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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社团、篮球、邀请 (2)(1 / 2)

。”

啪。

伴随着一句简单的话,珠里光速挂断了电话,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留给佐伯夫人。然后,她捂着头蹲在墙角里,眼神如同一条失去了全部光辉的腌渍咸鱼:“怎…么…办…啊……”

“master是在躲避自己的家人吗?”库丘林问。

“差不多吧。其实,召唤出你的那一天,我躲避的就是我的家人。”珠里回答。

“嗯?”库丘林摸索着下巴,“莫非是‘被家里逼迫嫁给敌对领主的公主’这样的故事吗?”

“也差不多吧!”珠里将头捂得越紧,“母亲想让我和征十郎结婚。可是……”

库丘林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露出一个肆意的笑来,说:“放心吧,大小姐,我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当然有啊。”库丘林用拇指比了下自己,“等到结婚那天,我就会带着大小姐你私奔。现在的我没有需要侍奉的真正主君,当然可以带着你一起流浪到天涯海角。无论是哪个方面,我都很擅长照顾女人哟。”

说这话时,他很是跃跃欲试。

珠里:……

算了她还是自己想想方法吧。

***

珠里在新闻网站上守了几天,都没有看到什么“墨田连环杀人案”的报道。那天她所见到的、手持太刀的男子,仿佛只是她的梦境一般。

珠里渐渐放下心来,重新画起了稿子。

这一段时间,鹤丸国永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忙,暂时地请了假。诚凛高校教授一年级日本史的老师,变成了一个地中海啤酒肚大叔,这也让珠里松了一口气。

不用面对鹤丸的戏弄与玩笑,真是放心多了。

珠里手头正在创作的漫画名为《不见之森》,讲述千金大小姐与老师的背德恋爱关系。然而,第二话“黑羽老师被捕入狱”的神转折却被编辑剑先生打了回来。于是,她只能硬着头皮画其他的东西。

最后,她交上了“黑羽老师借着弹钢琴的时机偷偷与千春握手”这样的情节,总算是让剑先生满意了。

她在截稿日前交上了漫画,本以为这之后的日子会空闲一些。谁知,随之而来的却是篮球部参加ih比赛的忙碌日程。空出来的时间里,她不是在篮球部帮忙,就是跟着去体育馆陪同比赛。

虽然气质高冷,但她确实是个漂亮的人。久而久之,参加ih比赛的队伍都知道,诚凛的招牌就是“光与影的球员”还有“女高中生教练与经理组合”。

只要提到诚凛高校,在谈完黑子哲也那梦幻一样的传球技术后,就会提到“诚凛是不是有一个非常漂亮的经理”这样的话题。

诚凛与桐皇比赛这一天,珠里跟着篮球部员一起坐车到了东京室内的体育馆。比赛在傍晚开始,时间还早,队员们便先去换衣服和做热身运动,而珠里则在收拾完东西后四处闲逛一番。

她沿着体育馆的走廊走了一圈,手里的笔记本上已涂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嗯,让女主角来篮球馆给男主角加油。

这个角落里适合偷偷地接吻。

或者干脆让女主角冲上球场去,暴打一顿男主角……

“……是,佐伯同学吗?”

珠里正咬着笔杆苦苦思索着,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扬起头一看,发现更衣室附近的楼梯上,站着一名身穿桐皇制服、披着运动外套的粉发女生。

这是一个外貌可爱、身材姣好的女孩,浑身透着青春的活力。

虽然对方表现出了友好的态度,但是珠里只是眨了眨眼,干巴巴地盯着她,表情一动不动。这几乎称得上是“没有礼貌”的表现,让那粉发女生露出一分讪讪的神情来。

“……啊,果然,你应该是不记得我的。”她用手指卷了一下发梢,说,“我叫做桃井,和你一样在帝光中学读国中,现在则是桐皇篮球部的经理。……没想到,‘诚凛高中的美人经理’说的是你啊,佐伯同学。”

帝光……

珠里没说话,心底有些尴尬。

她虽然确实在帝光待过,但待的时间太短了,甚至不足够让她记得同桌叫什么。这个叫做桃井的女孩子,也许是她那时的同班同学之类的,只可惜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你认识我吗?”珠里收起了笔记本,问。

“当然啦。”桃井微微一笑,“那个时候,你和赤司君差点就要交往了吧?哲君他们是很迟钝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你的存在,但是那可骗不过同样是女孩子的我噢。”

珠里握着笔记本的手微微一紧。

她低下头,勉强说:“……只是,朋友。”

“是,是。”桃井笑着说,“没想到你现在是哲君的经理呀。”

“有什么事吗?”珠里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只想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对话。

“那个……”桃井的眼光乱瞄起来,还对了对自己的手指,“哲君这几天还好吧。”

珠里:!!!

原来这个叫做桃井的女孩子喜欢黑子啊!!

这是火神君的巨大危机!!

桃井问了问黑子的近况,又很烦恼地说自己因为桐皇的训练而抽不开身,拜托珠里务必要好好照顾黑子;不仅如此,她还会抱怨一下队员青峰大辉到现在都不现身,让人担心的要命,仿佛把珠里当成了什么好闺蜜。

从头到尾,不善言辞的珠里都只是木木地点着头,听着桃井一个人的碎碎念。

当比赛快要开始的时候,两个经理都要回到各自的队伍里去了。桃井心情畅快地朝她挥了挥手,说:“有什么要我告诉赤司君的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他哦。”

珠里光速溜走。

——没有!绝对没有!!

这一场比赛的对手很强劲,桐皇学园是近年ih比赛的一匹黑马,今年更是吸收了帝光中学的王牌前锋青峰大辉作为队员。也许是因为太过轻视对手,青峰大辉在前一段比赛中甚至没有到场,后半场才出现在了球场里。

珠里刚刚接触篮球,对规则还不太熟练,只能沉默无言地做些递水递毛巾之类的活。不过,她能看得出情势并不容乐观。

果不其然,最后,诚凛果然惨败在桐皇手下。

被狠狠打击了的诚凛士气低落,全队都垂头丧气的,只有教练相田丽子还保持着冷静。她一边招呼着精疲力尽的队员收拾东西,一边在更衣室里喃喃自语:“既然看到了差距,就要在暑假合宿的时候好好努力。”

——暑假合宿?

珠里的耳朵竖了起来。

如果要跟着篮球部一起去合宿的话,就算母亲搜遍东京都,也不会找到她了!

她立刻走到了相田丽子身旁,用纸笔问起了暑假合宿的事情。丽子有些不习惯她问话的方式,几度希望珠里能直接开口说话。

但是,想到自己队伍里也有个“从不说话、需要手语翻译”的队员存在,丽子就不再勉强珠里了。

“合宿啊,不出意外的话……不是去海边,就是去山里。我当然是更想去海边啦!还能顺便玩水呢!”丽子伸了个懒腰,“不过,佐伯同学,想要去合宿的话,你至少得通过期末测试。”

这句话就像一把锤子,敲得珠里瞬间懵逼。

通、通过期末测试?

她那糟糕的成绩……随时都有可能挂掉。

为了去参加合宿,她难道还得恶补成绩吗?!

能不能在考试的时候让库丘林帮忙作弊啊!

可是库丘林虽然是英灵,也做不了什么事……在“作弊”这方面,还不如齐木楠雄的超能力更加方便。

回程的路上,诚凛的篮球部员都累极了,在大巴上睡的东倒西歪,车里鼾声一阵。丽子回头看着这一车睡着的人,露出一个欣慰又苦涩的笑:“真是辛苦他们了呢。”

珠里点头。

“和‘奇迹的时代’的距离,不可能快速缩小。这样子,也许会成长的更快吧。”

珠里点头。

“希望败绩过后,能有更好的将来啊……”

珠里点头。

珠里一直点头的行为,让和她坐在一起的丽子哭笑不得。她摘下耳机,问:“佐伯,你就不能直接和我说话吗?明明我们只是差了一个学年,不是相差十岁啊。”

“要聊天的话……用短信比较好。”

丽子:……

她和珠里交换了手机号,这才能够正常地和珠里进行沟通。出乎她意料,这个平常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女生,在手机里却显得很健谈,打字速度也是想不到的飞快。

丽子:明明用短信就可以沟通得如此顺畅,为什么现实就不可以?

珠里:因为有“分割出两个世界”的感觉啊ww如果是隔着屏幕,就会产生“没什么好怕”的想法。是现实的话,就会畏手畏脚的。

丽子:佐伯就没想过改一改嘛?篮球部的大家都是很好的人噢,绝对不会伤害佐伯的,所以大声地、尽情地说话吧,哪怕是约去卡拉ok一起唱歌也没问题。

珠里:并不想改变,觉得这样的状态比较适合自己。因为知道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所以我会尽量少和别人接触。……当然,加入篮球部是意外。因为急于寻找灵感,所以才决定加入社团,当一个默默无闻的部员233

丽子:为什么不想改变呢?

珠里:因为有人和我说过“保持现在的自我才是最好的”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在屏幕后的世界才是真正的世界。

车窗外的红绿灯闪动着,喇叭的响声有些闹人。人行道上,下班的人小步奔跑着。

珠里打完那行字,手指就微微顿了一下。

其实那个人和她说过的,不仅仅是这些,还有一些更令她难以忘怀的话,譬如“只要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和我待在一起就足够了”、“如果不去理会现实的世界,那现实的世界其实也是虚假的”之类的中二病台词。

国一时的佐伯珠里,对这些话毫无抵抗力。几年后的现在,她才微微察觉到了“中二”和“羞耻”的感觉。然而,她的世界观已经塑造成了,她也不想费尽心思地改变。

***

ih比赛一过,离期末测试就越来越近了。眼看着期末测试近在眼前,珠里的成绩却依旧毫无起色。她狠下了心,在某一天走到了齐木家的家门前。

超能力者齐木楠雄啊!她未来的幸福就交给这个人了!

她严肃着面色,将手放到了门铃上。不等她按下去,门就哐当开了,齐木楠雄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不会帮你作弊的。]

——读心术可真是好用!

[自己通过测试吧。]

——可是我通不过测试!我讨厌学习!

[我不会帮你作弊。]

——齐木君,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我无法通过测试,就会被家里人抓走,被关到像是南极洲冰盖底层那样的地方去。到时候,你就会永远地失去高光宏一郎!

[……我考虑一下。]

——你对得起为了投票而放弃的咖啡果冻吗?!

[……你进来吧。]

齐木楠雄让开了身体,示意佐伯珠里进屋。珠里松了一口气,脱了鞋进了屋子。齐木家很宽敞,厨房里传来齐木夫妇的声音。而齐木楠雄则面无表情地领着珠里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珠里在心里默默期待着齐木楠雄会制定出什么作弊计划来,帮助她成功渡劫。谁知,齐木却拉开了椅子,将一叠辅导书捧到桌面上,示意她坐下。

[从现在开始天天做练习,期末时只拿到‘合格’应该是足够的。]

珠里:……

对不起打扰了她这就走。

珠里转身就想开门,然而齐木却横在了她的面前。他推了一下眼镜,冷酷无情地传递给珠里一个信息:[如果不在这里完成这些辅导作业的话,我会将你送到伊丽莎白公主地去。]

珠里:……

她就是因为不想学习才希望齐木能帮助她作弊啊!

没想到她竟然被齐木关起来学习了!

#我学习太差被关起来了.jpg#

她不肯就范,死也不肯靠近辅导书一步。一边僵持着,她还一边在心底对齐木放狠话:你知道吧!我可是了不得的魔术师噢!要是你一定要关我在这里学习,我会把你变成女孩!

然而,下一秒,齐木楠雄瞬间变成了齐木楠子。

[已经变好了,你快点学习吧。]

楠子露着【令tv组决定集体跳槽】的鬼畜笑容,给珠里的脑内传递了一句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投票的钱浪费的。]

珠里眼神死。

最终,她如英勇就以的勇士一般,在齐木的书桌前坐了下来。辅导书被哗啦啦翻开,她两眼茫然,仿佛进入了崭新的新宇宙。

……镰仓时代……啊……好想上网聊天喔……

……室町幕府……喔……这个桥段不错适合画成漫画……

……承久之乱……诶……网点纸是不是该买新的了……

[伊丽莎白公主地。]

佐伯珠里胡思乱想之时,齐木楠雄的督促之声精准无误地传递到了她的脑海里,她仿佛能感受到南极洲那冷酷的空气,瞬间为之精神一震。

如果齐木是个普通人就算了,她可以用各种方式逃走;可偏偏齐木是个超能力者,随时可以把她送到非洲大裂谷和南极洲去。所谓“一物降一物”,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关系了。

等到她从齐木家出来的时候,脚步虚浮,仿佛被掏空了身体。

库丘林很疑惑地打量着她,问:“为什么去完邻居家后,master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那小子莫非对master下手了吗?”

“……你在想什么呢。”珠里靠在门框上,一脸生不如死,“我是被学习掏空了身体。”

“竟然有人能够强迫大小姐你学习啊。”库丘林发出了惊叹之声,笑了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想到齐木楠雄无所不能、为所欲为的劲头,还有那迫害她学习的各种手段,珠里眼神一凛,回答:“齐木啊,他就是万能的许愿机——圣杯。”

库丘林:……???

今年的小圣杯长那样吗?

***

这一段时间,珠里几乎天天都要被齐木楠雄强迫性地进行自主学习。齐木能够游刃有余地在压迫珠里的同时,躲避来自父母的窥伺。这么多天来,他从未让父母发现过家里偶尔会多出一个女生来。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一眨眼,离期末测试只有不足一周了,新一轮的《罗曼史month》发售日也过了。也许是因为临近暑假,女生们已经没心思学习了,珠里竟然在班级里听到了有人在讨论《罗曼史month》上的少女漫画内容。

“这一话倒是画的特别有意思啊!从前我一直觉得高光的男主角都是智障,这一次的黑羽老师却很让人心动噢,有点鹤丸老师的感觉。而且,黑羽老师那种温柔优雅、世家贵公子的派头,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小细节和眼神都画的特别好,简直不像是高光画的。你说,他会不会找了代笔啊?”

“他请不起代笔吧!高光宏一郎不是每天吃泡面、为了买奶粉才出来卖画技的麻将宅男吗?”

珠里远远地听到女生们讨论的声音,心底五味陈杂。不过,虽然心里百感交集,她的脸还是那副冷冷淡淡、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的表情。

离篮球部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她并不急着离开。

教室里已经空了下来,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库丘林很不客气地现了身,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课桌边缘。因为腿长,他放肆地用脚撑着地面,双眼则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象。

“master很高兴吧?终于有人夸赞你的技术了。”库丘林揪了揪自己蓝色的发丝,问。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珠里低垂眼帘,慢悠悠将书本收进包中。

“我也觉得这不值得高兴,”库丘林摊了手,耸肩说,“要是哪一天,master的床上技术也得到了充分的认可,成为了一个足以倾倒城池的女人,那才值得……”

话音未落,珠里就将一本书扣在了库丘林的头顶。她冷声说:“你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库丘林摸了摸鼻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master的男主角原型,是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变态吗?”

“从前是。”珠里揉了揉额头,“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的话,他会一直是我的男主角蓝本。可惜现在的我一想到鹤丸老师,就只能想到那桩杀人案。所以,我临时换了别的人当我的男主角原型。”

“新的原型是我吗?”库丘林指了指自己,眼里饶有兴味,“毕竟,我是离master最近的男人了。”

“你不是人,谢谢。”珠里无情地把库丘林排除出了人类的范围,“我只是把从前的经历临时拿出来用了一下,所以读者看到最终的画面时,才会比较有代入感。”

——因为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才会画的更细腻一些,能够触动旁人吧。

这一话里所画的“一起练钢琴”什么的……

确实是一段无法忘记的记忆啊。

十四五岁时,她转学到了帝光,认识了一个名为赤司征十郎的少年。

那时的她逃了课,缩在天台一角,等待着一个未必会出现的人。因为对方已经失约过一次,所以她对此并不抱希望,只是象征性地践约前来等候罢了。

就在那天,赤司也来了天台。

赤司来时,她以为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对他喊道——

“是——是白君吗?是吧——?!”

“白”这个名字,就像是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魔石一般,让她的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引人注目。从不会正眼看旁人的家伙,忽然以满是期许、景仰、恋慕的眼神注视着对方,那模样仿佛久蒙尘埃的石块被倏然擦净了,露出了璀璨的内里。

走上天台的赤司微惑着,说:“佐伯同学……原来能够正常地和我说话啊。……你这样和我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称赞”的一句话,令从未在现实世界里得到过赞许的少女,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赤司并没有对珠里说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她所等的那个人。可珠里总觉得,赤司一定是那个家伙。不然他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在那种时间、那种场合出现了呢?

也许是赤司不愿意袒露自己的身份吧。

珠里是个倔强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改。这样的顽固,和母亲对她的溺爱分不开。因而,当她认定赤司就是那个人后,自然而然地想要去注意他。

她知道赤司很优秀,成绩优异、擅长乐器与体育,家境优渥更甚于自己。正因为他是这样优秀的人,珠里才会情不自禁地把他的形象嵌入到那个虚拟的、空无的名字里去,想要赋予那个人一个完美的形象。

也许是出于家族的原因,赤司很照顾珠里,这份“照顾”之情,甚至到了令人艳羡嫉妒的地步——赤司会在午餐时离开篮球部的坐席,与珠里一起吃午餐;会在部活时间结束后,特意等珠里一起走出校门;会在路过她教室的窗口时,与珠里笑着打声招呼。

逐渐的,珠里与赤司成为了关系亲近的人。对着谁都不爱说话的佐伯珠里,却独独可以与赤司交谈自如,仿佛与赤司从小相识一样。

所有的人都喊他“赤司会长”、“赤司同学”,她却会追在赤司身后,直截了当地喊“征君”、“征十郎”这样亲昵的名字。

即使是赤司征十郎的父亲赤司征臣在的场合,她也从不放弃。好在,赤司征臣对佐伯家的女儿并没有恶感。恰恰相反,他似乎还很喜欢这个只缠着自己长子的世交之女。

除了赤司,珠里似乎注意不到其他人了。所以,即使身在学校之中,她也从不会主动去记自己的同学和老师姓甚名谁。

这样的习惯显然是不好的。结果就是,所有的同学都不喜欢她。尤其是,在赤司征十郎十分受欢迎的情况下,女生们对佐伯珠里的孤立与排挤就更甚了。

“那个佐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在疯狂地追求赤司大人呢。”

“性格这么孤僻的女生,也会想要谈恋爱啊?”

“只可惜赤司会长肯定是看不上她的啦。男生就算被她的脸吸引了,也会被那恶劣的性格吓跑吧……”

那时的珠里,常常在女生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粗线条的,热衷于体育与游戏的男生们或许对此一无所觉,然而正是青春期的敏感女生们,却总能尖锐地发现矛盾所在。

十四五岁的珠里,还没有炼就一身刀枪不入的皮骨。她年轻又脆弱,固执又娇蛮,既不想主动与外界接触,又绝望于所受到的排挤和听到的流言蜚语。最终,只能将自己更深地埋入到网络的世界里去。

当她处在现实世界中时,唯一让她可以放下焦虑的时刻,便是在赤司身旁的时刻——赤司总是温柔的,他从不会用旁人的言语来定论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与思考。

珠里自小学习钢琴。

虽然她并不太喜欢钢琴,却依旧在勉勉强强地支撑着。加入帝光后,她也加入了音乐部。只可惜,她技艺不精,音乐部并不怎么需要她。

在这样一个女生偏多的部门里,她也总是受到排挤的那一个。所有人都在为年级汇演努力着,然而她们却都约好了一般,并没有将此事告诉珠里。被抛下的佐伯珠里,只能自己趁着闲暇时间孤独地练习着。

每当她独自练习钢琴的时候,就会生出强烈的恼怒来——既想要试着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又想着干脆彻底放弃与普通人的牵扯。这样的矛盾,让她的钢琴音总有错处。

直到赤司征十郎走入了琴房。

“没有人陪着你的话,就让我来吧。”年轻的学生会长走到了她的身后,修长的五指落在了琴键上。他探出手臂的姿势,仿佛是将少女拥在了怀中。

“……征十郎?”珠里仰起头,问,“你不去训练吗?”

“有的时候,‘陪你’比‘训练’更重要一些。”赤司唇边的笑容很温柔,足以化解所有人心底的冰川霜河。

珠里怔怔望了他一会儿,点头说了句“好”。

那时她想,赤司一定是那个人。

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她没有任何的长处,从来得不到人的喜欢。

少年俯在她耳边,用手指弹着琴键。他的呼吸是微温的,像是羽毛掻弄着耳垂,令人心底感到一阵暖融融的痒。在他的怀中,珠里就像是受了惊的小鸟似的,微微蜷起了身体,连钢琴都碰不到了。

“赤司君……这样子对待我……真的没事吗?”她还是有些担心。

那些女孩子们有多喜欢赤司,她一清二楚。如果因为她,而让赤司被女孩子讨厌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没事的,”赤司眼帘轻阖,“其他人可以信赖的人,不止我一个。但是,珠里会信赖的人,只有我。”

“……”珠里微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那天午后的阳光很好,透过窗户玻璃,将琴房的地面照得透亮。赤司那淡蔷薇色的短发,似乎也在发着宝石一般的光辉,仿佛刻入了珠里的眼眸深处。

如果日子能一直这样下去,那想必故事会获得一个很好的、犹如童话一般的结局。但是,这往往都是天真的期愿。

盛夏即将结束时,珠里收到了“那个家伙”的消息。

》白:我很难过

》白:因为我不再是纱织唯一信赖的人了

》白:因为纱织无法分辨出真正的我到底是谁

》白:虽然,我不应该强迫纱织小姐为了虚拟网络对面的我,而放弃现实的生活

》白:但是,纱织唯一的信赖应该是我才对

》白:只要依旧信赖着我,即使是和其他人有所交集,那也无所谓——

》白:恋人也好,伙伴也好,床伴也好,我都会祝福纱织的

》白:纱织小姐

》白:你知道吗

》白:我的存在就和神明一样

》白:如果无人信赖的话 就会彻底消失

》白:我会

》白:彻·底·消·失

》白:

》白:

》白:

》白:

……

如同故障一般,疯狂刷屏的空白消息,令佐伯珠里无所适从。她从未见过白出现这样的状态,毕竟他一向是温柔体贴的,像是生活的指引者与真正的同伴、兄长和恋人。

终于,她明白了赤司并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便显得很理所当然了。

被排挤和孤立的少女,再一次离开了帝光中学。在帝光的最后一天,她与赤司匆匆见了一面,微笑着对他说:“谢谢这段时间征十郎对我的照顾。如果以后还能见到的话,我们还会是现在这样的朋友吧?”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天的赤司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嗯,是的。”他说,“很抱歉,我并没有如你母亲期望的那般,解开你的心结。”

“是我很抱歉才对……”珠里有些心虚,“一直让征君照顾我。”

然后,一切就这样狼狈地结束了。

高中一年级的佐伯珠里从回忆里醒了过来,面前是库丘林放大的面孔。他挑着眉,仿佛是在观赏着博物馆橱窗里的展览品一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master,你终于回神了啊。”

“……诶?”珠里一愣,“刚刚,只是想到了当初的事。”

“男主角原型和master的故事吗?”

“差不多……吧。”

不知何时,库丘林又坐在了课桌上。他晃悠着一条长腿,表情有些奇怪。他先悠悠叹了口气,然后说:“怎么说呢,大小姐,我稍稍有些不愉快吧。”

“?”

“不愉快嘛……”

不愉快的servant俯下了身,在空空如也的教室里亲吻了他的御主。他这个吻来的有些突然,但库丘林的姿势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双手还悠闲地插在裤兜里。

“master,下次,你可以考虑画我和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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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预备~唱

赤司:成千上万个门口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离开的时候 一边享受 一边泪流~~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 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38、厨艺、合宿、海边

期末测试这一天, 请假许久的鹤丸国永回来了。

他像是特意为了监考而赶回来的, 在最后一门日本史测试即将开考时, 笑眯眯地走进教室里,招呼着让大家竭尽所能。

在鹤丸走进后,珠里所在的考场瞬间飘起了许多粉色的气泡。女学生们都露出了爱慕的神色,想必都在暗暗下决心要好好加油。

也只有佐伯珠里, 在心底感到惴惴不安。当她抬起头时,她便会接触到鹤丸那带着笑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珠里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一直在注视着她。

一看到他的眼神, 珠里就忍不住想歪了。

鹤丸老师请假这么久, 是去做什么了呢?

再次犯案了吗?

她竭尽所能地无视鹤丸的目光,开始动笔答题。托齐木楠雄的福, 她竟然不再是历史白痴了。在“被送到伊丽莎白公主地”的威胁下,她顺畅如流地写出了许多答案。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珠里停下了笔。虽然留下了几个题目没有填, 但她认为拿到“合格”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辛苦了。”

“回见。”

“一会儿见呐。”

考完试的学生们伸着懒腰、收拾书包, 彼此道别。鹤丸国永在讲台上理着封好的试卷,又转身擦去背后黑板上的“考试时间”字样。一边擦, 他一边说:“佐伯同学,稍稍留一下。”

珠里的身体一僵。

教室里的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 现在只剩下了她与鹤丸。而且,今天库丘林也不在身旁,她必须独自面对这个疑似杀人容疑者了。

鹤丸拍了拍手,朝她微微一笑, 说,“假期有空吗?”

珠里:……

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在说过那样的话,又见到她和库丘林接吻的场景后,鹤丸还能笑容如旧、毫无嫌隙地向她发出邀约。

珠里久久不说话,表情也冷淡得可以。这副模样,鹤丸当然有所察觉。他在讲台后坐下,用手托着面颊,颇有几分困扰地说:“佐伯同学似乎有些不想理我?……明明在不久之前,佐伯同学还很喜欢和我玩这样的小游戏啊。”

——偶遇时的拥抱,主题乐园的小惊喜,不经意的捉弄与玩笑。

她突然转变了态度,从犹犹豫豫接受暧昧,变为了彻底的抗拒,甚至不惜找出了所谓“男友”的借口,一定有什么理由吧。

“像从前那样,和我玩恋爱游戏,不好么?”鹤丸问。

珠里的心底有些不可思议。

——游戏?

所以,那些违背道德、足以令鹤丸丢失工作,在业界失去名誉的行为,对于他而言只是“游戏”吗?

也对。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极度厌恶无聊,以寻找乐趣为生的人,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妙啊!妙梗!赶紧记下来!下次画到漫画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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