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梁佑宸淡淡回答,“你和我。”
“……”徐子嫣咬了咬唇,“不用了,我是来上班的,不是……”
梁佑宸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语气倒是很平静:“公司包午餐,我想你应该不会愿意去食堂吃。”
“……谢谢梁总。”
“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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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嫣的秘书生涯只坚持了不到一周,就被迫中断。
她得了重感冒。
最近正是流感高发期,她怕万一真是流感,去公司传染给其他人,于是向梁佑宸的特助请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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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王特助过来给工作文件,梁佑宸简单交代了几句。
“叫徐秘书给我泡杯咖啡。”
王特助回答:“梁总,徐秘书请假了。”
梁佑宸忽然皱眉:“请假?请什么假?”
“病假。”王特助说,“说是感冒发烧,暂时请一天假,要不我在秘书部调一个过来顶一天?”
“算了。”梁佑宸依旧锁眉,摇了摇头,“你出去吧。”
“好的。”
梁佑宸翻了几页文件,发现始终沉不下心来,还是起身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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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好像有人在敲门,可又听不太真切,总觉得是在梦里,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睡。
梁佑宸就在她门口,敲门没人开,打手机也是关机,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敲了隔壁房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慢吞吞地打开门,坐在轮椅里,浑浊的眼睛仰起来望着他,牙齿都快掉光了,吐词不太清楚:“你找谁啊?”
梁佑宸火急火燎地说:“爷爷,您隔壁是我女朋友,她生病了,敲门也不开,我能不能从——”
“女朋友?我这里没有女朋友。”老爷爷应该是耳背听不清楚,说着要关门。
梁佑宸用脚撑住门板,眼睛都急红了:“爷爷,我怕她出事,就借您的阳台用一用。”
“哦,阳台。”老爷爷总算听清楚了,轮椅转了个方向往阳台去,“今天太阳好,多晒晒。”
梁佑宸紧跟着进去。
他目光大致测量了下,两个阳台中间只隔着一米距离,点点头,便抬脚往上爬。
老爷爷激动地叫了一声。
梁佑宸刚抬起的脚被吓得落下来。
老爷爷指着他,面部肌肉都在颤抖:“狗娃!危险!”
“……”狗娃?什么鬼?
老爷爷满脸惊恐,轮椅飞快地摇过来,抱住他的腿:“臭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调皮了是不是!”
梁佑宸皱了皱眉:“狗娃是谁?”
“臭小子!”说着接连三个大巴掌拍他屁股上,“翅膀硬了连你爹都不认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揍!是不是欠揍!”
梁佑宸一瞬间脸色铁青,捂住自己金贵的屁股,这才终于明白过来,老头是把自己认成儿子了。
然而他回头看了眼隔壁阳台,咬了咬牙,忍住前所未有的屈辱。
“爸。”梁佑宸半蹲下来,态度恭敬温和,指了指隔壁,“我媳妇在那边,我得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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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嫣梦见自己在冰天雪地里奔跑,浑身冻得发僵,满眼却依旧是无边无际的白色,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寒冬。
忽然,天地之间出现一抹亮色。
雪地里燃烧着的熊熊烈火,瞬间驱散了寒冷,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她在火源旁边安稳地进入梦乡,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熟悉的房间里。被窝很暖,手里还有个热水袋。
她什么时候灌了热水袋?
徐子嫣摇了摇脑袋,怎么都想不起来。
正在绞尽脑汁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徐子嫣整个人吓得一抖,刚要叫出声,就已经听见男人低沉柔和的嗓音:“你终于醒了。”
房间里很暗,他背后是走廊的灯光,就仿佛全身镀上了一层金色光晕。
徐子嫣短暂失神,直到男人走到床前,随着一声清脆的响,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起来喝药。”
徐子嫣愣愣地望向床头柜上的杯子,脑海里突然捕捉到一些若有似无的画面和触感。
“快点,医生说六小时喝第二次,巩固一下。”说着他摸了下她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但是还没退烧。”
“……”徐子嫣牙齿磕着下唇,紧紧攥住被角。
梁佑宸勾了勾唇,望着她的双眸在台灯光线里格外的亮,“怎么,还想要我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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