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过了五六天,来福再也不想忍了,出摊时再有村子里的人来蹭东西,他也不给好脸色,几次下来,村子里的人也明白了,不过年前积累下的不少好关系也有点僵,来福倒不在意,正巧落个轻松。
但世上总还是有脸皮够厚的人,李有才就是其中的典范,几次下来,来金彻底被惹怒了,挥拳就要打上去,李有才生的五短身材,平时也就冲那些比弱小的人耍耍狠,发发威,见来金凶起来也便有些怕,来福怕把事情搞大,连忙拉住来金,之后,李有才对来金也有了忌惮,只偶尔来摊前拿串肉,拿串菜的,来福对这一两串吃食也没太放心上,就由着他。
李有才自己长得丑,又不学无术,快三十来岁了也没个女人看上,见来福长得标致,渐渐地,有了心思,见来福一次就觉得来福比昨日更美上一分,但由于来金,也只在来福递吃食过来的时候偷偷摸一下他的手,被摸了几次后,来福也瞧出了端倪,更觉得比吃了苍蝇还恶心,递东西时也特别小心,之后,李有才是看得着却摸不着了。
来福和来金的生活也恢复了往常,收入依旧稳定。
半个月后,来福和来金照常出摊,一大早还天气晴朗,等他们收摊时天气却变得格外阴沉,在回家的路上更是下起了倾盆大雨,泥路湿滑泥泞,两人都没带雨具,大雨直直地往脸上拍,来金担心来福身子弱受凉,就把身上的外衣硬盖在来福身上,让来福骑上骡子,来福本来想把来金也拉上来,结果骡子拉着板车,背着两个人,再不肯走动一步。来福本想自己下去,结果拗不过来金,来金在前面牵着骡子。
雨越下越大,他们只能加快速度,一个不留神,来金的脚在泥坑里崴了一下,一阵钻心得疼袭上来,怕来福担心,来金只能强忍着剧痛往前走,来福内心焦急,又在骡子上,看不到来金的情况。
到了家,来金全身湿透,来福因为有来金的衣服遮着,倒也只是半湿,大娘看见他们回来,忙急着把他们弄进屋里,早春的天气还是极冷,两人t光了衣服随便擦了下就往被子里钻,来金脚疼得厉害,只能紧紧地搂着来福,来福只当来金是冷了,回身抱住来金,中午和晚饭也是大娘煮了点东西给他们吃。
晚上,来福感觉来金的身体开始发热,半夜,更是滚烫滚烫地吓人,急得连夜叫起了大娘,大娘吩咐来福端了盆水,拿两块布轮换着给来金额头降温。
忙碌一阵后,温度稍稍降了一些,又隔了一段时间,温度又开始回升,较之前还更吓人,来福和大娘急得直掉眼泪,手上又不敢慢下半分。
此时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屋里就两盏蜡烛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来福看着来金难受得样子,心里又恨又悔,恨自己让来金由着性子,悔自己没照顾好来金,又看看现在时间太晚,就想让大娘先回房,大娘自然不肯,两人整整忙了一宿,都没合眼。
凌晨的时候,雨终于停了,来金的烧却依旧没退下来,来福急得往村子里的大夫那跑,一路摔了好几下,大夫家还没开门,来福连连拍了好几下门,直拍得满手通红。
过了一会儿,屋里才亮起了灯,等门一开,来福忙拉着大夫说事,但太急,说得没头没尾,大夫见来福全身狼狈,也猜出是有人得了大病,不敢耽误,背起药箱就跟来福去了。