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环佩看着眼前的人,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她将落到耳前的几缕碎发拢到了耳后,准备了下自己一贯的拒绝的说辞。
眼前的男生的确长的很好看,听说是风景园林系的系草,可那又怎样,她并不是只看外貌的人。
“你……”
“请李同学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男生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她从那双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每个人,每个人都是这样,那些向她告白的人每个人都说很喜欢她,可是你们喜欢的是什么呢?容貌?除了容貌,自己在他们眼中还有什么?
“好的,我知道了。”李环佩露出了自己的招牌笑容,眼前这个人姓什么来着?赵?钱?孙?李?
“陶学长,我会好好考虑这事的,不过c大还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天涯何处无芳草,陶学长何不留意下自己的周围呢?”
围观人群一阵唏嘘,女神这是又拒绝了一个。
她走到自己闺蜜身旁,亲昵的挽住了她的手,准备走人离开。
偏偏那陶学长还不死心,冲她离开的背影大喊道:“李环佩!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
围观群众一脸的莫名其妙,孩子只怕是个傻的,这种只出现在上世纪的电视剧里的告白桥段一点也不好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诶散了啊散了啊,已经没有戏看了!”
围观群众方才如梦初醒,纷纷作鸟兽散。
陶华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玫瑰花束,苦涩的叹了口气。
他又失败了。
按理来说,每个大学的校园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野猫野狗单身狗之类的小动物了,可c大这个校区刚投入使用没多久主子们的数目还尚未壮大,即便抱着一颗想要被奴役的投食心也是没有任何卵用的。
……哦,单身狗还是可投喂的。可问题是有人投喂的那根本不是单身狗好吗!
一只黑猫走了过来,在陶华面前舔了舔爪子,它大概是第一位入驻该校区的主子。
陶华看着猫,猫也看着他,含情脉脉竟无语凝噎。
“诶?”
“佩佩,怎么啦?”舍友回过头,关心的问道。
“我的梳子断了,”李环佩将一半梳子举起,对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好奇怪啊,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就断了呢?”
那是一把朴素的半月形桃木梳,巴掌大小,并没有握柄。梳身没有任何雕饰,透着一种古朴的韵味,因为常年被人使用,本来还带着些锋利的梳齿已经被磨成了圆润的弧度。
可是现在梳子从中间断开了两半,断面凹凸不平,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从中掰断了一样。
自己明明只是把它带出去了一段时间而已啊,又没有压到包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断了呢?
“别在意那么多啦,先用我的,改天我陪你再去买一把新的不久好啦”。
“嗯”。
c大的新生欢迎晚会是在军训后才举办的。
一群本来环抱着对大学生活无比美好的期待的新生在军训的折磨下纷纷进化成了一条条焉了吧唧的咸鱼,在猛烈的大太阳下被汗水腌了一遍又一遍,劣质的军训服被汗水打湿,粘在身上怪恶心的。女生们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皮肤,心疼的计算着白回来要花掉多少护肤费。
大二大三的老腊肉们没课的时候会在阴凉的地方捧着个西瓜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届的小鲜肉们,想当年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总的来说,这届新生里并没有人拯救过世界,所以军训的这整整半个月里没有一天是下雨的,天天艳阳高照阳光明媚。
这真的可以说是很悲惨了。
半个月的军训一晃眼就过去了。
军训过后便是迎新晚会。
苏守一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桶爆米花,躲过了学生会的检查将它堂而皇之的带进了大礼堂。
坐他旁边的程志行也毫不客气,胖手一抓就是一大把。
整个613在这半个月的军训里皆黑了好几个度,最不明显的是陆谷风,只有在他把袖子撸起来的时候才会感觉到他的确是黑了,简直是在一群煤炭样的新生里闪闪发光的存在。
煤炭堆里的许岳携全身在煤炭堆里打了个滚后全身而退的苏守一及程志行发来强烈谴责。
倒是陆谷风满眼星星的看着眼前的三堆煤,怀着真挚的感情说了一句好羡慕你们。
当晚他差点被613的众人非法驱逐出宿舍。
许岳翘着一双二郎腿,以一副过来人指点江山般的语气道:“我跟你们说,到时候眼睛都放亮点,在这表演会上看中了哪个学姐就勤快点去勾搭,说不定大学四年就不用当狗了呢。别管人家有没有男朋友——你打我干嘛!”
坐他旁边的女友表示这混账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个世道啊,没个什么傍身的技艺你都不好说你是现代人,如今的大学生尤甚。一个迎新晚会,愣是给弄得跟满汉全席一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什么钢琴十级古筝九级街舞达人挖掘机,总之就是啥都有。
主持人在台上商业互吹,下面的观众有的昏昏欲睡,有的手机玩的正欢,有的沉迷于台上的表演之中。
反正能让台下人的狂热的无非是跳热舞的学姐们的大白腿。
陆谷风推了推脸上的眼镜,这里人太多,有些节目吵得他头疼。
“感谢街舞团的各位为我们带来如此精彩的表现!感受了那么多学姐学长们的热情,下面让我们穿越回古代,去感受遥远时空中的那一抹余韵好不好!下面有请数学系的洛芷伶学姐为我们带来古琴独奏——《孤馆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