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二哥商量议事的时候,时不时被含蓄地刺上一-句,还不允许在毓庆宫穿毛衣
要穿也行,进书房必须脱下,说是天热为他着想。
太子的态度依旧亲切士足,笑容无可指摘,胤缜左瞧右瞧没有发现猫腻,只好
不确定地想,二哥排挤自己,大概率是错觉。
四阿哥尚且年轻,却已跟着太子多年,合作的默契已被培养出来,二人埋头办
差的效率很快。一项项事务有条不紊地安排过去,直到提审李文璧这日,看清那副
痛哭流涕的丑恶嘴脸,四阿哥面色铁青,只觉--阵反胃。
京城里边装得好极了,外放这才原形毕露,这样活该千刀万剐的贪官,竟与他
有着密切关联
他还是大格格与弘昀的外祖父!
回想禁足的李氏,这些天闹了不少幺蛾子,生生把最后的情分折腾光了,四阿
哥的脸色更臭,不愿承认从前的自己瞎了眼。
随行官员见四贝勒依法处置,半点也没有徇私,不禁生出无尽的敬仰之意。行
在胤禎的左手边一大子忽然摇了摇头,低声感慨道:“后院那个李格格,四弟竟宠
得下去,真是勇气可嘉,孤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说着长长--叹,神色万分钦佩。
如一把刀插在心上,四阿哥:
毓庆宫自香囊事件发生后,太子妃大力整治了-顿,而今铁桶似的刀枪不入,
除却皇上,谁的手也伸不进来。
李佳格格被膀大腰圆的嬷嬤看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也无法联系上
永和宫的德嫔,耳边传来长孙在万寿节大出风头的事迹,气得咬牙切齿,心急如焚
却毫无破局之法。
李佳氏犹如末路困兽,延禧宫的惠妃却是沉寂下来。
胤提的差事已了,针对皇长孙也无济于事,何况打探不出毓庆宫的消息,再怎
么筹划不过是无用功。来日方长,当务之急便是挽回胤提的恩宠,用良贵人牵制胤
襆,否则本末倒置,明珠的心血全付之东流了。
遑论宫外,纳兰氏骤然跌入低谷,家族情势很是严峻,更容不得她行半点错。
另一边,认定十四被抢了风头,德嫔近来恨得滴血,无可奈何之下,却忽然迎
毓庆宫手伸不进,四阿哥的后院却有她的眼线,待在四福晋身边。从前她风头
正盛的时候,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因而对胤祺后院了如指掌;而今失势了,眼
线像是彻底脱离掌控,忘了她这个真正的主子。
德嫔无法,只得眼不见心不烦,如今的她连惩戒叛徒都做不到。
谁知昨儿眼线‘复活’,忽然传出-一个大消息,德嫔惊愕之下,在殿内来回走动
老四身上的毛衣,是弘晏的手笔?!
这要是真的,这要是真的
一日后,乾清宫。
皇上搁下朱笔,神色不辨喜怒。
他沉声问:“你说什么?”
李德全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道:“不知哪个不要命的胡诌,后宫私下都传遍
了,说皇长孙殿下沉溺脂粉,喜好刺绣,还、还给四贝勒织了毛衣!
皇上好半晌反应过来,竟是笑了--声:“什么话都敢乱传,真是不要命了。你
去查流言的源头,该告诫的告诫,该封口的封口,半天之内,朕要看到结果。
李德全赶忙应了,张了张嘴,终是不敢欺瞒主子:“皇上,其他为假,只小爷
给四贝勒织的毛、毛衣,是真的。
皇上愣住了。
什么意思?
元宝真给胤祺织了毛衣?
一--朕没有??
李德全预料到皇上对于谣言的震怒,脊背慢慢地佝偻下去,屏息静气等待命令
这回的流言不是儿戏,若传到宫外,坏了众人对长孙的印
几乎是当机立断的,皇上淡淡道:“把知情的都给朕处置了,嘴碎的不留活口
李德全大吃一-惊,背脊剧颤。
皇上对小爷的爱护,真是前所未有,竟舍弃了一贯的宽仁!这样一来,铡刀落
下,谣言必将平复得无声无息,掀不起半点风浪。
谁会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李德全低声应是。也不知紧张还是惶恐,脑袋忽然搭错了弦,他小心问道:“
太子爷与四贝勒也要处置?
皇上一顿,奇异的目光瞧向李德全,半晌沉吟道:“你这个主意,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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