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宋浅南这一夜睡得是极其舒服。
也许是因为这身下的土炕生了火,温暖至极;又或者是因为能再次抱着小金子睡觉,心里感到十分满足;又或者是因为……睡前和王豹勇在一起主动做的那些个事,身体承受不住,给累的……
清早,宋浅南还在睡梦中,就隐约听到有劈柴声从外面传来。懒懒地翻个身,宋浅南本想再接着睡下去,连续不断的劈柴声,又让他猛地愣住。
劈柴声???!!!劈柴声——
宋浅南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离开那个只有犬吠声的小屋子了。他昨天,已经嫁人了,已经嫁人了……
呃……那么按照出嫁前,爹请的一位老妇人教他的礼数,他现在——是不是已经违背礼节了?!
因为那妇人说:为人/妻子的,不管有多累,每天都要比自己的丈夫先起床,要尽心尽力地为他打点好一切。
其实,那妇人在对宋浅南讲这些“为人/妻后的礼数”时,宋浅南心里是非常不屑的。依照那位老妇人说的话,那在这个时代,男人娶妻,不就跟雇个保姆差不多吗?
实际上,年仅15岁的宋浅南,无论是对以前他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还是对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不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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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南这一动身,原本窝在他怀里的小金子,也跟着睁开了眼睛。
其实小金子早就醒了,只是它还想多在宋浅南怀里呆一会儿,就一直闭着眼假寐。虽然,小金子一直喜爱的那个味道,现在还混含有那个黑脸男人的气味……
小金子不明白宋浅南在几天前对它所说的‘成亲’,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那天宋浅南对它说完后,就有东西从他的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小金子还特意跑回家问了问妈妈,那从眼睛里面流下的是什么东西?妈妈说,那是眼泪。
小金子又仰着好奇的小脸,问妈妈:那他为什么要流眼泪啊?
妈妈说,也许是因为他高兴,或者是因为他伤心。
小金子觉得妈妈说的好深奥哦!它不明白,为什么人类高兴了,要流眼泪?!伤心了,还要流眼泪?
那宋浅南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呢?!小金子感觉这好复杂哦!
所以,聪明的小金子决定,不再去想那个问题了。
所以,它就又蹦蹦跳跳地来找宋浅南玩了。
但是,当宋浅南把它搂到被窝睡觉觉的时候,小金子似乎明白了,以后他们大概是要在这里长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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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王豹勇,裸着精瘦的上身,一边劈着柴,一边支起耳朵听着里屋内的动静。
当听到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王豹勇就知道,小媳妇儿这是已经醒了。王豹勇赶忙停下手里的活,跑到灶房去把手洗干净,又大步来到里屋内。
当王豹勇掀着门帘进来的时候,宋浅南已经穿好了衣衫,正弯着腰,准备拾起地上的鞋子穿上。
可是,因为那土炕有些高度,宋浅南只得费力地伸长胳膊,去拿地上的鞋子。
王豹勇一见,急忙走到宋浅南的跟前,在炕沿边蹲下。拿起地上的鞋子,就要为宋浅南穿上。
宋浅南哪里会想到王豹勇会这样做,看着王豹勇伸出的那双手,宋浅南的脑海中,不禁回放起昨晚他们俩在这炕沿边做的那些事。
一张小脸,顿时,困窘地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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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豹勇蹲□子,还比炕高出好多。两只厚厚的大手,不轻不重地握着宋浅南的双脚。直到宋浅南不再抗拒,这才腾出一只手,拿起地上的鞋子,耐心地为宋浅南一一穿上。
媳妇儿的脚可真小!
王豹勇看着宋浅南那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握完的脚,在心里美滋滋地想到。
“浅浅,你咋不多睡会儿?现在天还有些早!”在把最后一只鞋为宋浅南穿好之后,王豹勇出了声。
宋浅南满脸不自在地看了一眼,正赤/裸着泌出汗水的上身,低头为自己穿鞋的王豹勇,脸上的窘迫之意又深了一层。
随即,便别开头,隔着窗户看了看外面已经完全大亮起的天,清了清嗓子,别扭地说道:“哪里早了?天都完全亮了。”
王豹勇站起身,拍了拍沾在手上的一点灰渣,笑呵呵地说道:“不早不早,浅浅说不早就是不早。你先在这坐着,俺去给你打水洗脸,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嗯——啊?!你——你已经把饭做好啦?!”
宋浅南先是顺着王豹勇的话应了声,一听他说又把早饭做好了,顿时震惊地从炕沿上站了起来。
“是啊,但是俺做的不好吃,浅浅别嫌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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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浅南洗漱完后,就跟着王豹勇到院子里去吃饭。
本来王豹勇是想让媳妇儿在里屋的炕桌上吃饭,可宋浅南说清早外面的空气好,屋里有些闷,想在外面吃。王豹勇看今儿个天气也甚是暖和,便把自己亲手做的小方桌和小板凳,都搬到院子里一一放好。
等宋浅南走过来的时候,小方桌上已经摆满了东西。
有两个中等大小的汤盆,里面盛的满满的,都是肉。这恐怕就是昨天从酒席上撤下的,宋浅南看着那盆中的一块碎猪蹄,在心里直摇头。
哪有人一大清早的,就吃这些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