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写手的朋友说文案没问题,是文名太差了。
所以这一天一夜我一直在想新的文名,想的码字都没心情了,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t^t
☆、12、游园
画没了,沈昀也没辙,发发牢骚过过嘴瘾也就算了,总不可能没品到去容家把东西抢过来。也更不能真的与沈修珏过不去,若真把那小子惹怒了,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他无趣的摸了摸鼻头,正欲离开。
他陡的眯起眼眸,定起神细细的听着什么。
一会儿后,他转身走到左边角落处的箱子旁停下,顿了下后伸手敲了敲,随意问:“里面有人?”
隐约中,里头似乎真的有极微弱的呜咽声。
他没做犹豫,抬手就打开了箱盖。而箱子里正有一位姑娘,这姑娘长的不赖,可惜被绑的跟粽子似的,实在是影响美感。
她就是乔小娴。
大概是因重见天日而安心了,脸色苍白的乔小娴最后一次睁眼看了看周围后,直接晕了过去。
沈昀面不改色的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蔑视,眼里毫无怜香惜玉之色。
这丫头不就是水儿所说的处处与容不霏做对的丫头么?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桌子旁将那壶已凉的水提到箱子边,毫不犹豫的朝着乔小娴脸上倒去。
“咳咳……”凉水直接将乔小娴冲醒,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沈昀,一副懵里懵懂的样子特无辜。
“说说。”沈昀戳了戳乔小娴吹弹即破似的脸蛋,“你怎会在这里?”关在这么一个空气稀薄的箱子里还能活着,倒是挺命硬。
他这一提,乔小娴才陡的彻底清醒起来,脑中浮现的是那张风华绝代的不似凡间人一般的脸。她苍白的脸蛋奇迹般突然出现了红晕。
见她这副模样,沈昀挑了挑眉:“你莫不是看上那抓你的家伙,所以死缠拉打,才被他一怒之下关在这里头自生自灭?”
乔小娴不由结结巴巴问道:“他……他是谁?”
沈昀:“……”
沈昀没什么耐心与这种花痴的跟个疯子一样的姑娘墨迹太多,他直接唤来人将乔小娴送出了王府。
之后沈昀走出怡心院,正欲直奔水沂濪所住的水月轩时,恰好看到刚回王府正走在清荷池上廊桥的水沂濪。
他勾起嘴角喊了声:“水儿!”
水沂濪闻声立刻惊喜的转过头,见到他,立刻转身就要朝这边跑来。好在沈昀考虑到她大着肚子,施用轻功跳到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他扶住她的肩膀,略含责备道:“肚子这么大了,怎还这么鲁莽?”言语间,他扶着水沂濪朝水月轩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想快点靠近你么?”认识水沂濪的都知道她这人虽长的美艳,却是比谁都凶悍。唯独在沈昀面前,她藏住了她所有的不好,一心一意做着一位看似温柔乖巧的妻子。
沈昀最喜欢的就是水沂濪在他面前由老虎变成白兔的感觉,特欢喜特满足。他低头在水沂濪脸侧亲了下:“今晚陪你和孩子睡?”
水沂濪脸上一喜,点头:“好啊!要是能日日陪我们就更好。”
沈昀闻言收了收脸上的温柔,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又贪心了?嗯?”
水沂濪垂眸掩下眼里的暗淡,故作若无其事道:“随口说的。”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明明迁就了许多年,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心中对他的占有欲。
一路上,二人看似和谐的搭着话,仿若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
他们讲的大多是水沂濪在容老太太寿宴上的事情,至于沈昀的事,还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这一点,二人很有默契。
提到容老太太寿宴,难免就会提到那幅松鹤延年长寿图,如此又会难免提到沈修珏。
沈昀忍住舍不得松鹤延年长寿图的痛心,嘱咐道:“那客人是清都来的人,我的挚交好友。他是一位极凶残的人,平时别得罪了他,否则惹怒他,哪怕是我的妻子,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水沂濪不解了:“既是挚交,哪有这么不近人情的?”
“这个就别多问了,听我的,嗯?”
“好,都听你的。”
容不霏跑到屋里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想沈修珏的事情,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大概是傍晚酉时中的时候有人敲门才把她吵醒。
“大姑娘,大姑娘……”是小蒙的声音。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打开门,见到站在外面的不只有小蒙,竟然还有叶鹫。好在她是和衣入睡的,除了头发有些乱,其他倒没什么。
纵使如此,小蒙也是紧张的赶紧将容不霏推到梳妆台坐好,并对未进门的叶鹫道:“叶公子稍等。”
大概是对容不霏鄙视的地方太多,当下看到她这么没形象的模样他也未有什么表现,只是抱胸倚着门框等着。
容不霏懵懵懂懂的问小蒙:“他来做什么?”
小蒙应道:“是老太太与叶太太让叶公子今晚与大姑娘一道去古馨园游玩的。”
古馨园,说白了就是古代版的游乐园,不过却是比现代的游乐园大好几倍。地处青琼街的尽头,里头环境优美,有一切适合风雅人士或其他百姓玩的娱乐项目。青琼街有夜市,古馨园也有夜娱,游湖、花灯、吟诗……应有尽有。古馨园更是年轻人谈情说爱最喜欢去的地方,哪怕是没对象的,也会去玩一玩巴着说不定能在这里邂逅一段美妙的缘分。
长辈们让叶鹫与容不霏一道去古馨园,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懂年轻人的情调。
被打理好头发的容不霏走到门边很干脆的对叶鹫道了句:“走吧!”索性她也是个爱玩的,去玩玩也不错。至于叶鹫,无视就好了。
叶鹫见她如此迫不急待的模样,勾起一抹讽刺:“你将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容不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故意置若未闻的走出闺院朝正院后座走。
叶鹫见方向不对,不耐烦的问:“你又想做什么?”
“去找曲怜一道去玩啊!”今晚风小,适合带杨曲怜出去玩,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对身子也是有好处的。
叶鹫懒得管她的小九九,直接停下脚步,冷道:“现在就去退婚。”
容不霏看他不爽的很,他越是不痛快,她越爽,自是不会依他。她依旧置若未闻的朝前走,直奔杨曲怜闺院的方向。
未免周遭出没的下人们看出端倪将话传到齐氏耳朵里,叶鹫不得不跟了上去,眯着眼不知在掂量着什么。
杨曲怜自今日被叶鹫羞辱一遭后,身体一直感觉不大舒服,此刻正倚着软榻休息,听到敲门声也未睁眼。
香晴看了自家姑娘一眼就走了过去开门,见到容不霏时她没感觉有什么,见到叶鹫后脸色不由变了变。她虽不知当时发生了什么,多少也能猜出他定是让自家姑娘难堪了的。
容不霏直接跑进去坐在杨曲怜身旁,催促着:“曲怜快起来,我们去古馨园玩儿去。”
杨曲怜睁开眼坐起身正欲开口就见到站在门口叶鹫的身影,脸色立刻苍白极了。大概是印象太深,只是看到衣角她就知是谁。
容不霏注意到其脸色,立刻担忧的问起:“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杨曲怜正了正心绪,摇头道:“没有,我这就去梳妆打扮下。”
“真的没事?若是不舒服就别去好了。”
“没有,放心吧!”
“哦!”容不霏记得白天时杨曲怜的脸色是不错的,便真的认为她没事了。
杨曲怜打扮好就随容不霏一道出门了,一路上她都没敢看叶鹫,心里一直估摸着找个机会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叶鹫倒也奇怪,从出门到一直到进了古馨园都没有说一句话,让杨曲怜紧张不已。
容不霏却是没有心情去理会他的,对她来说,陪她玩的只有杨曲怜。至于叶鹫,她纯属顺便让他不痛快的。
进了古馨园,他们挑了个方向一路朝前走,容不霏与杨曲怜商量着去哪处玩比较合适。
这时叶鹫终于开口了:“前面左拐一路往前走,有一个舞剑的场子,我们去那儿吧!”
容不霏下意识的反驳:“不去!”
杨曲怜推了推容不霏,劝说道:“去吧!我想看看,据说侠士们舞剑的模样很不错的。”
杨曲怜身子弱,自是要她玩的开心才好,容不霏只得答应了。
正如杨曲怜所说的,侠士们舞剑的姿势确实不错,容不霏觉得帅极了。除了叶鹫正搂着一位姑娘教对方舞剑的模样有些碍眼,这个地方的可玩性确实不错。
搂着姑娘舞剑的叶鹫时不时朝容不霏看去,那教人舞剑时温柔极了的模样,仿若是想故意要容不霏伤心一般。奈何她始终不朝他那里看一眼,让他觉得这女人的心还真是铜墙铁壁一般。
最后叶鹫干脆搂着那姑娘下台去到雅座那边调起了情来。后来大概是觉得无趣了,便朝容不霏走来,淡道:“去别处吧!”
容不霏正欲说不,杨曲怜立刻打断她的话:“好啊!霏霏走吧!”杨曲怜挽着容不霏率先沿着小道朝外走。
容不霏无所谓,就一起走了,不想抬眸间竟见到沈修珏与断□□这边走来。
她不由打了个激灵,想也不想便掉头就跑。
此时刚才与叶鹫调情的姑娘走过来正要与他说些什么,不想被疯了一样冲过来的容不霏撞到了一边摔倒在地,而容不霏自己却栽入了叶鹫怀里。
容不霏真不是故意要跑到叶鹫怀里的,她转身跑的太急,压根就不知道叶鹫竟然会在自己正身后。她想收身已是来不及,只能先这样躲着。
不想叶鹫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直接厌恶的将她推开:“滚!”
而她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叶鹫那一推,竟将她推到了味道极其熟悉的怀抱中。
她顿时浑身僵硬,双腿又忍不住打起了抖。
谁能告诉她沈修珏为何会走的这么快?
刚才不还有一段距离么?
就在她下意识低下头隐藏自己的脸之际,沈修珏灼热的大掌落在她的肩上,不轻不重的将她给推开了。
就在她大脑飞快的运转想着对策时,他一个目光都没有给她,脸色淡漠的迈步继续走了。
感受到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远后,她抬起头朝他的背影看去,顿觉迷茫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看清她?还是他不认识她了?
她变了很多么?
可是她觉得好冷,刺骨的冷。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好多好多的文名,装逼的有,文艺的有,欢脱的有,矫情的有,缠绵的有……最终在敲了许多道友给意见后,我选择了这么个简单白话的。
效果不好我再换 ̄へ ̄
这……似乎暴露了我……残缺的智商 ̄▽ ̄
☆、13、意外
容不霏抱着胳膊搓了搓,只觉得一阵阵凉风嗖嗖的袭来,大有久久不散的意思。
大概是气氛太诡异森冷,叶鹫看着沈修珏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神。他抱胸打量着被吓的战战兢兢的容不霏,眯眼问:“那人你认识?”
容不霏立刻摇头:“不认识,我只是莫名感觉他好可怕。”相信会武功的叶鹫能感应到表面看似平静的沈修珏身上的浓重嗜血气息,所以不会不信她的话。
叶鹫确实信了她的话,他看了看摔在地上刚被别人扶起的姑娘,冷哼了声,对容不霏道:“你还真是诡计多端,脸皮又厚。”看来是以为她是故意的。
容不霏没理会他的话,她还沉浸在沈修珏给她造成的冲击中。
只是在无意中看到那被她撞倒的姑娘竟是一点抱怨都没有,就那么乖巧的任人扶走了,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似乎,叶鹫接触的姑娘都乖巧的不像普通姑娘,倒像是……
这种感觉她一时想不出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沈修珏的事情又袭入她的脑海,挥之不去。她心不在焉的迈步缓缓前行,不知是想回家还是想闲逛。
叶鹫下意识的欲跟上,见到还在原地不知因何事出神的杨曲怜,冷道:“还不跟上?”
大概是他语中的讽味太浓,她立刻就回神,顿了会,赶紧欲跟上前头的容不霏。当她见到前头明显在走神的容不霏,便抓住机会回过身小声对叶鹫道:“白日我们有些误会,未免霏霏多想,还望公子莫与她说起这些。”
叶鹫未理她。
杨曲怜立刻又道:“时间久了公子就会了解我不是那样的人。”
叶鹫未回头,只是意有所指的勾唇道:“你们这蛇鼠一窝的,倒是有趣。”
杨曲怜闻言抿了抿嘴,又怎会不知无论是她还是容不霏,在他心里都是一文不值,甚至恶心之极。
知道暂时多说无益,她快步追上容不霏,挽住其胳膊,柔声问道:“霏霏在想什么?”
容不霏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杨曲怜看的出来容不霏没什么心情继续玩下去,便道:“霏霏,我突然有些累,要不我们回去,改日来玩?”
“好啊!”
能回去,叶鹫自是巴不得。大概真是对她们不屑极了,一路上他又是没有说话,看他那低头微皱眉的模样,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不仅他没说话,就连容不霏与杨曲怜也难得没多说什么,似乎都在想事。
回到容家,容不霏将杨曲怜送到其闺院口,顺路的叶鹫快步去了东院。就在容不霏转身欲走时,杨曲怜突然拉住她。
容不霏:“怎么了?”
杨曲怜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最后脸蛋略红的问出:“在古馨园撞到的那位公子,你认识对么?”毕竟与容不霏相处的时间久,她自是要比叶鹫了解容不霏多的多。
容不霏怔了下,立刻摇头:“我不认识啊!”
“真不认识么?”杨曲怜有些不大相信,借着夜灯仔细打量着容不霏的表情,突然竟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心神不宁的容不霏并未注意到杨曲怜的异样,只是再次摇了摇头:“不认识。”
杨曲怜见容不霏这般无辜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失望道:“这样啊!”
“嗯!”
“那你回去吧!我进去了。”
“好!”
杨曲怜再看了看容不霏的神色,转身进入闺院。
容不霏只以为杨曲怜与水沂濪一样只是对某些事情心有好奇而已,她未多想,回到自己屋里,洗洗就上了床。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不想倒头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大概是她神经太大条?
次日一大早,小蒙就在门外急促的敲门:“大姑娘,大姑娘醒醒,悦王府来人了。”
容不霏睁着迷雾蒙蒙的眼眸,不由在心里吐槽,似乎最近每一次睡觉她都不能睡到自然醒。
这个吵完那个吵,那个吵完再来一个吵。
这才什么时辰啊?
靠!
她爬起床就风风火火的去打开门,嘴里唠叨着:“我说小蒙啊!能不能别不把我的起床气当回事啊?”
大概是知道容不霏随性极了,小蒙讲话竟是也不客气了:“什么起床气啊?大姑娘,悦王府来人了。”说着就示意容不霏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五儿。
容不霏撇了撇嘴看向五儿,问:“五儿找我有事么?”
五儿道:“王妃命人从南起国运的荔枝今早已到,特命奴婢立刻通知姑娘去王府与王妃一道享用。”五儿不仅长的五大三粗,声音也比寻常女子要粗狂的多,若不仔细听,极易被以为是男声。
容不霏不由馋的吞口水,就在都以为她会应下赶紧洗漱梳妆时,她却是果断的摇头:“我不去了,你让王妃给我留点让人送过来就行。”
五儿未想到她会拒绝,微惊讶后就离开了。
容不霏趁小蒙也在惊讶时立刻关起门,并扔下一句:“接下来我非得睡到自然醒不可,谁也别吵我。”
不想转过身,她就看到大概是破窗而入的叶鹫正坐在桌子旁,脸上苍白的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不解这是个什么情况。
叶鹫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再给我弄些可以迅速补血气的吃食。”听的出来他话说的比较吃力。
他这一说,容不霏才反应过来满屋子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而他黑色的衣服正蔓延着大片大片的湿迹。
她想,那肯定就是血迹了。
她的胆儿是最小的,她不由吞了吞口水,没心情去理会他为何会受伤,只是离远了些推辞道:“我……我的技术不好,要不……要不我找个人来帮你包扎?”
叶鹫直接开始脱衣服,不耐道:“少废话,快点。”
“我还是去找人吧!”
就在她转身之际,“锵”的一声,一把剑迅速插在她眼前的门上,她吓的不由眼睛一闭。
她欲哭无泪,她到底招惹谁了啊!
她支支吾吾道:“那……那我现在出去准备准备?拿……拿些绷带与药物什么的?顺便吩咐厨房做些补血气的药膳?”
“不用,你吩咐门口那丫头去,随便找个借口就行。”此时叶鹫已动作略颤抖的脱净上衣,露出精瘦却满含力量的蜜色膀子。
虽不乐意,容不霏还是不得不随便找了个理由吩咐门外的小蒙去准备了。小蒙虽疑惑,却是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该过问太多的,老老实实的去了。
容不霏回过身就看到叶鹫那一身新鲜的鞭伤,血肉模糊的能见到白骨,她立刻吓的转过头,几乎要哭了,不由的干呕起来。
“谁……谁这么残忍?能把你伤成这样?”
叶鹫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若有所思,他虚弱道:“不知道,大早上出门就遇到一个将移形换影使的出神入化的高手拿鞭子抽我,鞭鞭穿肉及骨,似是要将我折磨致死。”
他还不知道他是何时得罪过这么一个人,竟是恨他恨到想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来杀他。若不是因为他轻功了得,现在怕是早成一滩烂肉。
容不霏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问:“你平时是干什么的?怎会有这么恨你的人?”她只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还不知他竟然会有如此黑暗的未知背景。
叶鹫没说话了。
容不霏也没多说什么,毕竟与她无关。而且她觉得或许好奇心小些比较好,不容易惹事。
小蒙回来之后,她从门缝里将东西都接了进来,却是迟迟不敢靠近叶鹫。
“要不……要不……你自己来?我实在是不会啊!”
“磨蹭什么?你想我流血致死?”
“是啊!啊……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晕血,而且我真的不会啊!”
叶鹫越来越虚弱,他咬牙切齿道:“你再不过来,我杀了你,死也拉着你给我垫背。”
作为一个胆小的人,无疑是肯定怕死的,见到叶鹫似乎随时要不行的样子,不想垫背的她不得不拿着东西端着水慢吞吞的挪过去,靠近了看到近在咫尺的伤口,又赶紧闭上眼睛。
太残忍了,伤他的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叶鹫甩了甩越发的不太清楚的脑袋,吩咐着:“清洗之后再上药,快!”
容不霏没有法子,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战战兢兢的情况下由着叶鹫指挥着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
事成之后,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只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一般。
叶鹫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更像是被人吸干了,脸色苍白如死人一般。他缓慢的吃着中途小蒙送过来的药膳,突然弱声问道:“昨晚那个被你撞到的人,你可认识。”
容不霏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在她是趴着的,他并不能看到她的异样。
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伤他的是沈修珏?
可沈修珏的武器根本就不是鞭子,而是藏在身上的银针。
见她迟迟不回应,叶鹫不耐了:“我问你话呢!回答我。”明明半死不活了,脾气还不小。
她立刻故作无异样的答道:“不认识,我昨晚好像说过啊!”
叶鹫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也或者是没力气再说话,只是低头着努力一口一口的将补血药膳送入唇中。
容不霏抬头看了看房里血迹斑斑的一片,开始清理起来,最后将所有的一切都扔在盆里,打算趁黑夜扔出去。
做完这一切,她还来不及坐下就被陡然响起的剧烈敲门声吓一跳。
伴着水沂濪暴躁的吼声:“容不霏,你给我死出来,说好的荔枝到了就一起吃的,你现在什么意思?一个觉而已,少睡一点怎么了?给我出来,现在就跟我去王府。”
容不霏脸色一变,目光落在窗户处,她立刻过去从窗台毫无形象的往外爬。
水沂濪最恨人家放她鸽子,若她进门见了人,必定得将人拖去悦王府的。
叶鹫挑了挑眉,施用轻功迅速从窗口跑了。
慢吞吞的刚落地的容不霏见到叶鹫飞速而去的背影,立刻喊道:“喂!带上我啊!你快回来。”
搞什么?那么重的伤还能跑的那么利索。
水沂濪也是个会武的,一听到声音不对,立刻一脚将门踹开,第一眼便看到贼溜溜的正要跑的容不霏。
她立刻吩咐:“五儿,给我抓住她。”
五儿对水沂濪的用处说明她肯定有不错的身手,她立刻跳出窗户飞速过去抓住容不霏:“姑娘,跟奴婢回去。”
容不霏郁闷极了:“我还有点急事,放过我好不好?”
五儿面不改色:“姑娘,跟奴婢回去。”
水沂濪站在窗口处看着这边眯眼:“将她给我拖过来。”
接到吩咐的五儿立刻真的将容不霏往回拖,所过之处带起一道灰尘,容不霏这个菜鸟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站到了水沂濪面前。
容不霏立刻讨好道:“水水,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好咩?我暂时不能去王府啊!”
水沂濪冷哼:“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理由。”
“我……”容不霏一时间想不到理由了。
“想编编不出了?”
容不霏一时心急下意识回嘴:“编的出编的出,你等等!”说完就不由瞪眼了。
水沂濪冷笑:“五儿,给我将她拖回王府。”
“诶?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水沂濪哪里肯听她的解释,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任五儿从窗外将容不霏由另外一头拖走。
果然,怀孕的女人……好可怕!
☆、14、任性
水沂濪与被拖过来的容不霏会合后,她亲自拉住容不霏的另外一只手,冷哼道:“好好的荔枝现在新鲜着不吃,还打算什么时候吃?少给我找理由,你平时就是个闲的没事的货,你还能有什么大事?”
容不霏还在使劲往后使劲,奈何自己那点力气在眼前二位那里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况水沂濪还大着肚子,她也不大敢挣扎厉害了。
在去往容家大门的路上,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都知道容不霏与水沂濪的性子都是比较玩的开的,便就没人小题大做。顶多有人想了想,还是悄无声息的去通知容家其他的主子去了。
容不霏急道:“是奶奶啊!奶奶让我今天陪她逛逛后花园啊!”
水沂濪:“你奶奶跑不了,后花园也跑不了,吃了荔枝再说,好不容易到一回荔枝,可得给我赶新鲜的吃。”
“我突然不喜欢吃荔枝了。”
水沂濪回头对着容不霏的脑门子就是一拍:“闭嘴!少给我找借口。”
“我真的不喜欢吃荔枝了。”
水沂濪懒得理她,拉着她沿着回廊到了前院,这时正在前厅得到通知的容老爷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容老爷微弯着腰,恭敬道:“王妃与霏霏这是?莫不是霏霏又惹事了?”
容不霏见到他,立刻大声道:“爹,你不是要让我给你看账本么?可水水偏要拉我去悦王府。”说着她还不断给他使眼色。
奈何容老爷也是个老奸巨猾的,看得出来水沂濪是对容不霏放了真感情的铁杆好闺友,断是不会伤害她的。在没有大事的情况下自是不希望自己这个不懂事的闺女惹水沂濪生气,便就直接拆穿她:“我何时要你看账本了?你爹我在做生意上天赋异禀,这看账本的本事在昆南城几乎无人能及,又何须你来看账本?”
“爹……”容不霏抽了抽鼻子,委屈极了。
水沂濪冷冷的瞥了容不霏一眼,对容老爷客气道:“前些日子我与阿不说好了的,若从南起国运来的荔枝到了,她就要第一时间去王府与我分享最新鲜的荔枝。不想早上我让人来喊,她却是不去了。之后我只能自己过来拉她过去,那么新鲜的荔枝,不早些吃,等待何时?”
容老爷闻言点头附和着:“那是,就算霏霏不想吃,也得陪王妃吃着。她平时也是闲着,草民这就让两个壮汉替王妃拖着她。”
容不霏:“……”
这算不算是势利眼?
水沂濪打断正要去吩咐人的容老爷,豪气道:“不用,区区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妮子,我与五儿就够。”
容老爷看了看五儿那壮实的模样,就不再勉强:“草民恭送王妃。”
继续被往外头拖的容不霏大喊着:“我真的不想去啊!尊重下人权好不好?好不好?”
容老爷见她胡言乱语,立刻对着她的后脑一拍,喝道:“你说的什么话?给我乖乖的。”
容不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郁闷的嘀咕着:“都喜欢打我头,都打傻了。”
没人再理她,没人再管她这个当事人的心思。
容不霏就这么被拖出了容家。
站在不远处的容瑶瑶一直到目送容不霏他们出了容家大门后,才万分不屑的收回目光。
在外头野长的丫头果然就是粗俗又事儿多,哪里像个姑娘家?她绝对不相信小鹫哥哥会真的心甘情愿娶这么个又丑又粗俗,还不知如何被糟蹋过的人。
她想了想,决定再去找他问问,相信次数多了总能问出什么的。
来到东院,她远远的就看见正屋里,齐氏正在郝嬷嬷的伺候下喝着粥,二人都未看到这头的她。她略一沉吟,就直接沿着西侧回廊去到叶鹫的屋前。
她敲了敲门,轻柔道:“小鹫哥哥,我是瑶瑶。”
里头响起清冷的声音:“进来就是。”
容瑶瑶脸儿微红,倒是不客气的真推门了,一脚才刚踏进又听到叶鹫的声音:“把门关好。”
容瑶瑶乖巧的进去就关好门。
她觉得叶鹫的屋里仿若处处都散发着他的气息一般,让她不由的心跳加速,脸儿更红了。
她转过身抬起头就见到他正脸色苍白的坐在床头,脸色一变,赶紧快步过去站在他面前。这近着一看,更觉得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心疼极了,问道:“小鹫哥哥这是怎么了?”
叶鹫没回答,只是淡道:“你出去找你们昆南城最好的大夫给我开些药效极好的补血丸,别告诉任何人我的事情。”
容瑶瑶点头应下,又问:“小鹫哥哥这是怎么了?”说着就有些哽咽了,他这模样实在是太吓人。
“别问!快去!”
“好!你等我。”容瑶瑶眼眸通红的再看了看他,只得依依不舍的快速离去了。
虽说他这模样实在是让她心疼,但他既然能有事情不找任何人,只找她,这说明自己在他心里是最不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