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她有兴趣?”玫瑰上前,睨了眼远远而去的莱楚楚,问陈迹欢。
陈迹欢不答反问:“你觉得她的画作如何?”
玫瑰冷眼斜着墙上诸多画作,虽说莱楚楚挤进画坛这个圈子几乎全凭某些绯闻,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画作确实有几分灵气所在。
继而,中规中矩地评论:“虽无形,却有神,不太像是她这个年龄能画出来的东西。”
说话间,玫瑰靠近陈迹欢半步。
仅半步之距,陈迹欢便闻到玫瑰身上特有的玫瑰香气,下意识皱了下眉。
不知为何,他明明不喜欢浓郁的香气,偏偏不反感莱楚楚身上那股浓郁的香水味。
像是茉莉,又更像清荷。
尤其是那晚在海边,将她从海水捞出来的那刻。
她的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芬芳,像是那噬人的罂粟,教人上瘾。
如说莱楚楚流连风月,经了一身的世事,方能体会人间冷暖,画出来的作品有血有肉,倒不如说她是个有故事的人,随意洒脱的性子是一层保护色。
陈迹欢侧目昂头,看着墙上一幅水墨,宁静致远,偏偏别有一番风味,看似无情却有情。
莱楚楚的画作可以说在同辈中十分杰出,界内人士应该可以观赏出来,只不过她向来绯闻居多,盖过了她的才情。
又或是,她喜欢用风花雪月来掩盖内心深处的表露,所以人们时常将目光放在她的桃色新闻上。
玫瑰常年跟在陈迹欢身边,自然明白他这久久不转目的居心。
喊来阿悄,指着陈迹欢仍旧在看的水墨:“麻烦一下,我们要这幅。”
阿悄抬了眼,抱歉的笑了下:“不好意思,这幅是非卖品。”
话罢,陈迹欢几不可察地提了下眉峰。方才他似有听闻莱楚楚说,谁愿花钱买她的画,她自然卖他。
阿悄也从黄影那边听来不少八卦,得知不是莱楚楚对眼前这位黄金左手感兴趣就是陈迹欢觊觎他们的楚楚小姐。
于是,又道:“当然,如果楚楚想要送给陈先生,我自然很乐意派人送到府上。”
话落,陈迹欢蓦然敛了下眉目,压在一抹微微扬起的唇角,下意识地睨了眼阿悄,果不其然是莱楚楚教出来的经理,说话都带着几分楚楚小姐的味道。
这才,陈迹欢扬起唇角:“谢谢!”
礼貌而不失儒雅。
阿悄报以一笑,继而退下。
“这个经理说话还真是有趣。”玫瑰眯起眼睛,打量了一圈莱楚楚的画廊。
听出玫瑰话里有话,陈迹欢问:“怎么?对这个大名鼎鼎的楚楚小姐你有看法?”
玫瑰是他的助理,素日里说话做事自然分寸掌握,可今日仿佛言语过多,情绪波动。
被陈迹欢看穿自己的心思,玫瑰也不掩饰:“她的风评不好,你不知道媒体记者是怎么评论她的,不只是和明星名人传绯闻,还和一些富豪不清不楚,还有界内人士......”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相信旁人的话了?”陈迹欢淡淡的打断了玫瑰对莱楚楚的评价,自径先行一步,往莱楚楚方向靠拢。
不可否认的,他对莱楚楚莫名的一股占有欲。或许,连他自己都搞不懂这是为何,仅仅是因为她那张穿透人心,黯然销魂的‘左手’水墨画吗?
这个问题还没有整理出答案,便被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给中断了。
清新而又漂浮,是莱楚楚的味道。
陈迹欢穿越人群,信步至莱楚楚身旁。
“观览了一遍,你的画作我都挺喜欢的。”他故意压低了声音,放慢语速,似乎是为了引起莱楚楚的注意。
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莱楚楚成功地被这样一道醇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吸引,回头而来,是陈迹欢那帧清隽的俊脸。
刚毅,明畅,眉宇间临刻的轮廓清晰,一双深邃的眼眸似是用那炭笔一勾一划精心绘制而成。
蓦然,她有一秒钟的失神。
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他的眉眼就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艺术品,是一敲一凿而成。
回神之际,莱楚楚勾起一抹娇艳的笑唇:“陈先生真是幽默。”
这是打了一巴掌又给甜枣的戏码么!
除了牧泓演,世界上还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这样评判她的画作或者是她的任何行为。
而且,她也不允许。
陈迹欢扬了扬眉,对莱楚楚眉眼间细微表情观察的透彻,还以为她始终可以在人前保持没有任何情绪,一味地只有欢笑和杏目。
“我是说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瞳中多了几分真诚,音质铿锵有力。
再度失神,只是半秒时间,莱楚楚立刻笑了起来,朱唇荡漾,杏目动人。
“我知道......”她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十分魅惑,“每个觊觎我的男人都这么说。”
陈迹欢饶有兴味地盯着她,勾唇:“莱小姐真有意思。”
莱楚楚翘唇一笑,不语。
“为什么你的防备心会那么强?”
“因为对那些肖想我的男人,我向来只信任防卫。”
“看来是我肖想的过于明显了。”
“何止!怕是陈先生恨不得昭告天下了吧?”
陈迹欢轻声一笑:“莱小姐也乐见其成,巴不得人尽皆知,我这是投其所好。”
蓦地,莱楚楚不咸不淡地笑了声:“那陈先生还真明智。”
“明智也未必是好事。”话罢,陈迹欢敛了几分笑,兴意阑珊地转移话题:“你墙上的那幅雨后图画的很有神,听说是非卖品?”
莱楚楚一个挑眉,立即看懂他话里含义:“喜欢?”
“我说过,你的画作我都挺喜欢的。”他不耐其烦地将这句话反复强调。
这回,莱楚楚没有扬起一贯的笑唇,反而是抬帘细细地将陈迹欢打量了一个通透。
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陈迹欢反问:“怎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