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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女主没出场,我好像是第一次呢!嘻嘻~ (4)(1 / 2)

请另一个负责接待的师兄接手郦阁的客人,自己仍旧陪着绛云岛这边和其他早来的几拨。

没想到这更激怒了牛粲华,在大比开始之前,两拨人正好在七星岛碰上,她就非得要拉着邱雁君上擂台比试一场,权当是为大比热身。

邱雁君:“……”

神经病啊!人家紫浮宗开山门大比选才,跟你我有什么关系?热毛身热身!我是来看热闹的,不是被看的!不去,坚决不去!

她不肯答应,牛粲华就拿话激她,问她是不是平日偷懒,不曾好好修炼,所以才不敢上擂台。

“不瞒牛姑娘,我确实不如一般人勤奋,”邱雁君干脆直接认了,“而且资质也寻常,我爹爹说了,何必吃那些苦,反正以我家的实力,早晚能供着我结丹,所以我活到这么大,连独自闭关修炼都没有过。”

此言一出,不但牛粲华瞠目,华令宇等人也惊住了。邱岛主这……这是怎么养的女儿?都筑基了,竟然还没独自闭关过?这样打下的根基能牢固吗?结丹时如何熬得过心魔滋扰?

当着一大堆人,时季鸿不得不出面解围:“也是我师姐自幼体弱,义父不放心她独自闭关,怕有万一。”

牛粲华早盯了时季鸿几天了,见他插话,出其不意问道:“时公子,你既然称邱岛主为义父,为何要叫邱姑娘师姐?我爹爹的义子,我都叫义兄,他们都叫我义妹,你们这是哪里的奇怪关系?”

时季鸿对她一点儿都不客气:“我绛云岛内务,恕难奉告。且出来时义父有话,不许我们跟各位道友胡闹争斗,还请牛姑娘不要难为我等。”

牛粲华被时季鸿怼了回去,怎么甘心?回头看了她父亲的弟子吕正心一眼,使眼色让他出头。

吕正心从小被牛粲华欺压惯了,只得站出来说要跟时季鸿切磋,“难得今日大伙在七星岛碰上,擂台就在左近,只当松松手脚,时兄觉得如何?”

他客客气气的,时季鸿也不好太强硬,只说前话:“义父确有交代,季鸿不敢有违,吕兄若有兴致,待我回去禀明义父,再来比过。”

“好啦好啦,你们当擂台真的空着随便你们玩吗?”华令宇看时季鸿不肯,就出面打圆场,“明日大比正式开始,今日师兄们都忙着查察呢,万一擂台未曾准备就绪,人上去出了事,那可不好。”

众人听了都觉有理,此事也就岔过去了,又往七星岛其他各处溜达。这时的七星岛东北端,已经住满了来参加大比的修士,他们一行走着走着就能撞见几个服色各异的年少修士。

“我听说住在岛上是要交钱的,令宇真人,可是真的吗?”有人看见修士们往来,就问华令宇。

华令宇道:“是,跟外面客栈差不多,按房屋陈设好坏,价钱也不同。其实可以不住这里,码头外面的渔村要更便宜些,不过有些人不缺钱,喜欢提前来住着,顺便跟岛上弟子套套近乎——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其实没什么用,还是看个人本事。”

紫浮宗十年开一次山门,遴选天下英才入门,每次只接收前五百名报名,一轮轮比试后,排名前五的必会收入门下,其他若有资质优异、被哪位有资格收徒的真人看上的,也可留下,若没有,则就是那五个,可以说是百里挑一了。

邱雁君还听说报名时就有诸多限制,第一条就是未满三十岁、筑基期以下才可报名,报名时还要交报名费——光这一项加食宿费,紫浮宗就赚了不少——没有报名费,则须得有推荐信,能写推荐信的人,当然必须得是有名望的修士。这一点其实比筹措点报名费难多了,毕竟报名费都拿不起的穷困修士,又哪来的机缘去得到有名望修士的赏识,进而给他写一封推荐信呢?

单从这一点来看,仙笈界其实是个阶级固化,底层人民很难出头的世界,所以邱雁君这几天借着出游的名头,没少从她爹那里要钱,都存在了自己空间里,以备跑路的时候出去花用。

他们这一行人在七星岛走动,很显然不是来参加大比的,就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意,有胆大的,还上前来套近乎,想结交结交,都被华令宇挡了回去。

“算了,现在这边儿还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我们上船,去码头那边的渔村转转。”华令宇挡了几次就有点烦了,遂建议道。

大伙都没异议,就各自上了船,去了渔村。说是渔村,但因为邻着紫浮宗码头,已经繁衍的比一般市镇还大了,里面吃喝玩乐的去处也都尽有,这时候虽然大部分报名的修士已经上了七星岛,渔村里倒也还有不少,打算等明日一早再过去。

他们就三三两两的深入喧嚷街道,牛粲华看着时机,挤在了华令宇和邱雁君之间,邱雁君顺势后退一步,从中心往边缘处退了退。

这里已经不算紫浮宗范围了,如果她就此消失在人潮中……邱雁君的心脏开始狂跳,脚步也更慢了。

“怎么了?”时季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一下子惊醒了她。

是啊,还有时季鸿在,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邱雁君扭头看了一眼,前面有林广深,后面还有郭逾涧,有这三个人在,她很难神不知鬼不觉的脱身,还是再等等。

“没什么。”她拿眼睛看一眼前面的牛粲华。

时季鸿笑了笑:“你……”刚说了一个字,忽然停住了。

“什么?”邱雁君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前面人多,挡的严实,她也没看到什么异常,正奇怪,前面忽然骚动起来,牛粲华还娇叱一声,从手里扔出几点流星。

下一秒,邱雁君就听到了两声狗叫,接着是华令宇的声音:“怎么又是你?”

时季鸿随即说道:“是上次那条黑狗和那个麻衣修士。”

他说着快步上前,郭逾涧听说是那一人一狗,也忍不住跟了上去,林广深更是在此之前就围到华令宇身边。邱雁君眼看着身边没人注意她,飞快向左右两边看了看,瞄到一处窄巷,便想趁此良机冲向窄巷脱逃。

她心跳极快,脚下也不犹豫,向着那边疾纵飞掠,却刚纵到一半,就跟一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男修撞在了一起,这一撞声音不小,立刻吸引了旁人目光。

“雁君?怎么回事?”华令宇第一个远远关切询问,并走了过来。

他走出来,众人让路,被围在中间的麻衣修士也看到了这边的境况,就想跟过来,牛粲华却不依不饶的挥鞭子拦住:“刚刚偷袭我,想就这么走吗?”

时季鸿却问:“那是你要追的人?”

“是!”麻衣修士短促答道,并扬声叫邱雁君,“那位姑娘,麻烦拦下他!”

邱雁君气死了,根本也没想放人走,反手按住撞了她、耽误她跑路大业的修士——她已经筑基,虽然没有与人交手经验,只释放威压也足够压制那人的。

那人倒没反抗挣扎,只嚷着:“请听我一言!”

此时华令宇和林广深先后赶了过来,林广深接手被按住的人,华令宇则上下打量邱雁君,问她有没有事。

“我没事,就是看这人鬼鬼祟祟的,想拦着问一句。”邱雁君顺道解释了自己为何跟此人撞在一起。

另一边时季鸿也说服了牛粲华,先带着麻衣修士过来,华令宇指了一家客栈,一行人移步过去,这才分别询问到底出了何事。

原来刚刚麻衣修士和他的狗看到仇人,一路追踪,正好迎面碰上华令宇一行人,那被追的仇人十分狡猾,混入人群,黑犬盯着他跑得快,把麻衣修士落在了后头。而牛粲华看到一只凶恶黑狗冲着她飞奔过来,跟郭逾涧一样的以为这狗要咬她,随手丢了几枚暗器出去,狗中招倒地,麻衣修士赶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自然就乱套了。

而那个仇人也没来得及跑远,趁人不备,很不幸的跟邱雁君选择了同一逃跑方向,两人撞个正着。

“在下明克允,梅州高丘镇人,”麻衣修士最后自报了姓名,也许是抓到了仇人,他心绪放松了些,没有像上次那么桀骜不驯,看了华令宇两眼后,还说了一件让众人很意外的事情,“家兄明克让也拜入了紫浮宗门下。”

虽然紫浮宗上下数千弟子,华令宇根本认不过来,但听说是同门的弟弟,总有些香火情,他脸色好看了一些,问明克允与被抓的那人有什么仇。

“真人,小人实在冤枉!”

“这是在下私事,此番多谢诸位援手,但家仇,在下想私下了结。”明克允不理会仇人喊冤,直接拱手回道。

时季鸿那边儿顺手帮忙把黑犬中的暗器起出来,还给了牛粲华,并说道:“没有毒,伤也不要紧。”

牛粲华哼了一声:“我们家还不屑用毒。”

明克允道了谢,急着报仇,转身拿绳子把仇人捆紧,就告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心急~下周就入v啦

☆、21、私奔吧!

华令宇没有阻拦,回去七星岛,特意查了一下近百年开山门收弟子的名单,却一个叫明克让的都没有,不由懊恼:“没想到这种浑人也有这份心机!”

邱雁君道:“是不是入你们门下都要改名?”

“原名也是一样要录的,他说的这名字如此少见,连一个差不多的都没有。”华令宇把名册交还给保管的师兄,一时好奇,又要了这一次报名的名录,在上面找了半天,还真找到了明克允的名字,他的第一轮比斗就排在明天下午,“先还一副瞧不起我紫浮宗的样子,后又攀关系,哼,明天等我给他好看!”

邱雁君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她好好的一次逃跑机会没了,现在心里正懊恼,就没再出声,反而是时季鸿说:“我看他倒不像撒谎的样子。”

“你看?你眼睛有什么别人没有的神通吗?”比邱雁君还不爽的牛粲华嗤笑道,“令宇真人都看不出来,你倒是有什么特异之处不成?还是说,你跟那个姓明的有什么瓜葛?”

时季鸿冷了脸,毫不客气的回道:“牛小姐好大的脾气,只可惜我不是你们郦阁的弟子,牛小姐要发脾气,也找准了人再发!”

邱雁君心情不好,也懒得再听牛粲华发作,伸手一拉时季鸿:“惹不起躲得起,走吧,咱们回去。”她说着就往空中桥梁那边儿走,林广深和郭逾涧一边一个架住时季鸿,跟华令宇打了个招呼也跟了上去。

华令宇想跟过去,又怕牛粲华继续跟着搅乱,只能先指派一个同门送邱雁君等人回去。

回到东辰岛客院时,正好邱至澜也在,看见他们四个回来,脸上都没有高兴的神气,就问怎么了。

“郦阁那位牛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处处找我麻烦。”邱雁君这次直接开口告状,把今天的事简单一说,还赌气道,“我再也不想见这人了!”

邱至澜难得看见邱雁君气恼,反而笑了笑,倒是对时季鸿说了句:“鸿儿受委屈了。”

时季鸿道:“孩儿没什么委屈的,都当面挡回去了。”

“嗯,你做的很好,不管我跟郦阁阁主交情怎样,你们小辈儿们在一起,还是不能被对方压了声势。雁君不喜欢牛姑娘,就不用理会她了,这几日也出去玩累了吧?不妨留下来歇歇,也把功法捡一捡。明日我受邀去观礼,他们紫浮宗开山门还是有仪式的,你们三个,谁想去?”

当然都想去看了,但邱雁君如果不去,估计还是得留下一个人来,时季鸿就说:“我不去了,留下陪五师姐。”

“我不用陪,你还是去吧,难得来一次。”

邱至澜想了想,也觉得东辰岛上不会有什么意外,就说好了带三个义子同去,然后让他们散了。

第二天邱雁君自己在房里呆了一天,她把空间里这段时间织好的绢帛裁了锁边放好,却并没有什么题材可写,难道要写一篇揭露牛粲华骄纵任性欺负人的文章吗?那也太没爆点了。

她想了想,决定这事儿可以先放一边,等邱至澜傍晚回来,先试探他什么时候告辞回去。

“第七日就会决出优胜者,咱们留下来看看这一届都有什么样的人才,然后再告辞。”

这是一时半会儿没打算走了,邱雁君又问时季鸿,那个麻衣修士有没有进第二轮,谁知时季鸿竟说:“他没来,令宇真人也扑了个空。”

咦?这倒是奇怪,难道是大仇得报,紫浮宗也不想进了?可他总该来见见兄长吧?难道兄长之说,真的是假的?

在邱雁君思量这会儿,三个义子都告退了,邱至澜看她还低头寻思,问了一句:“有心事?”

邱雁君回神,突然想起生母之事,就犹豫着开口:“爹,我问一句话,你不要生气。”

邱至澜心情不错,随口道:“有什么事值得生气?问吧。”

“我……我生母,还活着吗?”

邱至澜本来的和颜悦色都收了收,微微蹙眉道:“怎么想起问这个?”

“是那天去卧霞岛,一位真人说,他有位旧识,与女儿容貌很像。”邱雁君低声道。

其实邱至澜早听人回过这事,但他见邱雁君没有异常,也没开口问过,只以为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今日竟会突然问了出来。不过邱至澜对此早有腹稿,便直接答道:“以前不与你说你生母的事,是怕你伤心,如今你也大了,既然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生母叫尹千柳,中州雨城城主之女,她与我在一起是为了跟人赌气,有孕之后就后悔了,只是堕胎更损元气,只得把你生下来。”

孩子生完,尹千柳就不告而别,过了几年,邱至澜听说尹千柳与旧爱和好,就只当没有过这段露水姻缘,也一直没告诉邱雁君真相。

邱雁君听完愣在当场——这次还真不是装的,她没想到这一世的生母居然这么……咳咳,总之很一言难尽就是了。

“是女儿不该问。”愣过之后,她露出点难过之色,告退回房了。

就知道指望别人是指望不上的!还是自己想办法跑路吧。

邱雁君借着这件事又在房里躲了两天,到大比第四天,才第一次去现场观看修真界的比斗,然后发现根本没有仙侠电视剧好看。筑基期以下的修士飞又飞不起来,法宝也只是低阶法宝,没有后期特效的情况下,还不如马戏团表演呢!

她觉着没意思,往左右看看,左边华令宇正专注的看着一处擂台,右边时季鸿也望着下面,虽然面无表情貌似认真,但邱雁君一眼就看出他正走神。

“想什么呢?”她突然传音问道。

时季鸿一惊,如梦方醒般看了她一眼,邱雁君觉得反正无聊,就回头跟华令宇交代一句,扯着他胳膊离开了看台。

紫浮宗开山门的擂台,特意设在七星岛一个地势低洼的地方,将中间土地平整过,设了一大二十小共二十一个擂台。看台则就依着地势设在缓坡上,视野极好,就算半途有人离开,也不会影响擂台上的比斗。

“这个所谓大比好无聊啊,还不如我们岛内弟子每年的比试呢!”刚走到出口,邱雁君就忍不住打着呵欠抱怨。

时季鸿道:“我们岛内的比试,你看的都是筑基期以上弟子,这种炼气期的何曾看过?”

倒也是,邱雁君又打了个呵欠,问:“怎么着?是回东辰岛,还是四处转转?”

“你拉我出来的,你问我?”

邱雁君:“……”好想揍他,“我不是看你也无聊嘛!你刚刚发什么呆?”

两人信步往外走,时季鸿看着山坡上高高低低的树,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邱雁君却莫名觉得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难处,所以心情不好,就接着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师姐我开心开心啊!”

时季鸿眉头动了动,脸上肌肉也控制不住的跳了跳,然后转过头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我当然没有‘师姐’你这么没心没肺了!再有三天大比就结束,那时就算是……”他说一半,看了看左右,改为传音道,“就算是你爹想赖着不走也没理由了,你不是说不想回去做金丝雀了吗?”

“哦,这事儿啊。”邱雁君状似认真的想了想,忽然一拍手,“你提醒了我,现在不就是天赐良机吗?只有我们俩,华令宇还在里面,咱们现在出去到码头坐船,离开七星岛,就此私奔吧!”

时季鸿:“……”

邱雁君一脸兴奋:“我说真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给华令宇留个口信,说回东辰岛了,然后偷偷坐船离开,等我爹发现,再在紫浮宗四处找找,怎么也得两个时辰吧?”

“谁要跟你私奔?”时季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表情也从瞠目结舌变成不屑一顾,“你是不是演傻子演久了,变成真傻了?我跟你私奔,能私奔到哪去?你长成这样,躲都没地方躲,难道你易容一辈子?以你爹的本事,要不了几天就能把我们找回来,到时候你是不会有什么事,我呢?”

邱雁君惊异:“哇,你还真的认真想过可行性啊!我就随便一说。”

时季鸿:“……”

这天儿没法聊了,他甩袖就走,邱雁君笑嘻嘻的跟在后面,还嘀嘀咕咕气他,“我的脸怎么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毁容啊,虽然有点可惜,到底命最重要。哎,你慢点走,也许我们能找到人收留我们呢,比如说……我那个生母。”

时季鸿脚步一顿,停下来转身看她:“你知道你生母是谁了?”

“嗯,中州雨城城主之女,不过她只拿我爹当个备胎……呃,就是说她只想找个人刺激一下她真正的心上人,没想到刺激过头了,把我生出来了。”

时季鸿:“……”

作者有话要说: 惨淡!新章更新24小时只有两个评论,大批读者拔x无情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冷漠还是道德的沦丧?以下请看详细内容:

并!没!有!作者决定带着男女主一起跑路啦,哼!

☆、22、瀛台台主

时季鸿再一次义正词严的拒绝了邱雁君,并留给她四个字的衷心祝愿:自求多福。

邱雁君从来没指望过别人,又非常了解时季鸿的性格,所以并不觉得失望,之后该干嘛干嘛,就这么维持着全无心事的表面状态到了大比最后一日。

最后一天一共剩下二十名修士,先分十组比试,胜出的十人再捉对厮杀,决出此次大比前五名。

这一天的比试比邱雁君前几天看的就精彩多了,一方面剩下的这二十人是精华中的精华,另一方面这已经是最后一天,成败在此一举,二十个修士都几乎出尽百宝、只求一胜。概因今天到场观战的紫浮宗各脉主事人、高阶修士也多,就算进不了前五,只要表现出自己的闪光之处,能被人取中,也算不白来一次。

邱雁君也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瀛台台主列悬。列悬一身墨袍,长发披散,面容瘦削,气质极冷,浑身上下都没有点人味儿,难怪华令宇那样的性格也怕他。

今日掌门没有到场,只有云瀚来撑场面,就请瀛台台主坐了主位,他并不与到场观战的宾客交谈,只专注望着场中,号称与他有一面之缘的邱至澜也一样没有获得优待,只能与也来观战的融骞说话。

邱雁君等人坐在后面偏左的位置,她笑话了一会儿便宜爹,就极目望向场中,先暗暗给第七号擂台上的粉衣美少女加了个油,看她提着宝剑将对手打的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八号擂台。

“咦?”她凝目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推了推旁边的时季鸿,“你看八号擂台那人,像不像我抓住的那个,明克允的仇人?”

时季鸿本来一直在观看四号擂台的强强对战,听她这么说,把目光偏了偏,果然觉得擂台上举着一个大铃铛扰乱对手心神的灰衣修士眼熟。

另一边的华令宇听见这话,也看了过去,跟着诧异道:“真的是他!怎么回事?”

这还有怎么回事,明克允该来大比没来,这位本该被咔嚓的却来了,显然是明克允失手了呗,还很可能反被擂台上这货干掉了。邱雁君叹了口气:“令宇真人,你问问他叫什么。”

华令宇答应了起身,出去找人问了几句,回来刚说了一句:“他叫杨伟文……”

擂台上杨伟文突然丢出一个什么暗器,只听砰然一声巨响,他的对手瞬间被裹在黑烟之中,杨伟文收铃铛取长鞭,甩手一抽,他的对手就惨叫着跌下台去。旁边监战的弟子立刻叫人上前去救护,并宣布杨伟文获胜,他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得意的笑,并向着主座方向躬身行礼。

恰在此时,一条黑影突然从旁边九号擂台底下窜出来,高高跃起跳过围栏,直冲向杨伟文。

“是那只狗!”邱雁君惊呼出声。

擂台旁边的弟子发觉不对,忙飞身上去擂台,却见杨伟文已经一掌将黑犬拍开,同时捂住左肩。那黑犬哀叫一声落地,打了几个滚,到擂台边缘,众人这才发现黑犬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出来。

“我过去看看!”华令宇丢下一句就快步往那边走,时季鸿微微蹙眉,推了一下邱雁君,“你跟着去,别叫人伤了狗。”

邱雁君看他一眼,想说一句“你怎么不去”,到底还是憋了回去,起身快步跟上华令宇。

他们二人飞纵过去不过是转瞬之间,那黑犬却已经挣扎着起来,嚎叫着要再次攻击杨伟文,杨伟文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只气恨的骂道:“你这疯狗!”

上了擂台的弟子拦住黑犬,想制服它之时,华令宇和邱雁君也飞上了擂台,抢先制住黑犬,问它:“你主人呢?”

杨伟文看清来人,脸上变色,立即走向七星岛的弟子,说自己受了伤要下去处理,邱雁君早用眼角余光看着他呢,见他心虚要跑,立刻扬声道:“且慢。”

此时华令宇也检查过了黑犬,道:“这狗身上本就有伤……咦?还有封油纸包着的信。”话刚说完,黑犬就汪汪叫了两声,似乎不准华令宇动它脖颈上拴着的东西。

他们这里这一通乱,自然也吸引了主座那边的注意,时季鸿看准机会,凑到邱至澜身边把两次遇见黑犬及其主人的事简单说了。他说的时候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主座这边哪个不是修为高深的宗师?只要想听,自然都听得清清楚楚。

时季鸿的本意,是想把这话说给陪着列悬的云瀚听,他是掌门大弟子,出面处理名正言顺,却没想到云瀚还没有所动作,列悬已经起身,直接飘到了擂台上——他身姿极其舒展,真的就如风摆柳叶一般自然的飘了过去,这等身法连邱至澜一时都看呆了。

列悬到了擂台上并不废话,叫华令宇抱着狗,自己拎着杨伟文,说了句:“跟我来。”就再次飘走了。

邱雁君敏感的嗅到了大八卦的味道,赶紧跟了上去。列悬估计是照顾他们的速度,行的并不快,离开擂台这边后,他叫了个七星岛弟子带路,找间清净屋子进去,就把人和狗放下,先问杨伟文:“怎么回事?”

杨伟文还懵着,邱雁君看华令宇在给狗看伤,就插嘴道:“这位是瀛台台主,问你话,你就好好的答。”

她人美声音甜,就算是想恐吓别人,别人也听不出那个意思来,杨伟文听说是瀛台台主,反而精神一震,定定心,拱手说道:“弟子杨伟文,西大陆衢州人士,见过台主。”

“问你是怎么回事。”列悬不为所动,重复了一遍。

杨伟文看了一眼地上还瞪着自己低吼的狗,始终想不通这畜生是怎么摸到七星岛上的,但现在不是跟畜生较劲的时候,他低下头,飞快说道:“弟子不敢隐瞒,这黑狗是弟子一位旧识养的……”

他没有提明克允的名字,只简单讲了个故事,故事的核心倒跟邱至澜收养时季鸿差不多,杨伟文的父亲在世时和明克允的父亲明宿亨是好友,他父亲修炼无成,十几年前阳寿尽了,明宿亨就收养了杨伟文。

可是明宿亨收养他,却并没安什么好心,只是为了杨伟文父亲留下来的一点丹药和法宝,并几次三番欺他年幼,谋夺他的东西。杨伟文一点一点把东西给了明宿亨,眼看明宿亨还是不肯放过,终于在几个月前想办法逃跑了。

“弟子离开明家的时候,明家上下都好好的,谁知道过了几个月,明家小儿子突然带着这疯狗四处追杀弟子,非说是弟子害死了他全家,弟子实在冤枉!”

对着一只不会说话的狗喊冤,除非真有神仙降世,不然这案子也是难断的很,不过嘛,邱雁君转转眼睛,戳戳华令宇:“狗身上那封信呢?”

华令宇这才想起来,赶紧把信交到列悬手上,列悬拆开油纸包,从里面取出一片沾血的绢帛,快速读了一遍,然后问:“你说,明克允追杀你,说你杀了他全家?”

杨伟文先前已经听见有信了,但他现在有恃无恐,一封信能说明什么?反正他有许多话可以应对,就点头道:“正是。”

“可是明克允这封遗书里却说,”列悬说话语速很慢,却冷冰冰的透着寒气,“明宿亨是寿终正寝,明夫人原有旧伤,发现你偷盗明宿亨遗物,气急攻心死了,你的罪状是偷盗宝物、毁尸灭迹,烧了明家宅院。”

杨伟文一时噎住,邱雁君则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往自己身上揽灭门凶杀罪呢!”

列悬没理会她,继续问杨伟文:“明家的宝物在哪里?”

“弟子冤枉!”杨伟文立刻否认,“弟子从没见过明家宝物,那都是他污蔑弟子。”

“那好,你把刚刚擂台上用过的猫爪铃铛和硫磺丸拿出来我看看。”

杨伟文迟疑,继续辩解:“台主!这是我杨家宝物,明克允是看过我的宝物,才知道宝物的形态特征的!”

这话里的漏洞,大的跟藕上的眼儿似的,邱雁君不用列悬开口,先拆穿道:“你把宝物给明克允看过,明宿亨都没能抢得走,是他们一家太无能,还是太善良,起了夺宝的心,都不肯杀你一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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