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的局势因为严家二少的死而复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而严文晧和严文熙之前以严家二少横死为掩护设的局也就此开始收网,之前意图趁乱瓜分严家势力和打压严家的人此时才发现自己可能落入了圈套,一番较量之后,却还是敌不过严家两兄弟。
有些只想趁乱摸鱼的人此刻只能忍痛割肉,而有些将手伸得太深的人却没法脱身,大概知道已经不能善了,此时竟有些鱼死网破的疯狂之态,于是严家两兄弟不得不加强了住处和出行时的防卫措施。
不过再严密的保护也有疏漏的时候,就在严家将k市另两家敌对势力打压逼迫至彻底崩溃的地步之后,严文熙在巡视完严家所属的各个地下产业后回家的路上,被几辆车围追堵截,在环城路的高架桥上发生了枪战。
对方大概是已经知道回天乏术了,便派了这些死忠的手下来追杀他,但好在这里毕竟是k市,严文熙在手下的保护下,和对方互相开枪抗衡了好一会儿,最终等来了自家弟兄的支援,最终将对方压制住,抓了一个对方的人,送到主宅去审问。
对方死伤过半,严文熙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两位保镖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如果不幸牺牲,也只能好好安顿他们的家属;除了后来支援的弟兄,其余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好在没有危及生命;而严文熙自己手臂上也中了一枪。因此枪战结束后,除了部分留下来善后的人,其他人都驱车去了严家下属的私立医院进行救治。
医生给严文熙做了局部麻醉,取出手臂里的子弹,缝针上药,最后进行包扎,等严文熙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时候,阿恒正焦急地等在门外,见他只是吊着手臂,人还能自由活动,便稍稍松了口气。
“老大,你可吓死我了。”阿恒几步迎上来,显然心有余悸。
严文熙好笑地瞟他一眼:“你来支援的时候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是手上中了一枪,又没有别的事,小题大做。”
“还不是因为几个月前的事!一听说你又被人在路上追杀,文皓大哥当场就摔了手里的杯子,我也真怕你又出什么事。”阿恒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边拿出手机拨号,一边嘀咕,“对了,得马上跟他联系……”
“你又跑我大哥那里去了?”严文熙抓住他话中的信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恒闻言,一下子就僵住了,末了他收回手机,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说:“还是老大你回个信吧。”
严文熙却不急,他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揽过阿恒的肩,叹了口气,问他:“你说你……既然和我大哥和好了,干嘛还这么别扭?其实你完全都没必要住我隔壁,主宅的房间还给你留着的,回去帮我大哥做事不更好?”
“我没闹别扭,也不存在和好这一说。”阿恒每次说起这事就面无表情,他反驳道,“反正我是严家的人,选择跟谁做事都是尽忠。还是说,老大你嫌我办事不利?”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嫌弃你这个得力干将啊!”
就像在杜默的事情上阿恒拿他没办法一样,在他大哥的事上他也拿阿恒没办法,严文熙只好不再提这个话题,让人开车送自己和阿恒回家。
虽然说阿恒和阿立一样都是严家收养的孤儿,但阿恒是唯一一个被接来主宅教养的孩子。因为那时候严母才生下严文晧没多久,医生说严母体质弱,不宜多生育,所以严父就收养了还是婴儿的阿恒,其实更多的是给严文晧找个玩伴,而并非单纯的培养手下。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哪怕严家父母注意避孕,但几年后严母还是再度怀孕,两人都舍不得这个小生命,最终还是将严文熙生了下来。那时候严文晧和阿恒已经亲如兄弟了,后来再加上一个严文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三兄弟。
他们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毕竟有年龄差异,阿恒和同年的严文晧关系最好,而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就安排在一个班,直到大学毕业。他们三人中,属严文晧最早熟懂事,阿恒和严文熙从小就崇拜这个大哥,而阿恒更是做什么都紧跟在严文晧身后,所以严文熙一直以为成年后阿恒会跟着严文晧做事。
没想到严家内乱之后,一直支持两人的阿恒却选择跟严文熙做事,不仅搬出了主宅,好几年都没有回去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黏着严文晧,反而开始回避,甚至连称呼都改了,从以前的“皓哥、哥”和“|文熙”变成了现在的“文皓大哥”和“老大、大哥”,一副忠心属下的样子。
严文熙一直认为阿恒这是在闹别扭,但是他又不知道原因在哪,而且自家大哥似乎对此不是很在意,那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本来这几个月因为他出事的关系,阿恒回主宅的次数多了,和大哥的关系也没那么僵了,他觉得是好事,可今天一说,阿恒又别扭起来了。
唉,谁知道阿恒究竟和大哥发生了什么呢。
严文熙虽然有些担心,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的手臂。因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医疗专家也联系好了,他前天就和张景棠说好周末去接他来k市,可他现在却成了这副摸样,张景棠看了一定会忧心的——而他不想让他忧心。
希望周末的时候手臂能好得差不多了吧,至少不要再吊着手了。
严文熙回家之后和张景棠通话时,也没有怎么说今晚的事,就只简单地说有人偷袭他,自己的左手受了点小伤,之后就将对方的人全制伏了,而开枪的事他提都没有提,不过饶是这样,张景棠也好生询问关照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