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谡对灵堂说:“灵堂,去笼子里帮忙拿条鱼过来,应该有收拾好的。”连谡把放在笼外的调料都倒进了烧开的锅子里,头也不抬地对灵堂道。这调料本来都是放在笼子里的,但后来为了防特瓦尔多全部偷吃掉,他又单把调料拿出来,只将鱼留在了笼子里保鲜。
灵堂张大嘴,楞了半晌道:“老大,你没看见笼子里空了么?哪里还有鱼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但凡是能吃的已经全被我们灭掉了……”
连谡一扫笼子,可不是么,原来堆满东西的地方居然空了,就一堆垃圾等着他去收拾。他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哇哈哈哈!还想丢下我一个吃鱼肉火锅?美不死你们的,没鱼我看你们拿什么吃鱼肉火锅!”憋屈半天的特瓦尔多闻言跟扎了兴奋剂似的,双眼放光声音哄亮,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连谡说:“买了就有的东西,只不过稍稍等一会儿而已,特瓦尔多你高兴太早了。”
特瓦尔多哼一声扭过头,心里又郁闷了。鱼肉火锅,他的最爱,他好久没吃了的。这群混蛋!
连谡对卢斐道:“想不想出去看看?”
卢斐刚点点头就被伯利牙拉住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他穿成这样出去好像不妥。”
连谡一瞅也是,那古装太扎眼,穿在卢斐身上露出一半腹肌更扎眼!个死骚包,居然把衣襟开那么大!
卢斐不用感知,单看着连谡的表情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他非常识实务地合拢衣襟,笑道:“以后只给你看。”
连谡啐一声道:“谁稀罕!”说罢便消失在原地,在现实中露出身影。
因为灯一直是关着的,所以连谡出现的时候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摸着黑去开了灯,才发现已经夜里九点多快十点了,这个时间菜市场和超市都没有营业的。就算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那也不是大超市,而是社区小超,不可能有卖活鱼的那种。
连谡一琢磨,这鱼还是得买,不买特瓦尔多那小子得嚣张死。
连谡把车从空间转到车库,又去车库取了车,这才往本市里一家最大的他曾去过的灶台鱼馆里开去,那里必然是有活鱼的。
自从解决掉杨飞之后连谡还没出来过,这会儿他倒真想知道杨家后来怎么样了。
连谡是进了鱼馆子,看到馆子里的收银台后面挂的电子钟才切实地意识到,就在他一晃神的功夫,时间真的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在他的记忆里完全空白,他不知道这半个月自己做了什么,而且他去了哪里。记得那天在菜地里的时候,他不想听卢斐聒噪所以把白玉果取了出来,之后就没印象了……
难道和白玉果有关?还是说跟卢斐给他套上的那只黑色指环有关系……听说那指环叫墨玲珑,名字倒是挺可人的。
连谡又摸了摸白玉果,发现白玉果的颜色好像更深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老板娘见着连谡站在门口处看着电子钟楞神,从收银台里走出来道:“这位先生,您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她们这种店都是成群结队的来吃鱼的,毕竟这东西一个人吃不了,除非得是那种胃口特别大的,可看这人长得俊美,个子虽高却不见胖,不像那么能吃的人……
连谡回过神,下意识地笑了一下,“我买了打包回去可以么?”
老板娘被那一笑晃瞎了眼,略现褶子的面皮儿红了红,尴尬地笑道:“生的可以,熟的就不行了。”
连谡说:“我就要生的,来十条三四斤重的三道鳞,再配五份青菜和粉还有切面吧,就按……三十个人的量就可以。”
“那得点儿时间,您找个地方坐着等会儿,一会儿好了叫您。”老板娘说罢就往后厨走去。
这个时间人不多,连谡大至扫了一眼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离另外的三桌客人还算挺远的。自从把烟戒了之后他就有点喜欢发呆,没事的时候只要卢斐不吭声,他就喜欢走走神。
这里处地不够繁华,也没什么可看的夜景,不过连谡从擦得锃亮的玻璃上还真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坐在他左边隔着两桌的那六个小子,似乎在瞅他这边,而且好像在商量什么。
连谡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等着。果然,没多久便过来三个小子,看样儿也就是跟自己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大,其中一个说道:“哟,这谁家的公子长得细皮嫩肉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连谡上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拿他的脸说事儿,其中最讨厌有人说他娘气,这要搁那时候他早一拳头挥出去了,不过今天么,卢斐出来了,爷心情不错,懒得计较,于是他连头都没回,只冷冷说了一个字:“滚。”
“咦?还挺辣的么,我还以为是个书呆子呢。胖子你说得真对,表面越人五人六的骨子里越骚,他妈的,居然敢叫我们滚,知道我们谁吗你?”
连谡哼一声,毫无预警地伸手扯过说他娘气的那人的脖领子,狠狠拉到木制的桌面上,发出空的一声,速度极快,“说说,谁呀?老子打十二岁就在这条街上混,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另两个同伙一见是硬茬子,一个连忙上前去拉自己的伙伴一把,另一个抄起木椅子便砸向连谡的脑袋。连谡右臂一横,木椅子顿时四分五殂。那拉着同伴的小子发现他使了吃奶的力气,楞是一点都没拉回来!眼前这漂亮男人没见多壮实,可那力气却着实让人惊骇。
一直在看戏的三人这会儿坐不住了,也跟着凑了过来,其中一个去抓连谡的肩,另两个也跟着帮忙扯自己的同伴。
连谡死活不撒手,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连表情都没变!那说他像娘们儿的小子这会儿下巴死疼死疼的,都怀疑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要碎掉了,唔唔的呜咽着。
同伙见势不妙,赶忙一块儿上!你厉害是吧?可你再厉害你能一人抵我们五六个么?
进厨房吩咐完餐单的老板娘一出来就看到这边情况有异,马上走过来,站得不远不近地说好话,“几位小兄弟,这是怎么了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呀?”
连谡松了手,扫了一圈儿,“你们想请我吃饭?”
六人中个子最高那个后来的像是为首的,他道:“是哥几个要你请我们吃饭,还有我兄弟的下巴肯定受伤了,你得赔偿医药费,少说也得这个数。”
连谡看着那个伸出来的两个手指头,讽笑出声来,“你兄弟的下巴值两块?”
那人恼得面色通红,骂道:“我-操-你妈的,老子说的是两万!”
连谡对他的这种骂人方式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攻击力,仍旧笑着,“你说两万就两万?那我说你们打扰我看夜景,得赔我十万,你们给是不给?”
“去你妈的十万!”那人一把抓起桌上的调料盘朝着连谡脸上砸,连谡反应极快,右脚一点右面的椅子就跃起来,抬起腿便是一个漂亮的侧踢,让那一盘子调料全九落在了对方几人身上。酱油和醋,还有辣椒油和盐等东西弄得对方一身花哩糊哨的,狼狈不堪。
对方一瞅这样,当下倍觉自己丢脸,忙糊乱抹了把脸便一起扑了上去。接着一顿乱七八糟的毫无章法的拳头打向连谡,看得外圈的老板娘直示意听声来看热闹的服务员去打110。
连谡在监狱里的时候最多的一次一人对过九个人,那时候他的武力跟现在完全没法比,可就那样他都没眨下眼,把对方领头的两个打得哭爹叫娘的。当然,他后来也吃了不少亏,好些天没下来床。眼下六个人,还是没什么搞头的,他还真不看在眼里。他身体向后一仰,躲过一推拳头和巴掌,轻巧地跃上桌面再一个前空翻,利落的落地后便一把抓住了为首的那小子的后脖领子,使劲一扯,直接就给人扯趴下,一脚踩在人前胸上,速度与力量绝对是这一帮小伙子前所未见的牛b。
“想看看自己的脑浆是什么颜色吗?”连谡手里拿的瓶装啤酒,往旁边的桌沿儿上一敲,瓶子即时碎裂开来,崩了一地的啤酒和酒瓶碎片。他握着瓶颈戳戳惊恐地瞪着他的人,笑道:“说话啊。”
一圈人都傻眼了,这周围几桌都没有客人,离这儿最近的啤酒应该在收款台后面的置物架上,离这儿得有七八米远呢,这人到底是怎么把酒弄到手的?
连谡也不看别人,就看自己脚底下的,那小子一脸的酒液和玻璃碎片,但根本不敢去抹脸,他就从没在哪个人身上看见过这样的眼神,看他不像看人,像在看一片随时可以下一刀的猪肉!
连谡用酒瓶上带着利尖儿的那一角在对方脖子上来回游走,把人吓得,差点尿裤子。他们在这一片儿混也有些日子了,还真不知道这地儿有个长成这样祸国殃民的俊阎王,今儿可算是栽了!原本趁宫家败落他们想尽快成立一个新帮派的,没想到风光了没几天就踢到铁板,倒了血霉了!
“这位大哥,你放了我兄弟吧,今儿是我们有眼无珠,这顿饭我们请你。”
“很好,想得明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