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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 (1)(1 / 2)

陶晚低头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止不住鼻子发酸。

她曾经以为自己哭得太多了,已经不会再轻易哭泣。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起起荡荡的生活中,每逢绝境又看到希望,努力过后终于得到回报。这些,还是容易让她情绪波动。

一般这种时候,她会忍不住去揪身上的衣服,但此刻她身上没有衣服,便变得更加局促。

空气静默了几秒钟,她听到程鹤楼从沙发上起身的声音。

刚才问话问得爽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会脑子的疯魔劲过了,听着程鹤楼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羞涩喷涌而上,烫红了脸。

程鹤楼走到了她面前,陶晚不敢看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问,问一下。”

有东西铺天盖地地兜在了她脑袋上,陶晚惊诧地抬头,毛毯边上的花絮正挡在她眼前,让程鹤楼的脸隐隐绰绰。

“你不冷吗?”程鹤楼没好气地说。

陶晚裹紧了毯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天气,那个啥,挺热的,不冷。”

程鹤楼正拿着空调遥控器,这会叮的一声,陶晚看过去,18c。

叮叮叮,程鹤楼将温度调到了23c。

挺,挺体贴的啊。陶晚在心底暗暗地想,谁说程鹤楼不会关心人来着。

“你怎么惹了莫荇?”程鹤楼突然问道。

“啊……”陶晚卡住了壳,不知道该不该照实说。

她这边还犹豫着,程鹤楼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行了,不用说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来,对陶晚道:“过来。”

陶晚赶紧过去在程鹤楼面前乖乖站好。

“以后你跟着我,要记得两点。”

陶晚赶紧点头,嘴上不忘回应着:“嗯嗯。”

“你工作上的指令和变动,都是我直接传达,其他任何人说的,都不算数。”

“嗯嗯!”

“我让你做的事,你不愿意了可以提出异议,愿意的要尽全力去做。”

“嗯嗯!”

“说完了。”程鹤楼大剌剌地躺倒在了床上。

陶晚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说:“程导,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程鹤楼道:“以后这样的废话要少说。”

“哦,那我问了,您真的要为了我放弃莫姐那边的投资吗?”

“不是为了你。”

“……”陶晚顿了顿,鼓了鼓勇气,“如果我,也想和你,那个啥……你会把我像昨天那个女生一样,扔出去吗?”

程鹤楼笑了:“哪个啥?”

陶晚实在没想到程鹤楼会开她玩笑,一时间愣在那里。

“你想吗?”程鹤楼又问。

陶晚脸热得像小龙虾。

“你试试吧,”程鹤楼张开双臂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看看我会不会把你扔出去。”

陶晚红着脸躺下身,往程鹤楼身边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

只是身上的毯子还裹得严实,蹭了半天,也不过让毯子挨着了程鹤楼的胳膊。

程鹤楼偏头过来看着她,挺严肃的模样。陶晚咽了咽唾沫,觉得她的眼睛像漩涡。

“程导……”

“嗯。”

“你是不是不爱说话呀。”

“不爱说废话。”

“但有些话其实不废的,比如,我很开心能够跟你合作。”

“嗯。”

“还有,我挺喜欢跟你待一块的。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就像现在这样待一块。”

“哦。”

陶晚倾过身,在程鹤楼嘴唇上亲了一下。又快速离开:“这样也行。”

程鹤楼看着她没说话。

“那你为什么选我啊?”陶晚问出了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

程鹤楼还是不说话。

要不是害怕她,陶晚真想砸她一拳催一催。答案我都给你示范过了啊,有那么难说出口吗?

我很开心能够和你合作,我也喜欢和你待一块。

不管是哪方面,给我个明确的肯定不行吗?

程鹤楼抬手一把将她捞了过来,吻落在她唇上,距离太近陶晚看不清她的脸。

她很想看看程鹤楼这个时候的表情,她的眼睛,会不会透露出一些真实的情绪。

身上的毯子很容易被人扒掉,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的确有些冷。

程鹤楼翻身压|到她身上的时候,腿蹭到了她腿上的伤口,疼得她心里一揪,却没有躲避,也没有阻止。

程鹤楼的动作行云流水,吻和手指一路向下,最终落在花心,柔软得不可思议。

陶晚记忆里翻滚过那灼烈的快|感,细胞的每一寸都被唤醒,张开大门迎接每一秒新的感受。

显然,这一次程鹤楼并不想草草了事。

陶晚被荡在海浪之上,起起伏伏,几次快要攀上浪尖,又被疏远了的距离打回谷底。

程鹤楼起身,唇落在她脖颈,痒得发烫。

当那作祟的手指企图滑入她的花径时,陶晚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力道强硬地迫使程鹤楼看着她。

“到底为什么选我啊?”

“为什么不选你。”程鹤楼看着她,眸光深沉,胳膊挣脱了她的力道,让手指顺利进入了最私|密的领地,“你很好。”

“嗯……”陶晚咬着嘴唇,不知道是因为手指的刺激,还是这话语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哪,哪里,嗯……好了……”

她还想再问问,心里想着或许这个时候,程鹤楼愿意敞开心扉多说两句。

但程鹤楼突然加快了节奏,一波波浪花拍在沙滩上,长长短短,浅吟低唱。

陶晚放弃了挣扎,任凭自己在程鹤楼的操控中,彻底沦陷。

陶晚不记得过去了多久,时间似乎被缓慢地拉长,又被极度地浓缩。

直到她精疲力尽,彻底失去最后一丝力气。

她的腿因为下午长时间的高跟鞋徒步酸痛不已,她的脚跟和腿侧被蹭破皮的地方有尖锐的痛。

而此刻,那些疼痛和酸麻全部换了个方向。

痛却无法抑制地想要,累却精神亢奋。

所以当程鹤楼在她耳边轻声问“痛吗?”时,她迅速地摇了摇头。

程鹤楼的牙齿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啮咬,最后一个吻落在脸侧。

她起了身,拨了前台的电话。

再回到陶晚身边时,陶晚有点迷糊。

房间里只开着小夜灯,这会光线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陶晚去分辨环境时,这才发现,电视竟然一直开着,发出色彩变换的光线。

体育频道,时不时有激烈的欢呼,刚才竟然一点都没进入到她的耳朵里。

程鹤楼身影模糊,陶晚躺着看她的时候,觉得她实在是高。也实在是瘦。

“程导。”她轻轻叫了一声。

程鹤楼一边拆着手里的东西,一边轻声回她:“嗯?”

“你太瘦了。”

“硌着你了么?”程鹤楼弯着嘴角,难得的温柔。

“没。”

“抬下腿。”程鹤楼的手握住她的脚腕提了提。

陶晚还是脸热,用大概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干嘛呀?”

清凉的液体挨上了她的腿,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刺痛。陶晚倒吸了一口气。

程鹤楼看了她一眼:“我以为你不疼呢?”

陶晚老实回答:“刚才忘了。”

程鹤楼抹碘酒的姿势实在是大起大落,很快地抹完了她的腿,又低头细细地处理了她的脚。

不仅是脚后跟这种明显会磨到的地方,连小指侧都照顾到了。

“别让伤口再进水了,天气太热不容易好。”程鹤楼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揽着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去擦一下就好。”

“嗯嗯。”陶晚赶紧下床,脚刚踩到地,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程鹤楼的手还在她的腰上,声音带着点笑意:“要我抱你过去吗?”

“不用不用。”陶晚推开她的手,站稳了走。

虽然确实有点腿软,但走路还是完全没问题的,顺利走出几步后,回头对程鹤楼道:“你看,我没那么弱。”

程鹤楼笑着看她,没说话。

陶晚缓步进了浴室,镜子里突然映出了她发丝凌乱的脸。

头发本来就没干,这个时候映着她迷蒙的眼和红肿的唇,陶晚有些看不下去。

她打湿了毛巾慢慢擦着身体,悲伤一点点漫了上来。

这是她的第一次,她献给了欲|望,而不是爱情。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陶晚才发现莫荇已经离开了。

李浒还是那副乐呵呵无忧无虑的样子,饭桌上说些听到的趣事逗人开心。

陶晚却关上了自己的一扇门,不再像以前那般言语无忌。

她没有根基,不知道谁会是守口如瓶的朋友。她不想早早地,就成为别人的谈资。

吃过早餐,三人开车回了c市。

到了市中心熟悉的华天大厦,程鹤楼给她放了假。

“你有六天的时间,写一个故事。不用在乎形式,也不用考虑拍摄难度。甚至不用太细致。只要好看就好。”程鹤楼将自己戴着的帽子拿下来扣在了陶晚的脑袋上,“回家去吧。”

陶晚那点担忧又被勾了起来,张了张嘴正要确认,程鹤楼的巴掌照着她的脑袋挥了过来。

陶晚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程鹤楼的巴掌落在了她的帽檐上,闷闷的一声啪。

“再见。”程鹤楼转身进了楼。

陶晚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说:“再见。”

接下来的六天,陶晚重新计划了下自己现有的资产,按照之前的约定还了一部分债款。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医院里,一边陪陶枣,一边写作。

一开始陶枣还总是劝她回家去认真工作,陶晚告诉了她剧组的事,陶枣便再没有提。

她是跟组编剧,而程鹤楼根本没有为拍摄时间定一个期限。等到开机她进了剧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c市了。

她和陶枣都是非常独立的性格,但其实她们并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

为了照顾陶枣,她的大学选的是本市的大学。周末都会回家,有时候周内也会回去。工作以后,两人更算是黏在一起。陶枣上学,她上班,晚上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剧。

直到陶枣住进医院,生活便从两点一线变成了三点。

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好转。陶晚每晚熬夜写剧本的时候,会觉得这真是幸福的时刻。

六天时间匆匆而过,第七天早晨五点陶晚便睁了眼,再无法睡着。

她的故事就躺在书桌上,打印了三份,摞在一起也是厚厚的一叠。

这六天里,程鹤楼没有联系她,她也没敢联系程鹤楼。

她已经拿下了这份工作,也已经和程鹤楼默认了可以有肉|体接触的关系。她期盼程鹤楼给她的,已经全部得到了。

所以她没有再去烦程鹤楼的理由,她一定要当一个听话又贴心的好员工。

陶晚收拾了房间,吃了饭,给家里的绿植细细浇了水。时间都还早。

程鹤楼的微信号和电话,她忍不住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

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发现,算是蛮久没有联系陈二了。

之前至少会有“陈二发程鹤楼行程表”给她这个联系基础,自从那天程鹤楼给了她合同之后,陈二便没有发消息给她了。

而她也没有想起来给陈二汇报下现在的状况。

于是,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她拍了一张桌上剧本的照片给陈二发了过去。

“一切顺利,现在正焦躁地等待程大首长的检阅。”

陈二没有回她,大概时间确实太早了。

来来回回又转了好几圈,终于把时间熬到了快八点。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程鹤楼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终于被接了起来。

程鹤楼的声音,有些迷糊,陌生又熟悉:“喂。”

“程导,我是陶晚。”

“嗯。”

“我剧本写好了,现在拿给你吗?”

程鹤楼那边静默了几秒,陶晚紧张地开始跺脚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应了声:“好。”

“你在哪里?”

“镜湖花园,7街a02。”电话挂断了。

陶晚嘴里重复着地址,赶紧在纸上写了下来。

这个小区名字很陌生,她在地图上找了挺久,才确定了字。

不是很远的地方,在市心稍微偏一些的位置。

陶晚对镜子里的自己握握拳,然后背着剧本出了门。

公交到站的以后,地图显示还有一长段路要走。

天气越来越热了,不到九点太阳已经让人有些受不了。

为了不赶到时给程鹤楼一个汗涔涔的形象,陶晚决定奢侈一把。

于是她抬手,招呼了路边的摩的。

摩的师傅听了地址,便絮絮叨叨开来:“小姑娘没住在镜湖吧?去找人咯。那可是个高档小区咯,别墅来着,我只能送你到门口哦,进不去的,里面可大了,自己走咯……”

陶晚脑袋一个激灵,是……程鹤楼的家吗?

原来程大导演也就住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啊。

虽然她们的居住环境天差地别,但她们呼吸着同一个城市的雾霾空气,承受着同样炎热的天气。

她要踏入程大导演的家了,想着就让人兴奋。

摩的在离镜湖花园门口还有一截的时候便停了进来。

陶晚下了车,走到宽广但看着就安保森严的大门口,给程鹤楼拨去了电话。

程鹤楼接了电话,陶晚说了一句“我到门口了”。电话便挂断了。

保安过来给她开了门,还给她指了位置。

“直走,转盘处左边第一条路,湖边第二栋。”

绕了近二十分钟,陶晚找准了门牌。

极好的位置,陶晚扫视一圈,暗下决心,有一天,她也要和陶枣住进这样的地方。

按了门铃后,门自动打开,陶晚愣在一楼大厅里,等待程鹤楼的降临。

然后不知从哪里突然传出了程鹤楼的声音:“我在洗澡,去三楼书房等我。”

陶晚吓了一跳,不敢四周张望,规规矩矩上了三楼。

书房很明显,因为门开着。

陶晚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两口气。

程鹤楼的书房太棒了,就像魔法学院的藏书室,像古典的欧洲图书馆,四面都是书,到处都是书。

这样的墨香味会让任何一个作家疯狂。

陶晚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还没开始惊叹,便被一个角落吸引去了目光。

在离书桌最近的小书架上,排列整齐地放着一列书。

那些书她只凭书脊的颜色便能认得出来,因为那是她的书。

陶晚眯着眼睛仔细去看,一本本数过,心里的惊讶铺天盖地。

每一本都有,包括因为印量太少,市场上早已买不到的一本小说。

程鹤楼早就看过她的书,知道她这个人。

陶晚心脏怦然跳动,从书架上收了目光,低头的瞬间,一个东西映入眼帘。

于是,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丢弃在医院后巷的笔记本,干干净净地躺在程鹤楼的书桌上,中间夹着一枚漂亮的柏叶书签。

24、晋|江独|家,禁|止转|载 ...

陶晚的心里还在慌乱, 程鹤楼的脚步声便一步步临近。

她没有回头,怕掩盖不住自己的情绪,程鹤楼在她身后站定,问她:“在看什么?”

陶晚深呼吸两口气, 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书架。

程鹤楼走到了书架旁, 进入她的视线, 对她说:“要看什么书自己拿。”

她还是那副大咧咧不耐烦的样子,洗完澡从来不吹干头发, 家居服松松地挂在身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显得十分冷漠。

陶晚瘪着嘴, 不想让她这样蒙混过关, 于是指着小书架的手指不但没有放下来, 还朝着那个方向狠命地戳了戳。

程鹤楼终于正视她的视线,随之望过去, 目光落在那一小排陶晚的书上。

“想要?”修长的手指落在书脊上,随意抽了一本出来。

陶晚觉得, 要是等程鹤楼自己解释,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要知道这个闷骚的答案,就要自己问。

“你怎么有我的书?全套书。”陶晚强调了下重点。

“买的啊。”程鹤楼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看她的表情仿佛在看傻子。

陶晚气结:“你早就知道我了吗?”

“不早。”

“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之前吧?”

“当然。”程鹤楼勾着唇角笑, “不然你以为我把谁都随随便便带去酒店吗?”

我还真这么以为……难道你不是吗……

“我笔记本怎么在你桌上?”陶晚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本子。

“捡到的。”

“你还看到了什么?”陶晚心焦, 她并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只看到了它。”程鹤楼抬手把笔记本顺着书桌推出去,推到了陶晚面前,“还给你。”

陶晚张了张嘴, 最终咽下了那句没必要的问话: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程鹤楼毫无异常地坐在书桌后,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不是。

现实生活又不是玛丽苏小说,霸道总裁总会爱上我,然后为我解决一切难题。

程鹤楼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前前后后许多疑惑或者不可思议的点都串联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更为真实的故事。

程鹤楼看过她的作品,然后陈二正好向她推荐了她。于是她有了一个机会,走到程鹤楼面前与她谈合作的机会。

虽然被她自以为是的猜测弄得有些糟,但结果总算是如愿以偿。

你为什么会选我啊?

这个问题的答案也终于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

因为我可以胜任这份工作啊。

如释重负的开心。

陶晚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了打印好的剧本,递给程鹤楼:“我写好了,有很多地方想和你探讨一下,你看的时候不用留情,该怎么批评怎么批评!”

程鹤楼接过来,没说什么,翻开看了起来。

陶晚小小声地打断她:“程导,你是不是刚起床,吃早饭了没呀?”

“没。”程鹤楼头都不抬。

“那我可以用你家厨房吗?你想吃什么?”

“可以,随便。”

意料之中的回答,陶晚轻手轻脚地出了书房,下楼梯到了二楼。

刚才上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二楼装修得极为豪华的开放式厨房,一眼瞄过去,应有尽有。在这里做饭一定是种享受。

但是当她打开冰箱,她瞬间明白了自己犯了多蠢的认知错误。

程鹤楼可能自己做饭吗?不!可!能!

程鹤楼的家里大概是不开火的,冰箱里放的只有水果和饮料。

从这里出去买菜大概要花很久时间,陶晚无奈地打开了app。

简易的中西结合早餐,烹饪花不了多长时间。

等菜来时间有点久,做的速度非常快,不一会便新鲜出炉,摆上了一尘不染的餐桌。

这餐桌真是崭新啊,陶晚怀疑程鹤楼是不是根本不会来二楼,就这么空置着,只有叫钟点工打扫的时候,才能被擦擦灰。

到书房门口,陶晚轻轻地敲了敲门。

程鹤楼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

“吃饭啦。”陶晚小声招呼道。

程鹤楼左手拿着剧本,右手拿着笔,也不看路,就这么走了出来。

自己写的作品能被程鹤楼这样认真对待,陶晚当然开心。

喜滋滋地跟在她身后,直到要下楼梯的时候,才伸出手拉住了她的后衣摆。

“别看了,小心脚下。”

程鹤楼点点头,速度十分之快地噔噔噔跑下了楼梯。

陶晚还站在上头,有些哭笑不得。

等她来到餐桌前,程鹤楼果然在一边吃饭一边看剧本。大概都没有注意自己碗里的是什么,粥喝得呼噜呼噜的,三明治两三口便解决掉。

陶晚看她这个样子,莫名觉得程大导演还挺可爱。

等程鹤楼的碗空了,陶晚问她:“饱了吗?”

“嗯。”程鹤楼点点头,也没挪位子,就这样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陶晚不去打扰她,尽量让一切动作的声音都小一些,安安静静地洗了碗,将厨房收拾好。

程鹤楼终于看完了剧本,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陶晚坐到了她身边。

“绿色括号是暂定可行的段落,黄色是需要做细节调整和台词修改的,红色是不能用的。大概意见我在旁边标出来了。”

陶晚翻开剧本,花花绿绿,程鹤楼的批注随意而丑,陶晚眯了眯眼,这个字体有些熟悉。

她赶忙掏出手机打开了和陈二的对话框,之前陈二发给她的程鹤楼行程图上的字,和这个一模一样。

程鹤楼自己的行程图被陈二偷拍了?还是,根本就是程鹤楼写给她的。

这个问题她不能问,万一是前者,等于出卖了队友。

于是她藏到心底,乖乖地应着:“嗯嗯,好的,我马上修改。”

“现在不急。”程鹤楼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跟我出门一趟。”

“诶,好。”陶晚将剧本装进背包。

“打印了不止一份吧?”程鹤楼问她。

“当然当然,”陶晚拍了拍自己的包,“里面还有两份,u盘里有电子档。为了装得下专门选了大的双肩包呢。”

“嗯,乖。”程鹤楼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向楼上走去。

这种亲昵的小动作和敷衍的夸奖让陶晚心情愉悦。但思及要跟着程鹤楼出门,又有点紧张。

不知道她会带她去哪里,见到什么人。还好今天的衣服穿得不是特别随意,陶晚赶紧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重新画了个认真点的妆。

绑着的头发放了下来,长发飘飘大眼睛,看着还不错。

跑出来的时候,程鹤楼正好下楼。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和程鹤楼出门,一切就方便极了。

车就停在车库里,程鹤楼的车跟她的人一定,低调而随意。

陶晚坐在副驾驶上,看一眼路,看一眼开车的人。

“程导,你觉得那个剧本怎么样呀?”

“批注不都在剧本里了么。”

“我说整体感觉怎么样呀?”

程鹤楼侧头看她,突然嘴角上扬,道:“不错。”

“嗷!”陶晚实在没忍住兴奋地叫了一声。

程鹤楼的笑容扩大了:“出息。”

陶晚今天实在是高兴,创作的东西得到肯定,一向是她开心的源泉。

这种开心发自肺腑,愉悦而持久,让身体每一处机能都鲜活起来。

她在初中时,就为自己定下过目标,不管生活是何等状况,写作一定会是她坚持一辈子的事。

这样的期盼与热爱深入她的血液,成为她的基因和本原。

如今,成为她赖以生存的资本和人生希望的曙光。

她有些兴奋,忍不住絮絮叨叨说起来:“我选了我们之前讨论的第二套人物设定,这样的生存背景差异我觉得更能创造戏剧冲突。整个故事的时间我压缩在七日内,一是为了降低拍摄的难度,二是为了……”

“不用考虑拍摄难度。”程鹤楼突然插话道。

陶晚意识到这句话确实有损程鹤楼颜面,赶紧解释:“当然了,我们的团队肯定什么样的场景都能拍出来,我就是想着,能两全其美地省些资本也是好的嘛,可以把钱用在其他需要的地方。”

程鹤楼笑了笑,没回话。

陶晚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收了说话的冲动,安静下来。

车转过一个弯,程鹤楼突然道:“继续。”

“啊?”

“继续说。”

陶晚有些不好意思:“你不嫌我烦吗?”

“工作的事,哪有不烦的。”

陶晚瞄了瞄程鹤楼的脸色,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表情很自然嘛。

连那种常有的小烦躁表情都没有,真是口是心非。

于是陶晚放心地又说起来,从她几大剧情安排时的想法,到她对人物性格的理解,竟然就这么自娱自乐地说了一路。

时不时想到程鹤楼书架上自己的书,陶晚特别想感叹一句“知音难觅”,抱着这样的心态,当她们到达目的地见到林费费时,陶晚甚至觉得程鹤楼的姿色与林费费不相上下。

这次林费费身边没有许意,带着一个可爱的助理,四人坐下来,喝茶吃点心。

程鹤楼直接拿过陶晚的包,掏出了一份崭新的剧本递给林费费。

林费费接过,笑着问陶晚:“这次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先说给我听听可以吗?”

陶晚紧张地揪了揪手指,程鹤楼道:“说吧。”

这可是在影后面前说话,不能像跟程鹤楼一样啰啰嗦嗦,所以陶晚选了最简洁明白的方法,说了故事的大纲。

林费费点点头,给了她认可:“很棒,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剧本了。”

陶晚想起程鹤楼给她的那一份上面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赶紧道:“这是初版,后面还会做进一步的修改。”

她怕林费费现在就开始背台词,到时候开始拍摄台词变了,不得怪到她头上。

林费费笑起来:“我知道,你们程导的习性啊,不到开拍那一天,剧本是定不了的。”

陶晚看看程鹤楼,心里有些震惊。

怪不得这人对剧本的创作周期安排得这么短,感情重头戏都在后面呢。

也怪不得合同上明确表示了,陶晚要一直跟组。

面对影后,她总是有些紧张,中途去洗手间,出来以后在过道碰到了林费费的助理。

圆眼睛圆脸的年轻姑娘,朝气蓬勃的样子。

“你不用紧张的。”助理先开口和她搭话,“费费姐很好说话。”

陶晚赶紧道:“怪我,我之前没有见过大明星。”

“我见的倒挺多。但不是我自夸哦,我家费费姐真的是数一数二的大好人了。”助理朝她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王欣。”

用大好人这样的词形容自家主子,陶晚忍不住笑起来,她握着了小助理的手:“我叫陶晚。”

“马上又要进组啦,”王欣握着了她的手便没有松开,牵着她晃着胳膊往回走,“我们以后要大宝天天见了,这个天气,热死人啦,希望外景少一些。”

“不多的。”陶晚赶紧道,这个她知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王欣乐呵呵道。

这次的会面没有用太长时间,林费费是真的忙,也是真的重视这次和程鹤楼的合作,不然不至于接个剧本都专门跑过来一趟,还听了陶晚的讲解。

从茶馆出来,陶晚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又到午饭了,她正想问问程鹤楼想吃什么,程鹤楼上了车对她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陶晚愣了愣:“哦,回家,回……”

程鹤楼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回去?”

“没,我以为会忙起来。”

“还有些天,”程鹤楼发动了车子,“应该够你修两版。”

“嗯。”陶晚顿了顿,“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给你发微信吗?”

“我不喜欢微信。”

“那打电话给你?”

“也不喜欢接电话。”

“视,视频?”陶晚有些吃惊。

程鹤楼看了她一眼:“可以。”

陶晚指了指前面:“那个路口,你放下来我就可以了。我这边坐车回去挺方便的。”

程鹤楼没应声,到地停了车。

陶晚急匆匆下了车,笑着对她招手:“程导再见。”

“再见。”车子蹿了出去。

陶晚踱步到公交站,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一点点失落。

她想提醒程鹤楼记得吃午饭,但程鹤楼说了不喜欢看微信,也不喜欢电话,那这种事就只能作罢了。

去了医院一趟,和陶枣一起吃了午饭。把被程鹤楼画得五颜六色的剧本拿给陶枣看,陶枣和她一样,对程鹤楼的丑呼呼的字做了批判。

“不过这个导演好认真啊。”陶枣说。

“是啊,她对待工作非常认真的。”陶晚表情夸张地道,“不,不是认真,简直是痴迷。她能在剪辑室待一天不吃饭。“

“哈哈哈哈,”陶枣笑起来,“所以到底是谁呀?”

“不告诉你。”陶晚捏了捏她的脸,“以后你就知道了。”

“以后会知道,现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陶枣挥了挥手,“哎呀,真不知道你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想赚好多好多钱,买大房子,买豪车。我今天去了导演的家里,啊,简直太羡慕嫉妒恨了!花园超级漂亮……”陶晚转移了话题。

要不是那次大伯来医院闹,陶晚根本没想让陶枣知道她辞掉工作的事。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想让陶枣安安心心养病,所以治病的钱怎么来的,要怎么赚,她统统不想让陶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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