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有些庆幸刚才没和来金怎么玩闹,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来跟他们打招呼,来福和他们也不熟,而且年龄差距摆在那,没什么共同语言,所以没多久就和来金先离开了。
两人在四周稍稍绕了一圈,本来来福和来金还疑惑为什么这里的管理会这么放松,难道不怕人逃跑,结果发现在每隔一定的距离内都有几个官兵在高处站岗,对底下的情况一览无遗。两人在观察的时候远处不时传来喊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但很嘈杂,就连来福都能从声音中听出练武的质量异常低下。
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四面的号角声响起,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来福和来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就随着大流进了自己所属的帐篷,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加上来福来金总共正好有二十个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帐篷顿时变得拥挤,随着他们的到来,帐篷里好不容易清新一点的空气又浑浊起来。
大家对来福来金的到来显然有点见怪不怪,全都疲惫地往地上一坐,开始脱身上的装备,等他们脱鞋子的时候来福的脸已经绿了,扒着来金的衣服微微颤抖,来金虽然也受不了这味儿,但总体还是冷静的,他发现这些人似乎也有小团体,差不多可以分为两组,这些小团体要么就是原本的熟人,要么就是服从的关系,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零散的人,来金没打算进哪个团体,有了这些小团体反而碍手碍脚,所以就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到了后边角落,来福才觉得呼吸稍稍顺畅了点。
气氛有些沉闷,其中一个貌似领头的人先向来金问起了话,来金态度还算谦和,一一回答,只是其中透着疏离,一来一回了几次,也明白了来金的意思,幸而这人也不恼,不过停了话头。
没多久,外面敲了一声锣,来福来金有些疑惑,其他人却很淡定,慢悠悠地开始穿鞋,有人也跟来金解释了下,现在是晚饭时间,一声锣是表示一次开饭,他们这个帐篷和旁边三个是第五次锣响的时候。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敲起了第五声锣,一群人蜂拥而出,来金护着来福好不容易才挤出一条缝隙,但到了分菜的地点,大家还是按着规矩排队。
晚餐是两个窝窝头,来福看见窝窝头还有点小兴奋,在前世吃过窝窝头,觉得味道还是很不错的,看来军队里的伙食还是挺好的,来福笑眯眯地咬了一口,眉头立马皱起来了,这味道根本就不对头,咬起来很硬不说,里面还疙疙瘩瘩,老半天都嚼不出一点儿甜味。
来金看到来福变化多端的脸,不禁觉得好笑,用手狠狠地捏了几下来福的脸,平时来金捏来福屁、股捏习惯了,手上力道没控制好,来福的脸被捏得红了大片,气得伸手一推,手上的半个窝窝头掉了下来,来福本来就不喜欢吃,再说也只剩半个,就懒得去捡,没想到一个瘦小的身影飞快地跑了过来,捡起地上的半个窝窝头,小心翼翼地捧着问来福:“大哥,这东西……你还吃吗?”来福看他一脸的希翼,好笑地摇了摇头,这人立刻往嘴里塞,半个窝窝头就一口解决了,来福看得目瞪口呆。
这时,一个帐篷的人过来不满地对来福讲:“小兄弟,你是不是带了不少存粮过来啊?这么大个窝窝头就这么给了别人,再怎么得也得先给我们啊!”来福这才发现粮食的珍贵,连忙否认,只说自己是看这人可怜,一时糊涂,说了老半天才算过关。
还剩下的一个窝窝头来福实在是没有胃口吃,抬头见大家竟都还没开动,不禁有些好奇,过了一会儿,几个官差开始点起了不少的火堆,上面架起了大锅煮水,一群人围着火堆才开始吃东西,有人拿碗的就在锅里舀了热水坐那喝,来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里也有不少人是有吃自带粮的,这才跟来福说了一声去帐篷里拿碗和吃食了。
来福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免有些不安,自从来了这里后几乎没离开过来金,对来金的依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前世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情,即使一个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也能处之泰然,来福苦笑,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惯坏了来金,还是来金惯坏了自己。
来金回来得特别慢,来福越等越焦虑,心情也变差了,但有两个好死不死的人见来福长得柔弱,又是孤身一人,就盯上了他手上的窝窝头,一般要抢食物的都是些来这比较久,资历老,身上存粮又没了的。来福是死活没想到自己手上一个小小的窝窝头要两个人出马抢,本来自己也不想吃,给他们也无妨,但现在心情不好,也懒得搭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