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沈墨琛濯濯眼,下来了。
“醒了?”
他点头,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在我身边坐下来:“吃了吗?”
“没有,等着你呢。”
这时保姆正好从厨房出来,估计也是听到楼梯上的声响了,出来问:“先生醒了?”
“嗯。”
“我马上把饭菜端上来。”
“好。”沈墨琛先站起身,拉我起来:“走吧,吃饭。”
“这个,多吃一点。你喜欢的。”我往他碗里夹了一些菜,说。
他也夹了我喜欢吃的鸡块,放进我的碗里。
“快吃。”
相视一笑,皆是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回了房间,我和他坐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景,这个天,院子里面掉了好多树叶,树枝也慢慢变得干枯,只零零碎碎几片金黄的叶子在上面坚强地挂着。
沈墨琛把毯子往我身上搭得高一些,问:“冷吗?”
我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江珊。
现在沈氏也落到了傅森的手里,那么婚礼呢?
于是问:“你和江珊?”
之前,他也没有过多的跟我提,倒是那个女人,曾经还来威胁过我。
沈墨琛淡道:“她怎么了?来找你麻烦了?”
“那倒不是。”我说:“你不是跟她婚约吗?”
沈墨琛get到我的重点,看着我慢慢地笑了。
“你笑什么?”我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道:“那是集团和奶奶的意思,要接她们去接,关我屁事!”
“不是,你之前不是跟人家那么好吗?”
☆、218:背后的阴谋
“谁跟你说我跟她关系好?”
“我亲眼看见的啊。”我说:“在那个会所门口,你不是还抱了她吗?”
“会所?”沈墨琛眸色幽深,问:“哪个会所?”
“呃......就是,就是之前,我还没有跟傅森走之前,你带我去的那个会所,城北那个好像是。”
“城北?”
“嗯。”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沈墨琛每天这么多事,不见得能记得,于是我道:“算了,你应该不记得了。”我说:“反正我的印象很深。”
那天,心跳仿佛骤停,好像快要死掉一般。
自己爱的人,对另一个人好,恐怕也只有这样的事情,能把一个人摧毁。
“那只是她滑到了,扶她一下而已。”他说:“你要是介意,以后我看见人摔倒都不扶了。”
“呃......这样?”
“句句属实。”
“那就算了。”我说:“你要是看见还是扶吧,不然我不就成了人家眼里小心眼的人了吗?”
“你觉得你心眼很大?”
“我不觉得。”我看了他一眼,扬起下巴,道:“但是要看是什么事,什么人。”
“还能是什么事,还是能是什么人。”他自信道:“自然是关于我的事,关于我这个人。”
我没有狡辩。
两天后,沈墨琛接到消息,去了谢氏。
我给他打了领带,竟差一点没有把他勒住。
“对不起,我从来没有给男人打过领带。”
“算了,原谅你。”沈墨琛说:“手拿过来,我教你。”
结果几遍之后,我还是只能打得勉强能看,跟沈墨琛自己打的区别甚大。
于是我故意道:“一个大男人,这么心灵手巧干什么,女人一样。”
沈墨琛看着镜子里面的我,笑了一下,忽然在我吹上印下一吻,拉着我的手摸到某处。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有数吗?”
我红了脸,跑开。
这个男人,越来越不正经了,这孩子还在肚子里呢,他这是什么胎教!
等他下楼来,我才看见他的领带还没有换,还是之前我打的那个模样。
“你......”
“怎么了?”他换好鞋,我走过去。
“你还是换一下吧,这个不太好看。”到底还是怕他在人家面前出丑,毕竟真的不是很好看。
沈墨琛明白我指的是什么,看了一眼领带,抬头看我,淡道:“没事,勉强拿得出手。”
我闷声不说话了。
出门的时候,沈墨琛突然抱了我。
“别担心。”
“谁担心了。”
沈墨琛笑了一下,说:“老婆打的领带,就算是丑,也是独一无二的。”
“......”“你才丑!”
他却快速说了一句走了。然后钻进车里。
沈墨琛自由的身家,加上谢老在谢氏留下的股份,沈墨琛成了谢氏的大股东,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谢老的孩子,而且曾经是商界年轻人的标杆,把沈氏发展成了业界顶端的人,大家不免异议很多。
有的人觉得这样的人,如果带领同样优秀的谢氏,未来肯定不可估量,于是有站在沈墨琛这一边的。
有的人却受这一次城北工人死亡的事件影响,觉得沈墨琛是不是在大家面前,声誉不是太好了,他主宰公司,民众是不是不太会接受,于是成了反对沈墨琛的那一派。
现在事实还没被放到公众面前,还没有在找到证据,口说无凭,于是沈墨琛不可能一下子就坐到谢氏总裁的位置。
“能有人支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沈墨琛说:“老人家公司的氛围很好,不管是支持我的人,还是反对我的人,都有自己明确的观点,且并不是看着眼前的利益,看得出来,他把谢氏打理得很好。”
谢老都走了这么久,且在世的时候,也只是退到了幕后,谢氏还是能够这样稳定发展,肯定集团里面的人是很和谐的。
“当然,谢老看上去就是一个很能干的且人很好的老人。”
如果换做其他人,就算我帮了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光是凭着有梦想,就给年轻人提供出国留学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世界上好人很多,但是能做到这一步的,却是基本为零。
“看来,需要我学习的地方,还太多。”
“墨琛。”我说:“你身上流着他的血。”
“要是他知道你的事,知道你就是他的儿子,老人家肯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嗯。”
虽然谈起谢老的时候,沈墨琛从来不提遗憾,但是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在为自己没有在谢老去世之前,没有跟老人家说说话,没有能够在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在身边守过一次夜。
这样的话,老人家总是走得孤单的,没有儿女送终。
还好,这一切,我都帮沈墨琛走了一遍,唯一的不足,就是谢老走之前,都没有好好看过沈墨琛一次。
......
之前我和顾医生在美国拜访的两位老人回国,我和沈墨琛邀请他们老家里。
两位老人坐在对面凳子上。
“这孩子,之前怎么就没有觉得,像老谢呢?”
“老黄,现在仔细看,你看那个眉眼,你看那个鼻子,简直就是跟老谢年轻的时候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像,真的像,没想到啊,老谢运气不好,去世太早了,要是能看到这么厉害的儿子,心里得多嘚瑟。”
“是啊。”
沈墨琛给两位老人倒了酒,说:“墨琛的事,谢谢二老费心了。”
“二老随意,墨琛先干了。”
“墨琛。”黄老叫住沈墨琛,说:“孩子,我们跟你父亲是过命的交情,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把我们就当成你的父亲。”
他说:“你不需要这样敬酒,我们跟老谢一样,希望你一辈子都健健康康的,所以以后酒这个东西,少碰点为好。”
“是的,老黄说得对,孩子,我们能替老谢亲自看到你好好的,正义的。”然后他的眼光扫向我,说:“成家立业,然后有了孩子,去了下面,我们对他也算是有一个好的交代。了。”
“墨琛何德何能,能受到二老的抬爱,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沈墨琛说:“那墨琛就喝一口,以谢谢二老的关心。”
两人开心地笑了,齐声道:“这就对了。”
“那,墨琛给二老添菜,您们吃开心一点。”
两人连连点头。
黄老说:“这孩子,我现在更相信他是老谢的孩子了,虽然没有在老谢身边长大,但是一举一动间,都像极了老谢的处事风格,成熟,懂事,睿智。”
“是啊,这也算是老谢最幸运的地方了。”
“二老言重了。”沈墨琛说:“如果方便的话,二老能跟墨琛说说家父的一些事吗?”
“你想听老谢的事?”
沈墨琛点头,眼里压满了期待,到底是别人口中很厉害的人物,又是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黄老摇摇头,又开口了:“老谢的故事啊。”他叹了一口气,说:“不好听。”
我和沈墨琛皆是茫然,但都没有插嘴,继续听。
“老谢那个人,我们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在商业上,狭路相逢,那时候只觉得这就是一个厉害的人物,而且基本上没什么把柄,不管是生活上,还是道德作风上,你看谢氏这么多年,老谢去世这么久,依然还是坚固如同城墙。”
另一个人说:“他这一辈子,跟谁都将就和平相处,包括在公司传授的也一直都是这样的思想,所以谢氏的股东,哪怕是老谢不在了,也没有闹到要四分五裂的状态,正是因为大家知道和谐才能生财。”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能够办到的,为数不多,所以小子。”黄老说:“你很荣幸,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爹。”
“但是他年轻的时候,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私生活太匮乏,我们也说了他很多次,每次都是敷衍了事,不了了之。如果非要说他人生中的不足点,就是过得太孤独。”
“......”
一席话下来,全是关于谢老的,虽然好多都是众人所知的,也是业界流传的,但是我和沈墨琛还是听得很入迷,注意力很集中,深怕错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两位老人的嘴里,没有一个信息是关于墨琛的母亲的。
墨琛也忍不住问了:“二老......曾听我父亲提到过我母亲吗?”
两位老人均是摇摇头:“从来没有听到他提过女人。”
谢老虽然给我留了书信,但是里面只提到了事情,并不知道墨琛母亲的名字。
“哦!”黄老忽然感叹了一声。
我和沈墨琛忽然提起了精神,看着他。
他说:“我之前看他留下的那个书信,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沈墨琛问。
“之前我们有一次约出来聚会,那是老谢唯一一次喝醉,醉得不省人事,我记得扶他回房间的时候,他嘴里念叨着一个名字。”
☆、219:背后的阴谋
老人想了想,抬着下巴道:“好像是叫瑶瑶,后来我还纳闷,问过他那个瑶瑶是什么人,他却闷头什么都不说,当时他不说我也不好再问,不过现在想想,应该就是无疑,那是老谢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一个女人的名字。”
“瑶瑶。”沈墨琛暗自念了一下。
“但是只凭着这个名字,似乎也做不到什么,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谢老也过世了,好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要说找的话,很难。”
沈墨琛看着我,我何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现实摆在这里。
沈墨琛说:“看天意吧,如果她真的还在,如果我真的找不到她,我只希望她这辈子,都过得没有那么痛苦,这样就好。”
看着外面的夜色,我慢慢吐了一口气,竟慢慢的笑了,沈墨琛明显一惊,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笑,于是脸上是很奇怪的表情。
我看向他,打趣一般地说:“我们还真是有缘,像对,嗯,难夫难妻,竟然连身世都是那么像,不过你比我幸运很多。”
沈墨琛神色暗了暗,看着我这边出了神,时间久了,我慢慢回了头,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可刚回头沈墨琛却突然伸手拉住我。
“你别这么想。”沈墨琛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在他怀里,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住,半晌,终于闭了眼。
够了,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你也有我。”我说。
后来不知道我是怎么睡过去的,好像睡意很深,最后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捣腾好下了楼,保姆说沈墨琛早早地就出门了,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我猜想他应该在忙谢氏的事情。
等我拿了牛奶过来之后,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是沈墨琛发过来的短信。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发短信给我。】
我心里有了底,并不想打扰他,于是回道【没事,你好好开会,晚上回来吃饭。】
【好。】
短信回得很快,我还蛮享受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的,我只是在想,生活能够让我们过得平淡一些,再平淡一些,以后,不要再有很大的挫折。
喝了牛奶,我竟然又吐了一次,把保姆吓得不行,直说要打电话给沈墨琛。
慌忙之下,我只有埋着头,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她:“周姨,不要告诉墨琛,他现在不能分心,而且我的情况也不是很严重。”
我确实说的是实话,虽然吐了血,但是并没有以前那么多,近来,沈墨琛也想方设法给我调理身体,一切好像都比较顺利,顾医生也一直在关注着我的情况,上次他给的药,也是新研发出来的,吃了效果很好。
保姆说:“太太,那我陪去医院看一下吧,不然我真的不放心。”
我看着她一脸的担忧,心里其实挺感动的,本想要拒绝,不过想到现在孩子越来越大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他。
于是我点头,保姆提前联系了顾医生。
“嫂子,你没事吧,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没事,我们自己过来就好。”
“那好,我安排好,你过来直接给我打电话。”
顾医生正要挂电话,我突然叫住他:“顾医生。”
“怎么?”
“这件事,不要告诉墨琛,可以吗?”
“......好。”
中午,我在医院做完检查,在顾医生办公室等检查结果。
“这段时间这种情况有几次?”
“只有这一次。”
顾医生点点头,很快有人敲门进来:“顾医生,这是检查结果。”
“好,谢谢。”
那人出去,关上门。
顾医生拿着看起来,脸色也并没有难看,但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屋里静了一会儿,顾医生缓慢开了口:“情况不是很糟糕,应该是我的那个药起了作用。”他忽然看向了我的肚子,说:“看来这小子命真大,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听到他这么说,心安了一些,手托着肚子,笑了。
保姆说:“太太,太好了,顾医生都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谢谢。”
然而这一句说完,我才恍然从顾医生说的话里面反应过来,杨着脸问:“小子?”
顾医生脸上浮起笑意,轻轻把桌上的一张彩超图拿起来,指着某个点,说:“你看,是个带把的。”
说不上什么心情,原本我是不想知道性别的,所以没有特别查证,倒是沈墨琛经常在我面前念叨儿子,以至于我也相信里面真的是儿子了。
不过好歹是猜测,现在看到这个彩超,笑着呼出一口气,感叹道:“还真被他说对,还真是个儿子。”
“怎么回事?”顾医生说:“墨琛还能算?他不会是重男轻女吧?”
我笑:“是啊,他说要儿子才能继承他的家业。”“他不喜欢女儿呢。”
顾医生咳了两声,有些不太相信,语气都有些不正常了:“咳咳,这个沈墨琛......嫂子,你别生气,他可能是觉得女孩子,嗯,长大了会舍不得。”
“算了算了,你被替他解释了,越抹越黑。”我说:“不过我挺喜欢女儿的。”
“对啊,女儿可逗人疼了。”保姆说:“太太,先生应该是开玩笑的,你要是给他生个一儿一女,指不定有多喜欢呢。”
“我倒是想,不过这都是缘分,命运,顺其自然吧。”
“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怕什么,实在不行,就做一个呗。”顾医生建议道。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从顾医生嘴里说出来的,不过想想也罢,现在好多家庭,医院也这样建议,不仅省事,还了了自己的心愿。
不过我还是算了吧。
“算了,我还是顺其自然吧。”只要是和墨琛的孩子,什么都无所谓。
“不过,我真的没什么事吗?”
顾医生又翻了翻面前的那些诊断书和彩超,说:“现在看来,是没什么事的,但是现在这样的时期,接近预产期,自己平时一定要万事注意,我在给开点药,定时吃,一定要重视,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有什么不适,随时通知我。”
“好。”
拿了药,我们就出了医院。
刚出了大门,孩子就猛踢了我一下。
“这小子,还真是调皮。”
“太太,踢你了?”
保姆看我托着肚子说话,已经猜到,我点头,保姆扶着我,笑道:“这说明小少爷够活力,真好。”
“嗯。”
我们打了出租车。
刚上车门,电话响起来,我看都没看,直接接了起来。
“喂。”
冷厉冰寒的声音,几乎刚说出来,我就知道是谁了。
“傅森。”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我的声音。”
“你想做什么。”我警惕道。
他那边静了一下,却慢慢地笑了,说:“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慌什么?”
“我告诉你,墨琛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了沈氏,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沈氏,都已经仁义至尽,你要是真有点良心,就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舒晓。”傅森忽然叫住我。
“看来真的是我小看了你们,或者说是我的力道还不够。”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怒了,直接问。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觉得霸占了我沈氏这么多年的人,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他说:“我没有想到,沈墨琛竟然还有这样强大的背景,谢氏的继承人,舒晓,这真的不是你们编造出来的吗?”
“你放心,我们没有你变态,傅森,我要是知道你竟然是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我当初就算是死,我都不想认识你,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的很恶心,你以为林曦真的是对你好吗?”
经过了这么多,其实我们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林曦和傅森的互动这么亲密,从林曦澳洲回来,就是带和目的的,她早就知道了墨琛不是沈家的孩子,却这么多年半点风声不露,现在傅森已经成功回到沈氏,她还想要干什么?
“闭嘴!”傅森说:“你没有资格议论她。”
“是,我是没有资格议论她。”我说:“你以为你真正是沈家的孩子,她就真的对你好了?”
“你想说什么!”傅森的声音,更加冷厉了一些,隔着听筒,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种温度,怕是在他身边,要被冻成冰块。
“傅森,有些话,我不想跟你挑明得太多,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说:“你还不知道吧,林曦,也就是你应该叫一声小姨的人,在二十几年前,和你已经过世的妈妈,她们两姐妹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而且......”
这是我从来没有对外说过的话,那是之前我偶然在小姨那里发现的,我捡到一个u盘,当时忘记给她了,就顺便带了回来,却不曾想,那个u盘里面,竟然是林曦一个人录的一些话,其中有她对她姐姐的不满,还有,傅森的亲生父亲,是她最喜欢的人。
所以,她姐姐嫁给她最喜欢的人,她应该是恨得不行了。
☆、220:背后的阴谋
“你到底想说什么,舒晓!”
“有些话,你自己去体会吧,我劝你,好好看清这个人,不要以为你在商界上这么厉害,就不可能上当受骗了。”
“你想离间我和小姨是吗?”傅森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帮沈墨琛争取一些打败我的时间?”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说:“行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等等。”傅森很急切地说。
“你还想做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曾经,我以为他是值得依靠的,至少在美国那段日子,他真的是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我曾经觉得,这个人虽然脾气臭,但是绝对算是一个好人。
谁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他的手段,绊倒沈墨琛的手段。
他顿了一下,说:“舒晓,就算是沈墨琛现在有傅氏,我想整垮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如果你亲自要求我,如果你离开他,我可以......”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还没有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恨恨把电话甩在座位上,保姆也感受到了我的坏心情,出租车司机都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我却半点不想去照顾他们的感受。
双手环抱在胸,看着外面的高楼,有些生气。
“太太,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保姆把手机捡起来,给我收好,问。
“我......”我转头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却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于是又转头看向外面。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轻描淡写地说。
“太太,万事想开一些,你要是不开心,孩子也会不开心的。”
这倒是说到了重点,于是我很轻地嗯了一下,不想再为一些事伤神伤脑,于是也不想了。
途中路过了沈氏,曾经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但是现在我却觉得很陌生的,倒不是改变过的外观,而是,里面什么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
后来经过了一个百货超市。
保姆提议:“太太,要不要下去买点菜,不是让先生一会儿晚上回来吃饭吗?”
我想了一下,点头答应。
司机在路边停了车,付了钱我们就进了超市,因为人多,保姆推了推车,让我走里面,这样也保证我跟人群隔离开来。
我忽然有些想吃鱼,于是径直去了卖鱼的地方,好多都在冰块上面冻着,手没伸上去,我就感觉到了好大一股冷气。
“太太,那个冰,你不要去碰,喜欢那一种告诉我,我帮你挑。”
我把手缩回来,答:“好。”
于是我瞄到左上方的那两条鱼,肉挺多的,看上去也新鲜。
“周姨,你看看那两条。”
周姨哎了一声,正伸手去拿,一时间推车也放开了,车子跟着滚远了,却有别人的推车突然从我正面过来,里面装的东西很多,来势汹汹的样子。
我也看得惊了眼,想要移开脚步,可我身后就是那个冰凉的,冻海鲜的柜子,这样一碰,冰了我一个激灵,保姆也惊叫了一声,正不知道要怎么办的时候,惊慌失措之际,忽然一双粗糙的手出现在我面前,稳稳地接住了那个推车。
那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了。
只是我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我妈妈。
恍然抬头,发现她也正在看我。
四目对视,她先开了口:“怀了孩子,随时小心一点,不要什么时候就长了一双眼睛不看事。”
就连责备的话语,都跟以前没有任何不同,可我却觉得,心里哪一块地方,隐隐有些不太舒服。
惯性哦了一声,这样一来,也把她整得有些尴尬。
保姆却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迅速到我身边来,扶着我问:“太太,没吓到吧,都怪我,都怪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站在另一边呢。”
她说话的时候,还一只手拍拍额头,在自责。
我握住她的手,说:“没事,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有注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保姆对着我妈说:“这位大姐,刚刚谢谢你了。”
我妈听到这样的话,有些不太自然地开口,说了一句没事,然后回头,看着我们刚刚选的那两条鱼,想到了什么,说:“那边有活鱼,比这个新鲜,买那个好一些。”
说着,就径直往那边走去,保姆一听活鱼,也跟着赞同,拉着我往那边去。
我妈亲自选了一条,给保姆看,说:“这一条吧。”
保姆看着挺不错的,于是问:“太太,你觉得怎么样?”
“哦,啊?”我看着面前的鱼,却不太敢抬头看我妈妈,随口就说:“嗯,就这个吧。”
保姆道:“好,请你帮我们包起来吧。”
“好。”
最后走的时候,我都没有再跟我妈说一句话,胸口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就是开不了口。
有些关系,一旦变了,就真的什么都觉得不那么理所当然了。
上了车,保姆突然问:“太太心情不好吗?”
我蹙蹙眉,应道:“嗯,没事,应该是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保姆说:“师傅,那麻烦您稍微快一点。”
“好嘞!”
......
晚上沈墨琛回来时,已经是八点多了,那时候我刚醒不久,在卧室的阳台上坐着,沈墨琛的车缓缓驶入院子,我看着他从里面下来,像是知道我就在这里一般,下意识就抬头看了一眼。
“吃饭了吗?”
“我在等你。”
这样一句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保姆在厨房里面做饭,我从楼上下来,在楼梯口就被沈墨琛拥进怀里。
他注意到孩子,拥得不是很紧,也注意到了我的情绪:“怎么了?”
我两只手都圈着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脖颈处,他觉得有些痒,捏了一下我的腰,说:“小鬼,不要点火。”
听到他这样温柔的声音,我忽然好了很多,笑了,突然升起某种兴致,说:“墨琛,你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
沈墨琛原本双手是在绕着我的头发玩的,忽然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说:“我这不是抱着的吗?”
“......唔......我指的不是这种。”
“那你想我怎么抱你?”他认真的问,说话的时候,特意把我从怀里拉开,直视我的眼睛。
黑亮的眸子如同深潭。
我差点就被旋进去了,一阵风把阳台上的窗帘吹得抖动,我也跟着抖了一下,冷静了一些,于是手从他手里滑落,说:“没事,我们过去吧,周姨的饭快好了。”
说着,我就准备从他身侧绕过。
刚下完楼梯,沈墨琛却突然拉住我的手,径直牵着我的手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然后弯腰,一把把我拦腰抱起。
“喂!”
然而害怕摔下去,我不得不抱紧他的脖子。
“不是说要我抱你吗?是这样抱吗?”说着,沈墨琛还把我往上掂了掂。
“喂......”我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说:“危险啊,你快放我下来。”
“放心。”沈墨琛说:“以前在部队的时候,背着这么多东西训练,你这点体重算什么。”
“......呃......”
“不过......”沈墨琛突然说。
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
“你好像确实重了不少。”
“你......这是嫌弃我?”
看着我别扭的脸,沈墨琛快速在我脸上落下一吻,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