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毫无疑问,正在发生枪战。
几乎不用思索,萧小韶也明白,秦爷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或者说,对方从头到尾,都是这个打算。
“年轻人啊,做事总是冲动急躁了些!”
秦爷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虽然是抬眼看着萧小韶,但浑身的威势,却让他浑身充斥着凛然。
唯一的出入口已经堵满了黑衣人,个个都举着枪,满眼杀机。
萧小韶面不改色,她以闲适的姿态站立着,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双眼微垂着看向秦爷,透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看来秦爷是吃准我了。”带着轻微叹息的话语响起,萧小韶一把扯开自己的外套,冷笑道:“我这人是不怕死的,不知道秦爷是怎么打算?”
黑色的外套被重重扯开,纽扣落在地上发生清脆的声响,秦爷神色沉然的看着腰部的炸弹,面部表情极其僵硬。
“秦爷是什么人,无耻狡诈都深入骨髓了,我又如何会不清楚,要是没点准备,你以为我敢闯你这龙潭虎穴!”萧小韶动作利落,索性将外套脱了甩在地上,她斜看了在门口蓄势待发的黑衣人一眼,步步靠近秦爷。
“半只脚都踏入棺材了,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区区炸弹就想吓唬我,小君是不是高看自己了。”秦爷冷着一张脸,眼神毫无波动,浑身气势却骤然高涨,如渊似海。
萧小韶浑然不惧,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缓步走回沙发落座,“区区炸弹确实算不得什么,毕竟秦爷还在对面大楼设了狙击手,这炸弹还没炸起来,就被一枪爆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如果没有狙击手呢?”
笑容浅淡平和,萧小韶慢悠悠的取过自己面前的茶杯,茶水已经冷了,滑入喉咙间透着淡淡的苦涩。
秦爷神色一滞,就在这时,一个极其显眼的红点在茶几上一闪而过。
“如果,被狙击枪一枪爆头的是秦爷,那真是非常美妙了。”
带着轻微调侃的声音淡淡想起,秦爷猛地抬眼盯向萧小韶,眼里满是刺骨的杀机。
“几年不见,小君还真是长进不小。”
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今日的局面并不能让秦爷完全色变,他神色缓了缓,又恢复看了刚才的古井无波。
萧小韶但笑不语,她看了眼侧边墙壁上华贵的挂钟,脸上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刚才秦爷掷杯为号,我也来模仿模仿。”
说话间,萧小韶将茶杯重重投在地上,发出有些刺耳的响亮声音。
秦爷眉头一蹙,还没来得及明白这话的意思,就看到原本站在门口举枪的黑衣人,几乎是瞬间收回了枪,然后脚步挪动,在门口处留出一条道来。
“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见此场景,秦爷忍不住色变,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不妙,这种不祥的预感,在听到萧小韶意味深长的话时,越发高涨。
走廊上的声响,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生生给止断了。
皮鞋底落在会议室瓷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秦爷在看到门口出现的那个人时,神色瞬间铁青。
“很久不见,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