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好姐姐,我不过是一时间闷的无聊出宫就想去找你,不敢走大街,就只能如此了。”兰心自然是说的一半真一半假的,她是去找娇娇没有错,是走小路没有错,但是更多的是带着抱怨,甩了一些跟着自己的人,留下的也都是从宫里带出来做样子的。
娇娇看着她那摸样,终于是心软了,破口大骂,捏着她的脸:“你啊你,就知道惹事,你瞧瞧,你这一出事都要跟着你转了,你想过没皇祖母是将你交给金珠姐姐的,你现在出事了,金珠姐姐要不要负责,你再说说,放你出宫让你散心,你变本加厉,说说,过不了多久,你被人劫持,会不会被人知道,那到时候你还想嫁出去,看吧,父皇定是要把你丢去绿玉国,好好的和亲算了,瞧着那上官俊还不错,至少不会吵架,再说,水居易还半死不活,到时候,看你怎么和江家交代,先说明,江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父皇不得赔礼道歉,你做女儿的还没孝顺就开始添乱。”娇娇一口气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兰心早就知道错了,在出事的时候就知道错了,甚至想着,若是真没人来,死了算了,娇娇能看不出来她在想什么?:“你想一死了之是吧,你对得起谁,父皇辛苦的养你长大,叶妃娘娘,太子哥哥,皇祖母,各位姐姐,还有我,难道不难过,你是死了,金珠姐姐你不想想?”说着又要动手打人,被金盏给拦了下来:“殿下,莫动气,郎中来了。检查下兰心公主有没有受伤。”
“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甩门就走了,兰心却哭了,是她自己太妄自菲薄了,以为比不上娇娇,但是身边还是有那么多人照屠自己,惦记自己,越想越哭的难过。
娇娇出了寝殿,脸色不对,太后哪里不知道两个小姐妹吵架,更多的是娇娇生气了,她看重的人都希望好好的,这也是太后觉得这孩子难得的样子,娇娇靠在谢云峥怀里,眼泪就掉了下来,不停的控诉:“皇祖母,娇娇可累了,兰心要气死我了。”这本是小孩子之间的玩法,在娇娇这里倒是显得应该的,这寿康宫可是忙了起来,要安慰这个小祖宗,里面兰心也哭的厉害,吓的郎中以为兰心公主受了多重是伤,在进寝殿的时候,都有些不安。
御书房。
燕石飞自然要回来汇报情况的,摄政王听燕石飞的汇报,娇娇放了上官俊,但是不是那么轻易放过的,居然还侮辱了,他笑了,笑的开心,也笑的惋惜,这孩子过于敏感了,到底是护短的性格,既然也不让大魏朝吃亏,出言侮辱,自然也不想我对烈侯府做什么,这样绿玉国哪里会罢休,必定出兵讨伐,就算是是谢云峥是假装出事,那便是他这个做皇帝的也只能认了,谢云峥是上官俊的天敌,这个毋庸置疑的:“下去吧,以后你们的主子,记住了,寨主大人说什么,照着办就是了,让阿紫去寨主大人身边伺候。”
“是。”
燕石飞的人退下了后,摄政王才叹了一口气:“安大海,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如今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该放手了。”
“寨主大人很聪明,太子殿下也睿智,将来,摄政王可以颐养天年,到处游山玩水,也算是给奴才放假了,能沾光到处见识下。”安大海自然知道摄政王说的是什么?在摄政王身边那些东西耳濡目染的,娇娇亏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子,摄政王定是捧着这孩子做皇帝的,可惜了,但是也是幸运的,朝廷至少没有那么多的动乱。
“传太子来。”摄政王想了想,还是不想召见娇娇:“把我的宝剑赐给娇娇。”
“是。”
太子殿下本就打算去寿康宫瞧娇娇的,娇娇的事迹真是天天都能听见,就没有一刻是能够安宁下来的,这不,才忙完就听见这事情了,谁知道在半路就被小许子拦了下来,说是摄政王有请,太子殿下只能先去御书房。
“儿臣参见父皇。”
摄政王难道的笑容,亲自扶着太子殿下起身:“起来吧,最近朝政处理的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太子殿下第一反应是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还是上官俊居然进了皇城自己没有发现,反正就是越怎么坏怎么想,因为他可是在摄政王这里没有任何的有待,没有得到任何的笑容,摄政王的笑容来的太突然了:“都还好,多谢父皇关心。”
“陪我下棋。”摄政王知道这些事情都是要慢慢来的,对太子的严厉,太子早就习惯了,中燃自己如此的慈祥,太子心底也会不安,太子按照摄政王的要求坐下了,他很尊重父皇,也能敬畏,但是从来是做不到亲昵起来。
两父子安静的下着棋,摄政王输了:“好孩子,不愧是我的儿子,我年纪大了,什么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这江山就交给你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慨的,看着太子就像看着自己当年,那时候自己才十岁,前朝有王家,屠家,吴家,后庭有太妃,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哥哥们,还有烈侯府,这些都是在他一点一点的去解决的,到了今日,帝王 权利谁还能反抗,把他忌惮 的那些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父皇定能长命百岁。”太子殿下心底有些没底,摄政王近年来是多疑,这不会是听见什么谢声了,以为自己和江淼走的过于近,企图做些什么了?他赶紧表忠心:“有父皇看着,儿臣定是不能出什么大事的。”
摄政王拍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儿子,父皇老了,不能看着你们一辈子的,你很好。”
“父皇在儿子眼里永远都是最厉害的人,还记得小时候母后就说过,儿子要像父皇一样。”太子殿下终于是放松了下来,提起了之前的往事:“可惜,母后看不到,看不到儿子能够像父皇那般厉害。”
“父皇叫你来,是想告诉你,娇娇是你妹妹,亲妹妹,是你母后留下的唯一的孩子。”摄政王叹了口气:“所以父皇宠她,疼她,那孩子也招人心疼,聪明,父皇老了,护不住她了,父皇要你好好的护着她,一辈子无忧。”这是命令,但是太子更加感觉是遗诏,有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他做太子,并没有想上去那个位子哪么强烈的感觉,更多的是享受这种自由,父皇还在,他多少没有那么累,没有天子需要的冷漠和付出。
“儿子定会护着妹妹。”太子早就猜到了,也明白了:“儿子好久没和父皇下棋了,再来一局吧。”太子已经完全放开了心扉,和摄政王讨论棋,聊天,好像就是寻常家的父子一般,让人看了难得的温馨,但是安大海却在后面瞧瞧的掉眼泪。
娇娇在太后宫里实在哭的不行了,太后这才让兰心出来赔礼道歉的,娇娇就是不干,要带着兰心回去收拾,这哪里是在怪兰心,明摆着要求情,带着兰心去府里散心,太后倒是哭笑不得了,这不还是将自己当做坏人了,但是看着孩子们能这般心情不错,就立马放行。
在马车内,娇娇揉着眼睛,被谢云峥拽着手这才没继续,但是还不忘记嘀咕:“云峥,我是姑娘家的,为什么父皇送我一把宝剑,难道真的想我做个刁蛮公主?云峥你说这能不能当尚方宝剑使用啊,比如什么上打昏君,下大奸臣什么的。”娇娇逗乐了谢云峥,这样又想个孩子,但是股子里的确没那么的简单,兰心为了讨好娇娇怕回去再被教训:“是啊,说不定父皇就是这个意思。”
“哼。”娇娇瞪了她一眼:“若是真的能这样那我便先打的你出不了门,看你还胡闹不,瞧瞧你,连累人家啊卿还在床上躺着。”娇娇虽然心软,但是还是不忘记要教训,要数落才行。
兰心知道娇娇是为了她才在宫里闹出哪儿一出来,心里暖的不行,所以更加没脸了,拽着娇娇的胳膊:“好姐姐啊,看在从小我就被你连累的份上,这次就被我连累一次吧。”兰心说的来劲了,不忘记数起来被娇娇连累的次数:“你看啊,上次你没写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拿着太子哥哥的功课去交了,害的太子哥哥被罚,最后父皇知道了,你不是跑了,还是我被骂的不行,还有啊,你毁了皇祖母的花,最后又是我替你受罚。”
在兰心滔滔不绝的数落,娇娇想起了谢娘的话,她不是屠家的孩子,,兰心瞧着娇娇脸上诶有了笑容,也不再继续下去,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安静的回到了谢府,谢云峥和兰心去看水居易,娇娇被叫去了书房。
“爹。”娇娇这句爹才刚叫了出来,心底都是一股子的悲凉,他若不是屠家的女儿,那爹不是自己的爹,心里多怕这个是事实,抑制不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本是要兴师问罪的屠老爹看着娇娇这般,以为她又要这样蒙混就过去了,脸上尽量的严肃:“你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人你都招惹,什么人你都放回去了?”
“爹,女儿知道错了。”娇娇心底都是虚的,大概是被情绪所影响,娇娇生怕屠老爹下一秒就说不要他做女儿的话,没这个女儿之类的话,虽然以前会经常听见,但是她坚定的认为她就是为家的女儿,怎么样也是屠家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屠老爹总算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娇娇今天怎么就那么乖的认错了,看着她:“起来、”
娇娇无动于衷,屠老爹没办法了,哪里还有当爹的架子,直接语气暖了起来:“起来,爹不生气了,可是在宫里受委屈了?可是摄政王说你了?”那关怀的语气一下扑面而来,娇娇哭的越来越难过,屠老爹没办法了,这他还没打还没骂的,就哭的这么厉害,莫不是在宫里镇的受什么委屈了?心底不由的对摄政王有些埋怨,知道姑娘矫情,还说的那么狠,心里也是心疼娇娇:“谁欺负你了,和爹说。”
“爹,女儿知道错了。”娇娇现在就只会说这样一句,这着急的屠老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看着娇娇哭,终于,男人的耐心还是有限,哪怕是对自己最疼的女儿:“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什么事情说,爹给你做主。”
“爹,我是屠家的女儿对不对?夫人说我不是。”娇娇终于是开口了,这一句,屠老爹也愣住了。
屠老爹看着娇娇哭的哪儿难过,真是难为这孩子了,谢娘是个忍不住的,他清楚,为了两个孩子想威胁娇娇,但是他更清楚娇娇是心里难受,从来不会告状的,若不是这个事情,怕是再也不会提起,屠老爹扶起娇娇,娇娇拿着他的袖子习惯的将鼻涕眼泪都擦干净,屠老爹本就有洁癖,但是看着娇娇也只能哭笑不得了:“你不是爹的女儿,谁是爹的女儿,爹是对你不好还是怎么的,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了。”在没有摄政王的旨意,娇娇的身份只能是现在的身份。
娇娇看着屠老爹,其实她心底是有答案了的,屠老爹的那一愣神,就已经回答了她,何况还这般的好言相劝呢,记得小时候大哥也问过的,但是父亲打了大哥一顿,还被罚了跪祠堂,说过,生是屠家的人,死是屠家的鬼,但是娇娇却是好好的,还需要被哄,在家族观念那般强烈的爹手里,娇娇总算是明白了,爹对自己的疼爱,大哥对自己的疼爱,祖母对自己的疼爱:“爹,女儿再也不听胡说八道的,爹就是爹,一辈子的爹。”娇娇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也是这么认为的,爹就的爹,这辈子都是。
江宏宇心底微微叹气,这么聪明的闺女怕是不会信自己说的吧,但是面子上过去了就是的,娇娇定不是惹事的孩子:“你见着上官俊了?”
“嗯,见着了,怕是废了一半了,只是听说毁了腿,那脸上的面具是怎么?”娇娇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这事情都在一起,没来得及问谢云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