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可不会白白掉馅饼。”元沉昼对程文的话不置可否,他轻笑着摇摇头,微眯着眼某种透出一道精光,“便瞧着,总有一日会找上门来,关于长兴关,你有何看法?”
“长兴关地势险要,强攻定然不可为,以属下拙见,不如用内间。”
程文微微一笑,说出早有的打算。
元沉昼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你是说……张丞相?”
最后三个字话音刚落,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小韶已经接连几日未出门,也亏得这几日元沉昼繁忙,不曾发现这点儿微不足道的异样。
那射中背上的三支箭矢,虽然不曾带给她重伤,但也不是那般容易痊愈的,若是寻常人怕是得养上个把月,她的体质特殊,七八日依旧不可少的。
房门紧闭,萧小韶盘膝坐在榻上,紫色的光芒在白日稍显微弱,不断在身周流转萦绕,尤其以后背出色彩最甚。
不轻不重的脚步响起瞬间,萧小韶立马停止调息,起身的瞬间,屋门外已传来几声轻扣。
“沉沉。”
早早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开门见到元沉昼,萧小韶并没有多意外,她扬眉笑着,看着对方眼下一片青黑,不由抬手碰了碰。
“我听说你这几日一直不曾出门,不觉得闷?”元沉昼放柔了眼,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就一同进了门。
“兵荒马乱的,自然不能给你添麻烦,我送你样有趣的小东西,你瞧瞧。”
萧小韶轻快的说着,而后立马进了内屋,将闲暇时打好,并用特殊手段处理过的黛紫手绳取来,戴在元沉昼左手腕,退后几步瞧瞧,满意的笑了笑,“不错!你可万万不能摘下,摘下了我和你没完啊!”
元沉昼瞧着自己手腕上的那点小物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些小姑娘家的玩意儿。
不过瞧着萧小韶亮闪闪的双眸,他指腹轻轻触了触,到底还是留下了,轻笑着点点头,“好。”
“如今荆州城的危机暂且解除,城内也渐渐恢复了热闹,难得有空,要不要陪我一起去逛逛?”手一放下,衣袖就掩住了那抹黛紫,元沉昼自然的伸手揽过萧小韶的肩,感受到手下瞬间僵硬又放松的身躯,眼眸微微闪了闪。
手臂恰好按在伤口处,萧小韶浑身僵硬了一下,就故作自然欢快的点点头,“去啊,怎么能不去,走呗!”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考虑到形象问题,元沉昼出了门就将手放下,转而两手交握。
一高一矮的身影说笑着往外走去,彼此间和融的气氛引人注目,张静嫣掩在园子高树边上,怔怔的瞧着这一幕,平日里细细养着的指甲,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嵌入掌心,一滴殷红的鲜血顺着掌心“啪嗒”落地。
“小姐。”侍女咬了咬唇,担忧的唤了一句。
“这世上,总是不可能事事如愿以偿,我曾坚信天下之主定当是他,因而狠心抛下国母之位,又破釜沉舟到了西北。”
“我从父亲手中偷出潜藏在元沉昼势力下的内间名单,逃婚离家,得到的不过是一张妃位的承诺;我在西北不辞艰辛发展商行,无偿提供所有粮草,为他的大业添砖盖瓦,得到的是对方一瞥。”
“纵然一切都在父亲默许之下,可我付出的,与我所得到的,根本不相等,秋梨,你说我是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