃的东西都长在骨头上,不像言哥儿,骨头小小的,长肉不长骨头,即使吃胖了些,表面看上去,也是小小的一个。

“我好像才到你肩膀……”言哥儿回忆方才和秋哥儿一起走来时的情景。

“……没有,你比我肩膀高。”

“不是吧,在我眼里,你很高。”

“你不信我们可以站起来比一下。”

“好啊。”

言哥儿把手上拿着的扣子放进竹篮里,把几个竹篮从身边推开,便笑着站起身来,脚掌一用力,膝盖由弯变直,猛地一起身,言哥儿只觉头昏目眩,眼前一黑,整个身体便向前栽了下去,一旁的秋哥儿注意到了这个变故,连忙动作迅疾地过去扶住他。

言哥儿晕过去了。

“言哥儿!言哥儿!”秋哥儿抱着昏过去的言哥儿拼命地大叫道。

他的声音把隔壁房间里的李姨给吸引了过来,李姨前来一看,见言哥儿忽然昏迷过去了,连忙道:“这是怎么了……去,去叫大夫!!”

戏台上,这幕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林立轩坐在前排的桌子边喝茶吃瓜子,他今日的事已经办妥了,便在这里消磨时光,等着言哥儿回来,两人再一起赶车回去。

他喝了口热茶,茶水在舌尖流淌了一圈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见黄大牛火急火燎地来找他,“老老老老老老……老板……”

黄大牛跑得汗流浃背,一看就知是急匆匆赶过来的,林立轩抬了抬眉毛,有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地来找他,难道是店里出事了?

“我们先出去,慢慢说。”台上的戏还在继续,拉着黄大牛出去,走到说书楼门口停下,黄大牛还犹在喘气,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老老老老老……老板。”他嘴里面还是只能说出这几个词。

“你先别急,慢慢说。”林立轩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听对方将要开口说出来的话。

黄大牛拍拍胸腹,他空有一个高大的个子,奈何体能却不好,才跑了一段路,便已经觉得精疲力竭,“刚刚,秋哥儿来说言哥儿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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